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冬夜的聲音軟軟的,酥酥的,有些撒嬌的意味兒,像是情人之間在說悄悄話兒。
冉冬夜可能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說輕薄,轉過臉去不敢正視葉秋的眼睛,只是從柜子上那橢圓型的鏡子上去觀察葉秋的表情,小臉緋紅,那層紅潤還在不斷的擴散,從臉蛋一直蔓延到脖頸。
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變成了粉紅色,室內燈光過于強烈,又給那粉紅打了一層金邊,紅白相間,圣潔而姓感。讓人忍不住想輕輕地俯下身子去親吻的沖動。
“小氣包,幫個忙都不愿意?大姐她們都出去了,你幫我戴上。”冉冬夜見到葉秋還傻乎乎的站在哪兒,心里就有些小糾結了,忍不住再一次提醒道。只不過這一次她為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后,反而心里坦然了一些。
“哦。”葉秋像是剛才夢游回來似的,接過冉冬夜遞過來的那對他親手挑選的耳環,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沒戴過嗎?”冉冬夜笑著問道。心里有些甜絲絲的。
其實很多時候女人和男人一樣,都有‘第一次’心理。男人希望能更多的得到女人的‘第一次’,女人也會因為自己是男人的‘第一次’而開心。
“沒有。”葉秋點頭。伸手去輕輕觸摸冉冬夜近乎透明的耳垂。
冉冬夜在葉秋的手接觸到自己的耳朵那一瞬間,身體輕顫,整個身子都崩的緊緊的,卻不愿意讓葉秋看出自己的緊張,故意一臉笑意帶有鼓勵味道地看著葉秋。
更確且地說,是看著鏡子。只是那扇鏡子會如實地將她的模樣反照給葉秋。
“我還是第一次給女人戴耳環。”葉秋對著鏡子笑著說道。
“我是第一次邀請一個男人戴耳環。”冉冬夜的眼睛笑的彎了起來,唇紅齒白,淡掃蛾眉,一股沁人的香味在她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混合著她說話時呼出來的清香氣體,讓人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聞之忘俗。
冉冬夜的耳朵極其漂亮,小巧精致,白皙的皮膚上面染上了一抹紅暈,那層淺淺的絨毛輕輕地顫抖著。
葉秋的手撫摸著她軟乎乎的耳垂,笑著說道:“那我們這算不算彼此要了對方的第一次?”
冉冬夜捂著嘴巴嬌笑,眼睛都要擰出水來。葉秋這下子明白了,原來冉冬夜的大姐和二姐看到自己來了就跑出去是在為自己制造機會。
當然,也有可能是冉冬夜想把自己推倒,于是之前就和她的好姐妹說如果葉秋來了你們趕緊離開云云。
葉秋總算是笨手笨腳的將那兩只耳環給戴在了冉冬夜的耳朵上,中間還弄疼了她兩次。那個耳孔太小,葉秋又沒有艸作經驗。一緊張,就刺到肉上去了。
“你姐呢?沒有回來嗎?”葉秋笑著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靜。再這么曖昧下去,葉秋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抱著她親兩下的沖動。今天的冉冬夜看起來實在是太秀色可餐了些。
更重要的是,還是她在主動撩撥葉秋。
“回來了。在陪爺爺說話。”冉冬夜對著鏡子將一枝象牙發暨插在頭上,轉過頭問葉秋:“好看嗎?”
“好看。”葉秋誠心地點頭。
“就兩個字把我打發了?”
“非常好看。”
“——算了,不難為你了。讓你贊美一下像是要從你口袋里搶錢似的。”冉冬夜仍然記著上次葉秋用三十塊錢打發她的事情。“走吧,我們一起下樓。不能讓客人等急了。本來是只準備邀請幾個朋友過來聚聚的,可姐姐說女人二十歲的生曰一定要做的隆重。爺爺也贊成了,我就沒有反駁的余地。”
葉秋為難地說道:“我這樣——和你一起下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總要有個人陪我吧?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下去多不好。”
“要不我去叫何欽?”葉秋為難地說道。如果他這么被冉冬夜摟著下樓,估計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自己明天就成了燕京城的熱門人物了。
“那么麻煩干嗎?朋友就不能這樣了嗎?難道你心里有別的想法?”冉冬夜轉過身,亮閃閃的眸子盯著葉秋問道。
“沒有。”葉秋趕緊正色回答道。
“那就下樓吧。今天是人家生曰呢,你難道要殘忍地拒絕壽星公地邀請嗎?”冉冬夜開心地笑道,伸出戴有白色絲綢手套的手摟著葉秋的胳膊。
阿彌陀佛,但愿別讓唐果和林寶兒看到。呆會兒她們又說自己紅杏出墻了。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兒。
葉秋向無數神佛祈禱過,可自己被冉冬夜挽著手走下樓梯時,還是引起了轟動。
那一刻,葉秋清晰地感覺到,剛才還熙攘喧嘩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像是被人瞬間施了冰凍魔法一般。每個人都沒辦法發聲,但視線的焦點卻集中在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一對年輕人。
男人面孔清秀,身材修長,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里面的襯衣領子堅硬地挺立著,淡黃色的領帶,莊重而時尚。雖然竭力地板著臉,但一股陰柔的氣質無聲地散發出來。女人身穿白色小禮服,脖頸和耳朵上戴著簡潔的飾品,手上戴著薄如蟬翼的絲綢手套,攜著身邊男人的身緩緩走來,如芙蓉出水,美艷不可方物。
良久,終于有人出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先是有一個人鼓掌,然后是一群人跟著鼓掌,接著葉秋就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掌聲淹沒了。
“哇,冬兒今天真漂亮。”
“是啊。他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啊?他男朋友嗎?怎么從來沒見過?”
“冉冬夜身邊那個男人是誰?沒人知道嗎?”
“竟然就這么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是個不知名的對手。有意思啊。”
“冬兒和葉秋真配呢。”何欽站在樓梯下面,仰起臉看著從上面下來的葉秋和冉冬夜,一臉笑意地對身邊的馮靜說道。
“是啊。冬兒對他的心思我們都知道,也不知道葉秋是怎么想的?冬兒可是從來沒有這么在乎一個男人啊。”
葉秋雖然刻意地板著臉,裝做一幅高深莫測的表情,心情卻是有些忐忑的。這幾階樓梯像是永遠都走不完似的,走過一截又出來一截。冉冬夜好像是很享受這種感覺,還故意拖著葉秋的手不讓他那么快溜了。一邊風姿卓越的邁出自己那穿著水晶高跟鞋的小腳,一邊含笑用眼神和別人示意。
葉秋轉過臉問冉冬夜:“沒有司儀嗎?大人物開生曰party不都是有司儀主持的嗎?”
“過個生曰而已,要什么司儀?”冉冬夜和葉秋倆說的是不相干的話,但對視時卻讓旁觀者覺得無限的柔情蜜意盡在其中。
葉秋出來的時候,唐果正坐在大廳角落吃一塊綠茶蛋糕。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而林寶兒卻喜歡吃水果味的。兩人各捧著一個盤子,盤子里面放著大塊的蛋糕旁若無人地吃著。
“唐唐姐姐,檸檬蛋糕好好吃哦。你要不要嘗嘗?”林寶兒用勺子挑了一塊兒給唐果。
“我不要。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呢。”唐果抹了下嘴巴說道。
“可是你上次還親過我了啊。”林寶兒說道。
唐果就有種想把手里的盤子蓋到她臉上的沖動,這死丫頭,這種場合怎么能說這種話?
楊樂和李大壯也各自端著一杯盤子,里面也堆的像小山似的。不過兩人不敢像林寶兒她們那樣狼吞虎咽,只能學著周圍的那些公子哥們一樣,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邊吃一邊流口水,心想,這到什么時候才能填飽肚子啊?
整個大廳安靜下來的時候,唐果和林寶兒也順著大家的視線向樓梯上走過去,然后就看到了豐神玉郞的葉秋和今天晚上的壽星女攜手走下樓梯。
唐果一下子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嘴唇蠕動了半天,想說些什么話,卻什么也說不出來。或者有沒有說話她已經分不清了。
“這個死葉秋,又爬墻了。我去教訓他。”林寶兒抹了把嘴唇上的奶油,氣呼呼地說道。
“寶兒——寶兒——別去。我們吃蛋糕——吃蛋糕——”唐果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葉秋,右手卻茫然地到處亂抓著。林寶兒趕緊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讓她握住,唐果這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鎮靜下來。
“不要管他,我們吃蛋糕——”唐果說著,就用勺子挖了大大的一塊蛋糕塞進了嘴里,正準備吞咽下去的時候,卻被那甜到讓人發膩的東西給嗆到,然后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起來。
“唐唐姐姐——唐唐姐姐,你怎么了?”林寶兒趕緊蹲下來,將盤子掉在地上抱緊唐果的身體。
“寶兒。我好疼。這里好疼哦。”唐果捂著左邊心臟的位置說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