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娜女神,我是你的召喚師第427章希維爾:領風者發老公嗎?(二合一)(求推薦求收藏)→
落日在沙漠的棱線上綻放余暉,將那無盡黃沙染成了一片深紅色的海。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云彩從橙紅變得暗紅,然后漸漸黯淡。狂風依舊在這大漠戈壁之間呼嘯,但送來的空氣卻不再灼熱逼人,反而寒冷刺骨、凜冽難耐。
“停下來吧。”希維爾抬頭看了看天:“今夜的風可能很大。”
“嗯。”塔莉埡暗暗點頭。
不要在沙漠的夜里趕路,這是每一個恕瑞瑪人都了解的常識。
夜里容易迷失方向,而且寒冷刺骨。一些危險的沙漠生物,也喜歡趁著夜色的掩護出沒。
而那凜冽夜風隨時可能帶來的沙塵暴,就更是尋常超凡者都無法抗衡的自然偉力。
所以行走在恕瑞瑪大漠中的商旅部落,一入夜便會驅趕著斯卡拉什——一種類似駱駝但體型更大數倍的生物——讓它們組成一道巨型的環形“駝墻”,為人類阻擋那夜間的沙塵風暴,為他們提供一個可以搭建臨時營地、燃起溫暖篝火的沙漠避風港。
這一座座避風港就像是沙漠上的移動城市,保證了恕瑞瑪人能在這片殘酷的土地上頑強生存下來,并安然地度過一個又一個寒冷無情的夜晚。
但塔莉埡用不上這招。
她有更方便的辦法:
“巖突-土木工程之術!”
只見塔莉埡輕盈跳下那塊漂浮在沙海上的巖石“滑板”,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大地便開始在那土黃色的魔力光暈中微微震顫。
很快,地底的巖石從那漫漫黃沙之下突出隆起,直達地表。
它們不斷地騰挪變形、重塑結構,竟在這空無一物的無垠荒漠之上,變化出了一幢幢粗糙而又牢固的石頭小屋。
“嘖嘖,這可真是夠方便的。”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景了,但希維爾還是不免為之驚嘆。
她在漫長的傭兵生涯里沒少跟法師打過交道,但像這種把魔法用在創造事物而不是破壞上的,卻是少之又少。
“因為這是我們領風者的魔法。”塔莉埡不無自豪地回答。
領風者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如何將魔法運用到日常的生產生活之中,讓法師可以在戰場之外的其他地方,同樣發揮他們作為超凡者的特殊作用。
高情商地說,這叫進一步解放生產力;
低情商地說,這叫未雨綢繆地為未來的法師解決就業問題。
免得以后天下太平了,他們找不到匹配天賦的合適工作,又眼高手低不愿于普通人做同樣的工作,最終集體失業下崗,成為社會的不穩定因素。
李維想搞英雄聯盟體育聯賽,也是出于這方面考慮。
總之,在領風者那里,法師并不僅僅是人形的戰爭兵器。
火元素法師可以是完美掌控火候的好廚子;
水元素法師可以是守護人民安全的消防員;
風元素法師可以從事航空專業,當飛機飛艇的安全守護者;
精神系法師則可以效仿薩勒芬妮,在政工宣傳崗位上發光發熱.
而在那諸多門類的超凡者之中,土元素法師的就業問題,便是最不需要讓人擔心的了。
探礦、采掘、選礦、考古發掘、搶險救災、土木建設.可以用到他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我以前在祖安當基層干部的時候,就是干工地的。”塔莉埡驕傲地回憶道:“許多用在建筑領域的魔法,都是我和工友們摸索著開發出來的。”
“嗯。”希維爾漫不經心地點頭回應。
用魔法來搞生產建設,這事聽來確實很有意思。
塔莉埡等人身上那股齊心協力建設美好生活的勁頭兒,還有她們取得的種種成就,也讓人本能地為之向往。
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希維爾已經對領風者有了足夠的了解。她對領風者展現出來的種種美好,已經開始有免疫力了。
她意識到自己對領風者的向往,和過去恕瑞瑪人對皮爾特沃夫的向往其實相差不大。
歸根結底,那是對更美好生活,更好的物質條件的向往。
而對領風者真正寶貴的東西——他們的理想和信仰,或者說領風者的意識形態,希維爾卻還是打心里無法接受的。
她要是能接受的話,也不會連“白送”的神力都不要,天天在沙漠里看斯卡拉什呲牙,對著空氣練回旋鏢了。
“好了好了。”希維爾望向天邊徹底落下的太陽,感受著這漸漸凌厲起來的沙暴,便更加沒心思聽塔莉埡介紹她在祖安的領風者生涯了。
“入夜了。塔莉埡,進屋避風吧。”
說著,她將自己的斯卡拉什信手拴在了那石屋外面,便自顧自地提著行囊走進了屋子。
塔莉埡在安排好同伴們的住處之后,便也跟著走進了希維爾的房間。
整個調查團加傭兵團,一共就只有她們兩個女人。
為了能在危險的沙漠之夜中身旁有人照應,她們一直都住同一間石屋。
而塔莉埡在進屋之后,便看見希維爾已經狼吞虎咽地就著清水,吞掉了幾大塊肉干和面馕。
然后她就大喇喇地脫下了那件早就被汗水漬出味兒來的皮甲和布靴,又用腳趾勾拉著蹭掉了那雙濕漉漉的破襪子——
不待塔莉埡叫她,她便慵懶地裹起一張臟兮兮的防風毛毯,癱在了那張簡陋的石床上面。
那眼睛一閉,鼻梁一顫,似乎下一秒就能打起鼾兒來。
“你現在就睡了?”塔莉埡猶豫著為露營燈裝上煉金電池,將這屋子照得透亮。
“不睡做什么?”希維爾懶懶地抬起眼皮:“沙漠的夜晚,除了睡覺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了。”
“放心吧。我手下的傭兵會為大家站好崗的。有任何異樣,我都會在第一時間醒過來。”
說著,她裹著毯子翻了個身,就準備就著屋外那呼嘯不已的風聲沉沉入睡了。
“你不看書嗎?”塔莉埡有點兒在意地問。
她一直在默默觀察希維爾的思想學習狀況。
而希維爾原本的學習積極性還很高。可最近幾天,希維爾不僅白天越來越沉迷于練回旋鏢,而且晚上也看書看得越來越少。
到了今天
“不看了。”希維爾干脆徹底放棄了:“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塔莉埡滿懷熱情地走近,在她旁邊的單人石床上坐下:“你可以像前些天那樣,有不懂的地方就問我的。”
希維爾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急著提出問題,而是沉默著陷入思考。
良久之后,她才認真地搖了搖頭:“算了,我不問了。”
“我發現,我不是看不懂你們的書。”
希維爾手上的這本《迦娜思想簡述》,已經是領風者協會為了照顧符文之地的人均文化水平,迭代多次后的最親民版本了。
這最多算個迦娜主乂的入門指南,理解門檻并沒有那么高。
所以希維爾其實看得懂。
“我只是沒法接受。”希維爾蹙緊了眉頭回答。
“為什么不能接受?”塔莉埡不解:“我們領風者的信仰不好嗎?”
“好,當然好。”希維爾從胸口摸出那本已經被她翻皺了的小冊子,嘆息著說:“只是好過頭了,讓人覺得不現實。”
“你是指?”塔莉埡若有所思。
“就是你們的那個終極理想!”希維爾直指領風者理論的核心要點:“那個所謂的大同社會。”
“塔莉埡,我相信你們領風者的能力和品格。我也相信你們可以讓祖安,讓恕瑞瑪,甚至是讓整個符文之地變得更好。”
“但這個更好,最多也就好上一點點罷了。”
“就比如說.你們即便做得再好,也總不可能讓全符文之地的人,都過上跟皮爾特沃夫一樣的美好生活吧?”
“這個.”塔莉埡坦率地點了點頭:“目前而言,的確做不到。”
皮爾特沃夫和祖安是如今符文之地唯二的發達工業都市。
如果以領風者對人類生活質量的定義,那雙城以外的廣袤地區,這個世界上的99以上的人口,其實還都處在一種極端貧困的狀態中。
區區兩座城,就要帶領全世界脫貧致富。這談何容易啊。
“但現在做不到,并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到。”塔莉埡很有信心地說:“只要我們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一直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去,就一定能讓全世界人都過上比肩皮城的美好生活的。”
“那得多久?”希維爾問。
“額”塔莉埡啞口無言。
雖說領風者擅長制訂計劃,并著手去完成它。但領風者的勢力如今還遠遠沒有遍及世界,他們對符文之地整體的情況還不夠了解,又怎么可能在現在就制訂出一個保證能讓全世界脫貧致富的長遠計劃?
“你看。”希維爾又裹著毯子癱了回去,看著就跟個蠕動的毛毛蟲似的:“你們甚至都說不出來,什么時候可以讓我們過上皮城佬的生活。”
“那你們怎么又敢承諾,就一定能實現迦娜主乂社會呢?”
希維爾的質問十分有力。
但塔莉埡的神色卻反而堅定起來:“希維爾,我們當然敢承諾。”
“因為這是真理,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規律,而不是我們一廂情愿的想象。”
“迦娜主乂是一定會實現的。就像歷史上的奴隸制社會取代了原始社會,封建社會又取代了奴隸制社會一樣——”
“從雙城興起的籽苯主乂社會現在還有一定的生命力,但它未來也終將被迦娜主乂的大同社會所徹底取代!”
“不可能!”希維爾反駁。
她認為領風者所說的大同社會,根本就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童話故事。
“我寧愿相信鷹王阿茲爾從墳墓里詐尸,讓恕瑞瑪帝國重新崛起,也不相信你們說的什么大同社會!別的不說,就一條——”
“按需分配,這怎么可能實現呢?”
希維爾小姐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她舉例質疑道:“前些日子在卑爾居恩發生的事情,塔莉埡你也看到了。”
“那些奴隸在得到解放之后還不滿足,他們還要復仇;但復仇之后,他們就滿足了嗎?”
“沒有!他們還要沖上街奸淫擄掠,還要分奴隸主的老婆,還要往自己兜里搶更多的錢!”
“人的欲望無窮無盡,按需分配,又怎么可能分配得過來呢?”
“這生產力的‘高度發達’得高到什么地步,才能滿足所有人無窮無盡的需求?”
希維爾振振有詞地質問。
但塔莉埡反而笑了。
她不怕希維爾有問題,就怕希維爾讀書不思考,真的什么都沒看懂。
而希維爾提出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初學者對迦娜主乂理解的常見謬誤了。
所以塔莉埡輕車熟路地答道:“希維爾,你弄錯了一點。”
“我們領風者所說的按需分配,指的是滿足人合理的需求,而不是無限的欲求。”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區別。
如果只有滿足了人類無限的欲壑,才能算大同社會。那大同社會就真跟那些宗教徒口中的極樂凈土一樣,屬于是純粹的幻想了。
抱著這種幻想去看待迦娜思想,那就只能得出一個錯誤的結論——
一定要生產力極度發達,物質極大豐富,豐富到可以用近乎無限的資源去滿足人的欲壑,才能實現真正的大同社會。
但現實是,人類的物質資源,永遠都不可能豐富到無窮無盡的地步。
所以大同社會現在不能實現,未來也不能實現。未來的未來也不可能實現。
“既得利益者就永遠有合適的理由抗拒變革,將實現大同社會的那一天無限延后了。”
“但希維爾小姐。領風者理論中的大同社會,真是你曲解的這樣嗎?不!”
按需分配,是按人合理的生活需求進行分配。
人的欲求無限,但合理的需求卻是有限的。
“就像你想吃好吃的,就算往最奢侈的地方想象——你想吃比港出產的頂級海獸肉排。”
“你就算一個人可以吃一噸,也總該能吃飽了吧?”
既然能吃飽,那這需求就是有上限的。
既然需求有上限,那這些需求理論上就可以通過生產力的發展來實現滿足。
比如說,這一噸頂級海獸肉排,在現在可能比一噸黃金都更貴。
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未來人類卻完全有可能發明出規模化的海獸養殖技術,讓所有人都能隨便吃海獸肉吃到吐。
“大同社會就是要在物質足夠豐富的情況下,根據每個人的需求進行合理分配——你能理解么,希維爾?”
“額”希維爾有點懵。
她停下來仔細思考了許久,卻還是覺得哪里有不對勁。
“不不不”她拿手抹了抹臉,才說:“不是所有需求,都可以這么滿足的吧?”
人再能吃也就只能一頓吃幾碗飯,再能穿也就只能同時穿幾件衣服,再能住也就只能同時住一套房子,再能出行也就只能同時開一輛車。
似乎人類常規的生活需求,都有一個合理的上限。
在物質極大豐富的大同社會,人們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想穿什么就可以穿什么,想住怎樣的房子就住怎樣的房子,想開怎樣的車就開怎樣的車。
只要不揮霍浪費,不無度索取。這些合理的需求似乎都可以得到滿足。
“那女人呢?”希維爾大大咧咧地問道。
飽暖思淫欲,sex需求也是人類的基本需求。
想到自己和塔莉埡的性別,她又改口道:“還有男人。”
“我要是想讓你們的李維會長給我當姘頭——不要多,就要他一個人,這算合理吧?”
“大同社會能給我按需分配嗎?”
希維爾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領風者理論的弱點。
沒想到塔莉埡卻用一種看杠精的無奈表情看著她:“看來你還是沒有讀懂啊,希維爾小姐。”
“把人當作物品,將性當作資源,視配偶為自己的私人財產,這些都是私有制社會的價值觀,是籽苯對人最赤裸裸的異化。”
“在公有制的大同社會里,每一個都是社會地位平等的自由人。”
“李維會長他要是自己愿意給你當姘頭,那沒人可以攔著你們;可他要是不愿意,那就也沒人可以強迫他這么做。”
還指望領風者給你發老公/老婆?做夢呢!
老公/老婆的命也是命。人家憑什么被當作物件發來發去?
說著,塔莉埡還不忘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希維爾,還有她身上那張臟得嚇人的毯子——
希維爾小姐雖然是個美人。但常年累月的沙漠傭兵生活,顯然已經讓她模糊了自己的性別。
一般來說,恕瑞瑪人雖然因為缺水而很少洗澡,但他們只要有條件就會盡可能地清潔自身。
但跟一幫傭兵糙漢子呆久了的希維爾,卻十分不在意這一點——畢竟她就算把自己洗干凈了,也很快會因為高強度的戰斗和訓練而變得邋遢不已。
所以希維爾干脆徹底放棄了個人衛生。
她的皮甲、靴子和毛毯,簡直就像是祖安的煉金化學武器。那兩只丟在一邊的臭襪子,就更是可以直接拿出去當煉金手榴彈使。
塔莉埡每次跟她住一間屋子,都得偷偷用神術為自己隔絕空間、通風換氣,才能安然入眠。
為此她還曾經隱晦地跟希維爾提過,其實他們調查團里有隨行的水元素法師,就算在沙漠里洗澡也不算困難。
但希維爾卻豪爽地告訴她,沙漠傭兵一輩子也用不著洗澡。
肌膚上的“護盾”要是被搓干凈了,她可就沒辦法無視恕瑞瑪的烈日和沙塵了。
“希維爾小姐。”正好講到這里,塔莉埡便忍不住提醒:“就算是在大同社會,人也不是絕對平等的。畢竟人天生就有美丑之分,各自的生活習慣也有后天差異。”
“如果你一直這么邋遢不愛干凈,那就算到了大同社會,也不會有男人喜歡你的。”
“不努力改變自己,指望領風者給你發老公,這樣肯定是行不通的。”
希維爾:“.”
就在塔莉埡和希維爾討論迦娜理論,以及希維爾小姐的個人衛生問題的同時:
在一個最精銳的沙漠傭兵也無法感知的遙遠距離之外,在那寂寥開闊的無盡沙海之上凡人根本無法生存的凜冽夜風與狂暴沙塵之間——
竟有一個人影,在那黑夜的沙漠中獨自穿行。
他的身形無比高大,魁梧得不像是人類。
而這魁梧的身形卻全然被一件臟兮兮的粗布長袍覆蓋,讓人看不清他的身體輪廓。
他的臉龐也藏在伸長的頭巾之下,手指還裹著麻風病人一樣的繃帶——就好像他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以至于就連一寸肌膚都不敢在人前顯露出來。
但這個人又顯然不是什么絕癥病人。
因為那股連戈壁巨巖都可以吹得滿地打滾的沙漠風暴,甚至連他的身形都無法撼動。
一柄被破布包裹著的,依稀能看見巨斧輪廓的沉重武器,也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扛在肩上。
而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可以隔著這夜晚咆哮的狂風,還有不知有多么遙遠的距離,聽清楚遠方旅者說話的聲音。
“有人在那里休息是旅行者么?”他用滄桑的聲音喃喃自語,又任由那聲音孤獨地消散在恕瑞瑪千年不息的風里。
然后,他停了下來。
在沙漠里傾聽旅行者的對話,是他如今唯一的樂趣。
或者是,是他唯一還在意的事情。
他倒不是對這些小人兒的隱私故事感興趣,也不是想要從旅行者的對話中打聽到什么寶藏秘辛、時事新聞。
財寶對他來說,都早就沒意義了。
沙漠外面的世界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早就沒心思去管了。
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知識。
是的。
別看他人高馬大地還扛著一柄巨斧,看著跟個狂戰士似的。
但他其實是一個學者,大知識分子。
他對一切知識都抱有最本能的興趣。
他很想知道,古代的知識有沒有傳承到如今的恕瑞瑪人手里;如今的恕瑞瑪人,又有沒有創造出可以讓他眼前一亮的新的知識。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過去一直讓他感到失望。
自恕瑞瑪帝國滅亡之后,這片土地的文明就徹底發生了倒退。
恕瑞瑪的文化傳承幾乎斷絕,恕瑞瑪人也早就失去了對知識的渴求——畢竟,對現在的恕瑞瑪人來說,生存就已經足夠讓他們竭盡全力。
千百年來,他從旅行者那里聽到的對話,總能讓他失望透頂,又扼腕嘆息。
恕瑞瑪帝國亡了。
恕瑞瑪人也再也沒有了仰望星空的能力。
直到現在
“大同..社會?”他聽到了兩個少女的對話。
這是一個極其陌生的詞匯。也是一門他極其陌生的知識。
他一開始就跟那個叫希維爾的小人兒一樣,覺得這是宗教人士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還好奇,當年被他們輕易搗毀神廟、滅絕信仰的迦娜女神,怎么又會在三千年后,帶著這么一套荒謬絕倫的發明卷土重來。
可聽著聽著
他的尖耳朵就不受控制地豎了起來。
他的眼睛,也在這夜色中綠瑩瑩地泛起了光。
“這這不是幻想。”
“這是知識,我從未見識過的知識!”
他徹底停下腳步,又遙遙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已經很多年沒接觸過人類了。看到恕瑞瑪如今的模樣,他只會更加自責懊悔。
但這一回.
“知識即便遠在艾歐尼亞,亦當往而求之。”
內瑟斯喃喃自語著,走向了那凜冽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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