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一個人生存的保障,古語有云:飽暖思yin欲。這句話就很能說明問題。一個人只有得到了最基本的飽暖,才會去追求更多的享受。如果一個人,餓得連站都站不住,你就算是放一個脫光了的大美女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去多看一眼的。
奴營現在最缺的就是這個溫飽的問題,溫的問題,比較好解決,圍個破布,塞些干草,雖然是難看一點,但是總歸還是可以有溫暖的。只要肯動點腦子,至少還不至于會冷死人。
吃飯的問題,就比較難辦了。食物它是一個消耗品。別說一日三餐,就算是一天只吃一餐,那也是很大的一個基數。而奴營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這個食物上。
奴兵在軍隊里的地位非常低,甚至還不如軍中的戰馬。跟本不會有人去關心奴兵所面臨的問題。這食物的供給,在平時的情況下,也許還好一些。可是現在是荒年,又逢戰亂,在正規士兵的飯碗都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奴兵的肚子問題,就更是沒人理會了。饑一頓,飽一頓,那還是好的,餓死個把,那也是正常的事。
胡憂要想把奴營抓在自己的手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食物的問題。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民以食物為天,只有能解決的這個最根本的食物問題,才能讓大伙跟你干。讓士兵餓著肚子跟你去拼命,做夢去吧。
朱大能當然也看到了這個食物的問題,但是他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所以也就沒有往這方面深想下去。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胡憂不但看到了這個問題,而且還打算從這個方面下手。這讓朱大能又是吃驚,又是好奇胡憂究竟打算怎么干。
幾個伙夫聽胡憂叫喊著操家伙,全都傻了。講理?這軍中那里有什么可以講理的地方,別說是軍中沒有,就算是整個帝國,也沒有講理的地方呀。說去講理。那不是笑話嗎?
可是他們看胡憂的表情很認真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說笑話,又有些猶豫了。餓肚子可不是好受的事,如果這個強勢的督將大人真能給大伙弄上些吃的,別說是肉了,就算能吃上大米,或幾個饅頭,那也是一大享受呀。
幾個火伙夫心情很復雜的拿起家伙,木棍,柴刀,菜刀什么都有。有些人是禁不住食物的誘惑,有些人是怕了胡憂。胡憂可是說過的,遵命的有好日子過,那不聽令的樣板,現在還罷在墻角下呢,誰想去做第二個
胡憂看幾個伙夫都拿起了家伙,心里微微的點點頭,看來之前的發威,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然這樣的命令,肯定很難執行。
難道胡憂就打算帶著這幾個伙夫是解決食物問題嗎?
當然不是。這幾個伙夫不過是引子,胡憂知道,用不了多一會,跟在他身后的奴兵,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的。
滿意的點點頭,胡憂大手一揮道:“都跟我來。”
胡憂說完領頭就走,朱大能緊跟在胡憂的身后,接著是幾個猶猶豫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懷著害怕和興奮的交織心情,跟在胡憂身后的幾個伙夫。
看到這樣的隊伍,從廚房那邊走出來,奴營的士兵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這又是唱的哪出呀?
這個新來的督將大人,他又想干什么?
到哪里都不會缺好事之人,有大膽的跑上去打聽。他們當然不敢直接去問胡憂,那些跟在胡憂身后的伙夫,自然成為了最佳的解答人。
從伙夫嘴里聽到了答案,那是有些人搖頭,有些人興奮,有些人當即就加入了這支隊伍里。
胡憂對身后發生的事不聞不問,帶隊只管向前走。走到校場中間的時候,這支部隊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一百多人。
有了這一百多人的基數,那加入的人,就更多了。奴營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活,這里從來就不缺膽小的人,等胡憂來到營門前的時候,身后已經跟了五六百個拿著亂七八糟武器的奴兵。還有不少反應慢的,正在趕來。而更多的,則遠遠跟在隊伍的后面,形成另一支更加龐大的隊伍。
奴營經常會出一些這樣那樣的問題,因為防止奴兵生事,奴營外一般都會駐守著其它的部隊。他們的任務,就是看著奴營。這樣的部隊,一般都是輪值的。
今天輪值的是暴風雪第五師團,師團長是克勞德。第五師團在青州曼安之戰暴發之前,就已經調到浪天平紅巾軍去了,三天前才回到青州。這個師團在浪天期間,主要負責后勤補給,基本上沒有經過大的戰火,編制還算是比較完整的。
第五師團的警戒線與奴營相隔不到五十米,奴營突然大量人馬沖出營地,他們馬上就發現了。警戒的一縱隊馬上迎了上去,把以胡憂為首的奴兵給堵住。其他的接警士兵,也同時快速集合,隨時準備支援。
縱隊長怒沖沖的從隊伍里走出,看到奴營領頭的人穿著督將的軍服,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隱隱的覺得今天弄不好要出事。
縱隊長給胡憂行了一個禮,壓著火問道:“督將大人,請問你這是要干什么?”
胡憂的督將身份擺在那里,縱隊長就算是不滿,也得客氣一些。胡憂可是正牌的督將,與他的師團長平級的。他能對奴兵兇,卻不敢對胡憂兇。
胡憂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攔住隊伍的縱隊長,輕松平常的說道:“沒想干什么。這不吃飯的時間到了嗎,我和兄弟們去吃飯去。”
胡憂的話,讓這個縱隊長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如果只是胡憂自己出去吃飯,那沒有什么問題的。因為胡憂的伙食本就不在奴營之中。但是胡憂帶著這么些人去吃飯,那就是有心找事了。
奴兵是身份在軍中連馬都不如,一個督將和奴兵混在一起,還稱兄到弟的,這個縱隊長還真沒見過。
縱隊長在心里暗叫倒霉,這樣的事,怎么就讓自己攤上了呢。這要怎么辦,他也沒有個主意。放過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不放,胡憂的軍銜可是在他之上。要攔還真有些難度。
縱隊長想不出辦法,只能拖著,好在師團長也在軍中,只要拖到他來了,那也就沒他什么事了。
胡憂怎么會不知道這個縱隊長在心里想什么呢。胡憂的心里比誰都清楚,這要真沖過去,就算見到蘇門達爾,這食物的問題,也不見得能夠解決。而且就算解決了,也不是胡憂想要的那種。
胡憂要的是立威,不是哀求。求來的東西,那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威怎么個立法?
去蘇門達爾門前橫?那肯定不行,軍中的等級制度可是罷在那里的,誰敢讓蘇門達爾沒有面子,蘇門達爾就敢讓你沒命。
胡憂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沖著這個守在奴營外的師團去。這是一個與他平級的單位,剛剛好,可以滿足他的需要。
胡憂上前一步,逼視著這個擋在面前的聯隊長,冷哼一聲道:“校尉,這事與你無關,請你讓開。”
跟在胡憂身后的奴兵,看胡憂這是玩真的,也都跟著上前了一步,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這擋在他們前面的三百余人。以前他們可不敢這樣做,現在有領頭的,他們才不會怕呢。
聯隊長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豆大的汗水,已經滑落到了臉龐。前眼的這些奴兵,給他很大的壓力。那種壓力,是來自于心底的。
“你.......你們不能過去。”聯隊長的聲音有些打顫。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后退,把路給讓出來。這樣面對著這些人,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往日他怎么就沒有發現,這些奴兵有這么強的氣勢呢。
兩邊人馬正在對視著,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從后面跑上來。士兵的手里,端著一個大碗,碗里有菜有肉,還有白花花的米飯。
士兵愣頭愣腦的,似乎沒有發現這邊緊張的氣氛。邊跑邊喊著:“校尉大人吃飯了,校尉大人,開飯咯.......”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個士兵的身上。士兵毫無覺查似的,擠過人群,把手中的碗塞到那個聯隊長的手里。
聯隊長抱著碗站在那里,都快哭出來了。這不是把他架到火上烤嗎。他這飯是吃也不是,扔更不行了。
胡憂要不是戲演得好,差點都要笑出來了,這小子,胡憂可是認識的。這個士兵叫黑蛋,是候三的一個手下。胡憂怎么會不認識他呢。胡憂沒想過針對第五師團。他的選擇是任意的,第五師團不過是撞在了他的槍口上。不過他也不是一時火沖上頭,弄出的這么一出。事前,他可是做了一些功課的。這個黑蛋,就是他的功課之一。
縱隊長剛想要把手里的碗塞回給邊上的士兵,胡憂哪能讓他如意,眼疾手快,一把就把碗給搶了過去,漬漬有聲的說道:“校尉大人的伙食不錯呀。有菜有肉,哎喲喲,還有雞蛋呢。”
縱隊長都已經要恨死那個士兵了,正在人群里找呢。暗想著有機會非弄死那伙伴不可。聽著胡憂的話,他才注意到,今個這伙食,還真是不錯呀。
胡憂這么一鼓動,不說是奴兵,就連正規士兵也大吞口水,這都多久沒吃過這些好東西了。原來當官的平時居然吃得這么好。
朱大能看準了時機,傻里傻氣的說道:“督將大人,要不咱就別去講理了,這里的伙食挺不錯,咱們就在兄弟部隊里吃得了。”
這話一出,奴兵是群情激動呀。他們可是過年都吃不上這些好飯菜的啊。看到這些好東西,一個個跟流氓看到花姑娘一樣,都走不動道了。紛紛應喝:
“對對,咱們就在兄弟部隊這里吃了。”
“我不要肉,飯管夠就行。”
“有酒嗎?”
胡憂看這氣氛已經足夠熱烈了,大手一揮道:“弟兄們,既然第五師團的兄弟那么客氣,請咱們吃飯,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走呀,吃飯去。”
“嘩啦”
胡憂走第一個,身后的奴兵全跟上了。這回上的可不是三百多人,奴營里能走的,全跟上了。走不了的,爬也得爬過去啊。
可憐的聯隊長,早被胡憂給扔到了一邊。他還在哪一個勁的解釋呢。可是有誰聽他的。
胡憂帶人直沖第五師團的食帳。地點他早就查清楚了,來這里跟回自己家一樣熟。
可巧,第五師團的士兵聽說奴營鬧事,飯都沒來得急吃,正在集合呢。食帳這邊,就十多個伙夫在,那管得了什么事。看到大批人馬來勢洶洶,轉頭全跑了。
奴兵來到食帳,那跟耗子掉進米缸幾乎沒有任何的分別。胡憂大手一揮,他們就一擁而上。沒別的,就一個字——吃。
連吃帶拿
克勞德趕到的時候,看到眼前的情景,整個人都傻了。實際上,克勞德來得并不慢。他也就比奴兵晚到那么兩三分鐘而已。不過就這短短的兩三分鐘,食帳里的食物,已經本沒了。
這可是第五師團的糧食呀,都讓奴兵給搶了,那他的兵吃什么?
克勞德當時就不干了,一聲令下,把奴兵全給包圍了起來。
第五師團五千人馬,眼珠子都紅了。這可是在踩他們的臉啊。讓奴營的人這么來一下,以后第五師團的人還怎么抬得起頭,還怎么見人。
奴營的奴兵可不管你以后怎么見人,食物就是他們的命,到了他們手里,那就是他們的,誰敢來搶,他們就跟誰拼命。
“嘩啦”一下,奴兵們有菜刀的拿菜刀,沒菜刀的扛板凳,撿石塊。
比橫嘛,誰怕誰
克勞德是越看越火,哇哇大叫道:“胡憂,你給老子滾出來。”
胡憂知道,又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他咬著個饅頭,拖著白蠟槍走出來,用一種很欠扁的聲音說道:“喂喂喂,誰在叫我?”
克勞德指著胡憂的鼻子叫囂道:“胡憂,你這是縱兵行兇。你知罪嗎?”
胡憂一臉委屈帶無辜道:“克勞德大人,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講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縱兵行兇了。我縱了那門子的兵,又行了哪門子的兇?
你今天可要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可是和你到蘇門達爾大人那講理去。”
胡憂這斯從來都是有理走遍天下,沒理也一樣走遍天下,胡攪蠻纏那就是他的生活計能。想都不用想,直接就給克勞德來了個倒打一耙。
克勞德罵道:“你帶人搶我的飯菜,不是行兇是什么。”
胡憂嘿嘿笑道:“兄弟們,這位師團長大人說我們這是在行兇,你們說是不是呀?”
奴營里有人高喊道:
“被搶飯菜,那是他們沒用。連飯菜都保不了,還說什么打仗呢。”
“就是,這些飯菜,還是我們幫他們吃的好,省得浪廢了。”
有胡憂在前面頂著風雨,奴兵們跟本就不怕什么第五師團的人。一個個膽子肥得很,什么話都敢說。
克勞德氣怒道:“都給我閉嘴。胡憂,你搶了我們第五師團的飯菜,不能就這么算了。你怎么說。”
胡憂大嘴一咧道:“你去報官好了。”
“你”
克勞德突然發現,自己面對的就是一無賴。要想跟無賴在這講理,跟本是沒用的,這時候,還得看誰的拳頭大。于是大手一揮,向身后的士兵喊道:“奴營目無軍紀,私出營地,給我全部拿下。”
“慢著”胡憂喝道:“克勞德督將,我勸你最好別那么干,不然你可要后悔。”
“呸”克勞德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大喝道:“我到要看看,你們這些濺民,怎么讓我后悔。
第五師團聽命,給我上。”
胡憂手中的白蠟槍一揮道:“奴營聽令,打狗回營”
“報報軍團長大長,奴營和第五師團打起來了。”
蘇門達爾眉頭一跳問道:“打起來了?怎么回事,難道奴營要造反?”
“回軍團長,不是造反,是奴營的新統領胡憂督將帶手下的奴兵,把第五師團的晚飯給搶了。”
“胡憂?”
聽到這個名字,蘇門達爾坐了回去。這個胡憂被放下奴營,十多天來,一直都很老實,他這是要干什么?蘇門達爾不得不好好的推敲胡憂的用意。
如果是要平時,蘇門達爾會毫不猶豫的收拾胡憂。可是現在的情況可不太一樣,先別說狂狼軍團和暴風雪軍團的人,都在留意著胡憂的動靜。單單他今天收到的元帥西門玉鳳的親筆信,就是一個麻煩。西門玉鳳的信上,可是點了胡憂名字的。蘇門達爾不知道西門玉鳳怎么會知道胡憂,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之前,他可不準備動胡憂。
狂狼軍團的蕾娜塔,同時也收到了奴營和暴風雪第五師團,打起來的消息。
這消息讓蕾娜塔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大感興趣。那天在城門前,不死鳥特戰隊的人,誓死保護胡憂的做法,已經讓蕾娜塔注意上了胡憂這個人。這幾個,蕾娜塔更是看過了胡憂的全部資料,印象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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