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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為了蕭赫,她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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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想著,慕長歡問了出來。蕭赫聽罷,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慕長歡倒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她長眉微挑,目露驚訝,“真是這樣?”

  蕭赫點了點頭,“按照皇上的說法,是這樣的。”

  “嗯,”慕長歡哼了一聲,眼神悠遠,頓了頓,她又吩咐蕭赫,“派個人去阿苑那里盯著罷。”

  “已經讓人過去了,”蕭赫捏了捏她的手心,“豫王親自去了阿苑那里,本王的人就墜在他的后面。”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慕長歡單手拖著下巴,眼中是濃濃的興味。

  蕭赫的表情倒是平淡,他掃向一旁的藥膏,道,“不管事情多有趣,你現在當緊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

  慕長歡聞言,臉上浮起一抹尷尬,不自在的掃了他一眼,慢吞吞道,“我知道。”

  蕭赫沒再言語。

  另一邊,豫王快馬加鞭的趕向了城北阿苑所居的山莊。

  他直接令侍衛上前敲門,待門敲開后,他才一甩袍擺入內。

  “尊夫人在嗎?”他問領路的小廝。

  小廝躬身道,“回豫王爺的話,我們姑娘在的。”

  “那就好,”蕭豫點了點頭。

  他到前廳時,阿苑已經在候著了,自然,黑袍客就坐在她咫尺之間,他還在等她的答復。

  “您就是豫王?”看到豫王進來,阿苑起身行禮。

  蕭豫并未避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您就是阿苑姑娘?”

  阿苑又福了下身,“回王爺的話,正是。”

  “嗯,”蕭豫點了點頭,跟著掃了眼大廳,問阿苑,“這里方便說話嗎?”

  “…”阿苑下意識的朝黑袍客看去,試著征詢道,“師兄,我有客人,你能回避一下嗎?”

  黑袍客在豫王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因此,聽到阿苑的話,他并沒有聽話的退出去,而是看著她道,“你喜歡的人是他?”

  “不是的!”阿苑下意識的解釋,她的神情有些緊張。

  黑袍客冷笑,“既然你與他并無糾葛,那怕什么,今日,我就坐在這里,你們想說什么,說就是了。”

  “阿苑姑娘,”豫王將黑袍客的反應看在眼中,他也察覺到了黑袍客和阿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忍不住道,“若令師兄不方便,我們的事回頭再談也是一樣的。”說著,他拂袖就要離開。

  但阿苑卻不許。

  皇上在派豫王來之前就和她通過信的,她知道眼下擺在她面前的是個什么機會。

  她不可能錯過!

  “豫王且慢!”她揚聲叫了一句,看著豫王的背影道,“我師兄方便的,您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

  “是嗎?”蕭豫回過頭,他看了阿苑一眼,跟著,又將牧目光落在了黑袍客的身上,問,“這位公子,您真的方便嗎?”

  “你說你的就是!”黑袍客青黑著臉道。

  豫王點了點頭,他緩緩開口道,“是這樣的,皇上昨夜遇刺,如今身子極是不好,他希望阿苑姑娘能入宮伴駕。”他的措辭甚是委婉,并沒有將阿苑有孕的事情說出來。

  可黑袍客還是無法接受,他緊緊的握著太師椅的扶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兩眼通紅,狠狠瞪著豫王,“皇上為何會突然招我師妹入宮伴駕?”

  豫王:“…”他默了片刻,揉著眉心看向了阿苑。

  阿苑咬緊了下唇,當著眾人的面,她自然也說不出和皇上有私情的話,沉吟許久后,只能望向豫王道,“王爺,您先回去吧,我這邊若是順利,入夜后會去府上拜訪。”

  “也好!”豫王拱了下手,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阿苑看著豫王的背影,緊緊的握住了寬袖下的手。

  忽然,她眼前一黑。

  卻是黑袍客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眼神恐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質問道,“你早就認識皇上了?你們…有私情?”

  “不、不是的…”阿苑下意識的解釋,她肩頭輕顫著,想朝后退去。

  但黑袍客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肩頭,他近乎歇斯底里地搖晃著她,“師妹!你瞞的我好苦!你騙得我好苦!這么多年,我心里都只有你一個人,我為你癡為你狂,為你瘋,為了你能不要自己的性命!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匯報我的?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阿苑身子本就不好,現在更是被他搖晃的一陣頭疼,關鍵時刻,她不得不得咬緊齒關,第一次做出了反抗。

  只見她一雙沉靜的墨眸如潭,于混亂中,犀利而又直接地朝黑袍客看去,口中柔柔的叫著,“師兄,師兄,師兄,你聽我說…”

  她的眼神,她的嗓音,仿佛帶著神奇的魔力,黑袍客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起初,他的眼中還有一絲焦距,但隨著阿苑話里蠱惑的意味越來越濃,他整個瞳孔都失去了顏色。

  阿苑看他這樣,松了口氣,停了片刻,繼續道,“師兄,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楊黑狗,”黑袍客張口,完全無意識的說道。

  阿苑聽到這個名字,眼中流露出一抹濃濃的厭惡,這是黑袍客的本名,拜她父親為師之前,他爹娘給取的,著實是惡俗至極。

  “那你可還記得你最喜歡的人,叫什么名字?”

  “最喜歡的人,”問到這個問題,黑袍客先是呢喃了一句,跟著,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我最喜歡的人是…長歡和師妹。”

  長歡和師妹?

  阿苑聽到這個答案,一下子變了臉色。她信心滿滿的以為黑袍客會說出她的名字,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被他排在慕長歡的后面。

  慕長歡…想到這個人,阿苑眼中露出一抹極為深重的殺意。

  隨后,她眼中閃過一抹惡意,在黑袍客的身邊轉了一圈,道,“師兄,你記著,你是爹留給我的一條狗,以后我吩咐你做什么事,你就必須去做什么事…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以后我就是師妹的一條狗!”黑袍客毫無意識的說道。

  阿苑臉上浮起一抹倨傲,“至于慕長歡,你要記得,她原本既是你的弟子,又是你的女人,是豫王蕭赫,他從你手中橫刀奪愛,還殺死了你和慕長歡的孩子…而你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慕長歡再生一個孩子,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長歡生一個孩子。”

  “好,你記著就好,”阿苑勾起了唇角,轉過身道,“接下來,師兄你會聽到一陣關門聲,聽到關門聲你就醒過來,然后忘記我也在大廳這件事。”

  “嗯,忘記…”

  阿苑聽他說著,抬步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嘭的一聲關上了大廳的門。

  大廳中,黑袍客聽到關門聲,他猛地醒了過來。

  “奇怪!我怎么會在這里?”他動了下有些酸困的肩膀,低聲自問。

  但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一星半點的頭緒。

  直到兩刻鐘后,阿苑從外面走了進來。

  “師妹,”黑袍客看到阿苑的那一瞬間,幾乎是本能般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走向她道,“見過師妹。”

  “師兄多禮了,”阿苑看向他的眼睛,滿意的笑了笑。

  她在主位坐下。

  黑袍客走向她身側站定,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師妹,我怎么會在這里?而且,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

  “哦?師兄不記得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了嗎?”阿苑朝黑袍客看去,試探著反問。

  黑袍客點了點頭。

  阿苑嘆了口氣,“既然忘記了,那一定是些不愉快的事情,便不要再想起了。”

  “師妹知道我忘記了什么?”

  阿苑含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也許,不久之后,師兄會想起來的。”

  “哦,”黑袍客呢喃了一聲,沒有再問。

  入夜后。

  她帶著黑袍客離開了山莊。

  黑袍客和阿苑一起上了馬車。

  他坐在錦榻上,望向了阿苑,問,“師妹,我們這是去哪里?”

  “豫王府。”阿苑掃了他一眼,言簡意賅道。

  “豫王府?”黑袍客不懂,“去豫王府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等我從豫王府出來了,再告訴師兄。”

  “那好吧!”黑袍客說道。

  很快,馬車就到了豫王府門口。

  黑袍客見馬車停下,打算扶阿苑下車,可阿苑卻攔住了他,道,“不勞煩師兄,你在馬車上等我就好,我很快就會出來。”

  “那好吧!”黑袍客答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很難拒絕阿苑。

  對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心里都有一種本能的遵從。

  阿苑帶著兜帽下了馬車。

  她上前稟明身份。

  侍衛早就得了主子的吩咐,領著她朝豫王府的書房走去。

  豫王府,書房。

  豫王聽聞底下人稟告阿苑姑娘求見,他放下手中的紫玉管狼毫,一擺手道,“宣。”

  “是,王爺!”侍衛聽了主子吩咐,立刻朝外退去。

  很快,阿苑被帶進了書房。

  豫王站起身,看了眼她靜若湖泊的眼神,道,“姑娘坐罷!”

  阿苑點點頭,在豫王下首坐下。

  “姑娘已經安撫好了令師兄?”豫王親自給阿苑端了杯茶,問道。

  昏黃的燭火下,阿苑目光款款的看著蕭豫,嗓音中帶著一絲蠱惑,道,“自然。”

  “那便好,”豫王點了點頭,隨即又道,“皇上的意思是,有勞姑娘認本王為義兄,現在豫王府住上兩日,回頭從豫王府進宮,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切聽皇上的阿兄的安排。”阿苑輕聲應和。

  “那就這么說定了!”豫王直接蓋棺定論。

  跟著,他親自送阿苑去后院歇下。

  那院子剛好就是顧嬰月從前住的院子。

  再說顧嬰月,她雖然已經離開了豫王府,但到底曾在這里生活了,還是有幾個眼線的。

  再加上豫王的推波助瀾,她次日在顧宅剛一起床,就聽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頓時,她就氣的掰斷了一只牛角梳。

  “小姐?”伺候她梳頭的婢女嚇的一個激靈,整個人都不好了,顫顫巍巍的問道。

  顧嬰月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事,繼續梳頭!”

  “是,小姐!”婢女答應了一聲,接著,她的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一舉一動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可即便這樣,顧嬰月還是忍不住發了脾氣,她狠狠的摔了一盒胭脂,瞪著婢女道,“你那么小心做什么,是怕我罵你還是怕我打你啊!我是那么殘暴的人嗎?”

  “小姐…”婢女想要辯解,顧嬰月又將一盒螺子黛砸了出去,道,“你給我滾!豫王府的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別讓我再看見你!”

  顧嬰月氣的實在是太狠,婢女只能退了下去。

  顧嬰月在她走后,提起寢房中掛的風水劍朝外走去。

  她氣勢洶洶在園子里練了兩套劍法,將滿院子的花枝斬的落了一地。

  她本來以為,將怒氣發泄出去就好了,可是沒想到,根本沒用,她心里還是憋悶的厲害。

  干脆換了身衣服,出府去了。

  她在上京沒幾個認識的人,能去的自然只有一個北靜王府。

  半個時辰后,北靜王府正房。

  慕長歡聽到下人稟報顧嬰月求見,她身上有傷,下意識的要擺手回絕,可蕭赫卻在她開口之前,握住了她的手,道,“來都來了,還是見一見她罷!”

  “王爺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慕長歡看著他,帶著幾分打量,幾分審問問道。

  蕭赫察覺到她目光里的深意,眼神頓時微妙起來,瞪了她一眼,道,“你想什么呢?顧嬰月是大哥的女人,我跟她怎么可能…”

  “我也沒這么說啊!”慕長歡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蕭赫狠狠的咬了下牙關,沒作聲。

  慕長歡狡黠地笑了笑,跟著又道,“那你剛才怎么勸我見她?”

  “是這樣的…”蕭赫壓低聲音,將他當初得罪了顧嬰月,后來又給蕭豫出主意地事說了一遍。

  他說完后,慕長歡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蕭赫抬起手,輕輕的碰了下鼻子,起身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本王先出去了!”說著,他就朝外退去。

  慕長歡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自己男人惹的禍,只能自己扛了。

  “讓顧小姐進來!”這般想著,她吩咐外面的人。

  “是,王妃!”下人領命退下。

  沒多久,顧嬰月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的臉色很不好,一看就是氣大了。

  因有蕭赫之前的話打底,慕長歡對她的不耐倒是少了幾分,開口時,語氣也溫柔了不少,“坐吧!”

  顧嬰月在床邊的杌子上坐下,眼睛發紅的看向了慕長歡,道,“多謝慕姐姐。”

  “不客氣,”慕長歡看了眼她發紅的眼眶,又問,“喝茶還是喝玫瑰露?”

  “想喝酒,”顧嬰月想了想說道。

  慕長歡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我身上有傷,不能陪你喝,你是要一個人喝嗎?”

  “那還是算了,”顧嬰月扁著嘴擺了擺手,“我喝茶。”

  慕長歡朝站在一旁的婢女吩咐了一聲。

  婢女很快就泡了茶過來。

  顧嬰月端起來喝了一口。

  慕長歡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試著問,“你心情不好?”

  顧嬰月放下茶盞,點了點頭,“慕姐姐你看出來了?”

  “嗯,”慕長歡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她一張臉都這樣了,她又不瞎。

  “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顧嬰月低下頭,小聲的嘀咕。

  慕長歡沒接話,她只是擺了擺手,將屋中的婢女都斥退下去。

  “慕姐姐,”待屋里沒人后,顧嬰月有些話也說得出口了,她望向慕長歡,小聲的問,“慕姐姐,如果,我是說如果,北靜王爺喜新厭舊,移情別戀,有了其他的女人,你會怎么做?”

  “先殺了那個不長眼的女人,再殺了蕭赫!”慕長歡面無表情的回道。

  顧嬰月瞪大了眼睛,“慕姐姐,你、你真的敢?”

  “這有什么不敢?”慕長歡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出身的?憑我的本事,自有一千種法子讓人死的悄無聲息,還能將我自己摘出去。”

  “也是,”顧嬰月點了點頭,“慕姐姐的確是很厲害的。”

  “如果是你呢?”慕長歡挑了挑眉,反問,“如果是你的夫君有了新歡,你會如何?”

  顧嬰月聽到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想到了蕭豫。

  她眸光閃了閃,手指打著圈兒道,“我、我想找他問個清楚的,君若無心我便休,可我怕…怕那個人又是一個桓玉。”

  “我更怕,當那人又是一個桓玉,我會承受不起…”

  “哦,”慕長歡道,她同情地看了顧嬰月一眼。

  顧嬰月抿緊了唇,“所以,我也許會離開上京,不去問,也不執著于一個解釋,這樣至少,我以后還會相信下一個人。”

  “可是這樣不會太懦弱了嗎?”慕長歡拖著下巴,游說道,“也許,豫王只是在試探你,他心里還是有你的,你若是徹底消失,你們不是就這樣錯過了嗎?”

  她想,為了蕭赫,她也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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