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安慰道:“以你的武功已經做的很好,這個我自然清楚,不過萬劍鋒所圖之事既然如此神秘,必定來頭不小,你還是要多多留心,若是有什么動靜,還及早向我匯報。”
司徒亮連連稱是,隨后告辭。
等司徒亮走了,秦大人隨后撥弄了幾下那些東西,隨手扔給英飛,英飛毫不在乎的接住,笑道:“這惡虎幫不過是指頭肚大的小門派,卻不知教中為何這般重視?司徒亮能弄到的東西,會是什么好東西呀,還勞動大人大駕到此一趟。”
秦大人皺眉道:“教主大人讓咱們重視惡虎幫,自然有他老人家的理由,其中緣由不是咱們能猜測的,好好做你的事就好了。不過,若不是那個鼎爐,我也確實不用如此辛苦的。”
說完,看向廟院中,已經稍微有些緩和的張小花,道:“西翠山的密室被人搬得干干凈凈,若沒有十來個人手,誰人能相信?可咱們只抓住著一個少年,還搞不清楚他是否真的跟鼎爐有關,真是頭痛。”
“大人英明,正如大人所說,這廝即便沒拿鼎爐,也是跟鼎爐有關的,還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好,可這廝狡猾,弄不弄就要逃走,不如,讓我廢了他的武功,讓他乖乖跟著咱們就是了。”
秦大人聽了,眉頭皺得更緊,極為不悅道:“英飛呀,英飛,讓我怎么說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在我的手下也是做了很久的,怎么就一點不長進?你應該用領導的角度來看問題,才能培養成領導的素質,你就不想想,若是能廢了他的武功,我還等到你說話?”
英飛見馬匹拍的不對,恐慌道:“還請大人多多賜教,小的實在不懂。”
秦大人道:“簡單的想想,就這個區區少年,不是我一指之敵,我單單為了怕他逃脫,就廢了他的武功,傳到江湖中,我還有什么臉面?為上位者,就是要把人能玩弄于股掌之間,任他輾轉騰挪就是逃不脫去,這才盡顯我的手段。就你這等小小的心思,唉,難成大器。”
“小的不敢,小的在大人手下做就是一輩子的榮幸,哪里有很多奢望。”
秦大人擺擺手,道:“算了,這些你慢慢就知道了,再讓這少年逃幾次,給他點苦頭吃,他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乖乖等別人來救啦。”
“明白了,大人。咱們現在就去辛集鎮的馬家?”
“對,前往馬家,這馬家最近幾年跟正道盟走得有些近了,似乎還有些兒女的親家,不過,教主吩咐過,若是真正的兒女情長,隨其自然,不用理會,否則就不必客氣。”
“教主英明,不過,大人,似乎教主太過慈悲了。”
“這個,教主……教主的話,一句頂一萬句,不要多言。”秦大人似乎有些遲疑,隨后,又看看地上的張小花,道:“對了,給他也找匹馬,總是放在馬上,容易礙眼,而且,辛集鎮的馬家也是當地大戶,咱們總也要體面的上門,不是?對了,還沒問這廝的名字呢。”
兩天后,通往辛集鎮的官道上,三匹馬緩緩而行,當先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面目和煦,很是讓人親近,只是一頭的華發,讓人側目不已,落后一個馬頭,是個衣著華麗的普通人,正一臉媚笑的跟華發人說著什么,那華發人靜靜的聽,不是也淡淡的回兩句,最后,則是一臉萎靡,臉色蒼白的平凡少年,無語的駕馭著身下那匹白馬,眼珠滴溜溜的亂轉,四處看著。
正是秦大人、英飛和張小花一行三人。
英飛笑道:“大人,前行一炷香的時間就是辛集鎮,如今時辰尚早,不妨下馬歇息一會兒?”
秦大人道:“剛剛走了半天就累了?你的武功練到哪里去了。還不如任逍遙呢,你沒看他早上剛受了分筋錯骨手,現在還精神的很?”
英飛乜斜了一眼張小花,笑道:“那是,小的只知道隨著大人辦事,哪里會想這廝,一門心思的外逃?自然很有精神了。”
自那天從破廟出來后,在英飛的逼問下,張小花隨便就給自己找了個名字,叫做任逍遙,而且在這兩天中,張小花花費了無窮的心思,找盡跑路的機會,可都被秦大人識破,甚至昨夜張小花偷跑的時候,秦大人都不稀罕去追他,白天醒來,卻是又被英飛拎了回來,就連秦大人和英飛都知道了,這少年有個天大的毛病,爛睡的習慣,只要到子時,必定倒頭就睡,那還用追嗎?
早上受了一番折磨后,張小花基本上就熄了跑路的心思,慢慢想別的辦法,自己輕功比不過秦大人,江湖經驗差的更遠,若沒有獨辟蹊徑的跑路方法,就不要再拿出顯眼,白白讓人折磨,甚至還讓人玩貓捉老鼠的有些。這會兒,張小花就偷偷地拿出一塊元石,默默的吸收,增強自己的內功修為。
這神教兩人固然兇狠,每日都要點張小花的穴道,嚴刑逼供,逼問鼎爐的去向,可對于其它,倒也不管,至少張小花懷中的錢袋,在秦大人和英飛翻看之后就再不瞧第二眼,雖然對他懷中的四個小石子有些詫異,不過,想想張小花的年紀,也就隨后還了個他,至于金釵等俗物,兩人連看都不看的。
眼見路邊有個頗大的茶棚,進出喝茶的不少,秦大人思索一下,道:“走吧,先到前面的茶棚中喝些茶水,順便也聽聽,這辛集鎮有些什么新奇的事情。”
這里離鎮子已經很近,不少人都愿意再次休息片刻,養足精神進鎮,是故,棚子不小,人也是極多。三人下馬,并沒有什么伙計前來招呼,秦大人把韁繩扔給英飛,英飛看看張小花,隨手就把兩匹馬都撂給了他,吩咐道:“把馬拴好了,在外面好好看著,別想著跑,在秦大人面前你是跑不了的,這次你要是再跑,我就請大人打折你的腿。”
張小花接過韁繩,不必把神識放出,他就已經感覺到了秦大人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他苦笑一下,做個囚犯不說,還要當小廝。他把三匹馬牽到一邊,隨手拴好,任它們自由的吃草,自己則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元石,兩個手各拿一個,運心法吸收起來,甚至,張小花已經想好,從今天晚上睡覺開始,他也不逃了,都要吸收元石的元氣,反正自己睡著的時候,好像也能運功的。
秦大人鎖定張小花,看他老實的站著,并沒有異常,也知道他吃了苦頭,不再做逃跑的愚蠢舉動,就不再太多注意。進得茶棚,并沒有一張空桌子,英飛打眼看看,快步走到角落中一個桌子邊,隨手每人塞了一點碎銀子打發走人,算是騰了出來。
秦大人坐了,英飛從懷中掏出白布,仔細把茶杯和茶壺都擦過,這才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倒出一些茶葉,招呼人倒了開水沏上。
茶棚之中本來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可秦大人這等做派立時就把眾人鎮住,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秦大人來茶棚的目的就是想打探一下消息,見此情景,不覺瞪了英飛一眼,然后端起茶杯,仔細看看,這才放心的品了一口。英飛不禁一陣委屈,大人呀,也不是我故意這般做派,若是茶棚的茶,你能喝么?就是這樣,沒用自己的茶具,您不一樣不喜歡么?
茶棚中人都竊竊私語起來,不過,秦大人內功深湛,這些話語如何能不聽到耳中?很多的人都在議論他們,似乎是說:“看這兩人的做派,明顯就是富貴中人,怎么來的咱們辛集鎮?”
“那還用說,肯定是來參加馬老爺子六十八歲大壽的呀。”
“嗯,沒錯,自從咱們馬老爺子的大孫女嫁給天道盟的邱希道,這馬家的地位愈發顯赫,就連官府都禮讓三分呀。”
“是啊,估計眼前這位,就是哪家的少爺,哦,看那年紀,也許是老爺,碰到什么江湖上的事情,來找馬老爺子主持公道。”
“呸,就你看得準,我覺得就是馬老爺子的子侄,過來給老爺子拜壽的,如今世道歌舞升平,哪里來得冤屈。”
各種言語不絕于耳,聽得秦大人皺眉直皺,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自己平白就低了人家一輩,這江湖流言還真不是蓋的。
英飛見秦大人皺眉,就想起身,秦大人連忙擺手阻止,人都坐在這里了,還不讓人說話,又怎么能打聽消息?
這時,旁邊桌子上,三個人相互看看,其中一個起身,走過來,拱手施禮道:“在下齊眉山孔讓,請問閣下是不是也到辛集鎮上馬老爺子家賀壽的?”
英飛正待說話,秦大人搶先道:“正是,不知閣下有何貴干?”
孔讓回頭看看另外三人,有些尷尬道:“在下三人也是去馬府拜壽的,可到了此間卻遇到一大難題,不知兄臺能否伸手幫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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