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玉回憶起一個細節,那個風塵女人說“我不習慣伺候人”這話的時候非常的認真,而且眼神堅定。試想,一個風塵女子,干的就是伺候活的,只要是客人給錢,出賣、身體那都是尋常事,她有什么底氣說自己不習慣伺候人,除非她跟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風塵女子。
“絕對不是。”
林詩玉越是回憶,就越是肯定。
腦子好使的軍官看到林詩玉去而復返,馬上意識到有事情發生,而林詩玉的眼神也表明了這一點。
“剛才那個女人呢?”林詩玉在軍帳中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那個風塵女。
“她去茅房了。”有人回道。
去茅房,借口是爛了一些,但很多時候都是管用的。特別是女人,女人去茅房可能有千萬種的原因,男人總是不好細打聽的。
“去兩個人,把她帶到我的面前,立刻,馬上!”林詩玉冷冷道。
軍帳里的將官們,有些跟林詩玉的時間長些,有些跟她的時間相當比較短,但都是第一次看到林詩玉這么個樣子,不敢怠慢,兩個軍職相對比較低的趕緊按林詩玉的話去做。兵少將為兵,誰讓你的官不如人家的大呢。
茅房距離不遠,兩個軍官很快回去報告那個女人不見了。
到這時,就算是反應再差的,也意識到這其中有問題。想到問題可能帶來的不可預測的后果,一個個汗透甲背。
“皇后,這個女人看來有問題,我們馬上全力搜索,相信她應該還來不及離開軍營。”
“不。”林詩玉搖頭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來玩的,傳令下去,地毯式搜索軍營范圍內所有的區域,我到要看看他們玩的是什么花樣。”
皇后親自下令,有誰敢耽誤,全軍的官兵,無論是之前在場的還是不在場的,全都如炸了窩的螞蟻,都動了起來。
此時距離約定的轟炸時間只有不到三分鐘,胡憂的眉頭緊緊擰在一塊。那些信號發射裝置他是藏得很隱蔽,在普通情況下不可能被發現,可一但引起敵人的懷疑,動用專業的儀器,那就無可隱藏。信號發射器是有電波的呀,石頭能接收到,林詩玉的人也同樣能接收到。
“少帥,我們怎么辦?”鳳飛琳這會也很郁悶,之前一切都好好的,誰想到林詩玉居然去而復返,而且是拆穿了他們把戲的那種。
“再看看,還有三分鐘,他們就算是找到我們的發射裝置,也不一定就能馬上做出正確的反應,石頭只要能鎖定一個目標,我們就輸不完。”
在這局部戰場,胡憂的實力是要強過林詩玉的。胡憂手下有戰機,而林詩玉手里沒有防空武器,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老百姓,用老百姓的身體來做護盾,使得胡憂不敢動用戰機。
但是這軍營之中,不可能再有老百姓吧,就算是不能一鍋端了林詩玉那些將官,連兵帶官一起炸總也是可以的。
白冰兒知道石頭在胡憂那里接下了秘密任何,在石頭出發的最后一刻,她跳上了石頭的戰機,要和石頭一起執行這個任務。白冰兒可是隨時都能接替石頭做空軍總指揮的,她要一起出戰,沒有任何一個官兵會反對,只有石頭會不那么放心。
夫妻都在同一架戰機中,萬一出個什么事,這一對可就半只都剩不下了。雖然做為指揮官,石頭的座機被打到的機會遠遠要小過其他的戰機,可打仗這種東西,說不準的。
石頭不太想讓白冰兒一起去,不過他最后還是沒能說服白冰兒,只能默認白冰兒隨他一起出發。
夫妻同一戰機出戰,這事不能說是從來都沒有過,但絕對是鳳毛麟角。記錄下來,隨便改編一下就能成個故事,只不過這個故事怕并沒有人們想像的那么精彩。
一開始,都挺順利的,石頭領人到達預定地點,等待著胡憂的信號。信號出現,石頭立時下領出發,只要再有半個小時,他們就能給黑暗帝國人一次沉重的教訓,可就在他們距離目標地不過只有短短三分鐘飛行距離的時候,意外出現了,先前的信號點一下從八個瞬間歸零。
“怎么回事?”石頭瞬間暴走。戰機在高空可看不到地面的情況,一切全靠地面的引導,現在八個引導點都沒了,那還怎么弄?
“是有人屏蔽了我們的信號!”白冰兒做出她的判斷。白冰兒在機械等多處相關體系都有極高的天賦,在某些方面,她的能力甚至已經超過了她的父親,天機族族長白子銳。但在電子方面,她的成就只能算是一般,石頭對她的判斷不敢盡信。
以石頭的判斷,這信號突然一起消失,也可能是胡憂干的。信號是胡憂設定的,一但有特殊意外情況出現,胡憂也能同時關掉所有的信號,以達到通知石頭改變戰略的目的。
“絕對不會是胡憂哥哥,以胡憂哥哥的性格,如果真是有突發qing況,他也絕對不會同時停掉發射裝置,至少不會說停就停!”白冰兒肯定的說道。她可是天機族中最早和胡憂接觸的人之一,和胡憂認識到現在也那么多年了,在胡憂的眼里,她就是一小妹妹,而在她的眼里,胡憂要比親哥還要親三分,她自問對胡憂很是了解。
在白冰兒看來,胡憂能同時停止所有的信號發射,說明他還有余地,是有辦法給他們更多信息的,比如不全停,留下一個,或是再同時全都打開,再同時關掉,總之胡憂完全有能力有時間給他們更多的信號,可是胡憂沒給,那就證明關掉信號的不是胡憂。
石頭不是完全不認同白冰兒的分析,可他是要對這次行動負責的。按之前的設定,他是要在食號的引導下實行轟炸,現在沒有信號,必備的重要條件已經缺失,他就不能再強來。
“你要是回去,胡憂哥哥的努力和冒險就白費了,聽我的,鎖定之前那幾個信號點,給我把所有的炸彈全都丟下去!”白冰兒聽石頭說要取消任務回航,氣得差點沒跳起來。在她看來,現在距離任務完成只有一步,沒理由在最后關頭不作為,讓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化為泡影,最重要的是如果一切全都如白冰兒分析的那樣,胡憂很可能已對處于極度危險的境地之中,要真什么都不做就回航,胡憂一定非常的危險。
胡憂和鳳飛琳確實非常的危險。所有的信號發射器被人家發現那也就不說了,更要命的是石頭他們的戰機讓人家給看到了呀。引導信號被切斷的時候距離胡憂和石頭約定的時間不過只有兩分鐘,兩個分鐘的飛行距離已經完全能在地面看到。
突然出現又匆匆消失的風塵女子,來勢洶洶的戰機,兩相合一,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那可不是小問題,問題大大的喲。
黑暗帝國的官兵全都氣瘋了,這樣在眼皮子低下玩花招怎么能原諒,他們發誓要把那個女人給找出來。
不,是一男一女,有人回憶去風塵女不是獨自來的,還有個公。
“如果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這炸彈下去,要冤死很多人的。我寧愿另等機會,也不會那么做!”石頭對炸彈的威力太了解了,知道在不確切的情況下投彈會有可能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胡憂一直對臨水城的林詩玉都有空中的優勢,一直不動用空中就是怕誤傷到平民,也正是因為這樣,胡憂才會親自去搞這個定位,石頭不愿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強行投彈也是他對目前局勢和未來大局的判斷。
“你不做,我做!”白冰兒一把扯開石頭,強行的要接管指揮權。她同樣也做過空中部隊的指定,只要有指揮權,她就能接管部隊,讓所有的戰機按她的意圖去做。
“白冰兒,你不要胡鬧,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石頭也動了真怒。他再怎么寵白冰兒那也是有個度的,像今天這樣的事,他絕對不能任著白冰兒亂來。
不死鳥軍團的軍法有多嚴,白冰兒自然是知道,但她同樣也知道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任務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不可能完全按著任務程序去走,要不然還要什么指揮官領隊,直接告訴士兵就這么這么做就行了。
設領隊指揮,為的就是在突發事件出現的時候能第一時間分析解決,讓全隊知道應該怎么去做。白冰兒這次就認定胡憂需要他們的火力支援,而不是像石頭說的那樣還去等待什么下一個戰機。
戰機怎么可以等。
白冰兒一咬牙,猛的一使力,把石頭給頂到身后,利用戰機座位的保護作用把石頭給扣在上面。
“石頭哥,這次我不能聽你的。戰機稍縱即逝,失去這次,就不會再有下次!”
“那是什么?”
當戰機再一次出現在軍營上空的時候,所有人都意識到它們不是來郊游的。果然,黑壓壓的大片東西出現在飛機的下面。
開始如芝麻點大,而后像個黃豆,當它變得有西瓜那么大里,所有人都看清楚那玩藝不但長得像炸彈,而是實實在在的炸彈呀。
軍營一下全都亂了,彈炸都已經到了頭頂,別的什么都先丟一邊吧。
“石頭什么時候有這樣的當斷之能?”胡憂疑惑的喃喃道。信號是他發的,引導是他做的,他自然知道所有的引導信號都讓人家瞬間屏蔽掉,石頭那邊也就失去了目標。按戰前約定,失去目標行動就終止,而從之前戰機的飛行態勢來看,也確實是在終止行動,準備返航。可怎么一轉眼的功夫,炸彈就下來了。
石頭是胡憂的兵,在胡憂看來,石頭哪里都好,就是有那么些優柔寡斷,守成有余,進取不足,可這次,石頭到是讓胡憂吃了一驚。
隨著炸彈的投下,胡憂的危機算是解了一半。為什么是一半而不是全部的,黑暗軍被炸,那是自然不會在繼續搜索胡憂和鳳飛琳了,可那天上的炸彈失去引導,完全是盲投,哪里能分清誰是誰,弄不好就會有個炸彈丟到胡憂的腦袋上,這不就是胡憂的新危機嗎。
再怎么的也不能讓自己邊的炸彈給取了小命,胡憂和鳳飛琳是死命的跑。他們對自己家的空軍很了解,知道什么地方可能會投彈,危險系數還是比黑暗帝國那邊的人小的。
“少帥,你看。”正逃命呢,鳳飛琳突然扯了胡憂一把。胡憂往天上一看,暗叫不好。這天上的戰機居然沒按他們的判斷飛,而是一轉頭,往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快快,那邊。”胡憂這會真是哭笑不得,今個這石頭難道是吃了牛油蒙了心,行事風格整個全變了。以往不會做的他做,以往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指揮風格都出來了。
胡憂哪里知道石頭這個指揮官讓白冰兒給扣了,整個指揮完全是白冰兒在弄。白冰兒是那種人來瘋型的,她的風格就是沒有風格,全都按著性子來。這也是為什么她的天賦要比石頭好,石頭在的時候,胡憂還是被空軍教給石頭而不是白冰兒的原因之一。
石頭是進取不足,白冰兒是進取太足,讓她守成幾乎沒可能。要不是不死鳥軍團有那么多人看著,任著白冰兒由著性子來,玩不過一個月就得玩完,哪有什么守成可言。
白冰兒的風格讓黑暗軍可倒大霉了,那真是怎么躲都能躲到炸彈下面去,每一秒鐘都有人被炸飛呀,缺胳膊少腳到處都是,真是跑也死,不跑也死。
“夠狠!”林詩玉相對沒這么狼狽,卻也同樣不好受。炸彈可不知道她是皇后,她這個皇后心中的怒中可比炸彈還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