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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白放下了手中的筆記。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好半響之后,他面色鄭重的站起來,對著太虛廟的方向雙手抱拳,行了個天河界的禮。
劉堎沛雖然和他素不相識,但將來若是陳莫白能夠有所成就的話,此人的恩情卻是不能忘。
“這龜殼,到底是來自天河界?還是本來就在地元星呢?”
陳莫白拿起了自己壓在符紙之上的龜殼,無論是誰來看,這就是一個最為普通,毫無靈氣的物件。
也正是因此,劉堎沛在這件寶貝邊上五十年,都沒有發現就是這個龜殼,在帶著他兩界穿梭。
陳莫白想不明白,唯一能夠肯定的事情,就是太虛廟肯定不簡單。
又或者是那尊太虛真神法像是大能化身?
不過有劉堎沛前車之鑒,陳莫白知道,若是寶貝不愿意在你面前顯現,你就算是抱在懷幾十年,也得不到機緣。
終究還是要自身強大啊。m.26ks
這樣子想著,陳莫白又拿起了劉堎沛的最后一本筆記。
上面記載的就不是他的日記了,而是其修煉的《黑水功》心得。
雖然劉堎沛買了不少仙門市面上印刷販賣的功法和術法,但由于他本身根基早定,也沒有去轉修,一直都在修煉這門五行宗的練氣功法。
陳莫白通讀一遍之后,得到了不少收獲。
他雖然沒有轉修《黑水功》,但卻將這門功法配套的法術修煉的差不多了。自認為也算是有所成就,但和一輩子浸淫其中的劉堎沛比起來,僅僅是入門而已。
看了劉堎沛對于黑水術法體系的心得,陳莫白大有收獲。
如果現在再和仰景打一場,他感覺能夠贏得更輕松。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大的收獲,這本心得之中,竟然還記載了“壬水雷法”布置禁制的手法,以及破解之法。
有了它,回到水府之后,陳莫白就不需要動用那張二階的乙木神雷符,就可以輕松的打開剩下兩座偏殿。
就是不知道劉堎沛留在其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不過劉堎沛肯定不會想到,幾十年之后,陳莫白竟然能夠繼承他的龜殼和水府。
但大概是天意,他在筆記之中留下了破解壬水雷法禁制的方法。
陳莫白看了看,發現需要“黑水”才能夠施展,正好他有。就是破解的手法要練習一下,可能要一段時間。正好他最近也沒有別的事情,就先練著吧。
是時候回天河界看看了,如果妖獸圍島已經結束了的話,就離開青光島,回一趟水府吧。
陳莫白這樣子想著,決定今晚就去天河界看看情況。
吃完晚飯之后。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著龜殼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枕頭底下,然后打開了手機,久違的點擊了傳送。
銀光閃爍,時隔一個月之后,他終于再次回到了天河界。
但一回來,陳莫白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挖的地洞洞口,竟然被堵上了。
面色微變,陳莫白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回了戰斗模式,符箓針匣在手,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將堵在洞口的木條土塊挪開。
大概是半個小時之后,終于重見天日。
等了半響之后,確定沒有危險,陳莫白探出了頭。
向著四周一看,不由得面色劇變。
他的木屋已經倒塌了,也不知道經受了怎樣的戰斗余波。
正是如此,才將挖的洞口堵住了。
陳莫白更加小心了,清理了洞口的雜物之后,竄了出來,向著外面看去。
這一看,更加的觸目驚心。
只見本來沿著島嶼排滿的坊市木屋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倒塌破碎了七七八八,整座青光島就像是被巨大的怪獸肆虐過,最高的島嶼山頭被咬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原本繁華的街道,更是支離破碎,滿是戰斗的痕跡,他還看到了不少殘缺的妖獸尸體,但沒有人的。
來到一處高地,舉目望去,本來應該在視線之中的“天木神光陣”的陣旗靈樹也斷折了好幾株,更有的,直接被連根拔起,化作了焦木。
陳莫白拿出了手機,查看了一下這座島嶼還剩下的靈氣濃度,發現只有1點了。
“到底是何等慘烈的戰斗。”
陳莫白和戚瑞組隊的時候,聽后者說過,只要青光島的靈脈還在,天木神光陣就可以源源不絕的抽取地脈靈氣,守護整座島嶼。
但現在,很明顯就是整座青光島的靈脈,都在激烈的戰斗之中被抽空了。
這種竭澤而漁的行為,哪怕是天河界的修仙者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做。
畢竟青光島被神木宗經營了幾十年,島上的靈脈培養,也耗費了上萬靈石。若不是萬不得已,生死存亡的關頭,肯定是不會這樣釜底抽薪,榨干掘根。
陳莫白用了一張指路符,這張符箓可以尋找靈氣最為旺盛的地方。
他悄悄的跟在后面,來到了青光島最高,好像被巨獸啃過的島頂,舉目一望,發現這里已經成了一片焦土。
走到了應該是最后戰斗的地方,也就是傳送陣所在。
陳莫白看到了更為慘烈的戰斗痕跡,滿地都是用過的符箓灰燼,還有一件件破碎的法器,一個個空了的丹藥瓷瓶,土地變成了暗紅色,但卻沒有任何一具尸體。
他走向了被攻破倒塌的傳送陣大殿,無數的鮮血滲出,染紅了半座山頭。
陳莫白咬咬牙,轉身走向了自己小隊之前守護的西岸。
陣旗靈樹已經斷裂,失去了所有的靈光,枯干了倒在懸崖上。
這里也能夠看到戰斗的痕跡,也正是在這里,陳莫白找到了沒有尸體的原因。
遠處海面之上,幾十只雙目赤紅的黑瘟鳥停在水面之上,啃食著泡在水里的修士的尸體。
應該是青光島被攻破之后,妖獸一擁而上,將修士的尸體當做了食物。
也不知道通過傳送陣逃走了多少人?
島上別的地方還有沒有生存下來的修士?
自己小隊的人是否還活著?
陳莫白一邊想著,一邊在懸崖上蹲下身子,避免引起那群黑瘟鳥的注意力。
他不敢在這里多待,用清潔術消除了身上的所有氣味,原路返回到了自己挖的木屋地洞之中,重新蓋上之后,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地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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