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面對這突然冒出的殺氣,本能的繃緊了肌肉,快速的退開。她甚至下意識的想到這人不會打算劫她的金子吧,但是再一思索到對方的本事,再想到身上就一塊金餅卻又覺得自己太喜劇,因為這無疑就是一個大叔對著小姑娘持刀威脅要她手里的棒棒糖……
而此時,因為她的舉動,白子奇已經感覺到蘇悅兒對自己的防范,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起了殺意,當下背上就沁出來一層冷汗不說,心跳也再次加快了:我怎么對他都起了殺心?我瘋了嗎?
“你不必如此防我,我不會害你!”白子奇有些煩躁的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口中雖是輕喃,但那破風箱的聲音聽來卻似午夜鬼泣:“想不到你還知道到此處清理血污的。”
緊張而危險的氣息在一瞬間消散,蘇悅兒有些納悶他這殺氣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但口中還是答到:“其實我還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好地方,是剛才那個貓臉帶我來的。只不過他跑的太快,我又是個外地人,還真不熟悉這片地方。”
“是嗎?那恭喜你以后知道這個清理的地方。”白子奇說著心里爬升著不悅:如此稀里糊涂的就敢這般去清洗,倘若他是惡人,以他的功夫,你逃的掉?哼!
大約是心中太過不快,白子奇下意識的就往山下走,全然不顧蘇悅兒的意見,更沒一點告辭的禮儀。
“喂,你要走了嗎?那個,能不能勞駕您帶我回到賞金壁附近,我不想丟在這里。”蘇悅兒生怕這位也和剛才那位一樣直接就飛了,她連忙出聲喊他,而他聞言頓住后,看著她問了一句:“你不知道路嗎?身為一個賞金客連路都記不住的話,未免太可笑了吧?”
“是,記不住路是可笑,但是我剛才是被他抱到這里來的,我連路都看不到我怎么記呢?”蘇悅兒說著已經抓著她的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跑到他的身邊。
“你……”他的心口一顫:他竟抱著她來?他,他既然看出來是我,竟然還敢抱她?
“我什么?”蘇悅兒問著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發覺這身上的衣服好像短了點,也小了點。沒辦法這個衣服的大小若是按照現代的審美恰恰是剛好,而且還很合身,但是在古代,忌諱的就是把那種曼妙與婀娜展露,一切都奉行遮掩下的美,所以她疑心是自己穿的“暴露”了點,只好無奈的笑笑:“他給我找的衣服,好像小了點,嘿嘿……”
白子奇的拳再次握緊,但很快又松開,用死人般的聲音問到:“你要我送你回去?”
“回去就不必了,麻煩你帶我到賞金壁,好嗎?”蘇悅兒小聲問著,就見到紅嘴娃娃頭點了下頭,繼而他伸手出來欲要抱她,蘇悅兒卻是跳開:“不用了,你剛才還說我不知道路對不起我的身份。所以這次辛苦您給帶路,讓我自己記下路好嗎?”
白子奇的拳頭再次攥緊,緊跟著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頭,轉身走在了前面,但走了兩步后問道:“你換下的血衣呢?”
蘇悅兒指了指手里的包袱:“在這里,我才不會丟到外面去讓別人發現呢!”她是打算回去找機會埋到梅林里的樹下的。
“給我!”白子奇說著伸出了手。
“你要它做什么?”蘇悅兒很好奇,但是還是動手往外掏,因為她發現,自己在這邊的諸多規矩里屬于小白階段,所以她決定照辦。
夜行衣連帶占了血的褻衣都被拿了出來,白子奇一見不由想到蘇悅兒現在這身衣服下空空如野,頓時心里就是一抽,繼而他抓過了衣物,揉搓在手,只是一個瞬間,那衣服竟冒起了青煙,下一秒一團火焰憑空生出,她的衣服竟然燃燒了起來,而他的手卻在火中上下翻動。
蘇悅兒驚訝的張大了口,她望著這詭異的一幕只覺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但下一秒,那雙燃燒著的手一拍,火焰如同幻想一般消失,而衣服卻化成了灰燼在他的一拍中,揚塵落絮。
“這,這,這……”蘇悅兒不知道該怎么表現她的震驚,因為她覺得她很吃驚的事好似在這個男人的眼里很稀松平常。
“這什么?不就是一身衣服嘛,我幫你毀干凈了,總好比你自己東藏西埋的好。等下次見你,我給你一身好衣裳,保證不沾血!”說完白子奇大步的前行,蘇悅兒只能收住自己的敬仰之情,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有云輕浮,夜色漸幽,一前一后的兩人便在街道上行走,當走上一條直街時,白子奇指著街道說到:“這條路一直走,以你的速度,大約一個時辰才能到賞金壁,不如我先帶你回賞金壁前吧。”
蘇悅兒看看天色,也擔心自己回去的太晚出什么岔子,只得點頭言謝,下一秒她的腰身就被一圈,人被他抱在懷里,于夜飛縱。
之前被貓臉抱著時,因有追兵和對飛縱的好奇,她并未過多的注意到彼此之間的距離,而現在無有追兵,新奇也過,她靜靜的感受著他的臂彎他的胸膛,不由得心里浮著一抹驚慌。
當眼前依稀出現繁華的主街時,她張了口:“你不是賞金壁的人,為何幫我?”
白子奇飛縱的腳步一頓,帶著她旋轉的落于一角屋檐:“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嗎?”
蘇悅兒很想推開他的胸口離開他的懷抱,但一看他單足立于屋檐之上,自己若離開可沒辦法像他那樣站在一個尖上,只能咬著牙忍了低聲說到:“你帶著我丟掉的那張面具,我以為你也會去做賞金客就未理會,可是剛才才注意到你額上并無紅印,想必還不算賞金客吧?”
白子奇無奈的搖搖頭:“不過是印記罷了,有何值得拼命的?三印天命?呵,只我和那貓面的人,哪個又不在你們這三印天命之上?至于我們為何會幫你……他,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這個明明不會功夫卻善于殺人的家伙還能給我多少驚喜!”說罷他抱著蘇悅兒從屋檐上落下,似一片落葉輕而緩。
當他落穩在地上時,他松了她的腰身,微微一欠身便往夜色里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蘇悅兒下意識的問了出來,她覺得若是在異世里能有這么一個奇怪的朋友也蠻有趣。
白子奇聞言一頓,轉了身:“我不叫喂!”說著他指了指臉上的面具:“就叫我,娃娃頭吧!”說完飛身縱躍隱于墨色。
“娃娃頭?”蘇悅兒口里嘟囔了一句,看了下四周,趕緊發足往白府跑,但是跑到圍墻的時候,她卻忽然不敢進去,左右上下的轉了幾圈,幾次聽下來都確定感受不到有人跟蹤后,才趕緊掏出了爪鉤翻墻回院。
風一吹,空空的月色下,忽然間大爺的身影就凸顯在院墻。他站在墻上,默默的看著蘇悅兒翻身回往她的院落后,才動手取下面具,無奈的一笑,繼而卻臉色冷峻的一個縮身,憑空消失在夜色內,遠處無相寺的無相塔內,卻漸漸的于夜色里亮了起來。
將貓臉面具揣進懷里,他再次輕嘆了一口氣。手里提著一壇子酒,他輕輕的推開了掛著長明燈的塔門。
在暗淡的光線里,他踏上一階階的樓梯,每上一層,他便是一個彈指,身邊的燭臺就被點亮,就這樣,伴隨著他的腳步,這座塔樓漸漸明亮。
寺內新來的小沙彌出來入廁時發現此等景象,急忙的跑往師父的禪房,當他急急的稟報自己所見的異像時,他的師父卻是淡淡一笑:“沒什么,你才來還沒習慣,每年這個時候,無相塔內的燭火都會自亮上幾天。”
小沙彌聞言稀里糊涂的告辭了,而一旁夜頌的和尚卻眨眨眼輕聲道:“師父,今年好似比以往早了些吧?”
那一把花白胡子的和尚卻是不答,只將手里的木魚敲的更響亮了。
望著閃動的燭火內那被供奉在其中的牌位,他將手中的酒壇高舉,仰頭便是豪飲。當酒汁順著下巴淋濕了胸口的衣襟時,燭火微閃,他頭也不回的將酒壇扔向一邊,口中笑言:“不好好送佳人,尋我何事?”
當酒壇就要落地時,卻詭異的停在離地半尺的地方,當酒壇慢慢向上的時候,一個身影也在無形之中閃現了出來。
雖是夜行衣還未換去,但那張臉總算沒被紅嘴娃娃頭的面具遮掩。
白子奇吸了下鼻子,將酒壇扔回給了他:“又是女兒紅!你來見她就不能換個酒喝嗎?若讓人知道,只怕會被有心人拿來壞了她的名聲。”
“誰敢我就殺誰!”他說著仰頭又喝了一口,才問到:“你干嘛跑來?不守著你的嬌妻或者佳人,到我這里做什么?”
“好奇。”白子奇說著,慢慢的走到供桌前,他看著那正中的牌位,臉色越發的鄭重。
“好奇什么?好奇我來的早了,還是好奇我跑到賞金壁去玩?又或者,好奇我插手了你的事?”他說著將酒壇放在一邊,身靠著一旁的供桌。
白子奇點點頭:“是的,我都好奇,給我答案!”
他伸手摸了下他額前的碎發問到:“她是誰?”
白子奇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說到:“我先問的!”
他聞言一笑:“你裝傻已經裝習慣了嗎?對著我也跟個孩子似的。好,先答你,聽聞你娶妻,我怎么能不來看看呢?你說是吧?所以我早來了,至于去賞金壁前嘛,你知道的,我向來喜歡看看有什么好生意值得我動手不,畢竟像韓岳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不是?只是我插手這件事嘛……其實準確的說,是她插手了我的事啊,害我的損失了三千金啊!”
白子奇聞言一笑:“該!”
他呵呵一樂:“是,該,被你在意的丫頭拿去了,我不認還能怎么辦?現在該你答我了,她是誰?難道是你培養出來的?我看著可不像……”
“她,是我才娶的妻子!我白家的大奶奶!”
-咳,我把線索寫的很清楚了,看看誰能在今天12點前猜出來貓臉是何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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