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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自始至終,未曾拿正眼瞧過秦風,專心繡著彩鳳帕,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極致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居然會有這種平民百姓才有的“小愛好”。
由此可見長公主的與眾不同,秦風不由暗暗小心起來。
長公主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秦風,你老實回答本宮,那首《醉花陰·薄霧濃云愁永晝》究竟是出自你姐姐沈青辭之手,還是你借花獻佛?”
呃,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秦風心里一陣白眼。
若真如此,豈不是要好生獎賞自己一番?
但轉念一想,秦風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若長公主得知這首詩并非沈青辭所作,免不了節外生枝。畢竟這后宮規矩多,罪名一大串,只要長公主有心,隨便挑個什么罪名,就能把他給摁死。
況且……
女人心,海底針。
鬼知道這長公主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在這后宮之中,自當謹言慎行,否則真被人從后門抬出去,都沒地方說理。
秦風撓了撓頭,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嘿嘿傻笑道:“那首什么醉花陰,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感情,自然是出自心思細膩的女兒心,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寫出那種詩?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二椅子’呢。”
“若殿下喜歡,我回去就跟姐姐說,讓她再作個七八首獻給殿下,反正我姐是京都公認的才女,這點文采還是有的。”
這點文采?能作出《醉花陰·薄霧濃云愁永晝》的人,就算用曠古才人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
這秦風不是故意裝瘋賣傻,就是根本不知道這首詩的意義。
但這小子可是作出《出塞》杰作的才子,又豈會不知?
長公主嘴角微微上揚,心中了然,并未刨根問底。
“若能再作出幾首《醉花陰》這等品質的詩篇,莫說京都第一才女,便是大梁第一才女的頭銜,也非秦家大小姐莫屬。不過本宮不貪,有一首鎮紙也就夠了。畢竟這詩恰到好處地搔在本宮的心殤處,讀多了,整日悲春傷秋就不好了。”
話音落,旁邊宮女拿出一個小錦盒遞到秦風面前,嬌聲道:“這是殿下賞的,給你姐拿回去吧。”
秦風眼睛冒光,這可是宮中賞賜,有錢都未必能買到的好玩意。
當著長公主和祁陽郡主的面,秦風就把錦盒打開了,看到里面的東西,秦風不由大失所望。
搞了半天,就這?堂堂大梁長公主,也忒小氣了。
盒子里乃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琉璃珠,說白了就是玻璃球,掉地上,秦風都懶得撿。
本來祁陽郡主還想責怪秦風無禮,哪有當著人面拆禮物的?
但是看到秦風一臉嫌棄,便不由一陣好奇,也顧不上責怪了,嬌聲問道:“這可是西域進貢的上好琉璃珠,整個后宮也只有三顆,秦風,你該不會是不識貨吧?”
秦風撇了撇嘴,隨手把琉璃珠塞進懷里,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不是我吹,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此言一出,祁陽郡主頓時一臉鄙夷,嫌棄道:“吹牛不打草稿,這琉璃珠的產地遠在幾千里外的西域,西域每三年出使一次大梁,每次只帶一顆琉璃珠。只有后宮貴人們令龍顏大悅的時候,圣人才會賞一顆。雖然不如夜明珠那般自來光,但這么剔透的珠子,卻是美妙絕倫,價值連城。”
得了吧!
秦風心里一陣好笑,不就是玻璃嗎?煉制玻璃的沙子,隨處可見,說一句廉價不為過。
身為土木系高材生,秦風閑著的時候看了不知道多少課外書,關于玻璃的煉制之法,對于秦風而言,根本不是難事。
若不是因為玻璃乃是這個時代極度稀缺的東西,屬于頂級奢侈品,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消費得起,秦風早就靠煉玻璃發家致富了,還用得著兢兢業業搞什么白糖?
這琉璃珠雖然單價利潤驚人,但奈何圈子太小,不堪大用。越是普世的東西,越是賺錢,畢竟基數大,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若祁陽郡主知道,秦風想煉多少玻璃,就能煉多少,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呵呵,郡主說什么就是什么。”秦風滿臉討好。
祁陽郡主自幼喪父,向來要強,見秦風故意遷就自己,小脾氣上來了,非要爭個高下不可:“你真這么能,有本事拿出幾顆琉璃球,不用多,能拿出三顆,本郡主就算你贏。你不是喜歡錢嗎?每顆一萬兩銀子,本郡主高價收購,如何?”
“當真?!”
秦風眼睛都亮了,這話簡直是直接戳在了他心窩子上。
有錢不賺王八蛋。
反正準備煉制琉璃的爐具又不難,秦風果斷和祁陽郡主達成交易,約定三天后在秦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見秦風如此爽快,祁陽郡主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聽說這臭小子機巧造詣頗深,難道真能拿出琉璃珠?不不不……”
祁陽郡主連忙甩掉這個荒唐的想法:“此乃西域貢品,便是在西域本地也是極為珍貴的寶貝,秦風又無西域渠道,難道能憑空變出琉璃珠不成?只要秦風拿不出來,本郡主便可趁機要挾他。”
見秦風與祁陽郡主爭執起來,長公主卻并未干預。
一來是好奇,想看看秦風到底能不能拿出琉璃珠。
二來則是查探秦風虛實,經此斷定,秦風這小子雖是表面恭敬,實則心里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否則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與郡主爭執。
長公主自顧自的繡著羅帕,云淡風輕道:“聽說北狄戰事已經塵埃落定,再無任何回旋余地,只要萬事俱備,便可揮師出征,而這一切,皆是你的功勞?”
不出所料,長公主果然把話題扯到了北狄戰事上。
看來賞賜是假,探聽虛實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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