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跟他聊了兩句,找了個理由起身離去,黃軍的社會交往太復雜,如果讓別人看到他們一起,肯定影響不好,張揚倒不是怕別人說什么,他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南國山莊已經是晚上九點,秦清始終沒有給他打電話,張揚終于還是忍不住往她的房間內撥了個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張揚正想過去看看,偏偏南國山莊的經理任文斌又過來了,任文斌在張揚房間里聊了一個多小時,是想通過張揚邀請龔奇偉明天過來吃飯,據他所說,秦清那邊也已經答應出席。好不容易等他走了,看了看時間,這么晚了已經不適合去秦清那里拜訪了。
張大官人還是先打電話探路,電話依然無人回應,座機如此,手機也沒人接聽,張大官人終于沉不住氣了,這廝從房間里溜了出去,他住的是別墅區,秦清住的卻是A區商務房,奉清出門在外還是很注意開銷的,和張大官人這種貪圖享受的家伙不能比。
南國山莊的樓房普遍不高,最高的就是秦清所在的這棟小樓,一共有四層,秦清就住在四高。
張揚原本想從大門口進去的,可想想門口還有保安,這廝繞過監控來到了小樓后面,他先觀察了一下環境,然后沿著一棵香樟樹噌噌噌!爬了上去,從西藏返回之后,張大官人一直都在休養階段,從沒有動用過真氣和武功,在他和安語晨的雙修過程中,他也知道對自己的身體大有稗益,他精通醫理,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明白,在冒險喚醒楚司令之后,不但動用了所有的內力,還不惜利用金針刺穴的方法強行壯大內息,雖然成功喚醒了楚鎮南,卻對他的經脈造成了莫大的傷害……到后來遇到安語晨的時候……已經無力施救,幸虧當初老道士李信義給了他那付雙修練氣的秘籍。不過連張揚自己都沒有料到,那付雙修練氣的秘籍對經脈的修復擁有奇效,短短的時間內,他昔日的功力已經恢復了大半。
張大官人宛如貍貓一般爬到香樟村的頂端,躡手躡腳走到樹枝之上,身體隨著樹枝一上一下的起伏著,他覷定秦清的窗口方向……倏然騰空飛起,宛如大鳥一樣飛掠過去……身軀在空中兩個翻滾,手掌已經準確無誤地抓住了露臺的欄桿之上,連氣都沒換,借著雙臂之力身體上提,宛如一片秋葉,輕輕悠悠落在露臺上。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毫無淤滯,張大官人伸手去拉陽臺的移門,卻發現房門并沒有關,他心中暗喜。
黑暗之中,一只掌影無聲無息的向他的胸膛印象,這么近的距離內,以張大官人的神通竟然沒有預先覺察到旁邊有人埋伏,說時遲那時快,這一掌已經距離張揚的胸口不到半寸,張揚的足尖一點,胸口向后疾縮,瞬間拉開和這一掌的距離。右手合攏宛如鳥喙,去叮啄對方的脈門。
月光之下,嫩白的纖手姿態宛如蘭花一般美妙,從左到右一個平移,在張揚的視野中竟然留下一個個的殘影,宛如數百朵蘭花同時在月夜中開放。
張揚的唇角露出會心的微笑,一段時間不見秦清的武功進境神速,這蘭花千拂手的功夫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
掌影乍合乍分,瞬息之間幻化成十八只掌影,每只掌影又變化出十八個不同的動作向張揚拂去,張揚輕聲贊道:“好!”他只出了一指,準確無誤地點在對方的掌心。
這一指就將秦清的攻勢全都化去。
奉清還想變招,張揚已經閃電般來到她的身后,雙臂一張,暖玉、溫香抱了個滿懷,緊貼秦清的俏臉道:“想謀殺親夫啊!”
黑暗之中兩人耳鬢廝磨,秦清的呼吸明顯變得有些急促,柔聲道:“別胡鬧我就是想試試自己的功夫……”
張揚微微一笑,放開秦清握著她的手來到床邊坐下。
奉清旋開床頭的小燈,朦朧的燈光下更顯得清麗動人。
張揚挑起她曲線柔美的下領“想要吻上她的櫻唇,卻被秦清用手擋住嘴唇,嫣然笑道:“怎么這么晚了才來?”
張揚道:“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秦清道:“我就要看看你有沒有膽子溜過來。”
張揚笑道:“我向來是色膽包天,區區四高小樓又怎能難得住我?”他托起秦清一雙修長的美腿放在雙膝之上,大手從秦清圓潤細膩的足踝一直向上摸索而去,秦清捂住他的手掌,小聲嗔道:“你何時能變得正經一些。”
張揚道:“咱們在一起的時候,做得可都是正經事
奉清伸手擰住了他的耳朵,張揚捉住她的皓腕,將她壓倒在床上。秦清還想說話,燈已經被這廝給熄滅了,她想要掙脫,雙手被張揚拿住,身上一涼,瞬間只經被他扒了個精光,這廝脫人衣服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
張大官人只顧著忙活,卻沒留神奉清猝然出手,一指點在他的肋間,頓時感覺到半邊身子酥麻,秦清趁機將他掀翻在了床上,一翻身跨坐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拖住他的脖子,一雙妙目充滿了得意,小聲道:“大意失荊州,不要以為你每次都可以占據主動。”
張揚笑瞇瞇攤開雙手,秦清看到他這沒心沒肺的笑忍不住又想揪他的耳朵,可卻感到身下明顯的變化,張大官人笑道:“有種功夫你永遠學不會!”他摟住秦清盈盈一握的纖腰:“清姐,我對雙修之術又有所感悟,今晚特地過來和你探討一下……”
這一次秦清真正感覺到雙修練氣的奇妙之處,生理上的愉悅是一方面,與此同時,體內的經脈如同被洗滌了一般,通體舒泰,每一個毛孔都透出清新和舒爽。伴隨著張揚的低聲低吼,秦清感覺一股熱流直沖自己的丹田氣海,周身每一寸經脈仿佛落入熔爐之中,整個人就像要被融化,她的嬌軀八爪魚一般緊緊纏住張揚,恨不能將自己融入張揚的身體之中。無法形容的欣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充斥著她的內心,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悟。
張揚通過修煉體內的內息又壯大了許多,他發現這種修行方法對身體的恢復大有稗益,秦清在內功的修煉方面比安語晨又要高出一個境界,他們兩人在雙修之時,內息融會貫通,如果將經脈比作河床,他們融匯在一起的內息就是奔騰洶涌的河水,河水的流量增加,經脈的容量隨之擴展,在修煉的過程中,秦清所獲得的好處要比張揚還要多,不過欣快過后,秦清周身的經脈感到隱隱作痛,這是因為瞬間擴容引起的反應,需要歇息一陣子才能恢復如初。
奉清懶洋洋躺在張揚的懷中,一動都不想動,嬌聲道:“不知你哪兒學來的這個妖法。”
張揚微笑道:“道門玄機,不可泄露。”
秦清道:“過去聽說過伐毛洗髓,今天真的有種經脈被洗濤一新的感覺。”
張揚道:“這門學問十分精深,以后咱們要多多探討。”
奉清俏臉緋紅道:“我可吃不消,今天已經被你折騰的半條命都沒有了。
張揚笑著擁緊了她,想起今天去見宋懷明的事情,他低聲道:“宋省長找你什么事?”
秦清一雙玉腿纏緊了他,小聲道:“還不是關于國有中小企業改革的事情,嵐山是改革開放后才發展起來的新興城市,相對來說,我們面臨的問題還要少一些。”
張揚道:“在你之前龔市長已經主動請纓成為平海國企改革的試點城市。”
秦清已經聽宋懷明說起過這件事,她點了點頭道:“都說龔市長是改革斗士,他真的很有勇氣。”
張揚笑了笑,龔奇偉的人格他是佩服的,做事情很有魄力,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秦清考慮事情要比張揚全面,她輕聲道:“你是體委主任,國營中小企業改革和你有關系嗎,難道龔市長要把這一塊交給你?”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那能管了這么多的事情,按照龔市長的說法,面是想我跟著做個見證。
秦清的嬌軀貼近了張揚:“是不是害怕省里對他的支持不夠堅決?”
張揚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宋省長應該會給他全力支持。”
秦清道:“國家關于推進國營中小企業改革的政策已經出臺了不少時間,可是一直貫徹執行的不夠徹底,在現實中會遇到很多阻力,宋省長把南錫作為試點,看來很快就會在平海全省范圍內推進這場改革。”
張揚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省運會辦好,其他的事情,我沒那么多的精力顧及。”
秦清微笑道:“那可不好說,從江城到南錫哪一次有了困難,市里不是讓你迎難而上?”
張揚道:“這次我說什么都不當這個倒霎孩子。”
秦清笑而不語。
“不信我?”
秦清道:“省運會之前或許不會給你新的工作安排,可是省運會之后恨難說。”
“管他呢,咱們干一件事就要干好一件事,那啥,咱倆是不是把眼前的事兒干好?”
“討厭!”
焦乃旺以新人身份第一次參加了平海省常委會,省委書記喬惶襟把這位新任常務副省長介紹給所有常委認識,其實焦乃旺和在座的多數常委都是見過面的,他和組織部「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長孔源還是同期的黨校同學,焦乃旺笑道:“大家好,我是第一次參加平海核心領導高的聚會,謝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
喬振梁笑道:“乃旺同志,不是我們給你機會,是黨和國家給你機會。”
所有人都笑丫起來,笑聲讓現場氣氛輕松了許多。
焦乃旺笑道:“我初來乍到,本來想熟悉熟悉環境再說話,可剛才來開會之前,喬書記專門提醒我“讓我要做個詳細的自我介紹,所以我謹遵領導指示,向大家介紹介紹我自己。”
常委們都笑著鼓掌,焦乃旺這個人口才還是很不錯的。
現場又響起一陣笑聲。
焦乃旺道:“其他的履歷我就不說了,大家想要詳細了解,散會后去找孔源孔部長,順便說一句,他是我黨校的老同學。”
孔源笑道:“我還當你忘了呢!”
焦乃旺道:“忘不了,那時候你是支部書記,我是班長,咱們經常因為意見不合發生爭吵。”
孔源呵呵笑道:“我說不過你也吵不過你,一個培訓班的時候,盡是被你欺負。”
孔源這么一插話,現場的笑聲更多了,今天的常委會更像是一場茶話會。
焦乃旺道:“有道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們這些當干部的,不可能始終在一個地方干一輩子,說句心里話,我在南武干了這么些年,感情很深,真的不想離開,可既然黨和國家的工作有需要,我必須服從命令聽指揮,不過我得聲明,我可不是逃兵。”
省長宋懷明笑道:“你不是逃兵,你是一員虎將……中央調兵遣將把你調到平海支援我們來了。”
焦乃旺道:“謝謝宋省長對我的抬舉,我是個不喜歡說大道理的人,我雖然是第一天加入到平海的領導隊伍中,可是我很迫切地想融入這個集體,希望大家接受我這個新來者,我也會盡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證明,我有能力,有資格成為你們并肩戰斗的戰友!”焦乃旺的這番話又引來一片掌聲。
焦乃旺坐下之后,喬振粱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句話是大實話,沒有人可以永遠呆在「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領導的位置上,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時常在想,想要把官做好,首先要把人做好,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當官也是有任期的,咱們活一輩子不能庸庸碌碌,誰都想給這世上留點什么,咱們當官一樣不能無所作為,要想著給平海留點什么,身在其位不謀其政,那就是擺設,那就是瀆職,那就是浪費黨和國家的資源,那就是辜負老百姓的信任,那就是國家的罪人!”
現場再度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喬振梁道:“做官不在乎大小,做事也不要在乎大小,我們是一個集體,不可能每個人都去做大事,每個人都有分工,力求在每一個位置發揮出我們最大的力量!”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了宋懷明,宋懷明所說的正是國營中小企業改革問題。宋懷明從平海國營中小企業的現狀談到了近期日益嚴重的現象,他的意見是從南錫開始,以南錫作為改革試點,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再將成功的經驗推行到全省。
宋懷明說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喬振梁端起茶杯喝了。茶,輕聲道:“懷明,南錫作為推行國營中小企業改革的試點我同意,可是你打算需要多少時間?”
宋懷明道:“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黨中央國務院在全國范圍內推行國營中小企業改革的態度很明確,而平海中小企業的現時經營狀態也表明,過去的那套管理方法已經不適合當今時代的發展。”
平海紀委書記劉利道:“從八十年代起企業就在不停的改革,可是成效并不大。
宋懷明道:“我們應該看到“過去的很多改革都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企業的問題,國務院為什么要專門提出加快國營中小企業的改革?是因為高高領導已經發現了改革中的病癥所在,企業改革必須要深化,而不能流于表面,國營企業在過去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鐵飯碗,意味著旱謗保收,我們現在要做的正是要砸破鐵飯碗,讓工人產生危機感,只有危機感才能夠喚起他們的憂患意識,才能讓他們真正把自身的命運和企業的命運緊密聯系在一起。”
組織部長孔源道:“深化改革需要一個過程,我們的政策是時的,方向是對的,可是在執行的過程中必須考慮到企業職工的感受,從建國以來,國營企業職工的某些觀念已經沿襲下來,砸爛鐵飯碗,他們未必能夠接受得了。”
宋懷明點了點頭道:“孔部長說得對,所以我才決定在南錫搞試點,根據實際情況調整我們的改革策略,然后再向全省推行。今天提出來,是想大家群策群力,看看我們平海的國營中小企業改革應該怎樣走下去,如何才能既不傷廣大企業工人的感情,又能夠有效地推進企業改革。
喬振梁笑道:“乃旺同志說說。”
既然被喬振梁直接點名,焦乃旺也不能繼續保持沉默,他笑了笑道:“中央下這一文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在南武的時候也針對這件事開過幾次會,說句心里話,這次國營中小企業改革,國家要的不是我們做做樣子,而是要動大手術,我不瞞大家,我來之前,在南武橋箱廠搞過試點,可是效果并不好,想要改變企業職工的固有觀念太難了,宋省長有句話說得很對,企業改革必須要深化,企業的鐵飯碗必須要砸掉,我們砸掉的實際上是他們心中的鐵飯碗,只有讓他們真正認識到自己是企業的主人,認識到企業的命運和自身體戚相關,這樣他們才能真真正正為企業投入百分百的熱情,企業改革勢在必行。”
喬振梁點了點頭道:“這味藥必須要吃,但是還要掌握好火候,不能下猛藥。”
宋懷明笑道:“南錫這次作為試點是南錫常務副市長龔奇偉同志主動提出來的,這種改革精神值得提倡。”
喬振梁微笑道:“龔奇偉倒是有些膽色。”
龔奇偉雖然膽色過人,可是他主動請纓讓南錫作為改革試點的事情還是在南錫炸開了鍋,幾乎在省委常委會召開的同時,南錫市委的幾個主要領導都來到了市委書記李長宇的辦公室內,市長夏伯達臉色鐵青,一走進辦公室就憤怒的嚷嚷了起來:“他怎么可以這樣,擅自做主!省里把所有地級市分管企業的副市長都叫過去了,誰不知道為了國營中小企業改革的事情?論位置江城排在我們前頭,人家怎么不說話?論發展,嵐山比咱們先進,為什么人家不招攬這件事?龔奇偉搞什么?我們南錫的事情還不夠多?他是不是還嫌咱們南錫不夠亂?”他這通火雖然是沖著龔奇偉的,可話是說給李長宇聽。
李長宇知道這件事之后也頗為郁悶,最近國家大力推進國營中小企業改革的事情誰都知道,可誰也不想充當排頭兵,雖然李長宇對龔奇偉的做法并不認同,可是在其他人面前他仍然要力頂龔奇偉,李長宇笑道:“老夏,坐,吳明也來了?”
夏伯達憤憤然坐下,吳明笑道:“我是被夏市長拉進來的,他說有重要事情一起商量,原來是這件事兒。一吳明狡猾得很,他知道李長宇對自己不爽,現在他在南錫的處境很尷尬,正在悄悄活動,爭取挪動一個地方。如果在南錫呆滿任期,他也不會有太多的發展。
夏伯達近期的表現和過去明顯不同,自從李長宇擔任了南錫市委書記,夏伯達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現在李長宇和前任徐光然對他采取的策略十分相同,刻意抬高常務副市長來打壓他,至少夏伯達這么看,李長宇雖然比徐光然表現的客氣,擺出一副凡事都跟他商量的面孔,可骨子里是看不起他的,打心底「本文字由戚泓妍提供」是排斥他的。夏伯達過去的隱忍和中庸處事,并沒有為他贏得想要的政治利益,對他而言,他的政治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他的未來也只能在原地踏步不前,除非奇跡出現,否則他不會有任何的轉機,人一旦到了這種地步,心態會發生巨大的變化,現在的夏伯達已經無所顧忌,他開始跟李長宇唱起了反調。夏伯達認為,自己無論資歷還是背景都弱于李長宇,李長宇之所以能夠做到今天的位置,正是鉆了他和徐光然斗爭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