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節

黑天魔神

原本平整的機場上如今到處都是一堆堆形如廢鐵般的飛機殘骸，以及被各種爆炸沖擊波殃及的印空軍地勤人員和周圍陸軍警衛人員的尸體。很多飛機殘骸旁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一個個正在燃燒或已經燒焦的人體殘肢——那是沒有來得及逃出駕駛艙的印軍飛行員。機場指揮系統已經被完全摧毀，基地司令官肯帕爾上校在遭受到首輪攻擊的時候，被一塊破窗而入的彈片擊穿了臉頰，當場死于非命。兩個機場上停放的211架各型戰機也全部都被摧毀，相關的機場設施也被破壞，雙方戰損根本不成比例，吳鋒機群的這次任務可以說完成得非常漂亮。現在，他們還有最后一項，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項任務需要完成。

根據指示，五架“蜂龍”高高抬起機頭，加大自己的升限脫離了編隊，在25000米左右的高空中重組為一個單獨的小隊。然后，五架飛機仿佛是在做飛行表演一般，順序從空中以極高的速度沖刺而下，機頭直指地面一片狼籍的空軍基地。飛機下墜的越來越快，速度也越來越高，在距離地面只有幾百米的時候，領頭的蜂龍長機猛地拉起了機頭，在那瞬間從機腹下往地面射出一顆黑乎乎的東西。其余四架僚機跟隨著它的動作，彈射出一顆同樣的物品，而后拉起機頭返回編隊。

與上升的飛機不同，五顆黑玩意以驚人的速度重重撞向了地面一幢看上去很不起眼地兩層建筑。它們擊穿了建筑物的頂蓬。砸碎了樓層間的隔板，一直落到了地面。但是這并沒有有阻止它們墜落的速度，帶著巨大的慣性和自身固有的沖擊力，它們一直沖進了地下，只至淹沒在眾人的視線中。

“嘩！”“轟！。。。。。。”只聽見五聲巨大而沉悶地爆炸從地下深處響起。隨即地面以五顆炸彈的落入點為中心，向四周呈環狀突然膨脹起來。建蓋在其上方地附屬建筑被高高拋出，覆蓋在地面上的水泥地面和下層的土壤仿佛被充氣一般拔地而起。一股沖天的火霧夾雜著大量沙土石塊騰空飛出。將散落在四周的飛機殘骸和人員尸體包裹在內，進行著第二次的蹂躪。

這是一個印軍修建在機場下方隱蔽的地下油庫。我軍偵察人員早在幾年以前就已經清楚地探明了它地位置。這里整整儲存著25萬加侖的航空汽油，也是印軍飛機在薩地亞至大吉嶺一線回航飛機最大的油源保障。只要這個油庫一旦被破壞，那么印軍二線機場的空軍將不得不縮短他們的滯空范時間和戰斗范圍。因此，炸毀這一油庫對于后一階段我軍的進攻將有不可言喻的重大意義。同時，因為這個油庫修建的極其堅固，上方還覆蓋有10余米厚地鋼筋混凝土保護層。所以，我們使用了特制的鉆地炸彈來對其進行攻擊。果然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看到任務目標已經被摧毀，吳鋒簡短地向林芝指揮中心報告了戰果后，帶領著早已集結好的機群轉身離開了成為一片廢墟的卡薩雷克空軍基地，往國境方向返回。

不單是他們，所有進攻的戰機編隊都獲得了極大地戰果。由于印軍雷達無法探測到新型“蜂龍”戰機的存在，所以此次出擊完全達到了突然性的要求。雖然印軍邊防觀察哨所依然忠實地向指揮部發出了空襲警報，但是就時間上來說，已經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幾乎所有的印空軍一線部隊都是在機場整裝待發時被完全消滅。只有布置在機場周圍的一些防空火炮對我們的機群造成了一點傷害。卻也可以幾乎完全不計。在整個奪取一線制空權的戰斗中，我們沒有損失一架飛機，也沒有任何一名飛行員受傷。僅僅只有幾架“蜂龍”被來自于高射炮的火力打穿了幾個小洞而已。

在空軍進攻的同時，五十四軍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與先期機降地二十九軍一樣，他們也搭乘運載飛船突入到了印軍一線部隊地后方，在那里攻陷據點。建立穩固的突出部，并積極向周邊擴張，很快就與二十九軍下屬地293師前出部隊合攏。把兩塊單獨的降落點連成了一片。

與肖天率領291師的任務不同，二十九軍292師的任務是驅趕。他們要把所經過地域上所有的印度人全部趕出自己的警戒范圍。因為按照軍委的作戰計劃，絕對不能留下一個印度人在這塊土地上。原因有兩點：第一、我們不想也不愿意要這么多的印度平民來為后勤供應增加負擔。第二、從根本上來說，我們是在別國的領土上作戰，無論戰爭的原因是什么，我們都將會被這些當地人看成是侵略者。與其靜等著他們的叛亂和騷擾，還不如趁現在就讓他們全部消失。當然，消失不代表要殺人。中國軍隊在國際上的聲譽一向很好。亂砍濫殺也不是我們愿意做的事。所以，只要把他們趕出我們的勢力范圍就可以達到目的。還可以變相增加印度政府和二線軍隊的麻煩。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而這項驅趕的任務，也被命名為“趕豬。”

趕一群豬很簡單，只要在它們的屁股上揣幾腳，大不了再狠狠抽幾鞭子就可以把一大群懶散的肥豬趕得嗷嗷叫。可人畢竟不是豬，很多生長居住于此的印度人根本就不理會292師士兵的要求，死守著那一間間破屋不肯離開。不少懂得中文的當地人甚至還笑嘻嘻地說道：“中國軍隊最講究政策，我知道你們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硬性趕我們走的。什么？你問為什么？呵呵！當年你們連我們軍隊的武器都全部交還了，難道現在還會來為難我們老百姓嗎？”諸如此類地說法把一個個前驅勸解的士兵們弄的束手無策。哭笑不得。

時間就是生命，每拖延一分鐘，就會對我們后面的戰略計劃造成一份威脅。292師師長梁明禮在向中央軍委簡單地請示過后，對全師下達了一項冷酷的命令：執行原方案，將所有居住于這一地區的印度平民全部驅逐，對個別死賴不走的人直接予以槍殺，其財務也全部沒收。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只要有人敢反抗，一個字：殺！

在這一命令地敦促下。死守家園的當地平民不得不抱起自己隨身地貴重物品小跑著離開了這一地區。驅趕的士兵也一掃剛才的和顏悅色，直接砸開門將居住在里面的人全部攆出。對那些大聲抗議和死抱著房門不肯走的人也不多話，一顆子彈就可以達到最佳恐嚇效果。隨隊的格斗機甲也輪起手中巨大而沉重的格斗棒將一間間簡陋地土屋砸毀，一些手中持有武器頑抗的平民也被當場格殺。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有現成的教材做宣傳，平民們不得不改原先天真的想法。只能悲哀地哭泣著，一步一回頭地慢慢離開了自己居住多年的家園。

光是走還不夠。這些人如果走走停停，照這種速度，恐怕明年也走不到新德里。梁明禮再次發狠，命令部隊在人群后面用機槍掃射，逼迫他們加快移動步伐。并架起了高音喇叭，大勝宣揚印軍主力就在新德里方向。所有印度平民只要到了那里就一定會得到安全。

一邊是殺人催命的機槍，一邊是擁有巨大安全感的自己軍隊和首都，雙管齊下。不用多說傻瓜也知道衡量這里面地輕重緩急。就這樣，在后面追趕機動裝甲的催促下，平民們的移動的腳步越來越快，很多人為了減輕身上的負擔，加快奔跑速度，甚至丟下手中的包裹。撩開長腿在平坦地原野里疾跑起來。在他們的帶動下，越來越大越多的人開始加入到他們的行列，除了一些體弱多病的老人與兒童之外，全部人都開始了這次大型的狂奔運動。

“靠！上面說得沒錯，真不愧是‘趕豬’行動啊！跑得還真他的快。”放下望遠鏡頭的梁明禮看著逐漸遠去的人群，滿意地罵了句粗話，隨即叫過身邊的傳令兵：“電告林芝指揮中心，措蘭尼加地區‘趕豬’行動已經完成，我們即將展開對這一地區地清理工作。請予執行下一步行動計劃。”

措蘭尼加是印軍在西線地一個重要補給基地，占領這里的重大意義對于后期作戰不言而喻。雖然在當初制定方案地時候軍委戰略評估小組就已經預見到將在這里繳獲大量印軍軍需用品和武器彈藥。但經過清點后的實際數量還是讓我們大吃一驚。

一百八十五萬噸大米。二百萬噸面粉。十一萬噸黃油，五十萬噸各類油脂。二十四萬噸冷藏生肉，還有大量合成高熱量壓縮食品。被服、布料和八萬噸棉花，補給物品的數量之多讓占領部隊為之膛目。最令人稱奇的是在一座軍用底下倉庫里甚至還發現了可能是用于儲備金的3000多萬美元和半噸多黃金。

武器彈藥方面的繳獲量也很大，共有輕重槍枝兩四萬多件，“阿瓊”坦克八輛，T—90坦克兩輛，米—8直升機三架，還有大小火炮145門。根據被俘虜的印軍士兵交代，還在兩列未開出的軍列上發現大量彈藥。這些都是準備運送到前沿部隊去的補給物資。

巨大而意外的收獲讓梁明禮笑彎了腰，也讓所有在林芝指揮部的人員在慶幸之余感到一絲興奮。數量如此眾多的物資集放在這一地區，這說明印軍一線部隊的日消耗量應該極其龐大，否則也不用在開戰后的第三天就需要開始集結補給品往前運送。情報部門得出的這一結論使我們不得不重新調整原來的作戰方案，讓整個戰局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面開始發展。

達尼爾準將自從逃出自己的防區措蘭尼加以后，就一直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往印第17裝甲師的駐防地駛去。他很清楚丟失措蘭尼加對整個西線戰局地重大意義。也很清楚自己手下的所有部隊已經在中國軍隊那不可思議的打擊力面前完全潰敗。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17裝甲師身上，只有他們才有力量在短時間內在這一區域發起對中國人的攻擊，只要攻下了措蘭尼加，就可以依托那里的有利地形和豐厚的軍需補給品與中國軍隊進行相持。從而等待援軍地到來后，再里應外合，一鼓作氣消滅他們。

17裝甲師師長阿卡里帕少將是達尼爾的老相識，在接到報警后阿卡里帕少將絲毫沒有耽誤時間。他在最短地時間里集結了所有的戰斗力量以戰斗力最強的171坦克團為先導，氣勢洶洶地往措蘭尼加方向駛來。正好迎頭遇上正處于逃命途中的達尼爾準將。

“你要小心。中國人的裝備遠處于我們意料的好。”在17裝甲師的指揮車里，稍覺安定地達尼爾猛灌了幾大口涼爽的清水后，定神道：“他們的空軍也不知道是怎么通過邊境地區防線的，竟然可以直接沖到這里狂轟濫炸。直升機的數量也很多，根據我最初得到的情報和一路上的觀察，估計不會少50架。老朋友，我想你不應該單獨行動。你應該馬上聯絡駐扎在阿姆利則地區的二線戰斗部隊指揮部，由他們派出支援部隊和空軍配合你一起行動。”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阿卡里帕少將笑了笑道：“我看你是被中國人地轟炸嚇慌了。你忘記了嗎？從邊境到這里有多遠？從邊境到他們最近的機場又有多遠？中國人的飛機加滿一次油能夠飛多久？呵呵！我想現在他們的飛機一定都正在回程當中。我們完全可以趁這個時候給機降在措蘭尼加的中國步兵致命的一擊，只要奪取了那里，二線部隊地職員才能形成作用，我們也才能夠完全板回這輸了的一局。你不用擔心，我這里有整整217輛坦克，區區一支中國空降兵部隊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或許你說得對吧！”達尼爾準將苦笑道：“中國人的這次進攻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還不到20分鐘，我的部隊就全完了。我們甚至還來不及發出警報。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哦！對了，我差一點兒忘記告訴你，中國人裝備了一種奇怪的武器。是一種巨大的人形機械。”

“巨大的人形機械？”阿卡里帕少將一楞，隨即問道：“你見過它們地樣子？它們地性能如何？還有。。。。。。”

這個時候，一名通訊兵跑了過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只見他朝阿卡里帕少將敬了個禮。遞過一份電報道：“前方戰車隊長報告，發現中國軍隊蹤影。”

肖天帶領著291師正在快速地向17裝甲師駐防地運動。這一地區地地形多為平原，非常適合機動裝甲和站車的快速移動。肖天把手下五個團分成三個突擊方向分別向南、西南和西面三個方向運動。因為南面的坎帕薩是下一階段的主要攻擊目標，因此他特意分出了一個近程攻擊團和一個遠程攻擊團的力量朝這一地區進擊，同時將陸航大隊也配屬過去。自己只帶了一個遠程攻擊團的力量向17裝甲師撲來。

從軍指揮部所在航天母艦上發回的指示命令和衛星傳回的資料上顯示，印第17裝甲師已經離開了原來的駐防地，整軍往剛剛被占領的措蘭尼加方向而來。根據軍指揮部的命令，291師要將這一部分敵軍完全吃掉，確保措蘭尼加對這一方向的上絕對安全。

根據命令和地圖位置，肖天在自己所乘機甲內載有的立體地圖上準確地測算出兩軍接近地最適合于己方的戰場。并且根據衛星給出的現場地形圖就地安排了隨行機甲的戰斗位置。整個過程所用的時間花了還不到7分鐘。在肖天看來，這樣做完全沒有必要。自己所帶部隊有400余架機甲，而對方只有各型坦克217輛，戰斗力根本無法與我方相比，打贏這么一仗根本就是理所當然加天經地義，只不過是為了保險和把穩起見才這么做。畢竟在現在的戰斗中損失一架機動裝甲那簡直就是那自己的戰斗力和以后的軍功章過不去。

肖天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機甲上部的探測器發回一副圖像：正前方4000米處，一群外表威武的印軍坦克正疾駛而來。他不禁笑了笑——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