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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城的風氣開放可不是一點兒。
光是這幾日的見聞,齊家的禽獸滿門、周家的著名寡婦……都多少沾些自由,難怪之前迷羅香能在這里的各大世家之間盛行。
龍淵城雖然也出過福陽公主那樣的奇葩,可她老公也正好是出身南州世家。
難怪陳舉會喜歡這里。
梁岳向他問起周揚雪的事情,陳舉還一臉仰慕,“云宮夫人啊,我對她可是聞名已久,據說她常常組織各種聚會,場面相當勁爆。可惜我這種還沒站穩腳跟的外地人,根本混不到人家的圈子里。”
梁岳一想,這聽著還真像是福陽公主那般人物,不光自己快樂,還經常組織大家一起快樂。
“你知道她和義火教的關系嗎?”梁岳問道。
義火教在云宮別院勾連城中權貴,而別院又是云宮夫人的產業,由她負責操持,二者的聯系應該是很緊密的。
“這個倒是不知道。”陳舉答道:“我雖然是義火教里的大香客,可純粹是砸錢砸的,他們都被我蒙蔽了,以為我只是人傻錢多且好色,不讓我接觸核心圈層。”
“這蒙蔽在哪了,不是已經把你看透了嗎?”梁岳沉吟道。
不過他也知道,這和陳舉怎么表現沒關系。
義火教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陳舉是神都陳家的人,而南州軍鎮的神將陳刀官也是陳家人,就不可能讓他接觸核心圈層。
你愿意捐錢我當然收,可是機密絕不會泄露給你的。
“我是故意的。”陳舉一臉認真道,“雖然家里人讓我嘗試去打探情報,可是和這些義火教的人牽扯太深,誰知道他們會干出什么來?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危險,當然就是表面接觸一下,該花的錢我都花了,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又不能怪我。”
梁岳點點頭,這未嘗不是一種聰明的舉動。
像是陳舉這種邊緣子弟,估計家族也沒太在意過,能發揮作用最好,死了也不心疼。他要是不注意保護自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坑進去了。
不得不說,陳舉在自知之明這方面確實領先許多人。
他一直都深刻的意識到,我就是個廢物,沒有人在乎我,但是能力越小責任越小,我干好我該做的吃喝玩樂就行了。
“要是你想了解義火教的話,今天下午好像就有一場集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陳舉又道。
“可以。”梁岳頷首同意。
“義火教的集會還是挺有意思的,可惜了,我大哥和三弟不能一起去見識一下。”陳舉惋惜道。
自從顯露身份以后,太子和胡得鹿就不能像他們一樣四處跑了,小胖子現在被府官許順民看得死死的,一直處于禁軍的保護之中,徹底失去了笑容。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子在此坐鎮,梁岳不管做什么都毫無掣肘,畢竟名義上的欽差是太子殿下,而他只是個跑腿辦事的。
太子只需要坐在那呼吸,就對云麓城的案件偵破立下大功。
陳舉所說的集會,是在云麓城外不遠處的一座空地上。
義火教不能進城,目前還是云麓城內的規矩,可是在城郊舉辦一些集會,已經沒有人管束了。
就見空地上有一座高臺,高臺上有一座方形大鼎,鼎中燃著赤金色的熊熊烈火。那就是教徒用存續的圣火火種燃起的,下方大批信眾對著這火焰跪拜,祈禱正義之火可以驅散世間邪惡。
他們手中拿著的香燭,是由一群身著紅衣的年輕女子在火中引燃之后分發的。
據陳舉說,義火教中有將年輕人作為“凈男女”的說法,年輕男子作為凈男,虔誠者會被選中在一旁站立護法;年輕女子作為凈女,可以負責靠近圣火,分發香燭。
梁岳與陳舉并排站在靠前的位置,看見一名紅衣女子走過來,遞給自己一根燃著的香燭,小拇指粗細,他點頭感謝。
而很快,陳舉手中就被遞上了一根手腕粗細的香燭。
“你的怎么這么粗?”梁岳有些疑惑。
“因為我是大香客啊,自然就要粗一些。”陳舉嘿嘿一笑。
“有錢還真是到哪都占便宜啊。”梁岳隨口道。
這時,就見高臺上走出一位身著披緞紅袍的中年男子,對著下方的信眾們,聲音和緩地說道:“今天我們依舊要對最虔誠的信徒,進行圣火洗滌之禮!”
說話間,早有被選中的教徒在臺下排好了隊,一一上臺。
就見這些人一個個身上貼滿符紙,走上去之后,由那中年男子一掌推出圣火,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會爆燃起來,火焰會持續幾息時間才緩緩熄滅。
據說圣火滌身,能夠幫人祛除邪念,正本清源。
若是大奸大惡之人,就會被圣火燒死;若是正義之人,就會體健身輕,祛除百病。
下方的信眾都眼帶艷羨看著那些被圣火灼燒的人,被燒過的人果然不僅不會受傷,反而雙眼放光,更加神完氣足。
“臺上那個燒人的,就是義火教的香主,負責主持一座堂口儀式的。”陳舉在底下竊竊私語道,“這種臺子我是不敢上的,害怕他們趁機給我燒死,都還要說我心懷邪念。”
“你心懷邪念這件事還需要圣火燒了才知道嗎?”梁岳也小聲道:“你一直盯著人家凈女的大腿看,是好人都怪了。”
陳舉辯解道:“我是羨慕她們能夠親近圣火,你不懂!”
待得需要的人都完成了圣火滌身,今日的集會儀式也就差不多了,底下依舊有很多信眾在依依不舍地跪拜。
那香主此時走下臺來,微笑看向陳舉,“陳少好像很少來參加我們集會,今日前來,可有滌身之念?”
“多謝林香主,我先不了。”陳舉道:“能近距離感受圣火的光熱,我已經很幸福了。”
“圣火滌身,能燃盡邪祟,從此靈臺清明、不生雜念。”林香主溫聲道:“陳少不想嘗試一番嗎?”
“真不用,我平時就沒什么雜念,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陳舉信口胡謅道。
“還可輕身健體,增強修為,祛除病患。”林香主繼續勸道,“很多信眾都得排隊呢。”
“那就讓需要的人先來吧。”陳舉道:“我畢竟入教太晚,排在別人前面也不合適。”
“圣火滌身以后,還能增強氣運,此后財運亨通。”林香主接著道,“陳少還是不動心?”
“嘿嘿,我對錢不感興趣,隨緣就好。”陳舉道。
林香主略有失望,“既然陳少如此堅定,那這次儀式也就要到此結束了,剩下的什么壯陽之類的好處,相信你也不會在意,我這就叫人收了圣火……”
話音未落,就見陳舉已經脫下了自己的錦衣長衫,問道:“穿這身行嘛?外套應該不會燒到吧?不過我這身挺貴的,保險一些還是脫掉,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吧?”
林香主:“……”
梁岳:“……”
正在他這邊耍寶的時候,外面似乎傳來了一些喧鬧聲,隱約有喝罵和廝打聲。
梁岳耳目通靈,立刻轉頭看去。
就見一名衣著破爛的老者正在集會場地之外哀求,“我全家都是教中信徒,我女兒就是隨著圣教來到南州的,讓我進去找找她吧,求求了……”
“老頭兒!你都來多少次了,不要影響別人祭拜!快走!”一名凈男狠狠將他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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