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海聞言皺了皺眉,心中不由生出幾分焦慮,一時間竟沒有看出自己弟子此刻的異樣,目光在蕭晨身上一掃而過,:“熊二,帶流云友下去休息吧。”
熊二心中微跳,小心看了流云大人一眼,見他并無不悅之意,這才:“流云友,請隨我來。”他伸手虛引,臉上不覺間露出淡淡敬畏。
蕭晨點點頭,向方士海略微拱手,跟隨在他身后離去。
“敏兒,這次商隊前往罪惡之星,護衛只有平常不到一半,眼看著明日就是出發之期了,這可如何是好?”方士海皺眉開口,對于座下這名大弟子,他還是極為看重的。
吳敏想著老師方才的態度,略微猶豫,還是決定要將流云大人的身份告訴老師,否則以后必然會生出麻煩來。流云大人性子好,可也有容忍極限,不能等到出了事情再去補救。
她微微咬牙,低聲:“老師,弟子有些事情,希望可以跟你單獨談談。”
方士海對弟子的答非所問有些不滿,但他看著吳敏臉上的難色,終于察覺到了一些不妥,點了點頭,:“跟我到房內去說。”
吳敏急忙跟隨在后。
“什么,流云大人有這種修為,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方士海聽吳敏將先前之事言明,臉色瞬間一變,想到之前對流云大人的怠慢,面龐便忍不住微微發白。
吳敏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流云大人之前專門交代了,不愿讓我們將他的修為宣揚出去。而且剛才我已經給了老師提示,是您沒有看出來啊。”
“我馬上登門向流云大人歉。”方士海咬了咬牙,“這次一定要把流云大人留下,有大人在,我們前方罪惡星域這一路上安全性就有保障了。敏兒,你跟我一起去,以顯為師歉的誠意。_”
”老師,流云大人不是心境狹隘之人,方才的事情他未必看在眼中。大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您這樣直接登門致歉,豈非與大人所愿相悖?您只要日后在面對流云大人的時候恭謹一些就是了。”吳敏低聲開口。
方士海點了點頭,“對對對,幸好你提醒了我,否則我這樣莽莽撞撞的過去,必然會引來流云大人的不滿。”
吳敏眉角微皺,:“老師,流云大人在評測館內展露的力量已經引起了邙元宗修士的注意,雖然流云大人已經表示不會留下,但我擔心北邙總會有所行動,您看我們需不需要有所防備?”
方士海心中激動緩緩平息下去,頭腦恢復了清醒,聞言眉頭緊皺,:“從邙元宗以往的行事手段來看,這次怕是不會輕易罷休。”他手指輕敲桌面,沉默片刻突然開口,“敏兒,你即刻吩咐下去,商隊馬上收拾妥當,我們不等明日了,現在就出發!”
“老師,這樣做會不會惹惱邙元宗,畢竟咱們東吳商隊的根在這里,以后怕是不好做。”吳敏遲疑著開口。
“顧不了這許多了。”方士海擺了擺手,“不管怎么樣,先把面前一關過去,有什么事情等咱們從罪惡之星回來再說。”
“是,老師,弟子即刻下去準備。”吳敏行禮退走。
方士海在房內來回踱步,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接下這單生意,本來還覺著擔心,如今有了流云大人的加入,這一次的罪惡之星一行的兇險自然降低了許多。
而且完成了此事,雇主必然會給他們一些好處,找機會求求情,未嘗不能讓他們在罪惡之星立足,到時邙元宗的威脅自然就可以置之不理了。
就在他念頭轉動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噪亂聲,他心中微微一跳,急忙推門而出。
東吳商隊是常年四處跑動的隊伍,在城內有專門的大院落腳,如今院門已經打開,十數名邙元宗修士把持了院門,一名面色白凈,嘴上兩撇小胡子的修士站在當路。
商隊修士遠遠躲在一邊,目光看向一行,臉上盡是敬畏。
方士海看清來人,暗一聲壞了,腳下卻不敢慢上半點,快步迎了過去,“不知什么風把福大人您給吹來了,大人請客廳里面上座,快去泡茶。”
福泉友是邙元宗長老,臉上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平日間對人開口也是細聲細氣溫和有禮,可一旦翻臉,絕對是一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方掌柜這是急著要出門啊,好在咱們快了一步,否則怕是就要招不到人了。”他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但越是這樣,方士海心中越是沒底,他臉上生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伸手擦了擦,:“福大人說笑了,您要是想要見我,商隊就算是走了我也得乖乖的回來見您。”
“少廢話,你應該知咱們今天來為的什么,還不趕緊把那位流云友請出來。”福泉友臉色毫無預兆變得一片冰冷,透出一股子陰森味。
方士海身體驟然一僵,好在這個時候,突然有腳步聲從后方傳來,卻是吳敏見情形不妙,直接將蕭晨請了過去。方士海心中一松,今日這事終歸是因為蕭晨而起,他已經無力插手。
“參見流云大人。”他低首行禮,神態恭謹。
蕭晨點點頭,看向福泉友等人忍不住皺起眉頭,:“你們是什么人,尋我何事?”
福泉友打量了蕭晨一眼,雖然沒有看出深淺,但他知曉蕭晨是體修,倒也不敢怠慢,笑瞇瞇拱了拱手,:“想必這位就是蕭晨友了,在下邙元宗長老福泉友,今日奉宗主命令前來邀請友往我宗門赴宴。”
“在下已經說過,對邙元宗的招攬不敢行去,友還是帶人離去吧。”蕭晨沒等他開口,就打斷了他下面所有的話。
“友為何不好好考慮一番再做決定呢?我們邙元宗也是一方豪強,宗主大人求賢若渴,友留下共圖日后豈非絕妙。”福泉友笑意略有收斂,淡淡開口。
蕭晨,“流云尚有要事需要趕往罪惡之星,對留在邙元宗并無興趣。相同的話,我不愿說第三遍。”
院落頓時變得安靜下去,東吳商隊的修士瞪大眼睛看向蕭晨,不知他究竟是哪里來的修士,竟敢對邙元宗長老這般不客氣。
方士海臉色發白,低首站在一側,祈禱今日千萬不要生出事端來。
福泉友一言不發,目光落在蕭晨臉上,漸漸多出幾分冷淡,“看來流云友很不給我邙元宗臉面,這種舉動,有時候或許會給自己招惹來麻煩。”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蕭晨皺了皺眉,緩緩開口,“我無意招惹麻煩,但如果真有麻煩上門,也不會畏懼。”
“好!既然流云友如此堅決,老夫也不再耽擱時間。今日宗主讓我請你回去,既然友不去,那就給我一個交差的理由?”
“什么理由?”
“打敗我。”福泉友面無表情。
蕭晨點頭,“好。”
福泉友冷笑中拂袖一揮,體外靈光微閃,身影直接出現在云霄上。
蕭晨抬首看向此人,口中低哼一聲,腳下邁步前行,踏落虛空如履平地。不動法力,虛空踏步,亦是高階體修特有神通之一。
“木困!”
福泉友一聲低喝,伸手朝向蕭晨握下。隨著他一掌握下,虛空驟然裂開一條條縫隙,無數根青藤從中鉆出,彼此間快速糾纏在一起,構造出一方青藤之牢,而蕭晨就在牢內。
“木緊!”
青藤彼此間快速抽動,發出“噼啪”的摩擦碰撞音,木牢提及飛快收縮,很快將蕭晨緊緊裹住。
“花開!”
祖城牢籠的青藤上,一朵朵嬌艷花朵突然生出,朝向蕭晨的一面,花朵與他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在擠壓之下卻沒有半點損毀,花朵貼在他身上,花蕊內卻吐出一條條細如蚊蟲口器的細絲,緊貼著他的肉身,欲要鉆入他肉身之內。
召喚青藤,布下木牢,施展殺招。從神通出手,到六字出口,一切只在數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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