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大地。胡憂結束了慣例的晨練,吃了茶房準備的早餐,帶齊應用之物,隨著上學的學子,走在上學的道路上。
有時候想想,這人生還真如做夢一樣,幾個月前,自己還在和師父一起,每天為了生計,動著腦筋,怎么樣去騙人的錢。上學讀書,簡直就是做夢也沒有想過的事。如果不是跟那‘冊門’的姐姐學書認字,自己就是簡直就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文盲加流氓。
誰能想到,幾個月后,自己卻會來到這異界,以新的身份,過另一種新的生活。
按著從校方那里領來的課目表,胡憂費了好大的勁,才終于找到了教學的地方。
胡憂所選的第一課,就是兵法。再他看來,兵法是戰場指揮的重中之重,是戰場指揮藝術。不懂兵法的人,是不可能打勝仗的。
兵法的教學地點,在學校西北角的最邊上。胡憂剛找到它的時候,還不太敢確定是不是這里。因為這一路走來,其它的學課大多都是在房間里教學的,可是這個學兵法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個帳蓬里。
看了眼帳蓬前‘兵法部’的三個比指頭大不了多少的牌子,胡憂確定自己沒有來錯地方,拉開帳蓬,走了進去。
興許是來早了,帳蓬里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胡憂也不是很在意,隨意找了個位子,從戒指里拿出那本馬里兵書,細細的讀了起來。
時間不大,帳蓬門被再次掀起,胡憂轉頭一看,心說真是巧了。正想著怎么著她看一面,沒想到,她自己就出現了。
這個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胡憂騙了身子的黃金鳳。黃金鳳一身軟皮甲,看起來英氣逼人。
胡憂站起起,向黃金鳳走了過去:“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之前聽人說,學校有個火美人黃金鳳,我就想著應該是你,幾個月不見,你還好嗎?”
黃金鳳上下打量了胡憂一眼,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胡憂一愣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胡憂呀。”
黃金鳳冷冷的說道:“我不認識你,請你讓開。”
胡憂脫口而出道:“你怎么會不認識我呢,你奶子上長了一乳癰,還是我治好的,你忘記了。”
黃金鳳臉色一變,‘嗆’的一聲,拉出隨身的寶刀,指著胡憂道:“我說了,我不認認識你。你要是敢再胡言亂語,我讓你再死一次。”
胡憂道:“你明明就是黃金鳳,不然的話,你怎么知道我差點死過一次。”
黃金鳳哼都不哼一聲,一刀就劈了下來。胡憂敢緊往后一退,不然這鼻子都要沒了。
差點被劈了一刀,胡憂有些惱火:“你干什么,想謀殺親夫呀!”
黃金鳳眼睛紅紅的叫道:“你給我滾遠一點,我黃金鳳不認識你這種無賴。”
正在這時,帳蓬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掀開,歐陽寒冰走了來,拉過黃金鳳道:
“說得好,金風妹子,咱別理那這個無賴。”
胡憂無故差點被黃金鳳劈了一刀,氣還沒過,又看到這個冤家路窄的歐陽寒冰來攪局,不由悶聲說道:“不知道是誰無賴,收了人家的錢,卻不履行自己的服務。”
歐陽寒冰聽胡憂又提起這事,不由臉色大變道:“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叫歐陽寒冰,不是你說的那個什么依莎貝爾。你要上什么翠紅樓是你的事,別把我扯進去。”
歐陽寒冰說完,冷哼一聲,拉黃金鳳到里前面的坐位去了。
胡憂看著走開的兩女,嘴角帶起了一絲笑意。看來自己的學校生活,真是越來越精采了。
胡憂想著精采,卻不知道,他馬上就要嘗試什么叫做精采的生活。
黃金鳳被歐陽寒冰拉到前面坐下,腦子里一直想著之前胡憂和歐陽寒冰的對話。她雖然在心中很恨胡憂上青樓的風流和跟紅葉那不清不楚的關系,但是胡憂怎么說也是奪走她第一次的人。
女人對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素的。所以黃金鳳隱隱的,還是想多知道一些,關于胡憂的事。
黃金鳳終于忍不住偷偷的問道:“歐陽姐姐,你剛才和那個壞人說什么翠紅樓,是什么意思?”
歐陽寒冰恨恨的說道:“我哪知道那個無賴是什么意思。他非認定我是什么叫依莎貝爾的女人,還說點了我的香燈什么的。”
黃金鳳底聲罵道:“翠紅樓,點香燈,原來這個混蛋去那種地方不是一次兩次了。”
歐陽寒冰奇怪道:“金鳳妹妹,你說什么那種地方,點香燈又是什么意思?”
黃金鳳氣道:“歐陽姐姐你不是曼陀羅帝國的人,你聽不明白也不奇怪。在我們曼陀羅帝國,點香燈是男人上青樓點神女陪夜的意思。”
“神女?那不就是技女!那個混蛋,居然敢說我是技女,我這次非殺了他不可。”
歐陽寒冰氣得小臉都白了,拉出刀,就要去和胡憂拼命。
黃金鳳趕緊拉著歐陽寒冰道:“歐陽姐姐,你冷靜一些,在學校里傷人很嚴重的,弄不好會被學校開除。”
歐陽寒冰賭氣道:“開除就開除,不給這混蛋一些教訓,我咽不下這口氣。”
“歐陽姐姐,為了那樣的人被開除不值的。你不是說要當將軍的嗎,這么沖動,怎么能做將軍。”
黃金鳳心里知道歐陽寒冰的功夫還在自己之上,她要真對胡憂下殺手,胡憂這條命就完了,于是拼命想辦法穩住歐陽寒冰。
歐陽寒冰被黃金鳳這么一說,也冷靜了一些。冷哼一聲道:“你說得不錯,將軍斗智不斗力,等我好好想想,怎么樣出這口惡氣。”
黃金鳳看歐陽寒冰那不斷閃動的眼睛,不由在心里升起了一絲擔心。弄不好,胡憂這次要比被打一頓更慘。
胡憂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家惦記上了。他正繞有興趣的跟一個新認識的學員在聊天。這個學員顯然不像胡憂第一次來上兵法課,他能一氣說出很多關于兵法的知識。最巧的是,這個學員也住在奇正會館同。只不過胡憂住在三樓,而這個學員住在一樓。
這個學員名叫吳學問,此時兩人正在聊著關于奇正會館的事。
只聽吳學問問胡憂道:“胡憂,你覺得我們住的奇正會館這個名字,有沒有什么說法的?”
胡憂對這個會館的名字,還真沒有研究過:“這個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還有什么講究嗎?”
“不然,不然。”吳學問大搖其頭道:“在我看來,這個會館的名字,暗含著一種兵法戰計。我曾經研究過,常規的作戰的方式,不過“奇”、“正”兩種,可是“奇”、“正”的變化,卻永遠未可窮盡。“奇”、“正”之間的相互轉化,就像順著圓環旋繞似的,無始無終。
奇正運用,變化無窮。在戰爭中,沒有一成不變的打法,也沒有拘泥于固定模式的戰術,只有隨機應變,出奇制勝才能戰勝對方。所以奇正會館,并不是普通的名字。”
胡憂聽完吳學問的話,不由沉思道:“聽你這么說,我到是想起了一個人的話。他曾經說過“奇正之變,不可勝窮”,認為正與奇互為依托,又相互轉變,在相生相變中創造戰機,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打擊,使之措手不及,從而收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說得好。”吳學問一拍桌子道:“里杰卡爾德在河天城時,曾經有一次軍隊全部調出,敵人來犯,卻來不及調兵回援,當時城中只有幾百士兵,形勢十分危急。里杰卡爾德萬般無奈,下令大開城門,自己獨坐在城門墻上,安然喝酒。
來犯之兵,駐足城前,卻不敢貿進,恐有伏兵,命令撤退。里杰卡爾德,就這樣以奇正之道,一改過去用兵的常勢,嚇走來兵,得以保全性命。”
胡憂道:“這不就是所謂的空城計?”
“空城計?好名字,好叫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胡憂心說這還用想,小爺我從小靠著這個故事長大的。每次店家來收租錢,師父他老人家,可沒少用這個計。大開房門,愣是裝成屋子沒人。
“呵呵,我也是隨口一說。”胡憂口中說著,心里卻想著另一個說法。據太公故事書上記載,里杰卡爾德在河天城用的可不是什么空城計,他當時一門心思的,就是想投降。他大開城門,是為了不引起誤會,而坐在城頭上,也是不喝酒,而是擺下酒席,以討好來犯的敵將,以求今后的日子能好過一些。誰知道那個敵將卻是個膽小鬼,不但沒進攻,反而跑了。這才讓里杰卡爾德躲過一難,不然曼陀羅帝國的歷史,也許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歷史總是勝者寫的,對錯尚且不論,但是這個方法,確實是讓里杰卡爾德受益匪淺。也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智計。總之成功就是有道理了。
胡憂和吳學問隨意的聊著,不知不覺,帳蓬里的學員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胡憂抬頭正想看看是不是開始上課了,突然聽道前臺一個狂暴的聲音叫道:“胡憂,誰是胡憂給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