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新傳第717章斗爭幕后的算計,妥協之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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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家伙,利令智昏至此!結果……唉!”陳群在荀彧面前無奈的晃了晃兩院議員提交議會的推薦官員名單。苦著臉無奈的坐了下來。
“北疆的事情吧?”荀彧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荀攸卻接過了話題問道。
“正是。”陳群站起身苦笑道:“想限制曹公的權力,這本是出于公心,即便因此拉攏地方勢力,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在拉攏張文遠之時卻又迫不及待的動手分化北疆,結果被人家抓了個現行,反過來倒是有聯絡各方與曹公聯手施壓的意思。”
“不是議會已經服軟了嗎?難道文遠他們依舊不依不饒?”荀攸這段時間一直在和荀彧研究張遼以及其他人提交的內閣官制,對于外界的關注就沒有那么密切。
陳群搖搖頭道:“公達兄,服軟就能了事嗎?若是拿不出補償,誰會理你?原本張文遠無意中樞,我這里還覺得是好事,畢竟少一個強勢人物。可如此一來,北疆也明確了有意中樞官職,這就是北疆伸入中樞的觸手,而背后卻是……唉!”陳群有點喪氣的不想再多說了。
荀彧雖然一直在處理公務,但是卻將荀攸、陳群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當陳群喪氣的再度坐下時,荀彧將手中的筆擱下,抬起頭說:“我本就不贊同此時多生事端。雖說丞相勢力過大,可是從他能夠接受文遠的勸諫來看,丞相并非野心無可遏制之人。且天下初定。正是安定人心之時,能夠為將來定下一份規矩并維持著平衡就已經不易,丞相那過分龐大的權勢,徐徐圖之就是。可惜人心難測,從手中無權到有權,不思緩步前進,穩固根基,卻想著再多撈些好處。不但針對丞相動手,甚至還要同時對唯一能讓丞相忌憚的文遠動手。自作自受,又能怨得誰來?至于北疆向中樞伸手,我倒認為這是好事。中樞的事情本就是要全國各地給予配合的,若是北疆真的在中樞毫無影響,那他們也能對中樞的聲音挑三揀四,視若罔聞,那時候才是中樞真正尷尬的局面。如今才好,中樞有了北疆籍的官員,就是為了這些人的前程,北疆也不能無視中樞的聲音。至于長文擔心的北疆會干擾中樞決定,呵呵,這也是要分開來看的。”
荀彧的話讓陳群的臉色好看了不少,這種緣故陳群并非不知,只不過身在局中,很難置身事外的考慮問題而已。
“還是文若多智,也對,北疆如今能推薦入朝的人選并不多,能在各部中得到一個尚書之職就算頂天了,又如何能占據更重要的位置。若是中樞決議真的受到北疆的抵制。也說不得有中樞自己的問題,到時候再商議修正就是。”陳群的心結一旦解開,他的頭腦可是同樣不遜于任何人的。
“你們啊……”看到陳群、荀彧似乎以為事情不算什么的不以為然的樣子,荀攸嘆了口氣。他雖然最近對于外界關注不夠,可是他的心思卻是要比荀彧更加傾向于陰謀論。在這件事發生之前,荀攸就曾經聽到過某些不和諧的聲音,不過在荀攸將注意力轉向官制審核時卻并沒有發生,于是荀攸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此時就著發生的事情一想,還真不一定沒有關系。
“公達,你有何發現?”荀彧對這個年長于自己的侄兒十分了解,當時就明白荀攸必然有所發現。
“嗨!”荀攸這時候頗有點為難,畢竟這緣由上不了臺面。
“公達兄,有何不方面直說的嗎?”陳群可是難得見到荀攸這種為難之色,免不了一時好奇的擠兌一下。
荀攸搖搖頭,說道:“去年我就聽說有部分士族、世家的子弟以及一批皇族子弟有意要對付文遠。原因就是文遠提出的議會內閣損害了皇族的利益,同時前些年護著伯喈先生之女,最后還干脆娶進家門,這又讓那些終日無所事事卻又自視甚高的士族、世家子弟心中不忿。所以這些年輕人私下里串聯著說要‘教訓’文遠。此次各家能在拉攏文遠之時去離間北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群老狐貍的手筆,反倒是顯得更加的囂張,應該就是這群少不經事的年輕人的私下動作了。”
“啊!?”陳群、荀彧兩人同時一聲驚呼。張開了嘴半天都沒有合上。
荀彧是沒想到如今的年輕人如此囂張,竟然敢于因為某些私事就算計軍方大將。而且竟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蔡琰,要知道,蔡琰雖然看著保養的不錯,但是年紀確實不小了,能夠嫁給張遼這樣一個對妻妾極為體貼的男子,荀彧等于蔡家、蔡邕有些交往的人都為蔡琰感到高興。但還有人向因此算計張遼,荀彧一貫淡定的心緒也難得感到了一陣憤怒。
至于陳群則是無奈。如今的年輕人竟敢越過家中老人擅作主張,而且陳群很難說這件事是否得到了他們各自家長的默許。不過以那群老狐貍的心機,若說他們毫不知情,陳群寧愿去相信母豬會飛。想來也有老人借此事歷練年輕人,并借著結局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的心思。
想明白的陳群將眼光轉向荀彧,此時的荀彧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對待后輩子弟的教育,各家雖然手段各自不同,但是要求卻大同小異。而且荀彧想的更深遠,這件事的背后天知道是否有北疆那些對張遼決定不摻和中樞官職的家族的暗中操縱。而且中原的家族也能看出北疆若是始終游離于中樞之外對中樞權威的傷害,未必沒有借此擠兌北疆趕緊入局的想法。
想到這里,荀彧、陳群、荀攸三人相互看了看,臉上同時露出無奈的苦笑……
雒陽吳國公府邸。
孫權接受魯肅、周瑜的建議,放棄兵權,歸附中央后,便親自北上雒陽,擺出一副聽憑發落的態度。這種態度讓曹操在滿意的同時更不能輕易對孫權下手,只能讓他安頓下來。不過曹操也有惡心孫權的手段,他將孫權的住所安置在孫翊府邸的附近,兩家東西院墻僅隔著一條街。而且孫瑜的府邸無論從面積還是外部裝飾上都要優于孫權,可是孫權確實忍了下來。
而議會封爵,孫權雖然受封吳國公。卻是個三等公爵,封邑甚至還不如張遼的,白掛著一個國號公爵。孫翊雖然只是個一等伯爵,但卻是一等富春伯,封邑數量不遜于孫權,更是被封在孫家故鄉。這同樣是中原士族意圖惡心孫堅這個被他們譽為“輕絞出身”的寒門子弟的后人而施展的手段。也就是如今孫家唯一的女兒嫁給了張遼,面對著強勢的張遼,雖然同樣出身寒門,但待遇就是不一樣,順帶著孫翊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孫權北上,麾下重臣、重將均被勒令留駐原地,只有步騭、闞澤這兩個地位不高,外界名聲不彰的文士追隨其北上,為孫權參謀機要。
“主公,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孫家如今形散而神不散,主公雖然身處雒陽,卻有幼臺公牽扯著孫家江南各房。只要能與張征北南北呼應起來,對孫家的未來絕非收獲一個穩定的盟友那樣簡單。”步騭在聽完孫權所描述的孫尚香的書信后急忙說道。
但是闞澤卻沒有步騭這樣積極,自從孫權開口后,闞澤的雙眉就始終緊鎖著,很明顯,闞澤實在思索著某些重要的問題。
“德潤,你對此有何見解?”孫權十分看重闞澤。步騭雖然心思靈活,反應敏銳,但是在沉穩這一個關鍵點上,卻差了闞澤不止一籌。
“主公,子山所言不差。澤也希望主公能早些離開雒陽,否則幼臺公健在還罷,若幼臺公有個閃失,孫家大權何去何從便難說了。”
闞澤這番話卻是說到了孫權最擔心的問題上。與孫翊不同,失去了繼承權的孫翊到哪里都無所謂,可是習慣了前呼后擁的孫權早已經有些不適。同時,孫策死后也不是沒有孫堅兄弟的后人有心爭奪繼承權。雖然那時候孫權順利即位,如今卻是這些人發力的大好時機。
“德潤,你也贊同與張家聯手?”孫權心中十分膩歪。
闞澤明白孫權的心思。孫尚香當年偷聽到孫權要將其嫁于劉備,以聯姻鞏固孫劉聯盟的消息后直接離家出走,并得到了張遼的庇護。再加上勸說孫翊,分化孫家,勸降了徐盛,使得孫吳軍心波動。這幾件事讓孫權對張遼的感覺就十分惡劣。隨后還有孫尚香婚后秘密接走吳太夫人和孫策的家眷,這也讓孫權面上無光。雖然孫權性情堅忍,可是在雙方地位懸殊之時,孫權卻反而對張遼的抵觸日甚。
“主公,澤確實贊同此事。有了張征北的呼應,主公返回江東的機會也會大增啊!”闞澤說著,還不忘悄悄的給步騭使個眼色。
步騭心領神會,接著說道:“主公,議會目前正籌謀對曹公的削權,而議會身后的士族背景也使得曹公不得不全力應對。此時正是各方急需盟友之時,只要主公能交好張征北,便有了向雒陽城兩方勢力出價的底氣。那時候,誰要想得到孫家及其舊部的支持,主公都可以南歸為由與其交換。”
“妙!”孫權面露喜色。在南歸江東的誘惑前,他對張遼的那點惡感實在算不了什么。
“子山,德潤,此事還當細細謀劃,務必要周到才行。還有,是否需要江東的配合,爾等亦需計算到位。公瑾、子敬等人如今雖然辭官歸隱,卻依舊受到監視,絕不能在把握不大的時候讓他們出手。”孫權叮囑道。
“喏!”步騭、闞澤拱手領命。
當雒陽城中各人算計各自的東西時,張遼卻在薊縣拿著自家暗衛下了大力氣查探到的消息一會兒暗叫僥幸,一會兒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的原因則是暗衛送來的有人離間北疆的真正原因,就如荀攸猜測,還真的是部分士族、世家子弟的手筆。
此時張遼也不知該如何還擊了。這明顯帶著爭風吃醋的味道的攻擊,即便針對的是張遼,也讓張遼不太好過分計較。畢竟他的地位與那些子弟們相差太大,甚至能與各家的長輩平輩論交。此時張遼也只能苦笑著感嘆自己妻子的魅力驚人,無人能擋了。
但心中僥幸的卻是他及時的改弦更張。任由北疆家族謀求中樞官職。話說仇恨之大莫過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但是對于有志于官場的人而言,擋了別人做官的道路、晉升的途徑,那才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張遼看著暗衛的調查報告中記載著的幾起北疆世家自己玩出來的“離間計”,這是暗衛能查到的,也不乏各家故意做出來的。無論何種情況,目的就是一個。
“官位、權勢,真是讓人瘋狂!可是若非我如今有了這樣的地位和權勢,也未必能如此鎮定的面對著就要重新調整的官員體系。都說財帛迷人眼,富貴動人心。可權力才是真正讓人動心,讓人發狂的東西啊!”張遼嘆道。
只是除此之外,那些士族、世家對他們的子弟在北疆出手搗亂的態度才是讓張遼最為重視的。他們的態度讓張遼感觸極深,這其中有對老狐貍們那種穩坐釣魚臺的心態的欽服,也有對老狐貍們調教子弟的手段的感慨。
尤其是在培訓子弟這一手上,張遼就自愧不如。原本還以為自己掌握著后世培養人才的系統程序而沾沾自喜的張遼在見識到古人同樣毫不遜色的培養方式時,才感受到底蘊深厚的世家為何能夠風光數百年乃至更久。他們同樣也有自己的體系,而且這種系統更合適當今社會和傳統文化。張遼要想讓張家趕上并超過這些家族,要努力的地方還不止一處呢。
就這樣,在天下權貴感覺詭異的局面下,雒陽的國家議會繼續著他們堅定的步伐。雖然之前有插手北疆和軍方的失敗記錄,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心情。
內閣官制在張遼建議的基礎上稍作修改便形成了最終決議,事實上幾乎就沒做什么修改,畢竟張遼拿出來的可是經歷了一千多年演變而來的嚴謹的官僚體系。議會只是對地方上直屬中央大理寺、督察院管轄的機構和官職名稱做了修改,以體現出議會的權威性而已。
在新的內閣中,曹操不出所料的繼續擔任丞相這個內閣首輔大臣一職,太尉則出人意料的被“病退在家”多年的楊彪獲得,御史大夫則由荀彧擔任。
六部、督察院、大理寺、理藩院等內閣以下的部門尚書、侍郎人選也相繼出臺。
北疆以盧毓、公孫續一人為吏部左侍郎,一人為理藩院右侍郎,成為北疆出身的官員中地位最高之人。其余如各部司官、郎官,北疆也占據了近兩成的名額。這也是因為北疆士子的數量實在無法與中原相比,而幾十年的天下大亂,也讓大批北疆士人南下避禍,充實了南方士林。北疆各家族有心無力,只能徒呼奈何。
倒是張遼和荀諶對此結果十分滿意,手已經伸入中樞,但是卻毫不顯眼,十分符合張遼低調的信條。而侍郎這個各部主官以下最高職位也至少能讓北疆再號稱諸部之首的吏部扎根,并尋機謀求吏部尚書的位置。
曹操雖然因為擔任了丞相而失去了直接指揮軍隊的權力,還有楊彪這個“新”任太尉制衡。可是樞密院樞密使這個官位在幾方勢力爭奪之下,最終卻被馬騰脫穎而出的攬入懷中。
這是幾方爭奪無果后的妥協之舉,但是鑒于馬騰的子侄均在北疆軍中,這也是士族引入張遼以制衡曹操,曹操引入張遼以緩和士族情緒的雙向選擇。
而且樞密院中幾大機構主官并未調整,下屬參軍更是沒有更換。曹操和張遼的勢力在其中錯綜交織,形成了新的平衡。
各部尚書中完全忠于曹操的只有一個刑部尚書程昱,倒是工部左侍郎毛玠,刑部左侍郎滿寵算是最為親近曹操的。其余的如鐘繇、陳群、荀攸、董昭、司馬朗等人全都是屬于士族集團的。而戶部左侍郎糜竺卻又是屬于商賈集團,卻與北疆關系親密的。
司馬懿此次也在中樞得到了重用,兵部尚書荀攸親點司馬懿入兵部,擔任兵部武選司主事,負責全官的考核,算是尚書、左右侍郎之下的第一人。
馬良則被任命為戶部鑄錢司主事,主持國家貨幣的鑄造、防偽等事宜,也算是天大的肥缺。
蔣濟則在吏部烤功司擔任主事,雖然不算侍郎之下第一人,但能夠負責文職官員之處分及議敘,辦理京察、大計這些重大職責,考公司也算得上權力極重了。
這三人均出自張遼的征北將軍府,這也是議會、曹操同時對張遼表示的善意。而且這三人分別連著溫縣司馬家、襄陽馬家和九江蔣家,雖然馬家與蔣家算不得實力雄厚,卻也是當地名門,影響頗大。
張遼看著這新出爐的官員名單,雖然調整的幅度很大,而且看上去曹操的勢力大為縮水,不過從軍權以及督察院、刑部大權皆在曹操之手,曹操的權力便并沒有損失太大。
“這一回不過是個平手,這第二回合也該拉開帷幕了。”張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