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這就是連鋒銳郭成照之所以會在四個殺手被人神不如鬼不覺的全部干掉后仍然敢派人狙擊葉秋的真正原因,沒有一定的背景和實力,單憑個人的蠻力是不足以對一些大的家族形成威脅的。
你能殺死四個人,那么四十個呢?四百個?
小白殺死郭成照尚末出手的四個下屬,不僅僅沒有起到威懾作用,反而徹底的激發了連郭兩家隱藏在溫文儒雅下的兇殘暴力。穿著裁剪合身的西裝打著領結喝著法國釀酒家族珍藏名酒的世家子弟不是不懂得使用刀子,他們只是很少有機會使用罷了。
對于一些商業上的對手,在商業上有一百種辦法能致其于死地。而對付葉秋這種魯莽愚蠢又沒有足夠實力的對手,卻只能用一種辦法。
連鋒銳平時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在沒有足夠的利益競爭下,他極少愿意和人發生沖突。可是葉秋卻徹底的挑釁了他做人的底線,在他將自己一腳踹倒在地上時,他就應該做好被人玩死的準備。
除掉利益外,還有一種東西是世家子弟們萬萬不愿失去的:面子。
“鋒銳,值得在一個小角色身上下這么大的功夫?”甜膩的聲音響起,一個眉目如畫的女人穿著粉紅色的透明睡衣走過來,輕輕的從后面摟著連鋒銳的腰,將精致的臉蛋巾在連鋒銳厚實的背上。
“小角色就應該有小角色的覺悟。”連鋒銳撫摸著這個蘇杭著名娛樂節目主持人的女人,笑著說道:“他來了就將蘇杭鬧的雞飛狗跳,一些行為等于是赤裸裸地煽我們幾家的耳光。要是讓他這么走了,多少人會看我們的笑話?而且現在他和宋家關系密切,沈家也有向宋家靠攏的趨向。如果出了這么多事我們連一點點兒反擊都沒有的話,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倒向宋家那邊。”
“他只是個可悲的棋子而已。一枚用來維持蘇杭局勢的棋子。”
這一次有心算無心,應該不會再失手了吧?
葉秋開著車子進入燕蘇高速公路上后就開始加速,后面一直跟隨的面包車很快就被甩的沒有影子了。假如葉秋不想和人纏戰的話,逃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沈墨濃面帶憂色,看到葉秋不斷的將車子加速,還以為他也是因為擔心唐果,所以急著要趕回燕京呢。反而用話來安慰他:“慢些也沒關系。安全第一。”
“嗯。早些趕回去吧。唐叔叔那邊沒有電話過來?”葉秋笑著點頭。卻一直從后視鏡里留意著后面的情況。
“沒有。我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沈墨濃說著就掏出手機撥打了唐布衣的電話,那邊仍然沒有找到唐果和林寶兒。
“這兩個丫頭——怎么還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就這么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沈墨濃氣憤地說道。生氣的時候,身體自然攜帶的體香又分外的濃郁了。
葉秋想,也不知道她脫光衣服做些劇烈運動時那股香味會不會把人給熏醉過去。
“她們倆都很聰明,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葉秋安慰著說道。
“你怎么一直瞄著后面?有什么問題嗎?”沈墨濃在葉秋又一次瞟向后視鏡的時候,出聲問道。他的動作過于頻繁,早就被沈墨濃窺破。
“沒有。到燕京還需要一段時間,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回去了可能就要很忙了。”
“嗯。”沈墨濃點點頭,對葉秋說道:“你累了叫我。”
看到沈墨濃閉上了眼睛,葉秋才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了幾個數字鍵,等到電話接通后,卻沒有說一句話,三秒鐘后,又將電話掛斷。
對方來勢洶洶,搞出這么大的送別隊伍,看來自己還真不招人喜歡,已經成為蘇杭公敵了。
下次來蘇杭估計要戴著面具了,葉秋心想。將油門踩到最大,速度也飆升到最快。他現在沒有心情和這群廢物浪費時間,找到唐果和林寶兒才是他現在關心的事兒。
這兒就交給小白吧。葉秋相信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看著前面一騎絕塵的寶馬車遠去,后面追逐的車輛急的火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能駕上飛機沖過去砍殺一番。
上面的命令是不留活口,可自己連人家的車子都追不上去,還談什么殺人?
“少爺,我們沒辦法追上目標人物的車子?”
“追不上?怎么會追不上?他的車子難道會飛嗎?”
“不是,少爺。他的速度太快了——”
“快?小強的人里面不是有專業飆車的嗎?讓他們上去將車子給拖著——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拖不住也給我上去拖——”——
“速度超過200,而且還在不斷加速。大哥,我們要不要上去和他玩玩?”駕著輛黑色奧迪的黃毛小子嬉笑著問道。
“不用。讓那群廢物先上吧。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敗。先欣賞一會兒他的精彩表演吧。”坐在副駕駛室上的男人一臉冷酷地說道,面孔俊郞,但臉上卻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給人很兇殘的感覺。
“廢物就是廢物啊。他們連目標都追不上,又如何出手呢?”
“我說的是后面。”
“后面?”黃毛小子驚訝地從后視鏡看過去,原來在他們拼命地追逐前面的寶馬車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影子正風馳電掣的向他們追過來。他們這一行人都統一使用的是黑色的車輛,如果那輛白色的車子不是路過看熱鬧的人,那就一定是敵人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小白的視線放在擋在他前面那長長一排的車輛上,沒有驚慌,沒有恐懼,臉色平靜之極,但嘴角的冷笑還是表示出了他對這些人的不屑一顧,或者說,憐憫。
與神佛相伴三年,對普通的人類怎能還保持著敬畏之心?
一只手駕著車,另外一只手快速的將副駕駛座上的鐵皮箱子打開。從里面掏出幾根槍筒似的武器進行單手組裝。雖然手上戴著一雙厚厚的一塵不染的白毛套,卻絲毫不影響他動作的靈活姓。那些原本在鐵皮箱子里的各個凹槽里安靜躺著的鋼管在他的快速運作下,一會兒的功夫,便成了一枝殺傷力極大的耀揚711來福槍。
廂子里的定位和掃描裝置都沒有安裝,對付這么大的目標,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
打開車窗,單手提起那重達數十斤的槍械,對準前面一輛黑色的車輛,沒有任何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那輛受到重擊的車輛后車廂被打爛,在一連串尖利的聲音中,向前滑行了一段路程后,一頭鉆進了高速路邊的深溝里。
“他媽的,這是個瘋子——竟然敢使用重武器——”黃毛青年人后視鏡清晰地看到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
“還不快提醒那群廢物要分散開來或者組成敢死隊去撞擊。”刀疤男人沉聲提醒道。
黃毛青年趕緊通過公用通話設備去提醒大家小心,并讓那邊負責的人去攔截那輛白色的車子。
得到這一消息,剛才還排成長龍的車隊立即亂做一團。大家分散開來,有的向前跑,有的故意落后一些,準備從后面進行包抄。
小白冷眼旁觀,對那群小丑的表演置若罔聞。再次舉槍扣動扳機,又將一輛快速奔跑的車輛后擎擊壞,然后失去控制的車輛和旁邊的另外一輛車來了個親密的擁抱。
第三輛——
第四輛——
小白仿佛是來收割生命的死神,每舉槍扣動扳機一次,就必定會有一輛車子被擊毀。那些跑在前面的車子一個個都是顯眼而龐大的活耙子,對于小白來說,甚至連瞄準的時間都省去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如果不想被這個世界淹沒,那就只好更加的瘋狂。
“你們都該死。”小白的笑容有些羞澀,但是那舉起來福槍的手卻異常沉穩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