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四章麒麟兒
“陛下,御史郎左陽有本奏。3Z”
嬴嘯拿來一看,又是一堆廢話,其根本內容就是反對嬴嘯捕奴以及打劫。這樣的奏章不少,很多頑固的人總是說。天朝上國,應該恩惠周邊的小國,而不應加以雷霆之威。對于這些奏章,嬴嘯也就是看看而已,看完就忘記了,面無表情的順手丟在一邊。
不打劫?那里來的多余的錢財去為自己的子民服務?不捕奴?難道要朕擾民?讓漢人百姓自己生活無著的當民夫徭役?奴隸好啊,只要一些糧食,就可以讓他們賣命的干活,還不用管他們的生計問題,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財產。
不征調大量的徭役就不會擾民。百姓有了安居樂業的日子,誰會去造反?總說大亂之后有大治,為什么,就是因為戰亂之后,人心思歸。只要舉措得當,自然會迎來盛世。
一切以朕的子民之福祉出發,至于那些外夷,需要去管么?你們這些人,是漢人還是外夷?一想到這里,嬴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可也沒必要為這些事情生氣,這些人因循守舊,就是這般思想,也不能說什么。
雖然他們頑固,可沒有犯罪,也沒必要和他們擰著。只要不反叛,讓他們去吧。這些人,處置他們沒必要,什么樣的人都要用,至于他們是什么政治主張,這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了,只要他們發揮自己的才能給自己辦事就是了。
現在嬴嘯治下,很多官員的可不干凈。光嬴嘯知道的就有很多,例如丞相屬官許攸,大貪污犯,他貪污受賄的錢財,殺十次也夠了,但是嬴嘯并沒有去管。只要他能在不擾民的情況下給帝國弄來錢,貪污一些也就罷了,只要別過頭。
升官發財。升官發財,貪官永遠杜絕不了。只要這些把柄在嬴嘯手上,那要收拾他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而只要不做的天怒人怨,嬴嘯也不會去管。
炎黃424年二月,嬴嘯踏上了東巡的腳步。這一次的出巡,不但要到巡視黃河。更重要地是到泰山封禪。
自秦始皇開始,泰山封禪也成了帝王一件必做的事情。泰山封禪的種種目的與象征,都包含著一層更為深潛的意識:溝通天人之際,協調天、地、神、人之間的關系,使之達到精神意志與外在行為地和諧統一。
封禪是古已有之的禮儀,泰山上筑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傳說中堯舜禹都在泰山封禪,更不要說秦始皇建立了第一個大一統的王朝,又將泰山封禪搞的隆重無比。所以這封禪,就成了帝王必須的一課。
這泰山封禪似乎純粹出于政治目地。表示帝受王命于天。向天告太平。對佑護之功表示答謝。當然更要報告帝王地政績如何顯赫。
卻在帝王中必然要做。以博取政治意義。而現在。嬴嘯。復起后秦。統一天下。消滅附近數個小國。自然顯示地武功蓋世。正是進行重大政治作秀地時候。而黃河水患剛剛發生。而封禪。也有協調天神護佑地意思。
這個時代地人是迷信地。這世上。最大地老天爺。然后是神靈。而皇帝。稱呼為天子。那意思就是老天爺地兒子。他就是神。人家老子和兒子溝通一下。那他們這些老百姓自然也跟著享福。
封禪儀式也是隆重異常地。嬴嘯這邊還沒出長安呢。泰山這邊已經忙成了一團。又是修建行宮。又是征集歌舞。又調集了不少百姓在訓練如何迎接皇帝陛下。那要求可多了。皇帝陛下地車駕一出現。全部要鞠躬行禮。不能偷看。口中還要大呼萬歲。
就這訓練場面就把這些百姓搞地熱鬧地不行。轉載自3Z這個時代娛樂太少了。這么多聚集在這里。可是大場面啊。尤其是那些有頭有臉地人物。更是全部出現了排演現場。而有不少回家都把閨女打扮地花枝招展。希望能被陛下看上。
現在看看那些個皇親國戚。就是不飛黃騰達。那也是一方巨富。嬴嘯對于自己地親戚還不錯。只要不亂政。不管是升官還是經商。下面人都會給點優惠。自然比別人快一點。
幸好現在還沒開始春耕,要不然真聚集不起來這么多人排練。等排練地差不多人就都放回去了,等皇帝陛下到泰山,那還早呢,還要巡視災區,又要巡視黃河的河工情況。
現在嬴嘯不是行軍,他的車駕又是威風排場,行程也很慢。留了丞相與太尉處理朝廷事宜,大部分官員都跟隨嬴嘯的行程。泰山封禪是件非常隆重的事情,百官參與也是必然的,他們也是心中高興。
一路走到兗州陳留,嬴嘯忽然叫來典韋:“你去告訴百官,大隊按照原路程慢慢走,到濮陽候駕。朕親自換條路走,你的人和凌霄衛護駕。”
嬴嘯的圣旨一傳達下來,百官中不乏反對者,都知道,嬴嘯這是害怕在原定的行程上地方搞面子工程,他離開大隊,想玩個微服私訪。不過這已經算不上微服私訪了吧,他身邊有許褚帶領地五千凌霄衛,典韋帶領的五千虎賁衛。在國內,能出問題才怪。
更不要說兗州刺史姜(姜維老爹,這個名字很強大,汗。)是嬴嘯在西涼的老部下了,自然不會出問題。但是他們還是反對,天子不在車駕之中,如何宣示威儀?如何讓路過的地方感受皇恩?
不過嬴嘯決定了,雖然有人反對,但是卻沒有什么效果。為啥,御史大夫賈詡眼睛劃出一個圓弧,一句:“難道各位害怕陛下親自去查訪?”威脅的他們當即沒有了聲音,一旦下面有問題,那他們不是要給牽連了?賈詡這廝,太陰了,百官就怕這號人,何況賈詡是御史大夫,就是監察百官的…………
上萬人的隊伍離開了大隊,隨著隆隆鐵蹄之聲遠去。讓百官無語。這次嬴嘯只帶了郭嘉。由典韋和許褚護衛著走了,百官只有按照原計劃慢慢走了。
大隊人馬,呼啦啦的跑去許昌。而嬴嘯帶領一隊人,預先脫離了大隊,換成便裝,一個奇怪的商隊就出現了。
這個商隊不攜帶貨物。但是保鏢卻是一個個精悍地很,尤其是那兩個領頭地保鏢。都不用動手,嚇也能把人嚇死。
“陛…………那個東家,我們先去許昌干什么?許昌又沒有遭遇水災。”
一邊的郭嘉卻替嬴嘯說了:“許昌是州府所在,若是有災民,自然會向那里涌去。東家悄悄去,就是看一看沿路有沒有逃荒地。”
嬴嘯點了點頭,自己就這個心思。知道自己要來,自己所經地路線上必然已經梳理過很多遍了。而許昌城內的逃難者應該也被清理了吧,只是他們要清理,逃難的人必然在路上。自己微服私訪就是要看看,有沒有逃難的人出現在路上。
而一路所見,馳道兩側,卻是頗為繁華,并沒有看到逃荒樣子的人。走到一間酒樓,嬴嘯示意進去休息一下,順便打聽一下情況。在呼啦啦的涌入上百人之后,酒樓地活計們卻是很熟練的將他們請入其中,安排座椅。
嬴嘯好奇的問到:“活計。看你們很熟悉啊,經常接待上百人的隊伍?”
“這位客官,看您是做生意的,可是第一次來許昌這里做生意吧。”
“你怎么知道?”嬴嘯假裝驚訝。
“呵呵,客官。許昌這里來的商隊多了去了,上百人,說真的,普通的緊,小店常常接待上百人的商隊呢。”
“上酒菜吧。”這商業看來很發達。上百人地商隊司空見慣,恩,看來許昌這里發展的不錯。
等到活計們給他們上了滿滿一座子酒菜,嬴嘯有問活計:“活計,這兗州前面遭了大災,朕……真是很慘吧。”差點沒改過口來。
“慘,那當然慘了。黃河一發水,老天爺啊,那洪水都連天了。膽小的嚇都嚇死了。死了好多人呢。你說也奇怪,這么多年黃河都好好地。怎么今年忽然就來了這么一下。”
“那災民呢?怎么沒見災民。商隊可是拉了糧食來,指望著能賣個好價錢呢。”
嬴嘯假裝的說了這么一句,這店活計卻笑了:“這位客官,那這趟你只怕是賠錢了,附近的糧食價格一點也沒漲。”
“噢,不會吧。這么大的災難,多少人的莊稼都被毀掉了啊?糧食怎么會不漲價?”嬴嘯點點頭,郭嘉會意,一把銅錢就到了店伙計手上。
“客官,這你就不知道了。是遭了災,毀了莊稼,但是朝廷仁義,免了受災郡縣的錢糧,又調來了許多糧食救濟,現在說糧食漲價,那真是不可能了。”
“不會吧,那這樣的時候,正是糧食賣上錢的時候。就沒有提價?”
店伙計本已不耐,但是看在銅錢的份上,還是耐心回答到:“客官,您怎么會不知道均輸司地厲害?倒是有糧商想漲價,可結果怎么樣?均輸司的人定了價格,敢超過就封店抓人,誰敢賣高價?”
“啊,看來做生意還很難啊。那怎么一路上都沒見災民,他們不到許昌來嗎?”
店活計仔細打量了嬴嘯兩眼,這客官問題真多,不過他出手豪氣,也就回答吧:“災民,現在都忙著回家呢。誰愿意逃難啊?人離鄉賤啊。現在朝廷的賑濟下來了,受災的人現在不是忙著逃難,而是回去修黃河堤壩呢。”
“災民修堤?不是官府有征發民夫和送來奴隸嗎?他們不恢復家園,去修什么堤壩啊?”
店活計也品出點味道了,這位,八成是那家官員的貴人,了解朝廷的事情卻不知民間的事情啊。也不敢怠慢:“客官,民夫和奴隸都有,可那都是官府的事情。災民們都去修堤壩,害怕在受災啊。您是不知道,那洪水一來,可是叫個慘啊。現在又不是農忙時節,都自發的去修堤了。而別駕大人也分出了糧食,給修堤地人飯吃。”
兗州別駕鄧芝,嬴嘯記得這個人。學宮出身,當初因為在漢嘉郡任郡守,氐人入侵,在被馬超擊退之后。鄧芝發揮了天才一般的能力。很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漢嘉郡的百姓生活秩序,幾乎沒有用多少朝廷地救濟。
去年朝廷政績的考評中也是優秀,進入了嬴嘯的視線。同時兗州別駕劉興病逝,兗州別駕出缺。鄧芝就被嬴嘯委派為兗州別駕。卻不想剛一上任就遇到了這般大災難,按說一州的別駕指責只是協調各郡的錢糧上繳以及州刺史地兵馬后勤工作,不能插手各郡政務,只是郡守們名義上地上官。
現在這鄧芝,卻充當了救災的急先鋒,不過這也不奇怪。這本來也屬于協調各郡地職權范圍之內。只是這鄧芝。他是如何讓百姓去自行修筑堤壩的呢?有意思。
嬴嘯起了好奇之心,看來這鄧芝對于救災很上心啊。很好,善待百姓者。必然為百姓愛戴,朕自然不會虧待了他。
吃了一頓酒飯,嬴嘯很高興。至少知道了,災民們的生活沒有問題,救災工作做的不錯。去姜家走一趟吧,當年姜是自己的親衛,多少年沒見他了。
一路進了許昌城,嬴嘯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兗州遭了大災一樣,許昌百姓的生活似乎很平靜。只有一隊隊的糧車在向外行駛,才有點救災地味道。
到了刺史府,郭嘉遞上自己的帖子。還沒等門子去稟報,就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嬴嘯心到,好大地嗓門,一個娃娃,想必在內宅之中,聲音居然傳到大門口。但是他記得姜似乎還沒孩子啊,難道才生不久?
不一顆。姜快步而出,親自出迎郭嘉。他跟隨嬴嘯日久,自然知道郭嘉在嬴嘯心目中的地位,那里敢怠慢。可剛等他沖出大門,卻看到了嬴嘯,當即就要施禮大呼萬歲。
嬴嘯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說話,問到:“好你個明義,有了孩子也不說一聲。”
“那個。將軍。快請。”見嬴嘯不愿聲張,姜也使用了昔日的稱呼。急忙將嬴嘯迎入府中,揮退了人才說到:“不知陛下駕到,有失遠迎,請陛下贖罪。”
“好了,明義,怎么當了幾年官。也這么文縐縐的了?朕剛才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是你的孩子吧?讓朕看看,看有沒有你的樣子。”
不一刻,奶娘將姜的孩子抱來。姜也稟告了起來:“這孩子才剛剛生下來,不是臣不告訴陛下,而是實在來不及。”
一聽自己剛到,這孩子就生下來了,和自己這么有緣?嬴嘯說到:“將孩子抱來。”他親自將孩子接過來,親自看了看,又遞還給奶娘帶走了。
“呵呵,好孩子,有點你的意思。等他長大了,又是一員上將。你背上地傷,現在怎么樣了?”
聽到嬴嘯問起他背上的傷,姜也是感動。陛下還記得啊,當年自己是為了保護嬴嘯才受了這傷的,卻不想嬴嘯貴為天子了,還記得這些小事。
“陛下放心,臣的身體結實著呢。”
“哈哈,你那牛一樣的身板朕還不知道么。你兒子將來一定比你有出息,剛才那一聲哭聲,朕在門外就聽見了。”
姜也暈了,這個娃娃的嗓門確實大,也讓他嚇了一跳。沒想到嬴嘯都聽到了:“驚擾陛下了。”
“胡說。朕的老部下得子,朕也很高興。”順手摸了摸,剛好身上有一塊麒麟玉佩,嬴嘯順手取下,給了姜:“這孩子朕很喜歡,便賞賜給他個小東西玩吧。”
姜大汗,這么貴重的東西給孩子玩?供起來還來不及呢,御賜的東西。這孩子也算有福氣,剛出生就得到了陛下地賞賜。卻不知道他兒子因為嬴嘯賞賜的這塊麒麟玉佩,被好事之徒稱呼為麒麟兒。
“姜。”
“末將在。”一聽嬴嘯叫他的名字,他也恢復當初跟隨嬴嘯縱橫沙場的風氣。
“兗州災民的重建工作進行的如何?”
“陛下放心,一切井井有條。”
“黃河的治理呢?”
“臣已經派出一萬護軍,協同十萬民夫。并八萬奴隸,日以繼夜的在黃河上勞動。有鄧別駕指揮,陛下可以放心。”
“很好,朕心甚慰。鄧芝呢?讓他來見朕。”
“那個,陛下,鄧別駕在東郡的黃河河堤之上呢。現在………一個別駕,親自跑去河堤了,這不是耽誤事情嘛?這鄧芝有些不分輕重了吧,他不在,這各郡地協調怎么辦?心中不由對鄧芝卻看輕了幾分。雖然有愛民之心,但是不能不分輕重吧。且去看看這黃河河工弄地怎么樣吧。
“恩,既然如此。姜聽令,你將職務交給副手,隨朕去東郡視察黃河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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