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再次會晤
“不……”
趙梓駱想了想說道：“我不認為他們敢對我出手。”
“凱特琳想給我們造成一種‘這次是空油罐車，下次就會裝滿油’的既視感，但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他風趣地說：“否則懂王會給我復仇的。”
在大選之前，弄死了對方的主力？
這可真是給懂王送槍，還送的加特林！
恐怕推特，油管都會放置這部分討論不管——熱度實在是太大了。
凱特琳不止于蠢到這種地步。
秦空也笑道：“我們評估過危險等級，沒有危險才敢讓你去，我們可不會讓自己的干部無故暴露在危險中。”
趙梓駱說道：“我覺得，她的目的不是這個。”
“而是這次事件引起的連鎖反應。”
就在這時，大門敲響了。
咚咚咚……趙梓駱苦笑道：“應該來了。”
“領導，我想請您幫個忙……”
說了十幾秒后，他這才掛上電話。打開了大門。
門口是三位工作人員，趙梓駱有些印象，這是道具組的成員，資料上說三人是在一部奇幻影片里認識的，五年來彼此關系不錯。
他微笑著請大家進來，親自幫對方倒了咖啡，這才問有什么事。
“孔方老師……”為首的是一位白人女子，看得出她非常猶豫，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們非常尊重您，雖然《空夢世界》名氣很大，但我們來這個劇組，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您。”
其中的黑人女子干笑道：“我是您的音樂粉。”
趙梓駱含笑點頭，其實他已經猜到對方要說什么了。
果然。
“可是……我們做不到為藝術獻身。”
“今天的事情真的嚇壞我們了，所以……還請孔方老師原諒，我、我們真的不敢在劇組里待下去了……”
哎……趙梓駱長嘆一口氣。
這應該才是凱特琳的真正目標！
明著打臉懂王——畢竟懂王哪怕上臺，也不敢對一個前總統家族報復，這件事懂王別看叫得兇，但大概率會通過別的利益交換結束。
暗里，卻是讓整個劇組人心惶惶！
演員的事情讓趙梓駱鉆了個空子，還真從學生里挖出了真金。
可整個劇組道具、燈光、攝影、化妝這些人都不敢來，誰給你拍？
這次“車禍”的錢，對凱特琳就不叫錢。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我是看好你們的技術才邀請的你們……”
“導演，請允許我們拒絕！”話已經說出來了，三位成員也堅定了許多。
白人女孩堅決說道：“希望下次可以合作。”
趙梓駱抿了抿嘴，他剛才給秦空說，就是希望能從華國調拍攝人員來。
但他真的不想這么做！
華國人拍出來的西陸片，就像西陸人拍出來的華國片一樣，看著挺像，可就是味兒不對！
一個主演還好。
可如果道具，燈光，攝影，化妝這些小組大換血，拍出來的片子肯定撲！
一個華國燈光師，就和西陸燈光師的理解不同。華國燈光師打出來的是華國觀眾喜歡的燈光，但并不被西陸喜歡！
“再等等怎么樣？”趙梓駱嘗試性地說：“這種事情不會有第二次的，首先，唐頓先生會發難，也會加強我們的安保。”
“其次，一次還能解釋的過去，第二次誰都看得出來是故意的……對方如果不想斷送自己的國民口碑，就不可能用同樣的方法再來一次！”
白人女子苦笑道：“先生，我是常春藤聯盟的學生，不是國立大學。”
您這些話，騙騙別人就好。
可騙不了她。
“我以前理解的政治斗爭，就是演講中互噴，或者挖對方的黑料……所以聽到這部電視劇是唐頓先生投資，而且還是《空夢世界》！我馬上來了，還覺得挺刺激。”
她有些后怕地抱住雙臂，聲音都有些發顫：“可真正加入了，才發現我們太天真了……”
真正的政治斗爭，比她們想象的殘酷十倍！
“對方或許不會再來一次，但還有的是辦法！”
“我們不想冒這個險！”
趙梓駱點了點頭：“如果我提高你們的報酬呢？”
“不了，導演，還是生命更重要。”三人都站了起來，抱歉地鞠躬。
“好。”
這一聲，趙梓駱幾乎是嘆著氣說出來的。
很好，凱特琳的目的達到了。
這是三個人，但絕不止三個人！
讓三人去財務結賬，果然，很快又來了好幾個人。
一個多小時過去，一共十個人選擇了離開！
其中甚至有一位副導演！
對于一個一百來號人的劇組來說，這已經傷筋動骨了！
演員們基本沒走。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斷了前途和死了也沒區別，遇到《空夢世界》這種超級跳臺，他們不跳一跳實在不甘心！
可空出來的工作又不可能讓演員去干！
但他不能考慮太久！
現在整個劇組人心惶惶，雖然都沒說話，但他猜都猜得到，不知道分成了多少團體，在房間里討論呢！
大家都在等著他發話！
他沉思了十分鐘，終于拿起電話，可就在這時，手機先一步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號碼，冷笑一聲，接通。
“孔方老師，您好。”凱特琳的聲音響起，比初次冰冷了不少。但仍然禮貌。
“不知道您對我的禮物是否滿意？”
不裝了，攤牌了。
就是我干的，能把我怎么樣吧？
趙梓駱都笑了：“如果你是特意來炫耀的，大可不必。”
“哦？我以為以你的年紀，會罵我個狗血噴頭，我錄音都準備好了。”凱特琳不知真假地笑道：“但你既然還能這么冷靜，那我們接下去可以好好談談了。”
“我們的船票仍然有效，孔方老師。”
凱特琳的聲音嚴肅了起來：“從個人角度來說，我是非常欣賞你的。但這是總統競選，你不該參與的。”
趙梓駱淡淡道：“那就收好船票，以后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
凱特琳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這樣吧，我坦白告訴你，我現在正在臉書總部，和董事長夫人喝茶。”
“顯擺不是好習慣，凱特琳女士，并且我不在乎。”
凱特琳微笑：“是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于劇組的遭遇深表歉意，并且會讓臉書和推特幫助宣傳一下，不用感謝。”
“謝謝，碧池。”
雙方都干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趙梓駱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上，別說，凱特琳還真把他脾氣都吊了起來。
對方是要斷掉劇組的后手！
這么大的事情，經過宣傳，民眾會替劇組擔心。可業內人是人人自危！
誰還敢來劇組？
“嗤……死活不讓《空夢世界》出世？”
那他還非得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我可不想第一次任務就失敗啊……”
趙梓駱打開通訊軟件，在劇組群里說道：“各位不用著急，這幾天大家先休息一下，以后類似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工資照發，三天內，我給大家答復。”
該扛的時候，導演一定要扛起來。
說完這句，他立刻打開電腦，開始在網絡上查詢起來。
是的，類似的事情——直接撞車這種事大概率不會再發生了。
因為對方滿手都是牌！
每一張都足以致命！
撞車只是下等牌，對方第一出這張牌，要的就是震懾！她的目的達到了。
可大家都知道，光憑這一手搞不死劇組。
接下來，還有更多的牌，他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忙就是好幾個小時，等中午一點，趙梓駱才長長舒了口氣，用手機拍下了屏幕。
接著，他馬上給保羅打電話。
“我需要和唐頓先生見一面。”他直接說道。
保羅愣了愣：“稍等。”
電話那邊有些嘈雜，過了幾十秒，保羅才回到手機前：“是劇組的事？”
“是。”
“好，那請你來這個地址，下午兩點的時候，唐頓先生有十五分鐘休息時間。”
“十五分鐘會不會短了點？”
“孔方老師，下午還有幾個幾千億企業的大股東和先生見面，他們也只有半個小時！”
掛上電話，趙梓駱直接坐車去了唐頓大廈。
大廈距離這里很遠，等開到之后，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下午兩點，保羅走出會客廳，立刻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趙梓駱，對他做了個跟我來的眼神。
一路走進會客廳，趙梓駱發現這里安保加強了許多，看來上午的事情對懂王相當震撼——他可能也沒想到，民主黨下限這么低。
大約他心里在想：md……天天喊著老子素質低，結果最狠的還是你們啊……
狠起來是臉都不要啊……
會客廳是古西陸風格，裝修相當奢華，地面鋪著紅色地毯。
懂王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看得出他非常疲憊，但看到趙梓駱進來，還是勉強笑著點了點頭：“直說吧，我們時間不多。”
趙梓駱點點頭，拿起手機：“半小時以前，推特多位百萬級博主已經一起公布了我們劇組遇襲的消息。”
“并且定性為恐怖襲擊，而且還有黑手黨出來認領了這件事，表示就是他們做的。”
懂王閉著眼睛微微頷首：“這些我已經知道了。”
趙梓駱繼續說道：“黑手黨的官博說：如果還有人為你效力，繼續拍攝這種美化你個人的電視劇，他們下次就不會是警告了。”
懂王終于呸了一口，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罵道：“安迪是完全投靠了民主黨嗎！他這個黑手黨老大還想不想當了！”
趙梓駱平靜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這一說。已經沒有人敢接我們劇組的邀請了！”
“這一個多小時，我嘗試發出去了幾份，而且用的是我和梅森的聯名，全部都被立刻婉拒，要么就假裝沒看到！”
“唐頓先生，我們招不到人了。”
懂王深吸一口氣：“我需要的是辦法……辦法！而不是你們來問我有什么辦法！”
“我如果都有辦法，還要你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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