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齊岳深吸口氣,令自己的心神完全進入古井無波的平靜,感官提升到頂點,體內的麒麟本源的能量與軒轅劍和麒麟隱完全融合為一,千機百變璇璣界法悄然開啟,將他和冷兒的身體籠罩在內,雖然無法施展隱身能力,但現在看起來,他們卻只是一個暗紅色的光球,而無法看清真實相貌。
門開,齊岳以最快的速度閃了出去,他還很清楚記得自己之前在內城邊所找到的陰暗角落,所以,剛一閃身出門,立刻就朝那里撲了過去,同時也開啟了千機百變璇璣界法的隱身效果。
但是,當齊岳從那附屬尖頂建筑中飄身而出的時候,他后續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
因為一切都已經沒必要了。
足足上百名黑武士圍繞在尖頂建筑前,雙手握著重劍,其中有紅晶黑武士、綠晶黑武士,還有氣息比他們更要強盛的黃晶黑武士,雖然黃晶黑武士的數量只是兩個,但他們所帶給齊岳的感覺卻異常壓抑。
不止是黑武士的強大陣容,半空之中,足足三是團黑色的霧氣靜靜的漂浮在那里,這些黑色霧氣之中有的紅光隱現、有的綠光隱現,如同一面巨大的黑色天幕,將上空完全封死。
倒吸一口涼氣,齊岳的心不禁沉入了谷底。
之前在營救到帝心雪蓮王的時候他還感覺一切輕松,連帝心雪蓮王都沒有什么強者看守著,自己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好。
但是。
眼前的一切卻令他僥幸的感覺完全消失了。
隱身技能依舊無法施展,就連瞬間轉移也只能在自己那千機百變璇璣界法的內部才能使用了。
低沉陰冷的聲音響起,“歡迎來到地獄之城。
”兩團身影緩緩現行,一個,是身材高達五米的黑武士,另一個,則是一團藍色的霧氣。
那藍色地霧氣之中。
一個人形的身體逐漸出現,雖然只有上半身。
但終究能看到他地相貌了。
和他那蒼老的聲音不同,看上去他的外表似乎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陰冷的目光流露著森然氣息。
額頭上有著一對惡魔翅膀的印記,藍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后,在他手中拿著一根骨杖,不知道是什么生物骨骼制造而成地,骨杖竟然是近乎透明的紅色。
上面有六團暗紅色的鬼火圍繞著骨杖頂端緩慢的旋轉著。
骨杖的頂端是一個奇異的雕像,似乎是用骨頭雕刻而成的,齊岳發現,那小雕像看上去很眼熟,他很快就想起來,這不是和自己剛才在大廳中見到的那個雕像一樣么?只不過,骨杖上這個雕像背后地翅膀只有三對,而不是剛才那雕像的四對。
藍色霧氣身邊的黑武士看上去很平靜。
高大的身體,手中拿著一柄與他身高差不多的巨劍,胸前有一塊巨大的黑色晶石,頭盔后射出兩道冰冷地光芒注視著齊岳,齊岳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氣機竟然完全被這名黑武士鎖定。
那龐大的壓力和滔天殺氣,早已經阻隔住自己的一切退路。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隱身和瞬間轉移兩個技能無法施展,恐怕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這股龐大殺氣對自己身體的鎖定了。
面對如此強大的陣容,齊岳反而不緊張了,微微一笑,道:“您好,如果我猜的不錯,您就是尊敬的黑暗議長閣下吧。
沒想到我到此一游,卻能得到您親自地接待。
真是萬分榮幸。
黑暗議長地目光看了一眼齊岳懷中的冷兒。
淡然道:“放開你手中地女人,交出帝心雪蓮王。
我可以考慮讓你痛快的死去。
齊岳撇了撇嘴,道:“當我嚇大的?想要的話,那就憑本事好了。
只要你戰勝我,隨便你處置,就怕你們沒這個本事。
黑暗議長閣下,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黑暗議長冷哼一聲,“你憑什么和我談條件?”一邊說著,他手中的權杖已經舉了起來,周圍的黑武士和黑暗巫妖頓時緩緩向齊岳逼進,無比強大的黑暗氣息壓迫的齊岳不禁臉色一變。
就在黑暗議長準備下令攻擊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凝固了一下,手中骨杖緩緩放下,向齊岳道:“我突然對你的賭注很感興趣。
希望你能說服我。
齊岳暗暗松了口氣,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但在這么多黑暗強者的圍攻之中,又是在地獄城這個限制了自己能量施展的地方,他實在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帶著冷兒從這里沖出去。
必要時刻,就只能完全施展開千機百變璇璣界法再試圖逃生了。
眼看黑暗議長突然停下來決定聽一聽自己的賭注,他知道,自己還是猜對了,不論是冷兒還是帝心雪蓮王,顯然對黑暗議會都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這就使自己多了談判的籌碼。
“很簡單,黑暗議長閣下,我想您也不希望看到帝心雪蓮王毀在我手上吧。
既然我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闖到這里,那么,你應該能想象的到,在你們將我毀滅之前,我完全可以將帝心雪蓮王和冷兒殺死,那時候,就算你們殺了我,也同樣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黑暗議長冷冷的看著齊岳,但他竟然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
”其實,他心中都快氣死了,直到齊岳進入了那尖頂建筑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地獄之城竟然史無前例的來了入侵者,而守護著地獄之城的黑暗巫妖和黑武士竟然沒有一個發現他的存在,還是自己的精神力通過尖頂建筑內特殊的能量領域,才令齊岳無所遁形。
黑暗議會這個人可是丟大了,他決不可能允許齊岳從容離去,否則。
黑暗議會的臉往哪里放?如果不是剛才那一道粉紅色地眼神,他現在已經動手了,而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那森然殺機和齊岳談判。
齊岳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大家都給對方一個機會。
冷兒和帝心雪蓮王就是我的賭注。
讓我們賭上一把。
我贏了,你放我們離開,如果你贏了。
那我不但任由你們處置,也保證將完整的帝心雪蓮王和冷兒還給你們。
你看如何?”
黑暗議長道:“那你想怎么賭呢?”面對這個大膽的年輕人,他不禁有些好奇和幾分欣賞。
畢竟,在知道他是黑暗議長的身份,又身處于地獄城中還敢和自己談判的年輕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眼前這種情況,就算是教皇親至,他也有把握將其毀滅。
齊岳侃侃而談。
微笑道:“很簡單,我們就賭一下實力。
三場定勝負,你選三個人分別和我單挑,只要我能贏兩場,就算我賭贏了,否則的話,就算輸。
但是,你要以你黑暗議長地名義發誓。
賭約進行的過程中不得傷害冷兒。
你敢不敢?”
黑暗議長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個年輕人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和自己提出這樣的賭約,除了活的不耐煩了以外,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你說三場定勝負?那你有沒有別地要求?”
齊岳搖了搖頭,道:“沒別的要求。
每場戰斗之中,我只要休息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
至于你派誰出場,我都無所謂。
我到很期待能夠和身為黑暗議長的您大戰一場呢。
黑暗議長笑了,他那陰冷的笑聲聽在齊岳耳中升出一種異常難受的感覺。
“好,好,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挑戰了。
看在你能帶給我無盡生命中一點樂趣的份上,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尸,就如你所說吧。
不過,三場定勝負你只有三場全勝,我才可能放你離去。
并且保證黑暗議會所屬。
在半年時間內絕不追殺你。
”既然已經穩操勝券。
他索性大方一點,但也將齊岳獲勝地難度進一步提高了。
齊岳淡然一笑。
道:“好,那我們就說定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對方群起而攻之,自己真的能將冷兒和帝心雪蓮王毀滅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就抓住了黑暗議長那種源自于黑暗世界的思考方法,一切以自身利益出發,才提出這樣的條件。
讓對方很難找到拒絕地理由。
齊岳松開環繞住冷兒腰間的大手,兩人目光相對,冷兒溫柔的一笑,道:“一切全靠你了。
我相信你能行的。
讓他們看看你的力量吧。
齊岳點了點頭,傳音給冷兒道:“如果我輸了,你千萬不要反抗,也不要試圖救我。
自己的生命最重要。
以后再尋找機會逃走吧。
冷兒的聲音在齊岳心中響起,“如果你輸了,你也可以再次以我的生命為脅迫,我想,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手的。
這樣的交流方式不禁令齊岳心中一驚,此時他才隱隱感覺到,冷兒絕不是一個普通地女人,她體內地能量很神秘,無法探測出能量強度,但是,卻可以肯定,她的實力也不會太弱,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了。
輕嘆一聲,道:“傻丫頭,你真地以為我會用你的生命為代價去換取自由么?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是齊岳了。
放心吧,我會全力而為。
一切都讓上天來注定吧。
說完這句話,齊岳飄身而出,來到了場地中央。
冷兒站在原地,看著他那高大偉岸的身體,眼中流露出一絲迷惘,粉紅色的雙眸看上去更加晶瑩了。
“你不怕我事后反悔么?”黑暗議長冷冷的看著齊岳。
齊岳淡然一笑,道:“所以我說過這是賭,賭的不僅是我自己的實力,同時也賭的是你對承諾的重視程度。
如果堂堂黑暗議長也會在賭約面前反悔的話。
恐怕你也活不了這么多年,也將永遠停滯,無法追求到更強大的力量。
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在我看來,都只是能量不同的表現形式而已。
黑暗就一定是邪惡的么?光明就一定是正義的么?我看,并不見得如此吧。
所以,我選擇信任你的承諾。
黑暗議長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光芒,“不論你來自何方,年輕人,我已經有些開始喜歡你了。
齊岳灑脫的一笑,道:“別,我可不是從背背山來的。
廢話少說,來吧。
”負手而立,齊岳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在這一刻,他所散發出的氣質已經和先前截然不同。
站在那里,齊岳的身體如同給人一種如同山岳般的巍峨,不論面前的壓力有多么巨大,他都巍然自若,黑色的雙眸閃爍著強烈的戰意。
黑暗議長輕揮手中權杖,“諾爾斯,出戰。
一團黑色的霧氣從眾黑暗議會高手中飄然而出,在齊岳身前十米外停了下來,在黑暗議長的示意下,其他人都朝遠處緩緩退去,將碩大的空間留給兩人。
齊岳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黑暗巫妖,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巫妖交手,但強烈的信心并沒有讓他產生任何緊張的感覺,體內云力流轉,將周圍的黑暗能量逼開,黑色的雙眸已經開始散發出銀色的光彩。
“小子,敢到地獄之城來挑戰黑暗議會的尊嚴,那就讓我諾爾斯送你去地獄吧。
”黑霧向兩旁散開,露出了半個身體,黑色長袍、慘白的臉色,枯瘦的面龐,手中拿著一根黝黑的手杖,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一雙深陷入眼窩的昏黃眼眸,流露出殘忍的光芒。
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齊岳一步步朝諾爾斯走了過去,他的動作并不快,就像正常人走路一樣,但全身散發出的強大壓迫力卻令諾爾斯心中微微一驚。
這個叫諾爾斯的黑暗巫妖雖然沒有黑暗議長和那些議員的強大實力,但在黑暗巫妖中也算是一名強者了,在齊岳帶來的壓力下,他心中突然產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黑霧重新將身體籠罩,霧氣瞬間擴散,如同無數手臂一般,朝齊岳的身體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