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珠光寶妻

第二百三十七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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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義烏,草坪已經染滿了綠意,細草如絨,在陽光的照耀下伸展,最后蔓延到了林木的深處。這一處房舍不多,稀稀落落,隔上很遠才能看到另一幢。

柔嫩的草坪,和稍遠的樹木,并沒有很嚴格的分野。這種自然地過渡,是大自然賜予的另一種美麗。住宅附近則少林多草,攀緣類的植物,這只是露出了一點細細的莖。如果到了仲夏時分,嚴綰相信這一片別墅,會掩映在怒放的鮮花綠草中,美麗的如同童話。

張泰成一早去了公司,人類的精英分子,就是重如泰山的責任,縱然是星期六,還是有個會議在等著他主持召開。凌梓威則送魯湘一大早就去搶貨,盡管他可以派人去幫她,可是魯湘很顯然是樂在其中。

所以陪著他們的,只是張泰威。

新綠宜人,枝干柔軟,是早春最動人的景致。

上午雖然還有些涼意,但空氣清新,深吸一口氣,似乎把草木的香氣也給吸進了肺腑之間。

“這是什么山?”嚴綰問。

“浙江多山,這些山大多沒有正式的名字,只是由當地人叫習慣了,就以此為名。這座山有兩個名字,山南叫雞公山,山北則成淺蒼山。”

“這兩個名字差別太大了吧?”嚴綰眨眼。

“山北當時住著的是一個文人,所以文字就文氣了。山南則是當地的農民,因為山形似雞,就起了這么一個不文雅的名字。”

“大俗似雅。”嚴綰不以為然。

“對,這些人過分講究大雅的境界,豈不知反倒是落了下乘。”張泰威點頭同意。

“這座山的風景也很美啊,可以開旅游景點。”嚴綰笑。

“浙江的山太多,隨便找一座就是旅游景區。也不在乎多這一個。哥哥把這半片買了下來,并不準備開。”

“私人可以買山?”嚴綰很驚異。

“當然是用的別的名義,浙江有很多景區,是可以私人開的。”

“哦。”嚴綰明白了。

“你哥哥倒是個真正的雅士。”閆亦心緘默了半天,給出了一句評價。

張泰威咧嘴笑:“哥哥聽到你這樣說他,一定很高興。當年他為了我們,放棄了繼續深造,一直覺得很遺憾。”

“人生有舍才有得啊!我看,現在你們兄弟的事業,做的多大。。。。。。”嚴綰俏皮的皺了皺鼻子。

他們走的并不深,張泰威眨著眼睛問:“你們要不要在這里也蓋一幢房子?以后就可以常度個假什么的,我們比鄰而居,也熱鬧。”

嚴綰失笑:“你哥哥在這里建房,本來就是為了圖個清靜,你倒求熱鬧。”

“清靜,其實是只是一種內心的狀態,并不是說人多就沒用了清靜。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也不是不聞人聲。”

“我們在a市,跑到這里來太遠了。”嚴綰搖頭。

“怎么會遠?告訴公路上不過是五個小時,如果乘坐高鐵,從杭州再換汽車,還能再快一點兒。”張泰威極力慫恿,嚴綰卻笑而不語。

“圖清靜,也不用跑那么遠,倒顯得刻意了。”閆亦心攔住了張泰威歷數好處一二三四的話頭。

直到下午,嚴綰陪著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看她神色微倦,知道老人有午睡的習慣,才和閆亦心回到房間,有時間好好鑒賞母親的這套金綠貓眼的飾。

這是一個三件套,項鏈,耳環和戒指,尤其以戒指的這顆貓眼最大,成色也最好。

魯湘和凌梓威是吃過了飯回來的,嚴綰剛剛拿出放大鏡,她就已經得了消息沖進來:“聽說你得了一件寶貝,給我也瞧瞧。”

嚴綰把飾盒推到了她的面前,對寶石一向免疫的魯湘,也忍不住驚嘆,“好漂亮的東西,比我上次阿紫飾品店看到的還漂亮!”

閆亦心哭笑不得,“你在飾店看到的,大約是人造貓眼,怎么可能和這一套相比?說句老實話,我也就是上次在斯里蘭卡,看到過能和這一套相提并論的貓眼飾。”

“反正我看都是一條線,可以隨著光線開合,我覺得給小孩子玩更合適。”魯湘笑嘻嘻的說著,渾然不知道她的這番話,足可以把任何一個寶石收藏家氣得半死。

嚴綰瞪著她,半天沒有說話。

“好吧,算我有眼不識泰山,不過這一套真的很漂亮。呀,合起來的時候這么窄,可是張開來卻這么大!”魯湘手不釋卷的拿著戒托。

嘆了口氣,嚴綰無奈的說:“虧得你在寶石柜臺上也做了一年多,居然把這么名貴的貓眼當成小孩子玩的東西。除了最優質的祖母綠貓眼與貓眼石的價值相等以外,其他任何一種貓眼,在鑒賞和價格上,都遠遠低于金綠貓眼。”

“我賣的是碧璽和托帕,可不包括這玩意兒,怎么會懂?這顆戒面真大,足有五克拉吧?”到底是做久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應該在五克拉以上。”嚴綰掂量著。“不過,雖然重量也是評價貓眼石的基本要素之一。但影響貓眼的最重要的因素,還是顏色和眼線的情況。最好的顏色,是棕黃和蜜黃色,其次是綠色,再次則是深棕色。如果是近乎于白色的黃和綠,價值就會更低,最差的是雜色和灰色。”

“這顆是蜜黃色,一定價值非凡。”魯湘咂嘴。

“恩。”

“眼線情況呢?算不算好?”魯湘把戒指拖到了她的面前,一副好學不倦的樣子。

“當然很好,你看我拿聚光燈受燈在側面照射。看!”

“咦?顏色還不一樣!被照射的一面是蜜黃色,而另一面是乳白色。”

嚴綰得意的笑:“當然,要不,怎么會躋身五大頂級寶石呢?你再看這條眼線,位于寶石的正中央,界線清晰,顯得干凈利落。就像你方才說的,閉合的時候銳利狹窄,而張開的時候,卻能張的很大。”

“哎,真是神奇啊。嚴綰你媽媽很有錢嘛,能夠買得起這樣名貴的寶石。”魯湘驚叫起來。

看著精美的包裝,嚴綰也相信,這是目前生前最喜歡的飾之一。可是,為什么最后竟然沒有帶走呢?

“這是凌伯父送給她的禮物。”閆亦心看出了她的疑惑,低聲提醒。

啊,是了,這是凌青送的,而母親卻把這一切斬的那么干脆利落。

“收起來吧。”閆亦心把飾盒關上。

嚴綰卻輕輕一推:“媽媽都不要的,我也不要。”

魯湘沒有勸說,只是摟住了她的肩頭,閆亦心卻替她把飾盒放到了她的掌心,“這不是凌伯父交給你的,是你的曾外祖母拿來的呢!”

“是啊是啊,再說,送給了你母親的,當然就是你的了。”魯湘在一邊幫腔。“你不愛認就不認唄,反正飾是你媽媽這邊長輩交給你的。”

嚴綰苦笑,這有區別嗎?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喜歡自欺欺人。這有的說法,嚴綰還是愿意接受的。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飾,嚴綰輕輕摩挲著,淺淺的嘆息了一聲,她也舍不得推拒啊。

母親的飾幾乎變賣殆盡,如果這一套當時帶在身邊,也許一樣免不了被變賣的下場。

“我。。。。。。替媽媽不值。”嚴綰低低的嘆氣:“如果換一個人,或者媽媽會被當成公主一樣的寵愛吧。”

“不,我想你媽媽并沒有后悔。你看她的日記里,從來沒有過怨天尤人。她只是對感情選擇了遺忘,因為父親的死,給他背上了終生的十字架。但是如果時間重來一回,我想她依然會這樣選擇。他們的情濃時分,她就是凌伯父當之無愧的公主。當天,我跟著凌伯父走在小蓮莊上,聽著他介紹你母親的足跡。我想,沒有人能夠比他更愛你的母親,只是他們選擇了錯誤的時間和地點開始。”

嚴綰想到南潯的那幢房子,需要架梯子才能到頂部取書的書房,也一時緘默無語。也許閆亦心說的對,那幢房子本身,就可以見證凌青對她母親的愛。

感情,有何所謂誰對誰錯?他們也曾經熱戀過吧?

那么張家的那位小姐,又在凌青的心里,占據著什么地位呢?

嚴綰想著,卻沒有好意思問張泰威。

陪張老太太說話,并不是件勉強的事。她的緬懷,去當年舊事。而嚴綰如饑似渴的從她的言談里,搜索著母親的舊事。

“有時間,讓泰威把以往的影集拿出來給你看。你媽媽當時可是整個浙江有名的美女呢!當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美男子,不知道有多少。誰都知道你媽媽眼界奇高,等閑人能得她一杯茶招待,就很不錯了。”

“是嗎?”嚴綰想象著母親年輕時候的模樣,忍不住悠然神往。

如果她選擇了另一個人,是不是所有的結果就會不一樣?

新鶯掠過柳梢,樹干不過冒出一點淺綠,卻漾起了春天的活力。

老太太談興正濃,拉著嚴綰的手,時不時的看一眼,像是要比較她與母親的長相。嚴綰有點羞愧,事實上,她和母親,凌青都只有三分像。據張泰威說,倒更像她的外公。

“要不然,我怎么會無緣無故的送你一塊紫晶。雖然是現成的人情,也要破費嘴皮子不是。”他笑嘻嘻的邀功。

“是嗎?”嚴綰冷哼。

“人家都說會隔代遺傳的,果然不錯。”張泰威繼續笑,“什么時候,去嚴綰外公那里?”閆亦心征求著她的意見。

張泰威卻在她話之前,就搶走了決定權:“急什么,這兩天難得曾祖母在,你們就好好陪陪她吧。你母親在世的時候,曾祖母就一直說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她最肖紫晶,所以待她比親生的孫女兒還好呢!”

閆亦心失笑:“我知道,你是要誘哄著嚴綰下次再來。”

“嚴綰,難道你下次不準備來義烏了嗎?”張泰威卻并沒有被拆穿把戲的尷尬,而是把眼睛瞄向了嚴綰。

“啊?”嚴綰搖頭不語。

“在想什么?”

“我想。。。。。。我更想我和媽媽以前生活的那幢別墅,我記憶里好像只有那個地方,有點熟悉的。”嚴綰一臉希冀的看向張泰威:“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不知道。”

“啊?”嚴綰有點懵。

“你媽媽那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哪里找得到她!”張泰威沒好氣的說:“當年姑父把她藏的也太隱秘。怕我們中間有人不小心泄露了秘密。把你們帶入危險,居然干干脆脆的把我們都蒙在鼓里。甚至連電話都總是打不通。”

“什么意思?”嚴綰的一反應,就是。。。。“難得媽媽是被凌。。。。。。他變相的囚禁了嗎?他是不是軟禁了我媽媽?”

張泰威看著她白的臉色,忍不住又好笑又好氣:“你在說什么呢?那時候,凌家事不過不太平,你也知道的,在黑道上,有些爭執總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姑父才會把你們母女倆秘密轉移到了一座別墅里。那兒有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其實姑父還是很緊張你們的。”

嚴綰自動的忽略了最后一句話,而抓住了前兩句話的中心意思。她眨了眨眼睛,問:“既然凌家不太平,他怎么有心思把別的女兒引到自己的臥室去?也許,那只是他單方面的說辭吧?”

“你啊,對你爸爸的成見太深了。你父親怎么舍得囚禁你媽媽呀!只不過那時候風聲鶴唳,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后來就有了一場規模很大的火拼。你爸爸還受傷了呢!”

“受傷?”

“嗯。”

“傷的嚴重嗎?”嚴綰一語出口,才猛然閉口。凌青好好地在南潯度假,就算再重也痊愈了。

“早就沒事了,不過當時還蠻嚇人的。”

嚴綰有點生自己的悶氣,干嘛一不小心,就關心起了凌青?

張泰威并沒有拆她的墻角,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得意的笑。“你不用擔心,至于那個女人啊,后來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哦?”嚴綰頓時精神一振,“她是誰?后來怎么了?”

閆亦心也露出了關注的神色,看向張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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