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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白自認為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師婉愉一向都很懂事,很少會在晚上自己修行的時候過來。
他帶入之后思考了一下,想起來他們夫妻二人已經很久都沒有親熱過了。
之前是因為師婉愉壽元將近,體乏力虛,而他又體魄強大,每次在她身上都不能盡興,而且還要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不傷害到她,久而久之,就很少同床共枕了。
不過他不能盡興,不代表師婉愉不能。
應該是補充了壽元之后,那方面的需求又上來了。
陳莫白這樣子想著,也是做出了回應。
正好他的修為陷入了瓶頸,現在也只能以燃燈術修持,休息一晚也不影響什么。
他關好門之后,拉著師婉愉向著臥室走去,后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微微想要掙扎。
陳莫白也沒有在意,畢竟師婉愉的性格就是這樣子的,總是很容易害羞和臉紅。
這個時候就需要他這個丈夫主動一點了。
“夫人,好久沒有一起休息,我倆有些生疏了。”
完事之后,陳莫白有些感慨的向躺在懷中,渾身顫抖的師婉愉說到。
師婉愉嗯了兩聲,實在是忍不住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莫白將她放到了身邊,蓋上了被子,然后也是閉目冥思。
藏在師婉愉的紫府識海之中,全程目睹了一切的俞白光,臉紅耳赤。
她一開始是想要反抗的,但師婉愉區區練氣境界,哪怕她是化神的本質,那也是無法反抗元嬰境界的丈夫的。
而且這具轉世身對于這種事情,似乎本能非常向往。
發現這一點之后,俞白光直接就縮回了紫府識海之中下線,重新將身體交還。
其實本來她可以直接回本體的,但對于這種從未經歷過的事情,她也有些好奇。
再仔細一想,這畢竟是自己的轉世身,看看也不算是偷窺隱私。
然后,她就大開眼界了。
夫妻兩人雖然年紀都不小了,卻還是挺有情趣的,只可惜差距有些大,在她的轉世身已經不行的時候,她的元嬰丈夫,好像才剛剛有些興致。
不過很顯然,兩人很是恩愛。
察覺到妻子不行之后,丈夫也是很溫柔的停了下來。
眼看著天色快要亮了,俞白光猶豫了下,重新上號將師婉愉晚上剛剛生成的那段記憶融入了自己的心神。
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感覺,令得她遁過來的這一縷心神,都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
第二天一早。
陳莫白早早的醒來,準備去正法殿上班。
畢竟現在白光老祖隨時都有可能出關,到時候如果正好遇到他在摸魚的話,給領導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不過他這一動,自然驚醒了師婉愉,后者也強忍著身體的酸軟起身。
等到她做好早餐的時候,陳小黑也起床了,一家三口溫馨的渡過了美好的早晨。
“爸,我結丹之后想要飛劍作為本命法器!”
陳小黑早已經筑基圓滿,不過陳莫白認為有他在,不需要她來打打殺殺,她這輩子只需要安安心心的修行即可,所以按照自己的經驗,給她煉制了鎮壓紫府,防范心魔的一件法器胚胎。
再配上之前舞器道院煉器系聯手煉制的玉璋,以及靈霄玉佩,和寄存在他這里的太乙五煙羅。陳小黑身上的法器,幾乎都比得上仙門的元嬰了。
但她還是不滿足,認為自己作為陳莫白的女兒,必須練劍!
“等你結丹再說!”
陳莫白一邊吃飯,一邊很是敷衍的說了一句。
他早就已經試探過了,女兒練劍的天賦雖然尚可,但最多也就是走到一劍破萬法的門檻之前,估計就連凝劍成絲都不一定能夠練成。
將來還是老老實實的開發純陰之體,走堂皇大道比較好。
當然了,如果結丹之后當真要練劍的話,陳莫白也早就給她煉制了一柄玄幽寒鐵劍胎。
到時候就說是從龍神星那邊得到的材料,以他現在的身份,想來也不會有人去深究。
“一言為定。媽,那我和爸爸去上班了!”
聽到陳小黑的話,剛剛吃完的師婉愉笑著抬起頭,對著起身的父女兩人揮手。
大門口,陳莫白和女兒道別之后,化作了一道銀光瞬移到了正法殿自己的辦公室。
看到這一幕的師婉愉,原本溫暖的眼神突然一變。
重新頂了號的俞白光,確認這座庭院之中只有自己一個人之后,坐了下來。
她之所以分出這具轉世身,是為了嘗試練虛。
仙門練虛之法,主要是一塵不染,超然物外。
只不過人一出生在世上,就會與各種各樣的線牽扯,越是成長晉升,身上的線也就會越來越多,哪怕是牽星老祖這等大智慧之人,也無法徹底的做到超然物外,更不用說是其他人了。
白光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一劍斬開了束縛,寄托元神,成為了仙門劍道之上的絕巔,更是來到了練虛的門檻之前,卻依舊是無法成功。
而仙門這一代的兩個化神,盡皆是驚才絕艷之人,在發現老祖傳下的練虛之法,自己很難成就的時候,就想著創造新的法門來練虛。
以他們的地位和境界,想要更進一步的話,仙門的七大化神功法,也只有些許的參考意義。
幸好仙門五祖還帶來了七大天書。
以兩人的天賦和才智,還真是從天書之中,參悟出了許多道理,只可惜在只有自己領悟的情況之下,這些道理全部都是零零碎碎的,想要整合出一條新的練虛道路,恐怕還需要不計其數的嘗試和摸索。
按照牽星老祖的推演,恐怕最起碼需要上百位化神嘗試過之后,才能夠完善這條新的練虛路。
知道這一點之后,哪怕是以他們的才情,也是感覺有些絕望。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他們等到了真正的紫霄宮降臨。
牽星事先布局讓飛升教那些人打頭陣,打開了紫霄宮之后,雖然出了點意外,讓真陽觀主練成了元神,卻依仗著二打一,還是輕松將真陽觀主斬殺了。
隨后兩人進入了紫霄宮,在這個前古道統修行起源之地,補足了從七大天書之中參悟出來的第二條練虛路。
這條路,名為“做減求空”。
用另外一個自己,承接自己身上所有不需要的因果和線條,而等到另一個自己消亡的時候,所有的線條和因果也就會隨之而消失。
只不過做減求空之法,雖然仙門雙圣在紫霄宮之中參悟出來了,但到底能不能成,卻還是個未知數。
而且萬一失敗了,說不定不僅原本的因果和線條不會消失,甚至是另一個自己所牽扯的線,也都會反過來疊加到本尊之上。
牽星的方寸書,在這等前所未有的練虛之法面前,由于缺少相應的樣本和數據,也是沒有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以牽星工科生的理性思維,不到萬不得已,是肯定不會去嘗試這條路的。
畢竟他走仙門正統的練虛路,也是有那么一點可能成功的。
而白光就不一樣了,她原本化神就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得到了做減求空之法后,就已經準備去實行了。
對于她的想法,牽星實際上是勸阻的,但白光能有如今的成就,關鍵一點就是沒聽他的。
所以白光自認為,自己肯定能夠成功。
因為她這輩子就沒有失敗過!
只不過他們雖然在紫霄宮之中,完善了做減求空之法,卻也僅僅是理論,到底怎么實行,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動腦筋。
這其中最難的一點,就是如何尋到另一個自己,把自己的因果和線轉移過去。
白光老祖對此想不到辦法,還是牽星厲害,參考前古道統兵解術、吞神術、生死大法等等禁忌之術,想出了轉世身之法。
正好這個時候,俞家外嫁的旁支之中,有個人懷上了一具停止跳動的死胎,求到了俞惠平的頭上,白光得知之后,開始了第一次的做減求空。
對于白光的果斷,牽星雖然說了莽夫二字,但內心還是很希望她做減求空的數據和樣本的。
畢竟他不敢。
半晌之后,師婉愉醒了過來,她看著收拾到一半的餐具,和坐在椅子上的自己,一臉的困惑。
她還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有些健忘,也沒有在意,繼續起身做家務。
望仙峰上。
俞白光微顰秀眉,拔出了自己的兩柄劍!
一柄名為指玄,通體漆黑如墨,乃是仙門之中最頂尖的三柄五階上品飛劍之一。
另外一柄則是她修行以來的本命飛劍,名為“忘情”!
因為自她學劍開始,眼中就只有劍,所以以此取名,表達了自己欲以劍道超脫,達到至高境界的心愿。
忘情劍一路伴隨著她修行破境,時至今日,已經蘊養超過千年。
除了她自己需要做減求空之外,劍也需要。
她選擇了本命的忘情劍陪伴自己接下來的練虛之路,指玄劍打算在練虛,或者是離開地元星的時候放下,留在仙門之中。
也正是因此,她一直在想辦法提升忘情劍的品階,現在已經是五階中品,但在她手中的威力,并不遜色指玄劍多少。
這一次的做減求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成功了。
因為她原本纏繞的線條和因果,都已經消失不見,落到了師婉愉的身上,劍自然也是如此。
忘情劍,現在已經是真正的一塵不染,精純清凈!
自身的劍意,也已經臻至了前所未有的空靈之境。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因為師婉愉的這一世,而出現了嶄新的線。
前面的賬的確是清了,然而現在欠的賬,又加了上來。
這該怎么辦呢?
俞白光陷入了迷茫。
總不能再做減求空,把這條線清掉吧。
就算是成功了,肯定還會有新的線。
這樣子下去的話,豈不是永遠也無法清凈?
這做減求空之法,看來還是有著不少的缺陷,需要繼續完善才行。
不過完善的事情,俞白光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很難做到。她比較擅長劍道方面,與劍無關的地方,是遠遠不如牽星的。
正在龍神星看樂子的牽星,再次接到了俞白光的電話。
“師妹,這事有兩種解決的方法,一種復雜,一種簡單,你想聽哪種?”
牽星聽完之后,也是興趣十足,很快就用自己的智慧,想到了方法。
“我都想聽!”
聽到這句預料之中的話,牽星哈哈大笑,然后先說了簡單的方法。
“你轉世身的線,是肯定遠遠不如你這個化神修士的,大不了你直接帶著這一世的線練虛吧,我感覺以師妹你的劍道天賦,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牽星的話音一落,俞白光頓時面色恍然。
還真是這么回事。
仙門五祖留下的練虛方法之中,沒有人能夠做到徹底沒有線,只能夠盡可能的減少線,讓自己練虛的阻力更小,增加成功率。
而現在她這一世做減求空,將自己千多年修煉到化神積攢下來的線全部都清空了,只剩下了師婉愉這個練氣修士的。
已經是仙門歷史之上,最有可能練虛的了。
“復雜的呢?”
白光繼續問道,想要借助牽星的腦子,完善自己的練虛之路。
“再按照解線的方法來就行了,以你的身份,將師婉愉這一世牽扯的線條一根根化解斷開。只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你就不可避免的要和純陽那小子坦白,還有你那個純陰之體的女兒,很有可能化解不成,反而釀造成更多的因果和線條。”
牽星的話語一落,俞白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如果師婉愉嫁的當真是普普通通的丈夫,生下了普普通通的女兒,她能夠很輕松的就將其身上纏繞的線條解開。
但現在這個丈夫可不簡單!
那可是仙門自他們兩人之后,最有可能化神之人。
甚至是按照其修行破境的速度,將來追上他們兩人,也僅僅是時間的問題。
“那豈不是更好,以他的天賦,也是可能練虛的,也需要解線。”
俞白光疑惑的問道。
“有些簡單的線,解開了就消失了,但有些復雜的線,卻必須要其中一方承擔才行,你們這種關系,你若是解線了,那么就是他一個人獨自承受整條線的因果。”
牽星早已經融會貫通了仙門所有的知識,也親自解開過自己身上纏繞的一些線,所以對于練虛的理解,遠在白光之上。
“那豈不是說,師兄那個徒兒,壞了我的大事,誤了我的大道!”俞白光語氣微微轉冷,如果沒有陳純橫插一手,師婉愉的一生,就是她最為理想的做減求空。
“師妹,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天注定!”
對此,牽星卻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他倒也不是給自己徒弟開脫,而是最近這段時間,他對于天機的領悟更深,看到了一些東西。
“果然,修行路上沒有捷徑啊,我做減求空雖然清空了自己身上的線,上天卻安排了他化作新的線……”
俞白光聽了之后,卻是理解到了牽星沒有說的含義,也明白了他為什么先說了簡單的方法。
哪怕是沒有陳純出手,也會有其他的意外,阻止她輕易的練虛。或者是纏繞上更不能控制的線和因果。
理解之后,俞白光反倒是對于陳莫白更加的愧疚了。
“若是沒有我的干擾,以他的天賦,是很有可能成為仙門第一個練虛之人,此事也算是我虧欠他的,我和他的這條線,就由我來承受吧。”
俞白光還是很有擔當的,聽完之后,直接就做出了決定。
這樣一來的話,也就是說她不打算對陳莫白坦白了。
這除了逃避之外,也是對于自己劍道自信。
俞白光相信僅僅是這條線,自己足可以承載著練虛!
“那我就提前恭喜師妹了,不過以純陽的天賦,就算是沒有你橫插一手,也肯定會有另外的人劫,阻止他練虛的。”
“你們兩個算是互相借力,說不定原本會阻礙他最大的那條線,就這么被你分擔了,反倒是練虛容易了。”
“甚至是,還有可能借助你嘗試練虛的機會,提前一窺練虛的玄妙境界。”
牽星除了是仙門化神之外,還是神機府的府主。
經天緯地,妙算神機之法,早已經是超越了神機府歷代傳人,俞白光和陳莫白的因果,讓他對于天數和命運的理解,更上一層樓。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突然也有了一種想要做減求空的沖動。
只可惜,現在正處于開辟戰爭的關鍵時刻,抽身不得。
“師妹,你解線練虛之事,也不差這一會,要不還是先將這頭嚙金火蟻斬了吧,這顆星球的資源雖然不多,但一顆星核可是相當于七階靈脈了,將來我們如果離開這里,前往紫霄星河的話,有這個也能夠在宇宙星空之中多支撐數百年。”
聽了牽星的話,俞白光也是立刻道歉。
“是我耽擱時間了,師兄見諒!”
這天,陳莫白在正法殿之中辦公,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氣機在五峰仙山那邊涌現。
那是劍氣!
在那一剎那,整個仙門的天地靈氣仿佛都在瘋狂涌動,天幕地絡大陣瞬息之間就被一道精純浩瀚的劍意所掌控。
陳莫白立刻瞬移到了天空之中,看到了一道漆黑如墨的劍光從望仙峰的山頂迸發,猶如星河倒掛,直插云霄,將湛藍的天空都撕裂出了一道奪目的劍痕。
這一道漆黑劍痕的出現,令得整顆地元星都開始隱隱顫動,陳莫白洞虛靈目和空谷之音同時開啟,注視傾聽著這仙門至高的劍道。
他發現撕開天宇的漆黑劍痕四周,還有著一層層若隱若現數不勝數的劍域,而每一層劍域之中,都有一道足可以斬斷乾坤,破碎寰宇的可怕劍意。
而如此可怕的劍意,卻令得整個王屋洞天的山川草木,涌現出勃勃生機。
這等又生又滅的劍道,便是仙門戰力天花板,白光老祖的象征!
王屋洞天上空,一道道的銀光浮現。
正是應廣華等其余的元嬰上人。
出乎預料的是,他們竟然全部都向著陳莫白飛了過來。
“白光老祖延遲出關,看來是修為大進啊!”
“當真是可喜可賀,仙門之幸!”
應廣華和公冶執虛飛過來的時候,說著恭維的話語,陳莫白還以為他們是尊敬白光老祖這個舞器道院的最大靠山,也跟著寒暄了兩句。
不一會兒,聞人雪薇和葉云娥也飛過來了。
“那我們一起去五峰仙山那邊,拜見一下老祖吧。”
陳莫白眼見著人都過來了,意思性的問了一句,四人立刻連連點頭。
“此事正要純陽上人帶領才行。”
聽了應廣華客氣的話語,陳莫白微微一笑,只能夠硬著頭皮帶著四人飛過去。
雖然他也是舞器道院的,但當真和白光老祖不熟啊。
上次結嬰之時得到化神詔令,也僅僅是俞惠平幫忙給他撐場面。
但現在氣氛都烘托到這份上了,他再不去拜見的話,反倒是更加露怯。
至少他是根正苗紅的舞器道院主事人,白光老祖怎么也要給他點面子吧。
陳莫白這樣子想著,已經是瞬移到了五峰仙山的物業大門口。
應廣華四人,也是跟著他出現。
以他們的身份,平時就算是直接瞬移到里面,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但畢竟現在白光老祖出關了,肯定要一切都按照流程來。
不一會兒,五峰仙山的物業主管就急匆匆的跑出來,將他們五個元嬰修士全部都迎了進去。
望仙峰下,陳莫白五人看著眼前的漆黑劍痕,神色越發的恭謹,等候著上面的召見。
而應廣華等人,看到陳莫白也等著,則是心里開始暗暗的嘀咕。
怎么回事?
老祖出關之后,就翻臉不認人了?
該不會只是玩玩,現在想要始亂終棄了吧?
沒想到仙門第一劍修,竟然還是如此渣的一個人。
陳莫白身后的四人浮想聯翩,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心中為陳莫白惋惜的同時,都看向了葉云娥,覺得她應該也是這種人。
葉云娥被三人的目光瞄著,有些氣不過,她和姜玉垣可是真愛,與白光老祖這種玩玩的可不一樣。
她是好女人。
“師尊,他們都到山下了。”
聚仙峰的山頂,俞惠平對著握著指玄劍的俞白光說道,后者輕輕的點頭,然后將自己刻意弄出來,宣告出關的漆黑劍光收斂。
“你去把他們都打發走吧,讓他們按照牽星之前制定的計劃行事。”
俞白光開口,她知道陳莫白就在下面五人之中,躲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去見他們。
幸好她在仙門這邊,是說一不二的化神老祖,哪怕是三大殿主,也不敢反駁。
“是,師尊……”
俞惠平雖然點頭答應了,但還是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有些話想說。
“把這個給他吧,我已經用不上了。”
俞白光嘆息一聲,有些不舍的將掌中的指玄劍放入一個劍匣中,然后遞給了面前的弟子。
“師尊,當真不見嗎?”
俞惠平想要說的又不是這個,她看了看俞白光昨天特意準備的一塊塊面紗,還問她哪個好看,顯然是有打算見一見的。
作為弟子的她,肯定是希望師尊幸福美滿的,而且她對于陳小黑也是當做自己孫女一樣看待,非常希望他們一家子能夠名正言順的入住這里。
“我都說了不見,我閉關之前,你沒這么多話的啊!”
俞白光有些不耐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她這一生順風順水,所以是有些天真性格的,有的時候,反倒是俞惠平這個弟子看上去更像是師尊,要反過來照顧提醒她。
“純陽上人有定海劍,而且將來元陽劍也已經預定給他了,自己也以出色的煉器御劍之術,將紫電劍提升到了五階層次,這指玄劍對于他來說,有些浪費了。”
俞惠平畢竟是徒弟,俞白光一瞪眼,也只能夠領命,不過還是開口提點了一下。
這指玄劍對于仙門其他人來說,是非常珍貴的禮物,但對于純陽上人這等絕世劍道天才來說,也就那么回事。
“我當然知道他不缺飛劍,這又不是給他的,是給我女兒的,女兒說結丹之后要一柄飛劍,這指玄劍是我用過的,給她正合適。”
俞白光的話語一落,俞惠平面色恍然。
陳小黑想要練劍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只不過好像是正正得負了,父母幾乎已經是穩坐仙門劍道天賦第一第二的位置了,但生下來的她,在劍道之上,卻僅僅是中上之資。
不過陳小黑的純陰之體,就已經是不遜色于陳莫白和俞白光的絕世劍道天賦了。如果劍道之上再驚艷的話,恐怕根基太厚,為天所妒,劍道平庸一點也好。
這樣子想著,俞惠平已經是來到了山下。
“見過幾位上人,師尊出關得知局勢之后,已經第一時間趕往龍神星,你們按照牽星老祖的計劃行事即可……”
俞惠平的話語一落,陳莫白等人盡皆是領命。
不過之后應廣華四人,卻是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了陳莫白。
轉身過來的陳莫白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感覺很是奇怪。
白光老祖不見我,你們也不用這種眼神吧?
他一頭霧水準備離開的時候,俞惠平卻是突然喊住了他。
“純陽上人稍等,這是師尊讓我帶給你的!”
陳莫白聞言,停下了腳步,然后接過了俞惠平遞過來的劍匣。
“敢問俞真人,這是何物啊?”
陳莫白感覺到了劍匣之上刻畫了特殊的禁制和符箓,能夠阻擋神識,不由得開口問道。
邊上的應廣華四人聞言也看了過來,一臉好奇。
“這是師尊的指玄劍!”
俞惠平笑著說完之后,陳莫白頓時感覺手中的劍匣變得無比沉重,險些就拿不穩了。
而應廣華四人,則是張大了嘴巴。
應廣華:老祖看來也是真愛啊,指玄劍都送了!
葉云娥:這應該是老祖給的分手費了,將來我不能學她!
聞人雪薇:這劍好像對他沒什么用,不過老祖肯送,代表還是余情未了的。
公冶執虛:以一人之力,集齊仙門三大飛劍,光憑這點,純陽上人將來就是仙門劍道歷史之上,無可超越的一座豐碑啊!
這個時候,陳莫白也反應過來了。
這指玄劍雖然是仙門最頂尖的飛劍,但他飛劍太多了,不是元陽劍,對他的戰力加持,估計還不如紫電劍呢。
“此物太過于珍貴了,我不能要,而且現在正值仙門開辟戰爭的關鍵時刻,指玄劍乃是老祖祭煉千年的飛劍,還是請老祖收回吧……”
陳莫白一開口,應廣華四人都是欽佩的目光看著他。
可不是誰都能拒絕指玄劍的!
有如此堅定的道心,無怪乎這么年輕,就能夠煉成如此可怕的劍道。
“純陽上人誤會了,這是師尊讓你轉交給你女兒的,她聽聞你女兒即將結丹,手上缺一柄趁手的飛劍。正好師尊此次閉關劍道大成,想要給指玄劍找一個新的劍主,她覺得你女兒作為純陰之體,將來成就必定不凡,是執掌此劍的最合適人選!”
陳莫白聽了俞惠平的話語之后,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
雖然知道陳小黑從小在望仙峰上長大,可能在白光老祖那邊有點情面,但這直接給指玄劍,情面未免也太足了吧。
而且陳小黑現在可還沒有結丹呢,僅僅是個筑基修士。
這要是傳出去,仙門這邊輿論肯定是沸反盈天。
哪怕是白光老祖這個劍道化神,也是結丹之后,才得到了指玄劍認可。
而他這個明面上更出色的絕世劍道天才,就更是不用說了,還是借助開辟戰爭,又是元嬰修士,才能夠拿到定海劍。
“這指玄劍,畢竟還是屬于仙門之物,直接給小女,恐怕與規矩不符吧。”
陳莫白斟酌了一下語句,覺得自己女兒現在承受不起這柄劍,想要代替她拒絕。
就算是真的要給指玄劍,等元嬰之后再給也行。
“純陽上人多慮了,我們三大殿主只要不反對,此事就是仙門的規矩。”
這個時候,應廣華卻是開口了。
雖然筑基修士執掌五階法器,在仙門歷史上沒有過,但沒有不代表不行,只要三大殿一起通過即可。
“那也要等水仙殿主和齊殿主回來之后,再來決議吧。”
陳莫白還是有些遲疑。
“開辟戰爭時期,副殿主可代替殿主決斷,我沒有意見,純陽上人肯定也沒有意見,莫非葉副殿主有意見?”
應廣華拍著胸膛展現了自己作為仙務殿的風采,說到最后的時候,轉頭看向了葉云娥,后者立刻連連搖頭。
“我舉雙手贊同,這也是為了提前培養仙門未來的劍道天才,我家殿主在肯定也是同意的!”
開玩笑,白光老祖把自己的劍給女兒耍耍,誰人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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