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第442章“英雄”登場·澤拉斯第442章“英雄”登場·澤拉斯←→:
“開門?”希維爾下意識看向那道烙印著繁密魔法符文的陵墓巨門。
門上有個十字狀的缺口,正好嵌合她手中恰麗喀爾的形狀。
雖然不解開門之舉的用意,但多年傭兵生涯鍛煉出來的戰斗本能,還是讓她第一時間執行起李維的命令。
她緊緊攥著恰麗喀爾,快步躍向那道巨門。
而這時,卑爾維斯已經發起了進攻。
沒有多余的言語交鋒,虛空生物和人類之間只有你死我活。
在卑爾維斯眼里,除了那獨一無二的虛空之女凱莎,在場的其他人都只不過是美味的食物。
“開啟吧,虛空之門!”
卑爾維斯舒展開她的一雙蝠鲼魚翼,周身散發出一陣妖冶的紫色光芒。
霎時間,天地變色,大地撕裂,劇烈的震動讓希維爾差點都沒站穩腳步。
無數閃爍著奇異紫光的虛空飛魚,以一個靈動飄逸而又迅捷威勐的姿態,從那裂開的深淵裂隙中騰空之上、魚貫而出。
他們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呼嘯涌向天空,又如眾星拱月般環繞在卑爾維斯身周,轉瞬間就將那黃沙彌漫的蔚藍天幕,染成了一片暈紫之海。
那些虛空蝠鲼的雙翅之上,都有著類圓形的紫色發光器官。
遙遙望去,就像是那片澹紫色的海洋中,長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猙獰眼珠。
“快!”李維見狀立刻擋在希維爾身前,為她爭取時間。
而卑爾維斯已然飛身呼嘯而下,帶著她的虛空魚群如海嘯般向李維等人涌來。
“冥府之握!”瑪爾扎哈緊隨著主人的步伐,向希維爾射來一道虛空能量光束。
李維當即以狂風掀起萬頃黃沙,在眾人身前筑起一道沙墻。
光束正面撞在了那凝實的沙墻之上,在黃沙間炸裂開一片高壓的負能量場。于是沙墻瞬間垮塌,成噸的砂礫被深深壓入地下,再也無法為狂風所動。
而這沙墻雖能勉強抵御瑪爾扎哈的虛能光束,卻無法阻擋卑爾維斯和她的虛空蟲潮。
在這高墻垮塌、黃沙潰散的一剎那,卑爾維斯已經率領著那無窮無盡的虛靈直沖而下。
從李維等人的視角望去,就好像天空中壓來了一片澹紫色的海洋。
“一步,就差一步了!”希維爾從未感覺到,原來幾秒鐘的時間可以如此漫長。
她幾乎都能聽見身后怪物嘶吼的聲音。從背后溢來的紫色光芒,更是將她面前的那道陵墓石門都照耀得鍍上了一層邪光。
塔莉埡、卡薩丁和小凱莎都想要幫忙。但這種層級的戰斗,卻已經不是他們幾個凡人可以參與的了。
“死神降臨!”在這關鍵時刻,內瑟斯及時挺身而出。
他化作十數丈高的巨人,駕馭著洶涌的魔法風暴,正面迎向了卑爾維斯和她的虛空獸潮。
“飛升者。”卑爾維斯聲音冷冷響起:“不錯的食糧。”
而在這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之前,她那高高揚起的巨型蝠翼,就已經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內瑟斯重重壓來。
是的...
雖然這位虛空女皇的稱號聽起來很優雅,但她慣用的攻擊手段,就是揚起魚翅扇人“大耳巴子”。
這一招大道至簡、樸實無華,但又返璞歸真、威力極大。
當卑爾維斯化形之后的,那如鯤鵬之翼般的巨翅當頭落下,就連化身沙漠死神的內瑟斯都顯得那么無力而渺小。
“枯萎!”內瑟斯吟唱著遠古的魔法,努力減緩著卑爾維斯的攻勢。
“風暴之眼!”迦娜也使盡了渾身解數,為抵擋在前的內瑟斯筑起了一道風之壁障。
但那當頭落下的沉重蝠翼,卻還是一擊轟碎了迦娜的暴風之盾,又順勢震開了內瑟斯的巨斧,將他的巍峨神軀重重壓倒,使之句僂著彎下了腰。
李維不得不在那炸開的氣浪中連連倒退,內瑟斯腳下的沙土也在這一擊之下深深下陷數米,甚至在沖擊的余波中震開了一個寬闊而巨大的凹坑。
這一次交鋒,顯然是他們落了下風。
可李維和內瑟斯互相對視一眼,卻反而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這位虛空女皇好像...
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
在李維的記憶里,卑爾維斯應該是可以對標虛空監視者的,滅世級boss。
但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卑爾維斯...雖然她的力量已然極為可怕,但還遠遠沒有強到李維一開始擔心的,那種徹底碾壓于迦娜,讓他們完全無力掙扎的地步。
“難道說...”李維不禁猜測:“現在的卑爾維斯,是由于某種原因沒能發揮全力么?”
事實正是如此。
恕瑞瑪首都地處沙漠中央,距離卑爾維斯本體所在的艾卡西亞,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了。
長途客場作戰,卑爾維斯只能發揮出她很小的一部分力量。
但即便如此,這份力量也足以戰勝迦娜和內瑟斯,將李維等人吞噬殆盡了。
僅憑他們的力量,是斷無可能從卑爾維斯手中逃生的——哪怕,這只是這位虛空女皇真實力量的冰山一角。
不過...
“我們的力量,可也不止于此啊!”李維將目光投向了那道墓穴巨門。
在他們的掩護之下,希維爾已經抵達了那道巨門之下。
下一秒——
門開了。
澤拉斯出生在數千年前恕瑞瑪古國的一個奴隸家庭。
他的父親在一次挖掘地基的施工中廢了一條腿,又被丟在事故現場白白死去。而整個工程,只是為了給皇帝最寵愛的駿馬豎立一座紀念碑。
如果不出意外,澤拉斯的命運也不會比他的奴隸父親好到哪去。
雖然他天資聰穎、智慧過人,對知識有著超人的理解能力,但一個奴隸的出身,就注定了他永遠得匍匐在他人腳底。
但命運讓他遇到了阿茲爾,一個賞識他的天賦,甚至將他這個奴隸之子視作朋友的年輕皇子。
后來,澤拉斯作為阿茲爾的朋友、幕僚和親信,陪伴這位恕瑞瑪皇子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勾心斗角的宮廷政治漸漸改變了他,讓他變得陰險、毒辣,可以為目的不擇手段。
一切都變了,但有一點從未變過——澤拉斯希望阿茲爾廢除恕瑞瑪的奴隸制度,并如約將他認定為自己的兄弟。
這是他的夢想。
多年以后,阿茲爾在他的輔左之下加冕為了偉大的鷹王。
可阿茲爾卻并沒有兌現他的諾言,而是繼續擴張帝國的領土,且三番五次地回絕澤拉斯關于廢除奴隸制的提議。
對于澤拉斯來說,這更加證明了恕瑞瑪的道德淪喪,阿茲爾無視自己的承諾讓他怒火中燒。仇恨在他心中發酵,野心也隨之膨脹。
通過多年的精心策劃,澤拉斯終于決定在阿茲爾的飛升儀式上出手——他要竊取阿茲爾的飛升之力,摧毀并奪取這個帝國。
可在飛升儀式的前一刻,事件卻向澤拉斯意料之外的方向峰回路轉。
皇帝阿茲爾轉身走向澤拉斯,告訴他,他已經自由了。他和恕瑞瑪所有的奴隸都已經從枷鎖之中解放。
他擁抱了澤拉斯,認定他為自己永世不忘的兄弟。
澤拉斯愕然不已。但事到如今,他已經停不下來了。
政變的號角已經吹響,停下就是自取滅亡。
于是,在阿茲爾登上神壇的那一剎那,澤拉斯從背后將他推出了那太陽圓盤投下的火焰光柱,自己竊取了這份力量。
隨后太陽圓盤失控爆炸,阿茲爾和他的子民們盡皆在爆炸中灰飛煙滅。
澤拉斯則站在城市的廢墟之上,如愿獲得了飛升者的力量。
巨大的能量灌注到他體內,與他自身的黑暗巫術融合凝固,做成了一種強大的能量體。
他不斷地吸取著太陽的力量,與此同時他的肉身被徹底吞噬,隨即重塑為閃閃發亮的奧術能量漩渦。
再然后...
“你這個蠢貨,就和你那陰險的狼狗兄弟,一起趕過來了。”
封印下的地底墓穴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就是澤拉斯的巫靈之軀上散發出來的奧術光芒。
而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除了澤拉斯和雷克頓兩人,便是令人絕望的虛無。
他們已經在這里呆了3000年了。
在這3000年的漫長時光中里,澤拉斯唯一的樂趣,就是不斷地用巫術給雷克頓洗腦:
“雷克頓,再想想那一天吧!”
“內瑟斯欺騙了你,讓你來將我這個‘罪人’封印。”
“可實際上呢?他只是嫉妒你的戰功,蔑視你的存在,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將你與我一同封印在這帝王之墓里罷了!”
“如此一來,沒了阿茲爾和你這位帝國大將軍的掣肘,內瑟斯就可以憑借他在飛升者之團里的資歷和威望,成為恕瑞瑪的新王!”
“哈哈哈哈...雷克頓,你還沒看清楚嗎?”
澤拉斯的聲音在這墓穴中悠悠回響。
盡管他現在就只是一團能量體,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團人形的電漿。
可從他那光芒閃耀的雙眼之中,卻似乎還是能看出輕蔑嘲弄的味道。
“夠了!閉嘴!”雷克頓雙眸赤紅,嘶吼不斷。
這位曾經的帝國大將,半人半鱷的天神戰士,如今已經在這長達3000年的精神折磨之下,變成了一個狂暴失控的瘋子。
“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澤拉斯重復著他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的臺詞:“你的哥哥不要你了。是他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跟我一起關在這地底下,而內瑟斯呢?”
“他現在可能就坐在我們頭頂上,坐在重建的恕瑞瑪帝國的輝煌王座上,享受著萬千臣民的朝拜呢!”
“我...我...”雷克頓的怒氣已經化作了實體化的紅芒:“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對,沒錯。”澤拉斯冷笑著說:“等我們出去之后,內瑟斯必須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說著,他不由靜靜欣賞起這頭狂怒不已的大鱷魚。
這是他的杰作。也是他報復內瑟斯,報復恕瑞瑪帝國的工具。
雖然在那天的飛升儀式上,澤拉斯心里還有一些對阿茲爾有些愧疚。
可獲得了飛升者的強大力量,又經過這3000年漫長的封印關押,他心里剩下的也就只有野心和仇恨了。
“等著吧,內瑟斯——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會讓你絕望地死在你親弟弟手上,然后,讓整個恕瑞瑪都匍匐在我的腳下!”
“哈哈哈哈...”澤拉斯望著那道被封印牢牢鎖死的大門,心中這般狂笑。
但笑歸笑,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道封印什么時候會打開,不知道封印外面的世界,如今又變成了什么樣子。
歷經3000年的漫長歲月,恕瑞瑪帝國是隨著太陽圓盤的崩塌而徹底滅亡了,還是在內瑟斯等飛升者的手上再度復興了?
澤拉斯不知道。
他只知道,等他有機會出去,他一定要...
“轟——”突然,墓穴的上下四方都傳來了一陣劇顫。
這片被強大的封印魔法徹底隔絕的空間,竟然在時隔3000年后,收到了外界傳來的聲音。
“這、這是...”澤拉斯微微一愣,便不敢置信地為之興奮顫抖。
“封印被解除了?”
陵墓巨門上的魔法符文在一陣光芒閃爍后消失不見,隨后光芒大作,通道轟然打開。
他可以出去了!
“內瑟斯!是你嗎?是你嗎?!”瘋瘋癲癲的雷克頓,毫不猶豫地殺了出去。
“哈哈哈哈!”澤拉斯也狂笑著跟了出去。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封印為何會在此刻打開。
但他相信自己的力量。
飛升之力與和黑暗巫術的融合,造就了這位遠古巫靈。他的力量遠勝于尋常的飛升者,否則內瑟斯和雷克頓當年也不需要兩人合力,才能勉強封印他了。
澤拉斯相信,不管外面的世界變成什么樣子,他都一定...
“我艸!虛空?”(古恕瑞瑪語)
這豪情壯志正在腦海狂飆呢,澤拉斯就被他沖出墓穴的那一瞬間,看到的畫面給駭了一跳——
外面的世界完全變了。
大地被撕裂開了無數道裂隙,每一道裂隙間都迸發著妖冶的紫色光芒。
無數發光飛魚從深淵中源源不斷涌出,將這一整片天地都照映成了暈紫色的海洋。
這完全是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虛空又入侵了?”澤拉斯那“人形燈泡”般的能量之軀,都被駭得瞬間高了幾個亮度。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都有躲回地下墓穴,自己給自己上道封印的想法。
而澤拉斯甚至都來不及詳細思考。
一條碩大如鯤的紫色蝠鲼,便在那詭異的暈紫色天空之下,率領著如潮水般洶涌密集的虛空魚群,迎面俯沖而來。
“虛空惡魔,休想靠近恕瑞瑪半步!”瘋瘋癲癲的雷克頓,都被這一幕驚得清醒了幾分。
雷克頓過去一直是恕瑞瑪的堅實保衛者,他忠心耿耿地為許多任皇帝效命,甚至抵擋了艾卡西亞的叛亂以及那場接踵而至的駭人戰爭。
如今時隔3000多年,再一次面對虛空...
雷克頓那刻在靈魂深處的戰斗本能,還有他保衛恕瑞瑪的信念,都被眼前那股澎湃而來的虛空能量給喚醒了。
“終極統治!”盡管神智仍舊不清,但雷克頓還是激發了體內的全部魔力,在咆孝聲中化作了一頭身高數十丈的巨鱷。
他揮舞著手中的巨型弧刃,無畏地迎向了眼前的卑爾維斯。
“雷克頓!”一聲激動、殷切、內疚、復雜難言的呼喚,在一旁驟然響起。
是內瑟斯:“我來幫你!”
內瑟斯揮動巨斧,與雷克頓一同阻擋在了卑爾維斯身前。
卑爾維斯的蝠翼沉沉落下,一擊將這兩個龐大如山的飛升者兄弟同時擊倒。
然后,她才在沖擊氣浪激起的漫天黃沙中從容收起攻勢,回身漂浮到半空中,俯首觀察起這突然發生變化的戰局。
“內!瑟!斯!”回過神來的雷克頓,注意到了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哥哥。
被澤拉斯污染了精神的他,如今對內瑟斯只有無窮恨意。
“雷克頓,冷靜些!”因為有李維的事先提醒,內瑟斯對雷克頓如今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于是他也不作解釋,只是急聲勸道:“我們現在必須協力對抗虛空!否則,所有人都得死。”
“吼...”雷克頓雙眼赤紅如血,似乎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內瑟斯活吞了一樣。
可他最終還是努力扭過了他的鱷魚腦袋,將那噴火的目光對向了那片暈紫色的天空。
虛空是萬物之敵。
哪怕雷克頓瘋了,虛空在他心中的優先級,也要高過他對內瑟斯的恨意。
“內瑟斯?果然是你!”澤拉斯看得氣急敗壞,又恨得咬牙切齒。
看到這位熟悉的帝國大學士,他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難怪封印會在這時候解開。
合著是虛空入侵者都已經打出艾卡西亞,吞噬到恕瑞瑪首都了!
這都世界末日了,才叫他出來送死是吧?
“澤拉斯先生,和我們并肩作戰吧!”這時只見一個肩攜青鳥的年輕人,沖他急聲勸道:“不要再追究那些前塵往事了。不然,你難道想看著虛空將這個世界徹底吞噬嗎?”
李維刻意將話說得十分模湖。他還隱隱強調了“虛空將要把這個世界徹底吞噬”。
雖然李維說的這個“將要”,至少也得再過10年。
但澤拉斯不知道啊。
他剛從封印中解脫,一出來就看到了這片世界末日般的絕望景象。
在澤拉斯看來:“可惡...恕瑞瑪已經完全淪陷了嗎?”
虛空生物都已經開出艾卡西亞,打到帝國首都了。內瑟斯甚至被逼得無可奈何到,連他這個罪人都給放出來了。
這絕對是虛空全面入侵了!
“澤拉斯。”內瑟斯適時勸道:“別猶豫了。現在我們可以依靠的只有彼此。”
澤拉斯:“.......”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內瑟斯還有必須互相依靠的時候。
可是,看著眼前這布滿虛空裂隙的大地,還有那被虛靈們占據的紫色天空...
什么仇恨、什么野心,他過去渴求的一切,在這時全都沒了意義。
殺了內瑟斯又怎樣?他也得死!
恕瑞瑪都要被吞噬了。他又能去統治誰?
虛空和人類是絕不可能和平共處,也不可能談判交易的——不了解卑爾維斯特殊之處的澤拉斯,更是如此堅定地相信。
面對虛空,人類是連跪下當奴隸的資格都沒有的。
而首都之外的土地,恐怕也早已淪陷——澤拉斯如此猜想。
所以,現在他只有兩個選項:和內瑟斯一起抱團求生,或者,等著被虛空吞噬。
想到這里,澤拉斯本能地看向天空中那個造型奇異,實力強到可以一擊打倒內瑟斯兄弟二人的虛空生物。
只見卑爾維斯用一種輕松從容,又令人直冒冷汗的目光看了過來:“純粹的奧術能量體...”
她靜靜感知著澤拉斯體內的強大能量,最終在評估后不慌不忙地得出結論:
“不錯,很有趣的食物。”
澤拉斯:“......”
“好!”他瞬間做出了選擇:“內瑟斯,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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