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陽,兩京襟帶,三秦咽喉。
楚漢時,劉邦項羽以滎陽的鴻溝分天下,劃出楚河漢界。兩漢時期,滎陽更是和長安、錐陽平級,號稱‘富冠海內’、……天下名都,。不過黃巾之后,蒙陽的軍事地位,漸漸大過于其經濟和政治地位。作為許都北方門戶,滎陽至關重要。
自曹操重開河一工坊,昔日的滎陽冶鐵高爐重開,再次煥發生機。
建安十年三月初,春雨綿綿,桃杏調落。
曹朋一行人,抵達榮陽城外,頓時引得滎陽熱鬧起來……
滎陽太守王植,親自出城相迎。
以一郡太守之位,來迎接一個囚徒,卻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除王植之外,少府諸冶監監令郭永也前來迎接。另外,還有虎豹騎副都督曹真,虎賁軍校尉典滿,虎衛軍校尉許儀,許都城門司馬曹遵,也紛紛齊聚蒙陽,來迎接曹朋……·……
作為滎陽兩大宗族的鄭氏和潘氏,也派來了代表。
孔融更使其族子,代表清流前來迎接。
浩浩蕩蕩,竟有近百余人,在城外十里亭中等候。
看那架勢,哪里是什么迎接囚徒,分明是在迎接一位凱旋回來的將軍!
曹真四人還好說”小八義嘛!
他們來迎接自家的兄弟,在情理之中。
但是王植等人,則就顯得過于隆重。以至于曹朋來到十里亭的時候,也不禁感到惶恐,忙下車步行,與眾人相見。曹真等人與曹朋,熱情的擁抱,好一番寒暄。
孔秀則代表著孔融過來行禮,“家叔因公務,無法前來,還請公子見諒。“此人,乃是雄陽八關之一,軒轅關的守將。
三國演義里,他曾是美羽干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的刀下亡魂。只不過,關羽如今并沒有獲得千里走單騎的機會,而孔秀則安安全全,繼續當他的校尉。
這家伙,是孔融的族子?
這倒走出乎曹朋的意料……
說實話,他沒聽說過孔秀這個人。
只是在三國演義里有一點印象。孔融有這么一個族子,的確是讓曹朋感到吃驚。
但基本上,他還是保持了足夠的鎮靜。
曹朋雖然是囚徒,來榮陽是被鬼薪三歲,服刑而來。可他畢竟在涼州立下了偌大功勛,奪武威,平隴西,鎮金城,令西北異族,不敢輕舉妄動。重開西域商路,更是有著莫大的功勛。而河西郡的出現,也讓人看到了巨大的利益·……
曹朋雖然罷官去職,但是他在西北的影響力,依舊不可忽視。
且不說,他老子出任涼州刺史,如今是一方大員。單只是他在涼州盤根錯節的關系網,也讓人不敢小覷。曹朋,雖是囚犯,但卻有著所有人都不敢輕視的影響力。
似滎陽太守王植,是得了夏侯淵的吩咐。
而鄭氏和潘氏兩個宗族,則希望通過曹朋這一層關系,能夠獲取一些西北利益。
總之,大家各常心思。
“友學,夫人和少夫人,已遷至榮陽。
如今正在家中等候……待辦完了交接手續之后,你可以先回家去看看,然后再說。”
那言下之意就是告訴曹朋:別太當真!
你這鬼薪三歲,愿意來就來,不想來說·聲就是,我這邊會為你遮掩。
曹朋點點頭,表示明白。
與眾人家暄過后,一起到了榮陽。
而郭永呢,則領著郭寰步鸞等人,直奔滎陽住所。
張氏在滎陽,買下了一塊面積達二百畝的田莊,就位于河一工坊旁邊。曹朋作為囚犯,雖然大家并不這么認為,可是這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上一遭才是。
張鄰陪著曹朋,在滎陽縣府辦完了手續,而后依依不舍,返回許都。
王植原本是打算在府中設宴接待,但被曹朋婉拒。他已經有兩年沒有回過家,沒有見過母親,沒有見過妻兒。如今,家人來到了滎陽,也使得他歸心似箭……
對此,王植等人倒也能夠理解。
鄭家和潘家的代表,與曹朋說好了時間,等曹朋穩定下來后,再前去曹家拜訪。
一應寒暄結束,曹朋在曹真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滎陽的住所。
正值暮春,一場小雨過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桃杏甜味兒……
田莊的農田,綠油油,透著一抹生機,令人陡然心情愉悅。張氏,帶著黃月英和夏侯真,已經見過了步鸞三人。特別是甄宓,在弄清楚的情況之后,黃月英二女,倒也沒有為難她,而是寬容的接納了她的存在。不過,當曹朋抵達之時,二女并沒有出現。并不是她們怪罪曹朋,而是這廳堂上,客人著實不少·……·……
雖然都是自己人,但她們還是要嚴格的遵循禮法。
曹朋畢竟不是等閑人物!
以前在西北,或許沒有人會在意。
但這里是中原,滎陽距離許都又不遠。曹朋此次惹了偌大的禍事返還中原·一舉一動·勢必會被人關注,所以,也只是由張氏出面,來招待客人的到來。
“爹爹!”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曹朋耳邊響起。
心口,好像被重錘擊打,生出一種怪異的情緒。
曹朋看著那臺階上,粉雕玉琢的曹綰,牽著有些站立不穩的曹陽呼喚他時,眼睛頓時紅了。
曹綰,已經快四歲了,她已經能清晰的呼喚‘爹爹’。
曹陽呢,雖然說話時還顯得含糊不清。可是那種父子間,父女間骨肉相連的親情,讓曹朋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兩個孩子,特別是曹陽,幾乎對曹朋沒有半點印象。曹綰可能還好一些,但那記憶,卻也是非常模糊,甚是不太清晰。
兩人躲在張氏的身后,一開始怯生生,不敢露頭。
但是在張氏的開導下,隨著曹綰那一聲稚嫩的‘爹爹’呼喚出口,似乎一下子拉近了距離。
曹朋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將兩個孩子抱在懷中。
而后,曹陽很是沒心沒肺的,擦了一泡尿,把曹朋淋了一個透心涼……
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曹彰站在最后面,鼻子也不禁有些發酸。
“子文,我這次過來,主公和夫人反復交代,讓你回去一趟。”
“我……·”
曹真一把摟住了曹彰,輕聲道:“我知你擔心什么,可不管怎么說,你離家近兩載,可知夫人是何等思念口我時常見她,拿著你用過的物品,默默流淚!有些事情,我不好說。可為人子者,豈能如此作為?你常說友學是你老師,可這百行孝為先,你豈能一直躲著?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你老師面上無光?”
曹彰,沉默了!
“回去吧,我臨行前,夫人說過:你喜歡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她絕不會再逼你。還有,你在西北不是認識了一個女子?夫人也吩咐了,只要你喜歡,那娶過來就是。”
曹彰眼圈一紅,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那等先生安定下來,我就回去。
曹真,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件件材十十忡十十件中十忡十十件十十忡件中杵件中十件十十件十十件十十十十中件十十件十十好一番見禮!
張氏抱著曹朋,又是一番哭訴,傾斜對兒子的思念之情。還有曹楠,牽著鄧艾在一旁,含淚而笑。
丈夫,常年在外。
弟弟,又跑去了西北。
這兩年來,曹楠一邊為女兒,一邊做妻子,還要當母親,更要為姐姐,可算是操碎了心。特別是曹朋殺了韋端,消息傳到許都之后,張氏擔驚受怕,更令曹楠無比操勞。她表面上,要做出一副鎮定模樣,安撫母親;可是在睡夢中,卻時常夢到曹朋遭遇殺身之禍,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她跟前,每每令她驚醒,夜不能寐。
現在,好了!
總算是可以安下心來。
弟弟毫發無損的回來,這個家,又煥發出勃勃生機。
有時候,曹楠心里也暗自吃味,覺得父母太過于溺愛曹朋,甚至忽略了她這個女兒。
可是當曹朋出現在她面前時,曹楠心里的千般委屈,一下子消失殆盡。
她笑盈盈看著曹朋,直到曹朋走上前來,一把摟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這兩年,辛苦你了!”
一剎那,心里的委屈,再也不見。
“數舅!”
鄧艾扯著曹朋的衣襟,大聲呼喚。
曹朋忍不住笑了,蹲下身子,將鄧艾抱起來。
“小艾,卻長高了!”
一時間,曹府上下,歡聲笑語。
張氏命人擺下了酒宴,招待賓客。
而后又讓曹朋先去洗漱,更換衣服,祛除晦氣。
直到這個時候,曹朋才算是得空,見到了黃月英和夏侯真兩人。兩年不見,二女看上去清瘦了許多。當她們看到曹朋的一剎那,也忍不住哭出聲,撲過來。
將二女摟在懷里,曹朋心中涌現出無盡的愧疚。
“這兩年,卻是苦了你們!”
他輕聲說道,卻使得二女,哭得越發厲害……·……
洗澡水,早已經燒好。
黃月英和婁侯真,親自服侍著曹朋,為他清洗身子。而步鸞郭數還有甄宓,雖然剛到家,卻也不能閑著。燒水的燒水,準備衣衫的準備衣衫,忙成了一團。
曹朋的身子,泡在浴桶里,全身毛孔都一下子張開。
四只嬌嫩的小手,輕輕為他搓背,那感覺,更是格外的愉吧……
回家,可真好!
曹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睜開眼睛問道:“對了,小艾不是在就學,何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