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香港特別任務連。我們是香港特別任務連。下面的人聽著,下面的人聽著。立即放下武器投降。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飛艇上的人立即停火,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立即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不然我們要開槍了。”
飛機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喝斥著下面的人繳械投降。
探照燈縱橫交錯,照向哪兒,那一邊海域就明亮如白天。
“媽的,管你什么狗屁部隊,老子和你們拼了。”飛艇上有人看著天空中盤旋的飛機,氣憤地罵道。然后抬起手里的槍就向飛機掃過去。
當當!
有子彈打在飛機上,叮當作響。
啪噠啪啪噠!
飛機從快艇的頭頂上橫飛而過,機上的特戰隊員上立即還以顏色,一排排子彈掃過去,將飛艇上的幾個人全部都打成了篩子。
那強穿透力的子彈把人的身體穿透,還輕易地撕碎下一塊塊肉來。一眼看去,只看到血肉飛濺,慘叫聲不絕于耳。
武裝商船上,千葉勛抬頭看著空中飛旋的飛機,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怎么會有飛機?香港特種部隊怎么會跑到公海來了?”伊藤薰一臉疑惑地問道。她的表情也非常的難堪,原本一切順利,所有的事情都將會按照少爺的計劃進行。
事情都走到了這最后一步,沒想到卻飛過來一支警察部隊。
難道說,在這最后關頭要功虧于潰嗎?
那么多人的犧牲,包括自己的親弟弟,自己的愛人,全部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伊藤小姐,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吧?”千葉勛轉過臉看著伊藤薰,聲音冰冷地說道。他們這些人是因利益而結合,如果合作一切順利還好,如果出現什么岔子,很可能就會出現狗咬狗的局面。
“是的。但是需要向少爺請示。”伊藤薰說道。
“那,我們還要等什么呢?我可不想成為俘虜啊。”千葉勛催促著說道。
伊藤薰點了點頭,立即轉身走進了艙室。
用口袋里的一個圓柱筆型的特殊通話設備聯系上了少爺,將眼前的不良境況向他報告了一番。
那邊是良久的沉默,在伊藤薰自責地要死。以為自己的無能讓少爺失望了的時候。話筒里終于傳來了少爺的聲音:“立即轉向,向東洋海域行駛。只要你們能夠堅持到東洋海域,那邊的空中自衛隊就會保護接應你們。”
“是。少爺。薰無能,甘愿一死。”伊藤薰滿是愧疚地說道。
“薰。這不是你的錯。你要活著,后面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呢。你看,現在的境況越來越復雜了。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少爺——我一定活著回去見你。”伊藤薰眼角含淚,聲音堅定地說道。
結束了和少爺的通話,伊藤薰大步走了出去,對佐崎吩咐道:“佐崎君,命令船立即轉向,向東洋海域全力行駛。還有,讓你的人分批次組成攔截隊伍,將天上的這些飛機拖住。為我們的離開爭取時間。”
“是。”佐崎的心猛地一沉,還是高聲接受了上面的命令。
他知道,跟著他來的這數百黑龍會精英,將會因為自己的阻擊命令悉數葬落深海。
“華夏人,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聽到飛機上喇叭的廣播聲,葉秋也是滿臉茫然。喃喃說道:“怎么會是香港特別任務連。?他們怎么飛到公海來了?難道有人向香港政斧舉報?”
“怎么了?”銀眼看到葉秋一臉不解地樣子,出聲問道。有了生存的希望,人的身體也突然變地溫暖起來。至少,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像之前那么抖地厲害。
“沒什么。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趕來了。”葉秋坦白地說道。為了參加這次的天界大會,他和雷霆小隊的成員耗盡了心思。就拿接應方案來說,就準備了無數個套路。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天界大會竟然會跑到船上來開。而且一下子跑到了公海。就算雷霆小隊的成員想救援,怕是都鞭長莫及。
現在是深夜,因為光線和角度的問題,葉秋沒辦法看到飛機上的人模樣,所以只能在海水里繼續泡著。等到他們將這些東洋鬼子全部都解決掉,打撈救援的時候,自己才會有機會活命。
飛鷹001號機上,一身迷彩裝臉上殺氣騰騰的葉虎氣憤地說道:“我說,下面這么多人?我們怎么把隊長給找出來?不如我用喇叭喊幾聲吧?”
“葉虎,不要亂來。我們這次是和香港特別任務連合作展開的救援。畢竟,我們的名義是接到舉報打擊海盜。如果喊隊長的名字,會讓香港部隊背上黑鍋。離開之前,我們也再三向他們保證過的。”駱千軍猶豫了一番,說道。
“背就背吧。大不了到時候我向他們賠罪。”葉虎嗡聲嗡氣地說道。
“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想法來吧。這么長時間沒辦法和隊長聯系上,我也是心里沒底。希望隊長安然無恙才好。”駱千軍嘆了口氣,說道。
葉虎點了點頭,抓起話筒喊道:“葉秋——葉秋——我是葉虎,聽到我說話了嗎?聽到了喊一嗓子。”
“葉虎?”
正趴在海水里浮著的葉秋猛地驚醒了過來,欣喜地對著天空喊道:“葉虎。葉虎——我在這邊。”
一邊喊,一邊騰出只手在天空中揮著。
可是聲音太小了,飛機嗚鳴著從天空中飛過。
“葉虎——奶奶的,我在這邊。”葉秋氣呼呼地罵道。
“飛機飛得太高了,這片海域又太大,他們不可能聽到的——你們沒有別的特殊聯系方式嗎?”銀眼在旁邊提醒道。
“有。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再不爬起來的話,真是要凍傻了。”葉秋笑著說道。
然后尖起嘴巴‘呼’地吹出了一聲嘹亮地口哨,這聲音悠長響亮,在夜空中傳地很遠。
“葉秋——葉秋——你聽到我說話嗎?你要是還活著的話,就吱一聲啊。”葉虎的聲音都帶有哭腔了。
這茫茫大海上浮著一層層死尸,他們有的是被炸死的、有的是被大炮轟死的,還有的是跳進大海里面后又被那群混蛋用槍和手擲魚雷給干掉的。
他喊了半天,卻沒有一聲回應。不由得有些悲從心來,眼眶都濕潤了。
“師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葉家,正在你的帶領下崛起。如果你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們可怎么辦?”
“葉虎——你停一停。”駱千軍突然間出聲喝道。
“怎么了?”葉秋停止了喊話,問道。
“你聽。仔細聽。”
呼——悠——
又是一聲口哨聲傳來,葉虎不由得精神一震。
“是師父。是師父。一定是他。這是咱們約定好的信號。”葉虎激動地喊道。對前面駕駛飛機的香港特別任務連一位成員說道:“兄弟,麻煩你飛低點兒。我要找個人——沿著那口哨聲飛就好。”
葉秋不斷地吹著口哨,把身體里面的寒氣都吹出來了,人也累得快要虛脫了。
“要是這群混蛋聽不到的話,自己怕是真要凍死在這海底了。“葉秋想道。
“飛機。飛機回來了。”銀眼突然間指著那幾乎是沿著海平面飛行的飛機喊道。
強烈的探照燈打過來,照得人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師父——葉秋,是你嗎?”葉虎的聲音再次傳來。
“呼——”
葉秋沒有回答,又是一聲口哨。
這一番折騰,他身體里殘存的力氣幾乎要耗費光了。
“師父。是師父。”葉虎這個傻大個抱著話筒使勁兒地喊道。都不知道,這句話喊出去,海水里泡著的多少個天界異能人心生嫉妒。
“媽的,早知道自己也收個徒弟了。那樣的話,師父落進了海里,徒弟也可以開著飛機來救命。”
“隊長?”駱千隊伸出頭,對著飛機底下浮在大海里的兩個人影喊道。
“千軍,是我。”葉秋大聲地喊了一句。
“快。放繩梯。快放繩梯。”駱千軍確定了葉秋的身份,激動地對著機師喊道。
嘩啦!
一聲水響,從飛機上丟下來一條梯形的繩索。
“你先上。”葉秋對銀眼說道。
“不用了。你先上吧。”銀眼搖了搖頭。
“快上吧。不要再啰嗦了。人家說在冷水里泡久了會讓人失去生殖能力,你還沒生過孩子吧?”
“你——”銀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葉秋,在他的幫助下,向軟梯上爬去。
等到銀眼爬到軟梯中間的時候,葉秋也從海水里躍了起來。抓著軟梯向上爬。
葉虎和駱千軍兩人七手八腳地把葉秋拉進來,飛機飛起了軟梯后,向高空中盤旋。
“師父,你沒事吧?”葉虎看到葉秋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黑乎乎的,像是墨一般,嚇了一大跳。
“再不給我件衣服的話,我就要凍僵了。”葉秋說道。一邊說,一邊將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衣服都快要結成冰了,實在不想再多穿在身上一秒鐘。
駱千軍手伸向后面,扯了條毛毯圍在葉秋赤裸的上身。
“你不要脫?”葉秋看著坐在飛機艙板上直哆嗦的銀眼,問道。
銀眼稍微猶豫,將身上的皮衣給脫了下來。身上只留一條白色的緊身t恤,然后也鉆進了毛毯里面。和葉秋緊緊地摟在一起。
現在哪還顧及得上羞澀或者其它的什么東西,她只覺得身體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再不取曖的話,她就要死在這兒。
葉虎看地目瞪口呆,師父也太牛逼了吧?連跳海都能泡個絕色大美女。
“快幫我找小白。”葉秋說道。
“小白?”駱千軍還不知道小白這個人物的存在。所以聽到葉秋一上機后就關心這件事,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的。和我一起上船的小白。快些找她。葉虎,用話筒喊話。”葉秋說道。
“好的。”葉虎是唯葉秋馬首是瞻,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聽到葉秋說要找小白,他立即抓起話筒喊道:“小白。小白。我是葉虎——葉秋讓我和你聯系。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他不能說話。沒辦法回答。”葉秋神色黯然地說道。
葉虎一愣,然后又對著話筒喊道:“小白,我是葉秋的徒弟葉虎。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喊話,請用自己的方法給我一個信號。”
“嗚——”
“歐——”
“朋友。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葉虎的話音剛落,應聲云集。各種各樣的招呼聲從海平面的四面八方傳來。
“媽的,這些王八蛋。”葉虎氣憤地罵道。“師父,這下怎么辦?”
葉秋也頗為頭疼,這么多聲音一起叫著。即便龍女他們給出了信號,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啊。
“法會因由分第一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善現啟請分第二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突兀的,清郎的誦佛聲響起。這聲音威嚴寶相,穿透力極強。仿佛一時之間壓過那此起彼伏的子彈射擊聲和飛機機翼的轉動轟鳴聲,傳進這片海域的每一個人耳朵里。
“師父,有人念經。”葉虎說道。
“我知道。這是《金剛船若波羅密經》。葉虎,讓飛機向佛經響起的地方飛去。”
“是。師父。”葉虎答應著,用話筒通知一輛飛機跟著他們去救人。他們這輛飛機已經沒辦法再裝得下更多的人了。
果然,尋著聲音飛過去。在飛機探照燈的照耀下,葉秋發現偏北角的幾人正是龍女、克里斯蒂諾以及小白幾人。而這個時候,這三人都坐在一個高高鼓鼓像是大橡膠艇的氣墊上面,克里斯蒂諾形影不離的四大神使則浮在海水里面,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人執布料的一角,將這氣墊給托了起來。
葉秋心里就羨慕的不行,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幾個保鏢,也不會在落海后凍地跟只死狗似的。
“如果自己嫁給克里斯蒂諾,他們家族會不會給自己也派幾個這樣牛逼的保鏢?”葉秋心里暗自想道。
飛機在頭頂上盤旋,龍女依然沒有停止口誦佛經。表情肅穆莊嚴,像是在為那些死去的亡魂超渡。
“就是他們。把他們救起來。”葉秋說道。
前面的一輛飛機得到命令,立即放下了軟梯。小白和克里斯蒂諾、龍女等人依次爬了上來。又飛來一輛飛機,才將克里斯蒂諾的四個保鏢給裝了。
“師父,他們怎么辦?”葉虎看著那些在海水里絕望地叫喊著的天界異能人,出聲問道。
大家皆是同類,看到他們這么活活地被人凍死,葉虎的心里還真不是好受的。
“怎么辦?除了東洋人,其它人全都救起來。”葉秋說道。
這次千葉勛和那群曰本人搞出這次的天界大屠殺,以后這些天界異能人和九大異能組織的人回去,必然會和他們不死不休。
自己在危難時刻救他們一命,這些人必然是會領自己地人情的。能夠結交這么一群能力強大的朋友,又給千葉勛和毒蛇組織他們搞出這么多對手,何樂而不為?
葉秋本來想把美國人也放棄了的,但是想想,這次美國人被他們‘親密無邊’的盟友東洋人給擺了一道,相必他們此時殺人的心思也有了。
畢竟,東洋人搞屠殺的時候,并沒有特別的優待美國人。連他們也一起犧牲了。把這些美國人救起來,恐怕第一個去找東洋人拼命的就是他們。
而且,那兩個國家的外交政策也都有可能因為此次事件而受到極大的影響。
如果美國海雕全部死了,到時候死無對質。反而便宜了東洋鬼子。
因為美國人肯定會更加信任東洋人的解釋,而會將責任全部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得到葉秋的命令后,一些飛機開始朝下面放軟梯和其它的一些救生物資。
葉秋親自拿著話筒喊話,他義正言辭的、慷慨激昂地、聲音充滿了憤怒地說道:“親愛的天界同胞,還有九大異能戰隊的朋友,我想,我們都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這個錯誤是如此的重大,差點讓我們每個人都葬身在這冰冷的海底。”
“是的。我們錯把東洋人當人。錯把他們當朋友。他們不是人。他們連禽獸都不如。他們的行為簡直是令人發指。我想,在這冰冷的,幾乎讓人絕望的海水里那么久,每個人都應該清醒地認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是的,我們被東洋人耍了。他們和千葉勛勾結,大肆收買天界異能人士為其做打手,并且成功的推舉了雄成為本次天界大會的執行者。然后利用手里掌握的力量不斷地在船上制造沖突,并且成功的將我們拖在公海,等到他們的人過來用大炮轟擊我們,用炸藥炸我們,用槍射擊我們。他們想要我們滅絕。”
“或許還有人對此懷疑。大家不妨想想,千葉勛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雄在船上都做了些什么?也是他在炮火轟擊的前一刻,發動人手對我們攻擊,然后將我們拖延在甲板上的。也是靖國魂率先無故向菲尼克斯之火發動攻擊——而現在,大家不妨看看這些飛艇上充當劊子手的混蛋,看看他們的臉——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些全部都是東洋人嗎?我們這些尊貴的、驕傲的天界人士就這么被這么下賤的種族屠殺,我的心痛地滴血。”
“原本我可以讓我的朋友們離開,放各位在海水里自生自滅。可是,現在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目標。我有責任將我的戰友們拉起來。血債,唯有血償。從現在開始,這一刻開始,讓東洋人為他們的愚蠢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吧。”
嗚——
嗷——
殺——
無聲憤怒的聲音從海水里傳來,這些人的憤怒被葉秋徹底的點燃了。他們瘋狂地嘶吼著,發泄著對東洋人的仇恨。
那些落水的東洋人大聲地反駁,他們說‘這全是誣蔑,我們也都落在海水里,遭遇著和你們同樣的命運’,可是他們的聲音太虛弱了,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聽見。
即便是聽見的,他們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有個東洋人,一個個興奮地撲過去,用雙手把他們的腦袋給擰斷,然后把腦袋和身體給撕裂開,瘋狂地吸食著他們尚且溫熱的血液。
血債,必須要血償!
一席話講完,葉秋感覺自己的身體血液也要被點燃了。
或許,這是仇恨在他體內徹底的燃燒。
現在他的心里恨極了東洋人,這些制造屠殺的混蛋。
他一把扯開毛毯,光著上半身站了起來。接過駱千軍手里的望遠鏡,看到在前面狼狽逃跑的漁船,說道:“追上去吧。至少,我們要先收回點兒利息。只要看到有反抗的,立即格殺勿論。”
“是。”駱千軍回答道。在葉秋離開的時候,任命他為雷霆小隊的全權代表。
洛千軍用內部話筒說道:“飛鷹二隊、三隊負責救援。飛鷹一隊隨我追擊前面地海盜。”
命令完畢,洛千軍對葉秋說道:“特種部隊有一位隊長跟著我們負責此次的行動。他在飛膺006號座機上。這次,香港特別任務連三支空中應急部隊全部出動了。飛鷹一隊上的人都是我們雷霆小隊的隊員,由他們跟著去追擊,也好方便指揮。”
“好。很好。”葉秋光著上半身,瞇瞇都露了出來。咬牙切齒地問道:“這飛機上有沒有大家伙?剛才他們用大炮轟我,現在咱們也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