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門打開了,杜琴聽見了身后腳步聲,她心里一酸,卻沒有回頭,依然坐在床頭低頭給自己的兒子縫制新衣。
腳步漸漸近了,就要到杜琴身邊的時候,杜琴突然停住手中的針線活兒,道:“你就在那里站著吧,不要過來。”
李德福聽罷,趕緊聽話地站住了,和從前一樣,仿佛還是那個懼內的丈夫。
杜琴見李德福停住了腳步,她并沒有抬眼看這個男人,只是淡然地說道:“德福,你來做什么?”
李德福:“小珍,我…我就是來看看你,給你帶了些吃的和穿的,怕…”
杜琴輕聲說道:“德福,你回去吧,聽說你馬上就要接新媳婦兒了,不要在這個地方觸了你的霉頭。”
李德福趕緊說道:“不會,不會,你…你怎么知道的?”
杜琴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這個肥胖的男人,這個和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男人,想到這里杜琴不禁有些寥落的感覺,道:“牢房里的床鋪不太干凈,你…”
李德福趕緊將包袱放在床上,然后坐在杜琴身邊,說道:“不礙事,你這么愛干凈的人都住的睡得,我有什么講究的。”
李德福坐在杜琴的身邊,見杜琴手中拿著一件還未縫制完成的新衣,便小心地說道:“給天驕的?”
杜琴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如今沒有了親娘的照顧,不禁眼淚就嘩嘩地流了下來。
李德福伸出手來本來想摟著杜琴的肩膀,但手放在空中遲疑了一下,還是縮了回去。誰想杜琴自己卻靠在李德福地肩膀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李德福畢竟和杜琴生活了十三年了,這十三年來,雖然杜琴處處管制和約束自己,但說心里話,沒有這樣精明能干的夫人。李德福也沒有今天,這一點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只是平日里這個夫人很少這樣溫柔在自己懷里呆過,甚至很少有一句貼心的話給自己,這一點喜紅就做的很好,想到喜紅,李德福不禁有些尷尬。
李德福從懷里掏出一個香帕遞給杜琴,杜琴接過后,小聲說道:“我給你繡的。你居然還帶在身上,我還以為你真地就恨不能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遠不要見我了呢。”
李德福長嘆一聲。將杜琴扶起來,看著杜琴眼淚汪汪的雙眼,為她擦去淚水,然后說道:“今天知府大人到家里來了。告訴了我一些事情,我很驚訝,今天我來,我是想聽一聽你的想法,如果你的真的是圍村老知府習睿的兒媳婦兒。你怎么會?”
杜琴:“德福,既然我們已經不能是夫妻了,我也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請善待那個我與你的孩子,他不是我和別人地,你最好還是滴血認親的好,這樣免得你在未來的日子里心里有個疙瘩。我們地天驕隨時也會被你的心結給糾纏。導致不會幸福,他已經沒有我這個娘了。若再是沒有了爹的關心和愛護,他一定很可憐的。”
李德福:“小珍,你真地殺了那個木匠?”
杜琴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找到了確鑿的證據,原來你也是猜測?”
李德福:“我就是生氣了,你要知道你們這么多年多我這個當相公的頭上戴了這么一頂碩大的綠帽子,你認為我會高興嗎?”
杜琴:“德福,對不起,有些事情我也有我的苦衷和迫不得已。”
李德福:“我今天來就是想聽聽你地苦衷和迫不得已。”
杜琴:“你不是不相信嗎?”
李德福:“小珍,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我就不會將綢緞莊十三年來的賬冊統統交給你去管理。”
杜琴:“好吧,那我就告訴你。”
一個時辰后。
李德福一臉凄然地從府衙大牢里出來,他低著頭,甚至都沒有聽見獄卒叫自己的聲音,直到獄卒走到他的身邊,他才聽見。
獄卒:“李掌柜你想什么呢?”
李德福勉強地笑了笑,道:“沒有什么,我…我走了。獄卒:“剛才知府大人走的時候讓我給你說一聲,讓你從你夫人牢房里出來后,到大人府上去一趟。”
李德福嗯了一聲,從袖管里拿出一些散碎的銀子塞到獄卒手里,小聲說道:“麻煩您…”
獄卒馬上明白過來,接過銀子塞到自己懷里,然后笑著說道:“李掌柜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夫人地,你趕緊到知府大人那里去吧。”
李德福應允著,走出了牢房,獄卒嘟囔著:“這個李德福有點意思,報官地是他,如今塞錢的又是他,知府大人說地沒有錯,那個杜琴有的是手段讓這個懼內的男人俯首帖耳,不過這個杜琴若真不是兇手,自然比那個婊子要拿的出手得多。”
孟天楚見李德福一臉沮喪地站在自己面前,耷拉著頭,雙下巴更加明顯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不是本官讓你來的,是我家三夫人叫你來一趟,說是上次給我兒子做的衣服有些不是很合身,你過去看看吧。林雷”
李德福沒精打采地應允著退了下去,柴猛見李德福退下,小聲對孟天楚說道:“大人,不是您叫李掌柜過來說是要問問金剛石粉末的事情嗎?”
孟天楚笑著說道:“瞧瞧李德福那張哭喪著的臉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現在問什么也問不出來,還是那個杜琴厲害。”
柴猛:“那個杜琴是挺厲害的,不過再是厲害現在已經是監下囚了。”
孟天楚:“那可不一定。”
柴猛疑惑地看著孟天楚,孟天楚笑著起身。道:“咱們走著瞧吧。”
柴猛追上前去,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杜琴真的不是兇手?”
孟天楚:“在案件還沒有水落石出地時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主觀臆斷。這是大忌。”
柴猛呵呵地笑著說道:“不過大人這樣的英明神武,自然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結論了吧。”
孟天楚轉身點了點柴猛的額頭,道:“不要套話,本官是真的沒有。你想一想那金剛石粉末自然是兇手一直要接觸到葯丸才可以,這個人不僅可能是綢緞莊地人還有可能是郎中,甚至別的什么人。”
柴猛:“難怪大人要屠龍和王捕頭派人分頭跟蹤…”
孟天楚趕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柴猛笑了,孟天楚低聲說道:“聲音小些。讓王捕頭去查在我們杭州府所轄七個縣城到底有多少人私藏金剛石粉末那豈不是比登天還難,干脆縮小范圍,這個人在杜琴的葯里放這個東西。興許不是為了害死吳敏。”
柴猛一愣,道:“難道…”
孟天楚故意賣關子,道:“本官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本官什么都不會說。”
柴猛:“哼,大人是故意讓小的去找線索,還繞個彎子,真是過分。”
孟天楚“錯,不用你去給我找線索。這幾天佳音和你的新婚娘子要籌備醫館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這邊的事情去幫她們吧。”
柴猛:“她們一幫子女人地事情,我有什么好幫的?”
孟天楚:“你啊,就是不解風情,新婚的時候,天天跟著我跑來跑去,小心柳兒對我這個大人有意見哦。”
柴猛裝出一副很兇地樣子。道:“她敢!”
孟天楚:“你啊!老婆娶回家是要靠哄的。知道不知道?”
柴猛:“有什么好哄的,我知道對女人是三天不打。她們就要上房揭瓦。”
孟天楚大笑道:“你這話倘若是讓柳兒和我家里那幾位功夫高手聽見了,你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柴猛:“我才不怕,象您這樣寵著那六位夫人,我柴猛可是做不到,對了,五夫人是不是孝期滿了?這六夫人過門都這么長時間了。”
孟天楚這才想起來,道:“瞧我,一忙起案子來就忘記這件事情了,小心迥雪以為我有了新歡就忘記了她了,我得趕緊去找飛燕和鳳儀說說這件事情。”柴猛笑著說道:“瞧瞧吧,找這么多女人做什么?”
孟天楚做出一個要大人地姿勢,柴猛飛身一躍笑著跑開了,孟天楚正要說話,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轉身一看,是殷素素。
孟天楚說道:“叫我一聲嘛,你嚇了我一跳。”
殷素素抿嘴輕笑,道:“孟大人,我可是叫了你的,你自己沒有聽見而已。”
孟天楚也笑了,道:“是嗎?如今這個耳朵有些不太聽使喚了。”
殷素素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來遞給孟天楚,孟天楚接過后,殷素素道:“這個里面裝的是金剛石粉末。”
孟天楚愕然,殷素素小聲說道:“我聽曉諾給我講了。”
孟天楚:“這個東西你也有?”
殷素素詭異一笑,道:“我是自然沒有,但我有門路找到這個東西。”
孟天楚聽出殷素素弦外之音,道:“是黑色的嗎?”
殷素素:“這個瓶子里便是黑色。”
孟天楚:“難道在杭州府里私藏這個東西的人很多,看來本官真地要好好放網來一次…”
殷素素:“我倒是覺得不如就在城門口張貼一張告示,就說讓城里私藏金剛石粉末的人家將粉末叫出來,若三日里不交者,一旦查獲…”
孟天楚指著殷素素一臉的陰險,笑了,殷素素也忍不住笑了。
孟天楚:“好,就這樣辦。”
殷素素:“孟大人。您就不擔心打草驚蛇嗎?”
孟天楚:“我倒是覺得殷姑娘這一招是引蛇出洞。”
殷素素笑了,道:“多謝孟天楚夸獎。”
孟天楚:“對了,殷姑娘能不能幫在下一個小忙?”
殷素素拱手說道:“孟大人講就是。”
孟天楚:“殷姑娘真是爽快之人。”
殷素素:“只要一年后,萬歲爺再次賜婚你我的時候,你可以為我說句話就是。”
孟天楚笑著說道:“怎么。還是視我孟天楚為糞土?”
殷素素反嘴相譏道:“孟大人不要侮辱了糞土二字。”
孟天楚先是一愣,繼而大笑,道:“還是你厲害,不過你千萬不要將曉諾調教成你這個樣子,那我就苦命了。”
殷素素:“放心吧,不會的,她沒有我地硬氣,我沒有她的霸氣。”
孟天楚:“倒不如說她沒有你地豪氣。你沒有她地嬌氣。”
殷素素笑了,道:“好了,說吧。讓我幫你什么忙?”
孟天楚:“我要三個人的血。”
殷素素愕然,孟天楚趕緊說道:“不是讓你去殺三個人,而是讓你去幫我取一丁點兒他們地血就可以。”
殷素素:“已經讓我放血了,還說不是殺人。”
孟天楚:“瞧瞧。你又太片面的看問題了,就在他們的小指頭上割那么一下,有什么大礙?”
殷素素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孟天楚湊近殷素素耳朵邊低語了幾聲,殷素素這才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為什么要我去?”
孟天楚:“如今溫柔不在,佳音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曉諾只有那個三腳貓的功夫,而且她太意氣用事,沒有你一半的穩重和細心,你想想還有更合適做這件事的人選了嗎?”
殷素素:“讓我辦事的時候話就說地這么好聽,好吧。不過你也要幫我辦一件事情。”
孟天楚:“什么?”
殷素素:“后天是我嫂子的生日。姥姥讓我叫你這個二寨主一起回去。”
孟天楚有些為難了,道:“后天啊。后天怕是不行,因為…”
殷素素雙手一攤,道:“那好吧,你孟大人自己找人去好了,我走了。”
孟天楚見殷素素真的要走,趕緊追上前去,道:“不是,后天晚點走可以嗎?”
殷素素:“你如果真地有事,就不必勉強。”
孟天楚:“后天正好是雪兒滿月,所以…”殷素素這才恍然大悟,道:“瞧我,竟然把這件事情給搞忘記了,好吧,那我就給嫂子說就是了,下次再說吧。”
孟天楚:“不必,我們吃了雪兒的滿月酒再走,不知道時間是不是可以來得及?”
殷素素深深地看了一眼孟天楚道:“可以,就這么說定了。”
第二天,城門口果然張貼出了關于金剛石粉末的告示,一時間杭州城里是議論紛紛。
孟天楚則在家里等著消息,他和殷素素約好了的,寅時地時候殷素素離開了孟府,走的時候孟天楚讓她將猴子也帶走了,如今那猴子自從朱昊走了之后和殷素素親近了不少,也非常聽殷素素的話,可是如今已經過了將近三個時辰了,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孟天楚有些不安地看著久違的太陽從云層里探出一個笑臉來,院子里的丫鬟和下人將各房里地被褥拿出來晾曬,大家嘰嘰喳喳的讓孟天楚更加坐立不安了,他站起身來從書房里走了出來,見屠龍和柴猛從西院飛燕那里出來,便招呼他們過來。
走近了,孟天楚小聲說道:“你們做什么去了?”
屠龍和柴猛:“四夫人細心,說是快過年了,給我們發了一些銀子,讓我們去置辦一套新衣裳,我們領錢去了。”
屠龍見孟天楚心事重重的樣子,道:“大人,怎么啦?”
孟天楚低聲說道:“殷姑娘昨晚三更的時候去了綢緞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
柴猛看了看天,道:“也該回來了。”
孟天楚擔心地說道:“就是因為該回來了,所以才擔
柴猛:“不過殷姑娘的功夫不在我和屠龍之下,您不必太擔
屠龍卻是說道:“但是怎么也該回來了,不行地話。大人,我去看看。”
孟天楚連忙說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柴猛:“我也去。”
屠龍:“不必了,你今天不是要陪著三夫人和弟妹去看醫館的門面嗎。不必陪我,我去看看就回。”
正說著,突然一個丫鬟大聲地叫道:“你們看,那不是婉兒嗎?”
婉兒就是那猴子地名字,孟天楚抬頭一看,果然是婉兒。只見婉兒蹲在房頂上正往下看,孟天楚心里一沉,道:“柴猛。趕緊將婉兒給我帶下來。”
屠龍按住柴猛,道:“這個小家伙聰明著呢,不要去抓,免得嚇著她了。”
屠龍朝婉兒招手。見婉兒沒有反應,便大聲喊道:“婉兒,下來,到我這里來。”
婉兒這才仿佛聽明白了一般,蹭地從房頂上跳到樹上繼而從樹上穩穩地落在了屠龍兩米過高地肩膀上。
孟天楚小心翼翼地將婉兒抱到自己懷里。他馬上發現婉兒在發抖,心里更是忐忑了。
屠龍:“婉兒告訴我,殷姑娘呢?”
婉兒凄涼地尖叫著,孟天楚將婉兒抱回書房,放在書案上,指著毛筆對婉兒說道:“趕緊告訴我,我去救她。”
婉兒果然聽話地拿起毛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了幾個字:“出事了。救她。”
孟天楚感覺腦子嗡地一下。險些摔倒,屠龍趕緊將孟天楚扶住。對婉兒說道:“走,帶我去。”
說完將婉兒放在自己肩膀上,孟天楚道:“等等,婉兒,是不是人還在綢緞莊?”
婉兒點了點頭,孟天楚道:“屠龍,你帶婉兒打頭陣,柴猛你趕緊去府衙糾集所有人馬,我去找佳音。”
柴猛和屠龍走了,孟天楚急匆匆地朝著左佳音的院子走去。
天快亮地時候,殷素素被一陣刺骨的疼痛給弄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陰冷的地下室里,四周沒有任何的東西,像是一個放置冬天過冬的白菜和蘿卜的地窖,她掙扎著想趴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大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地上還有一大灘地鮮血,她渾身冰冷,腦子里仔細地想著自己是怎么被人襲擊的,后來好好的想了想,這才想起,自己在李德福地臥室里正要給李德福取血,突然就暈倒了,醒來就在這里了,看來自己是被人用迷香給迷暈了,那大腿上的傷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殷素素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她掙扎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葯瓶,將葯瓶打開后從里面倒出了一些粉紅色的葯粉在傷口上,頓時一陣鉆心地疼痛讓殷素素秀眉緊皺,貝齒緊緊地咬住嘴唇,擔心讓人給聽見了。
她撒好葯粉之后,這才好好的看了看地窖的環境,發現婉兒不在身邊,到處看了看,發現地窖出有一個通風的小口,她終于笑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頭頂上一扇木板給抽開了,殷素素看見陽光照了進來,她佯裝暈倒,只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小四,你昨天晚上那一刀是不是扎得太深了,這個女人什么來路我們還不清楚,萬一…”
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道:“夫人,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那個肥豬突然變卦了,說是要救那個女人出來,那到時候你地日子自然不好過了,還不如…”
男人壓低了聲音,殷素素聽不見了,過了一會兒,只聽那個女兒說道:“昨天晚上好在我不在那個房間,否則的話,哼,小四,你說會不會是牢房里的那個賤人找人害我?”
男人說道:“夫人,這可難說,干脆我們將這個女人殺了,然后栽贓給那個胖子,就象你干掉那個木匠栽贓給那個賤人一樣。”
女人放蕩地大笑幾聲,道:“就這么辦,對了,你先去看掌柜和院子里的伙計下人醒了沒有,這件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了。”
男人:“昨天晚上我在每個房間都用了迷香的,應該不會。”
女人:“讓你去你就去,哪里這么多廢話。”
男人應聲趕緊去了,女人蹲在地窖口,她不知道殷素素醒著的,便以為自己是自言自語。
“不要怪我喜紅無情,這個世間無情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我等了十年才等來這個機會,我不會讓你一粒老鼠屎就壞了我喜紅用心良苦熬治了十年地湯。”
女人走了,木板沒有放回去,殷素素艱難地睜開眼睛,陽光照在自己地身上,她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些溫度了,她努力地讓自己坐起身來,她不確定那個叫小四地男人會不會功夫,但孟天楚他們還沒有來救自己,自己必須要自救才可以活命,想到這里,殷素素坐起身來,努力使自己的手腳先活動起來,有了知覺才可以有下一步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那個叫小四的男人回來了,卻沒有看見那個女人,那個男人見殷素素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腿上,雙眼緊閉,便蹲在地窖邊上,戲謔道:“小娘子,等著我來救你嗎?”
殷素素知道自己現在的傷勢不是不可以飛身出去,但她是第一次到這個綢緞莊來,對這個綢緞莊的情況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地窖外面是個什么情況,想到這里,殷素素睜開雙眼,抬頭看了看地窖上的那個男人,溫柔一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救我了。”
男人沒有想到這個穿著夜行衣的美麗女人笑起來更加的嫵媚動人,不禁心里就癢癢起來了,這個女人可是自己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了,更何況現在人家正沖著自己笑呢,反正有的是時間,不如下去陪她玩上一玩,玩完了再殺也不遲,想到這里,男人從旁邊拿過來一個梯子,殷素素看見那男人就三米多高的地方還要用梯子,心里就有了底兒了,不禁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