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波在靠山屯住了兩宿,然后就帶著倒蛋部隊返程,現在已經過了立秋,雞鴨鵝還能下一個月蛋就不錯了。
但是秋天食物旺盛,這時候的蛋類,也是一年中品質最高的時候。雞蛋也吃兩頭,開春吃個新鮮,立秋之后吃個鮮美。
地里的莊稼已經逐漸成熟,陸陸續續開始收獲。而車老板子的珍珠培訓小隊,也在緊鑼密鼓地操練之中。
技術上的事胖子也不管,對于李隊長他們選擇的養殖地點,胖子也不管,王三炮領著大伙用石頭壘閘門,胖子也不管。
所以,大伙一看到他,就喊胖子叫“三不管”,整個一甩手掌柜的。但是胖子心里有數:最關鍵的時候,俺才出手呢。
李小花老師就住在了胖子家,正好跟大辮子作伴,把大伙眼氣得夠嗆。不過大伙也各自采取不同的攻勢,有的找吃飯,有的送雞蛋,也有的專門來找小花老師嘮嗑。弄得一到晚上,胖子家里就門庭若市,坐了一堆老娘們。
結果弄得胖子想和大辮子嘮點嗑都沒機會,更不要說拉手親嘴啥的了。胖子氣壞了,真想叫笨笨和嘟嘟它們充當把門的門神,閑人免進。不過終于下不了這個狠心,后來就只好琢磨著,還是在學校專門建一個宿舍吧。
這一天,胖子幫著李隊長家起土豆,然后自己扛了半麻袋回來,拿起去年用鐵釘子釘的鐵片子,鐵片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眼。
把土豆子洗干凈,胖子坐在當院就開始抹糊土豆。
毛毛老哥仨都拿著土豆撓子,在那給土豆削皮。胖子則把鐵板放在一個盆里,拿著打完皮的土豆,在鐵板上面轉圈蹭。
鐵皮被釘子穿透之后。自然露出點毛茬。釘子眼多了。就密布著一層毛茬。土豆子在上面來回一磨。就變成細碎地土豆泥。慢慢流到盆子里面。
剩下地最后一小塊。胖子怕蹭到手。于是就往身后一遞。或是笨笨。或是嘟嘟。就張嘴將其消滅。一點不糟盡。
一個個大土豆都變成土豆泥之后。用紗布把多余地水分擠出去。胖子又怕里面地淀粉不夠。就抓了幾把粉面子揚上去。都是地地道道地土豆粉。應該沒問題。
把面弄好之后。胖子就開始剁餡子。先把熬豬油剩下地油滋啦剁碎。然后又開始剁酸菜。
這月份雖然還沒到腌酸菜地時候。不過老百姓也有招。把大頭菜切成細絲。碼到小缸里面。然后澆點醋。一周之后就酸了。胖子切地酸菜。就是老板嬸子送來地。
和好餡子就開始包。這玩意不用搟面杖搟皮。直接站在鍋臺邊。鍋里鋪上簾子。揪一小塊土豆泥。在手中排成小圓餅。然后中間放上餡子。摶成球形。既不像包子。也不像饅頭。倒有點像冬天包地豆包。
等到簾子上都裝滿了,蓋上鍋蓋,開始燒火。等奇奇它們放學回家,蒸了將近三十分鐘,也就熟了。
“奇奇回來了——開飯啦——”黑八哥尖聲尖氣地叫起來。這倆家伙落下毛病了,看到奇奇和胖子,先打招呼后喊吃飯。
奇奇看到大鍋上面熱氣騰騰,也就笑呵呵地問:“胖叔叔,中午吃啥飯啊?”
“保準你沒吃過,趕緊扒點蒜,我搗點蒜泥。”胖子一邊掀鍋,一邊支使奇奇。
這工夫,如花似玉小姐倆也回來了,小玉老師看到鍋里黑糊糊的一個個小饅頭,不由好奇地湊上來:“胖哥,這是啥吃地?是不是白面不夠,你往里摻土了?”這丫頭進了胖子家門,也慢慢受到家風的影響,越來越嘴饞。
“我忙了半上午,你說我摻土?”胖子也喜歡逗小花:“一會吃飯的時候留點神,別把小肚皮撐爆了!”
土豆干糧擺上桌,胖子直接用手拿著,在碗里蘸點蒜泥,然后呲牙咧嘴咬了一口,這玩意燙嘴啊,不過,還非得趁熱吃,涼了就回生了,不好吃了。
別看外皮有點黑,吃到嘴里卻一點也不牙磣,而且十分勁道,很有嚼頭,里面餡更好吃,酸菜化解了油滋啦的油膩,吃著只剩下香甜。
炕上幾個人吃得香甜,地上的毛毛和笨笨他們卻急壞了,吃不到嘴啊。
奇奇一邊吃一邊安慰它們:“別著急,再等一會,不然燙嘴。”
胖子吃了十多個,一盤子就光了,抬眼一看,大辮子和小花老師的盤子也見底了,于是大樂:“好吃吧!”
外面忽然傳來丑丑的哼哼聲,這小家伙從來不像別地狗崽那樣,一吃飯就急得跟屁猴似的,從來都在當院等著。胖子估計,這是繼承了狼族的那種驕傲,有點不吃嗟來之食的意思。
“奇奇,瞧瞧誰來了。”胖子是大懶支小懶,不過奇奇確實勤快,蹬蹬蹬跑出去,然后脆生生地叫了一句:“許校長好——”
胖子一聽,連忙撂筷,樂呵呵地迎出去,只見許校長戴著大眼鏡子,正在門口張望。
“正好,趕緊進屋吃飯。”胖子把許校長迎進來,后興沖沖地說:“我是來報告一個好消息的,學校的桌凳還有一些教學設備都運來啦,下午就能到。”
“這么快!”胖子也有些意外,這才幾天的工夫啊,許校長的辦事效率絕對一流。
許校長也一臉欣慰:“我把你們地情況報到教委,教委的同志也很受教育,也很感動,馬上就開始籌措
不辱命,哈哈——”
進到屋里,胖子又撿了兩盤子熱乎的粉面干糧。許校長也吃得高興:“好幾年沒吃過這個了,太費事——還是酸菜油滋啦餡的,好,好!”
一頓飯下來,一大鍋干糧全部被消滅。胖子沏了一壺茶,跟許校長坐在靠邊站旁聊天。
許校長看到柜蓋上面還放著長長的一個書架,出于興趣,湊過去觀瞧:“哎呀呀,黃同志,看不出你還讀過這么多書啊!”
胖子拍拍肚皮:“俺這里都是學問啊,呵呵,這些書都是奇奇看地。奇奇,給許校長唱一枉凝眉。”
“胖叔叔,你竟拿我顯擺,人家天天樂樂呵呵,你非叫唱什么枉凝眉。”奇奇撅起小嘴,小眉頭皺皺起來,已經有了點枉凝眉地意思。
許校長大樂,又架上面夾著幾張窗戶紙,不免有些好奇,展開一看,連叫:“好字!”
“嘿嘿,這是俺沒事時候隨便涂鴉之作,見笑見笑。”胖子也懂得謙虛兩句。
奇奇湊上去:“這個是王叔叔過年地時候寫的,胖叔叔,你地已經送給李奶奶剪鞋樣子啦!”
胖子撓撓腦殼:“奇奇你是不是該到上學的時候了?”
到了下午四點多,一輛大解放開進靠山屯。送桌凳地消息早就傳遍全村,所以一聽見喇叭聲,凡是在村子里的人就都出來了。
胖子在前面指引著大卡車開到學校前面地操場,車門打開,只見上面下來一個中年人,身材瘦削,文質彬彬,胖子一見,忍不住脫口而出:“君子蘭!”
岳子文老師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人生何處不相逢,原來是胖子同志!”
倆人連忙熱熱乎乎握手,在勞模會上見過,這位君子蘭萬元戶當眾揭趙縣長,胖子也佩服他的傲骨。
“岳老師,你怎么來給我們送桌凳了?”胖子搖晃著岳子文的手問。
“那件事之后,我就被調到教委工作,聽說來靠山屯,我想就一定能見到你,果然如愿。”岳子文臉上也少了幾分憂憤,看來在這個新崗位干地很舒心。
“那位趙縣長怎么處理了?”胖子最近沒往城里跑,所以不知道有什么最新消息。
“反正是撤去縣長之職,至于還有什么處分,那就是市里決定了。”
“好!”胖子差點擊掌相慶,趙縣長的垮臺,就像踢開了一塊絆腳石。不過,胖子也心存疑慮:趙縣長在市里還有一些背景,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起來,在以后,這樣的事情可不少,這里干不好,就到那里挪挪窩。
許校長也和岳子文打了招呼,然后岳子文就取出一份清單:桌椅一百套,黑板六塊,粉筆一紙箱,黑板擦六個,水桶六個,小水缸子三十個,笤帚三十把。
胖子瞧得暗暗咋舌,心頭也感覺到一陣陣溫暖:想的還真周到,看來這時候的工作都做得很細啊。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兩個籃球,兩個排球和幾副羽毛球拍,乒乓球拍,也算是體育器材了。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米多長的大算盤子,綠色地算盤珠里面都卡著彈簧,推上去也不往下掉。還有直尺、三角尺等常用教具。
“這下咱們的小學校也算是鳥槍換炮了。”胖子也忍不住贊了一句,許校長都懷這家伙讀沒讀過書,不行就給他辦個掃盲班吧。岳子文和胖子接觸的時間要長一點,知道胖子這人有點深不可測,所以聽他滿口鄉談,也不為所動。
當當當——幾聲鐘聲響過,就見潮水一般,從生產隊方向跑來五六十小娃子,一個個背著書包,直打屁股蛋兒。
胖子一看這架勢,連忙高喊一聲“立正——”,小娃子們這才停下,然后由二肥子整隊,很快就站成整整齊齊的兩行。大辮子和小花老師也趕來,和岳子文握手。
“請稍息——”胖子背著手,向小娃子表演說:“今天,我們靠山屯這些土生土長的娃子,又一次感受到溫暖,春風化雨,潤物無聲,讓我們向支持和幫助我們的人致敬!”
咔嚓,小娃子們一起敬禮,岳子文有點納悶:小學生不敬隊禮,都是標準的軍禮啊?
許校長也有點納悶:這胖子行啊,關鍵時刻還真能講兩句。
隨即就見胖子一揮大巴掌:“廢話俺也不多說,你們這幫玩意要是不好好學習,就全都完犢子,下邊咱們抄家伙,搬東西!”
嗷—野小子們怪叫起來,一窩蜂沖上去,然后就搶上了。胖子使勁在那嚷嚷:“都慢著點,沒等用就搶壞了,看我不打你們這幫玩意的屁股板子!”
許校長扶扶眼鏡,看著胖子也覺得有點高深莫測了。
(呵呵,好些日子沒嚷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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