一股寒風徐徐吹來,其中帶著一絲隱約的暖意。寒冬即將過去,在不久的日子里,又要迎來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春季了。
而此時,賀一鳴已經在靈霄寶殿之中整整停留了三個月之久,哪怕是今年的春節,他也是在靈霄寶殿中度過的。
這里的習俗和西北一樣,都將春節視為了最重要的節日,那一段日子中,整個城市內都是一片歡聲笑語,就連賀一鳴的思鄉之情都沖淡了許多。
不過,這畢竟是賀一鳴第一次遠離西北所度過的春節,讓他的心中頗為惆悵。但他也知道,隨著他的實力不斷提高,外出游歷的日子必不可少。想要每年回到賀家莊過年,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奢望了。
在武道上的修行越遠,所舍棄的東西也將越多,對于這一點,賀一鳴已經是深有體會。
只是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他就會筆直的,毫不猶豫的走下去。而且這條路,其實已經是一條不歸路了……
走出了門外,眺望著遠方,賀一鳴的目光似乎是越過了無限的空間,看到了那無比思念的賀家莊。“賀兄弟,你想家了?”金戰役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了過來。賀一鳴收回了目光,坦誠的道:“是啊,有點想家了。”金戰役上前,輕輕的在他e!j肩膀上捶了一下,道:“你會習慣的。
賀一鳴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其實在他的內心中也知道,自己終有一日會習以為常的,只是,那時候的自己,還會是現在的自己么?
金戰役也算是一個過來人,知道這種事情強求不得,唯有自己看開了,才能夠解開這個心結。或許等到百年之后,他的親友死的差不多了,賀一鳴才會如同其余先天強者們一樣,專心致志的在武道之上尋求突破了。
“賀兄,你這一個月來的閉關,可昝有所突破。”金戰役岔開了話題,詢問道。
賀一鳴在修煉鼎足之時,遇到了極大的麻煩,這件事情金戰役自然是知曉的,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賀一鳴在一個月前宣布閉關。如今他已經出關,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果然,賀一鳴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道:“金兄,崧,已經用過了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但還是無法在五行環中找到相應的三個固定點。”他輕嘆一聲,道:“除非是五行輪回停止,否則在這一片圓之上,又如何能夠找到固定點呢。但若是五行停滯,那還能叫做五行環么。”金戰役遲疑著,他并不敢開口隨意評價。
賀一鳴的天賦特殊,五行兼修這樣的天賦縱然是在整個大申,似乎都沒有聽說過。雖然歷代以來,擁有這樣天賦的強者還是有幾個的,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昔日五行門的開派祖師爺。晉升神道,憑著手中的神器五行環打遍天下,罕逢敵手。
但那畢竟已經走過往云煙之事,如今五行兼修的賀一鳴卻正在為如何鼎足而萼盡了心思。
沉吟了片刻,金戰役遺憾的道:“賀兄,如果你并不是五行兼修,那么就可以輕易的解決這個問題了。”賀一鳴微怔,道:“為何。”
金戰役指了指高塔,此刻正是清晨,東出的陽光照在高塔之上,一大片陰影將賀一鳴等人所居住的院落籠罩了起來。
“你若是僅修煉三系,那么就可以直接進入兵器庫,挑選一件合意的神兵利器進行灌輸了,而以你的資質和天賦,肯定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賀一鳴亦是抬頭瞅7眼寶塔,他笑道:“金兄,你似乎弄錯了,小弟并非靈霄寶殿的門下。”
金戰役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不過靈霄寶殿、西北天池等幾家都是千年之好,若是你在這里選中了一把神兵,那么天池自然也會賠償我們一把。或者當你成為尊者之時,門中長老會邀請你成為門中客席尊者,若你答允的話,靈霄寶殿是絕對不會吝嗇于一把神兵的。”賀一鳴無奈的一嘆。
其實關于客席尊者一事,在這三個月之中,金戰役已經是有意無意的提及了好幾次。
賀一鳴就算是再笨也知道了金戰役的意思,只不過他對于靈宵寶殿的感情其實極為復雜。如果沒有九龍爐在手,如果那一日晚間入侵武庫之時,沒有被卓晟峰尊者發現,那么他或許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就是有著一絲擔心,若是與靈霄寶殿的關系過于密切,而無意中他卻露出了馬腳,那時候別說是客席尊者了,只怕人家會不顧一切的全天下的追殺,直至不死不休。看到賀一鳴的眉頭皺了起來,金戰役終于忍耐不住,說,兄弟,我發現你對我似乎有所…………誤解,其實本門與西北天池有著數千年的良好交情,尊者們之間也有私交,互為客卿尊者的事情歷代并不缺乏。”他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實不相瞞,本門的宗主大人在年輕之時,就曾經接受過天池的請求,成為了貴派的客卿尊者。”賀一鳴豁然抬頭,眼中露出了不信之色。
金戰役輕咳一聲,道:“現在當然不走了,宗主大人既然接掌了靈霄寶殿,自然不可能繼續擔任貴派的客卿尊者。不過既然連他老人家都能成為客卿尊者,難道你還有什么顧慮不成。”
賀一鳴的笑容愈發的苦澀了,他心中確實有顧慮,只是這番顧慮卻并不能直說。
金戰役說了半天,賀一鳴就是如同一個悶葫蘆般,他不由地大感沒趣,如果不是二人數月相處,私交極好,金戰役早就揮袖而去了。
無奈的長嘆一聲,金戰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賀兄弟,我想問你一句,自從你來到這里,我們簡直就像是伺候大爺一樣的待你,你對于靈霄寶殿究竟還有何不滿?”
賀一鳴的心中慚愧不已,金戰役的話沒有半點兒的夸張。來到此地之后,不但他一直作陪,而且還向他敞開了武庫藏書。雖然賀一鳴至今還沒有找到如何)決鼎足的問題,但是靈霄寶殿對于他的招待上,確實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低頭,日光落到了五行環之上,賀一鳴的心中突地有于主意。
他抬頭,一臉正氣的道:“金兄,我知道絡是一片好意。不過我現在還無法答復于你。”
金戰役心中一喜,三個月來,賀一鳴這還是第一次松口,這對于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消息。“賀兄弟,你是要時間考慮么?沒關系,你打算考慮多長時間。”金戰役笑呵呵的說道。“二十年。”
“二十…金戰役一雙眼睛差點瞪圓了,竟然需要二十年考慮?豁然間,他想起了一事,頓時是恍然大悟,道:“你是打算在前往圖騰一族之后,再行決定吧。”賀一鳴微微點頭,但他心中卻是暗道,我這是被你逼得……
金戰役雙眉一揚,他朗乒道:“賀兄弟,我們靈霄寶殿并非粗事之人,你一旦成為客卿長老,那么此事我們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賀一鳴緩緩的擺動著手掌,道:“金兄,你也知道,這是我和圖騰一族的私人恩怨,并不想將門派牽扯進去。”
看到金戰役似乎還想勸說,賀一鳴斷然一揮袖,道:“金兄,我意已決,請無需再說了。”
他這番話說的是大義凜然,就連他自己也頗為感動。在這一刻,他還真有些感瀲熊無極,若是沒有與那個大家伏的二十年之約,此刻怕是無法輕易過關了。
金戰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終于是重重的一點頭,道:“好,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就不勸說了。不過,二十年后,金某必定陪你走一遭。就算那深山圖騰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降龍伏虎,讓他們乖乖的認輸服軟。”
賀一鳴大驚,膛目結舌的看著金戰役,道:“金兄,此事與你無關,也與靈霄寶殿無關。”
金戰役朗聲長笑,道:“此事當然與靈霄寶殿無關了,但卻與金某人的兄弟有關。”他眼神一凝,道:“你放心,二十年之內,金某必定能夠晉升尊者,絕對不會拖你后退就是。”賀一鳴心中激動,這是第二個表示要與他同往深山圖騰之人。而且金戰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還尚未進階尊者。這份情誼,足以令賀一鳴為之永銘于心。他的臉色變幻莫測,人家確實是一片赤誠相待,他又如何感受不到。
只是,他身上隱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在沒有絕對的自保實力之前,確實是不敢沾惹太多的是是非非。
金戰役一拍額頭,道:“賀兄弟,高尊者大人說了,三個月已到,我們也可以啟程前往中央大平原。”他的一雙眼眸閃閃發光,道:“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也是一個突破的契機,對我,對你,都是一樣。
賀一鳴徼怔,道:“金兄,小弟的問題,只怕并不是能夠在與人交手之時就能夠悟通的。”
金戰役嘿然一笑,道:“賀兄,我也沒指望你能通過這種方式悟通。不過,據我所知,這一次中央大平厚的高手之中,或許有一人能夠對你有所助益。”賀一鳴雙日微亮,問道:“誰?”“大申皇室宇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