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的反問讓閔余蓀有些不好回答。
見對方在斟酌言辭,陳淮生也不相逼。
他希望對方考慮清楚。
許久之后,閔余蓀才緩緩道:“陳道師,我們閔家覺得隨著重華派,以及凌云宗等大趙宗門進入河北,河北局面會迎來一個大變,一超三強,妖獸,散修、異修、本土宗門世家,控制整個河北修真界的局面可能會迎來巨變。”
“哦?怎么個變法?”陳淮生饒有興致。
“我們覺得來自大趙的宗門會逐漸主導河北修真界,妖獸勢大,會受到一些打擊和削弱,而散修、異修和本土宗門世家中,散修和異修或許還能勉力維持,但也是走向沒落的趨勢,而本土修真宗門世家,可能受的影響可能會最大。”
陳淮生大為震驚,沒想到這個閔余蓀修行本事不咋地,居然還有這般敏銳的洞察力。
不過能琢磨出這一點固然不簡單,但還得要看看對方的依據何在。
“依據呢?都知道大趙宗門進來,肯定會對河北修真界有沖擊,但憑什么會演變成你說的那樣,而不是異修散修勢力被打壓之下最終煙消云散,而本土宗門世家與大趙進來這些宗門齊心協力重塑新局面呢?”
“我甚至覺得如果像重華派這樣的宗門進入河北之后,如果能夠展現出高人一等的修行水準和前景,那些散修也許會主動向重華派表達親善,進而成為重華派客卿也大有可能。”
“河北之地太大了,比起大趙來不遑多讓,只是人口不及大趙罷了,而現在大趙進入河北的宗門還很少,河北占據主導地位的仍然是散修和異修,但他們很分散,而且散修和異修他們與宗門的利益傾向上不盡一致,宗門更看重整體人才和靈地,而散修異修則注重自身各人修行,只要不發生直接沖突,他們并不太在意宗門招收弟子,開發靈山寶地,哪怕這些動作就在他們眼皮子下邊,而本土宗門世家則不然,大趙宗門進入,必定會對他們利益形成沖擊,產生競爭,哪怕現在還能維持和睦,但隨著這些新進入宗門的壯大,遲早會……”
“天鶴宗和鳳翼宗它們對這些散修并沒有表現出壓倒性優勢,而且這么多年來,它們也不認為散修對他們有多大的價值和意義,散修和異修勢力雖大,但是卻無法聯合起來,;零散地分布在各地,雙方之間的矛盾不算突出,而天鶴宗與鳳翼宗它們似乎也很安于現狀,……”
“既然這些散修有此意愿,為何像天鶴宗、鳳翼宗這些宗門卻沒能吸引到這些散修加入呢?”陳淮生反問。
應該說這個閔余蓀還是有些頭腦的,認真分析過大趙宗門進入河北之地給整個河北修真界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和變化,這些觀點也基本靠譜。
閔余蓀的話語里也有了一些不確定性,實際上情況可能更復雜。
那些散修為什么不愿意成為天鶴宗鳳翼宗這些的客卿,而天鶴宗和鳳翼宗為什么對這些散修也愛理不理,難以一言以蔽之。
這么幾百年來,也并非一個散修都沒有進入這些宗門,但總的來說相當稀少,與大趙那邊相比,不可同日而語,或許是習慣傳統,或許就是天生的難以調和。
“所以你們閔家很看好我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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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丙卷第二十九節明智,唇亡齒寒正文丙卷第二十九節明智,唇亡齒寒(第2頁/共2頁)→華派,愿意下重注站在我們重華派一邊?”陳淮生看著對方:“一旦下錯注,付出的代價可不會小啊,如果我們重華派沒能在河北立住腳,也許我們還可能返回大趙,那丟下你們閔家,你們的命運不會好。”“我相信重華派能在河北站住腳,因為你們表現出來的姿態氣象比河北這些宗門強得多,尤其是對地方子弟的甄選吸納,我相信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站在你們一邊。”閔余蓀很肯定地道:“閔家這么些年來,一直打不開局面,找不到合適路徑,但現在一切都成了過去,未來閔家可以在這一點上堅定地站在一方,……”
覺察到對方的堅決,陳淮生微微點頭。
閔家算是較為敏銳的宗族了,河北面臨變局,越早做出決定,那么獲益可能越大,但同時風險也越大,但對方能果斷下注重華派還是讓他刮目相看。
“閔前輩,你方才也提到了凌云宗入了晉州,看樣子你對凌云宗那邊的情況也有所了解?”陳淮生突然想到了凌云宗。
一晃就是大半年過去了,重華派心思都放在了自身的立足壯大上去了,對遠在晉州那邊的凌云宗就沒有多少精力了。
閔余蓀也沒有隱瞞:“沒錯,從重華派進入滏陽之后,我們就在收集伱們和其他進入河北的大趙宗門情況,綜合了解之后,我們才覺得重華派更值得信任和依靠。”
“哦?”陳淮生心一緊,似乎是感覺到凌云宗在衛懷道那邊的情況不太妙,“凌云宗現在狀況如何?”
“衛懷道那邊我們閔家也有一些聯系,據我們所知,凌云宗比重華派還早一些進入,但是似乎沒有找到合適的相處之道,與緊鄰的晉州那邊宗門有些矛盾,另外也招惹了衛懷道的宗門世家,遭到了他們的抵制,而且更為不幸的是他們剛進入衛懷道時連續遭遇妖獸襲擊,損失不小,而且人心浮動,……”
這一情況陳淮生也在半年多前剛到河北時聽趙嗣天提起過,但沒想到情況似乎比那個時候更糟糕了。
“這些情況,我知道一些,但是這半年多了,還沒有改觀么?”陳淮生忍不住問道。
雖然凌云宗原來和重華派不睦,但是現在兩家是唯二進入河北求生圖存的大趙宗門,以往嫌隙都可以丟到一邊了。
唇亡齒寒,兔死狐悲,若是凌云宗真的堅持不下去,必定會對重華派這邊也造成不利影響。
“改觀?”閔余蓀訝然,“一開始好像還能維系,但現在似乎局面更艱難了,他們和晉州月廬宗交惡,雙方一直沖突不斷,雖然規模不大,但是月廬宗在衛懷道也有很深的影響,一些小宗門都是依附月廬宗的,都群起攻之,現在凌云宗都有些撐不下去的感覺了,……”
陳淮生吃了一驚,忍不住站定腳步,沉聲問道:“閔前輩,你詳細說一說,凌云宗究竟出了什么問題,都堅持不下去了?”
“……,我只知道凌云宗一到大槐山,就遭遇了連續幾波妖獸襲擊,尤其是在大槐山盤踞著一頭即將化形赤蛟,原本是月廬宗一直盯著的,結果凌云宗要將其誅殺,但月廬宗希望等到赤蛟化形之時再來捕獲,可凌云宗搬遷而來等不起,所以兩邊沒談妥,導致赤蛟受驚逃脫,……”
過年少更了一些,爭取明日恢復正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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