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是要去胭脂鋪嗎?”老順頭從翡翠那里聽說過賈薔有著一家胭脂鋪的,他主動出聲問道。
其實他很早就想問了,只不過之前一個月時間,賈薔都在努力學習,他可不敢打擾賈薔的備考。
在這個時代,所有的事情都不如備考重要,這點老順頭是非常清楚的。
現在賈薔的考試結束,有了時間,按照老順頭的想法,也應該去查看胭脂鋪的情況。
要知道以如今賈薔獨自生活的情況,胭脂鋪就是今后唯一的生活來源。
雖說賈薔手中還有些銀子,但家中只進不出之下,那些銀子總會用光的。
賈薔又太小,并不能為這個家帶來收入,至少老順頭無法想象十二歲這個年紀,賈薔能夠賺取銀子。
“胭脂鋪等幾天過去,先找一家藥鋪!”賈薔淡淡的吩咐道。
老順頭雖有疑慮,卻還是按照賈薔的吩咐,駕車向著藥鋪駛去。
“百草堂!”賈薔抬頭看著藥鋪的名字,這藥鋪一看就知道規模不小。
“老爺,這里是這片最大的藥鋪,兩百年的老字號,信譽極好!”老順頭向賈薔介紹道。
“你留在這里,我進去看看!”賈薔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他進到藥鋪中,藥鋪中的伙計并沒有因為他的年紀小看于他。
“這位少爺,不知您是看病還是買藥?”伙計向他作了個揖微笑著問道。
“我來問下價,這些藥材都是什么價格?”賈薔取了一張紙遞給了伙計問道。
紙上是‘賈氏百轉精煉術’藥湯所用的藥材,當然,為了防止藥方泄漏,他還是在其中增加了不少的藥材。
“喲,這里有些藥太過貴重,我這就去請掌柜過來!”伙計只是看了一眼,就連忙說道。
伙計在藥鋪中呆的時間不短,一般的藥材他自是知道價格。
但問題在于紙上有不少的藥材,因太過珍貴,他還沒有權限接觸到。
再說了,這等大生意也輪不到他出面,通常都是由掌柜親自接待的。
伙計很快就請來了掌柜,掌柜是一位老者。
老掌柜向賈薔先招呼了一下,這才查看起紙上的內容。
“紙上的藥材想要備全,百草堂還需要從別的分號調些藥材過來,這需要五天時間,以這紙上標的份量,需要九百六十五兩銀子,您至少要先預交兩百兩的定金!”片刻后掌柜臉上露出驚疑之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他笑著說道。
賈薔雖知道這些藥材昂貴,但并沒有想到單是修煉‘賈氏百轉精煉術’前服用的藥湯就需要九百六十五兩銀子。
紙上他雖增加了一些藥材,但增加的藥材都不是什么名貴藥材,對于價格沒有多少影響。
“你這里五百年人參嗎?”賈薔突然又問道。
老掌柜聽的一怔,好在做一行經歷的太多,倒是并沒有多少的驚訝。
“這位小少爺,五百年人參那可是救命寶藥,若是需要的話全看運氣,若是小少爺愿意等,本店倒是可以代為收購,只不過這五百年人參的定金需要先付三千兩銀子,等到了貨后再支付其余部分!”他笑著回答道。
“這是兩百兩銀子的定金,為我準備一份紙上的藥材!”賈薔取出了兩百兩的銀票送到老掌柜面前問道。
“那五百年人參您還要嗎?”老掌柜笑著接過了銀票問道。
“我只是問問!”賈薔并沒有打算定下五百年人參的想法,他搖頭道。
誰知道這百草堂什么時候能夠獲得五百年人參,就算是他再怎么有錢,也不可能將三千兩銀子就這么扔在百草堂中。
“如此年輕就打算修煉將門煉體之術,但愿他能成吧!”老掌柜笑著看賈薔離開百草堂,口中輕聲自語道,他看出了賈薔需要買的材料是做什么的。
這等將門煉體之術的藥材,雖然各將門煉體之術的藥方并不相同,但其中的藥力原理都是相通的,只不過是為了配合不同的功法,才會在藥方上有不同的搭配。
“銀子真不夠用!”走出百草堂的賈薔無奈搖頭自語道,等幾天去拿藥材,這家底的一半就會用掉。
不用擔心被外人查的銀子就兩千兩,動用其余的銀子至少也要有個來源。
他依舊沒有打算現在就去胭脂鋪那邊,他打算等到院試的結果出來后再決定。
他有著不小的信心,能夠成為秀才。
不要小看小小的秀才,這可是真正的階級躍升。
在他離開賈府后,他就失了賈家的庇護,事實上他的身份只是一個白身,與普通的平民并沒有區別。
真要是胭脂鋪出了什么問題,白身會讓處理事情的麻煩增加許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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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賈氏宗祠,賈珍坐在主位之上。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他的身體已經痊愈。
但他對于賈薔的仇恨卻是沒有半點減輕,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
因為他發現自己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他嘗試過很多方式,為此在府中還打死了兩個婢女。
初時他還以為是身體沒有痊愈的原因,但在身體大好后,情況依舊沒有轉變。
最后他還請來了御醫,這是通過賈母的關系從宮中請來的,當然他并沒有將自己的情況告知賈母,只是說生了病想要請御醫幫看看。
御醫是最為守口如瓶的大夫,敢于多話的御醫早死上許多回了。
最終御醫給出了肯定的結論,賈珍的身體是無法恢復的。
雖說賈珍已經有了賈蓉這個兒子,但極愛享樂的他,如何能夠承受這等打擊。
之前又傳來消息,七品推官溫泓并沒有能夠栽贓賈薔,反而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好在這件事不是賈珍出的面,就算溫泓想要咬住他,以賈府如今的聲勢也無法辦到。
可這一來他將賈薔更是恨到了骨子里,所以在身子一好就立即請來了賈氏族老與賈氏一脈的重要成員。
三位族老包括賈代儒在內,都被他使了點銀子,他今日所求之事,絕對會通過的。
“各位賈氏族人,今日我請各位來此是為了修改族譜之事!”賈珍掃了賈代儒一眼,賈代儒會意的開口說道。
“有何要需要修改族譜?”賈政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知道今日是族中聚會,請他過來參加。
由于是賈珍親自邀請,他也不好拂了面子。
但聽聞是修改族譜,他卻是不得不開口說話。
族譜是家族根本,除非是添人進口,又或者有族人死去,否則是不會動族譜的。
“寧國府三房的賈薔自愿離了府中,并帶走了三房的產業,另外賈薔在那日還傷了珍大爺,珍大爺不想賈薔因忤逆影響其未來,但此等事不可輕待,我與兩位族老商量了一番,決定將賈薔的名字自賈氏族譜中劃去!”賈代儒沉聲說出了原由。
來此參加族中聚會的,是各房的代表,聽到賈代儒的話也是一驚。
“賈薔怎么敢如此,這違背人倫的畜生,我支持將他驅逐出去,賈家容不下他!”賈政一聽之下,反應比其他族人更為激烈。
他自許為人正直,是容不得這等忤逆之事發生的。
要不是賈珍不想告賈薔,他都會讓賈薔一輩子背上忤逆的名聲。
賈赦沒有如其他人一樣憤慨,他為人看似荒唐,但心中卻如明鏡一般。
他與賈珍是叔侄,對于賈珍的為人更是清楚。
他也見過賈薔,那是一個老實靦腆的孩子,能夠讓一個老實靦腆的孩子做出傷害賈珍之事,絕對是賈珍做了極其出格的行為。
他雖看的清,卻并沒有打算阻止。
小小的賈薔,不值得他惡了賈珍這個族長。
沒看賈珍都沒有出面,三位族老就主動跳出來,這件事賈珍一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