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

第三百六十九章 眾人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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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等萬安縣鎮魔司的人跟著趙福生一走后,丁大同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

他冷冷的盯著鐘瑤,陰惻惻的道:

“去了一趟萬安縣,學會吃里扒外了。”

他先陰陽怪氣了兩聲,接著冷哼:

“鬼胎案她不懂,你也不懂嗎?這會兒出事,誰能負責?”

余平本來也欲跟上王敘等人腳步,一聽這邊動靜,立即折轉回身。

鐘瑤也知他好意,微微點頭,招呼也懶得跟丁大同打,轉身就走。

“這是什么態度!”丁大同惱怒。

余平深知丁大同內心的隱憂,他也懶得長篇大論,直接就將關鍵事情先說出來了。

“什么?!”

“什么?”

姜英、陶立方二人一聽這話,臉色微變。

留下來跟在丁大同身邊的宋合、胡容也目光一縮,丁大同沒有說話,但神色一怔,已經不像先前一樣惱怒了。

“此言當真?”他目光牢牢盯住余平,想判斷他有沒有撒謊胡說。

丁大同此時的注意力全被余平話中提到的‘禍級’令使吸引,他預感到自己恐怕低估了萬安縣這一批人的實力。

此時不是聽余平閑話的時候。

“好。”

余平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丁大同先前在趙福生等人面前氣勢被壓制住,不由自主的伏低作小,此時被姜英等人環繞其中,又終于找回幾分郡府大將的張揚感覺。

“去。”丁大同咬緊了牙:

“鬼胎案一爆發,躲哪都是個‘死’字。”

從廣慈庵的事件就可以看出,這一輪鬼胎再爆發,至少是達到了禍級之上的標準,且鬼胎還有壓迫厲鬼的能力。

一旦出事,整個昌平郡鎮魔司都會陷入鬼域。

到時離得近了看熱鬧跟躲在角落也區別。

“走!”

丁大同伸手一揮,姜英等人則心中一凜,點了點頭,俱都跟了上去。

這一邊,趙福生在王敘帶領下,進入了鎮魔司府衙后面的西廂房。

一入西廂,便能感覺到縈繞在此地的陰寒之氣。

王敘縮了縮脖子。

他是個矮壯的中年漢子,穿了昌平郡的黑色制袍,衣領、袖口以金線紋邊,顯得十分干練。

“上個月廣慈庵的事了結后,丁大人便讓人將她領回了鎮魔司,以便于看管。”

趙福生點了點頭,王敘又道:

“她被鬼胎附體后,一開始又哭又鬧,半個月前便不鬧了。”

這會兒的廣凈應該就已經死亡,失去了害怕的情緒。

她的生活仍一切如常,每日仍維持打座、念經等在生時的生活習慣。

“我們丁大人當時是以保護她安危的名義將她請回來的,目前就住西廂中,只是西廂如今沒有多少人。”

鬼胎案奇特,涉及的相關人越少越好,以免刺激案子爆發,因此除了丁大同尋找的那一些用以當成替死鬼的女子外,這座園子中再無其他人的存在。

園里堆疊滿了枯敗的落葉,顯得有些荒涼。

昌平郡的府衙修建得氣派,內庭也裝飾豪華,遠非破舊的萬安縣能比。

庭院四處都建有石燈,設置了假山流水、亭臺樓閣。

看得出來這里曾經還有人打理花草,但不知是因為冬季的緣故,還是因為此地有身懷鬼胎的活死人在,煞氣過盛,這里的草木俱都枯死。

再配合園林中縈繞的濃濃腐臭,這園林便給人一種死氣沉沉之感,令人一看便覺得萬分不適。

燈光下,可以看到半空中縈繞著一層綠霧。

趙福生道:

“廣凈住哪間房?”

她問話聲一落,王敘還沒來得及說話,丁大同的聲音就響起來:

“住左側的廂房,我來給大人指路。”

他一掃先前因趙福生執意要動鬼胎而生出的不快,臉上露出笑容,提著衣擺主動上前。

趙福生側頭看他,他陪著笑臉,半晌后,趙福生點了點頭:

“帶路。”

丁大同松了口氣。

但他隨即想到鬼胎,那口還沒有完全泄下去的氣又重新提起。

只是事到如今,凡事由不了他。

到了這個地步,只盼鐘瑤三人所說屬實,趙福生等人真有本事能暫時鎮住鬼胎。

他壓下心中胡思亂想的念頭,大步引路。

一大波人尾隨在他身后,浩浩蕩蕩穿過庭院,進入游廊之下,繞了三四個來回,丁大同終于在一間廂房門前站穩。

僅只是站在這廂房門前,眾人便能聞到那股讓人頭暈目眩的奇臭。

丁大同的估算恐怕都過于樂觀。

從這活死人腐臭的程度看來,這具暫時被鬼胎借宿的肉身恐怕很難再堅持多少時日。

丁大同一靠近廂房門,便覺得一股可怕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隔著厚重的木門,他都能感覺得到門后似是有一雙可怕的視線在盯著他看——那是屬于厲鬼的窺探,陰森、殺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想要殺死他。

寒氣透體而入,他強忍心悸,將手舉起來,那手顫個不停,一時間身體的恐懼壓過于理智,令他無法去敲門。

她力氣奇大無比,竟將丁大同抓得一個趔趄,一連退后了七八步,才終于站穩腳跟。

丁大同一退開來,頓時覺得退出了厲鬼壓制的范圍,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還在,可是壓力已經減輕了許多。

他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抬起頭來時,正好看到范無救鄙視的眼神。

丁大同扭了扭脖子,不跟他一般見識。

而同一時刻,趙福生可沒有丁大同那樣講究,她提起右腿,‘砰’的一聲往房門踹去。

園林里住了活死人,本來就靜得落針可聞。

她這一踹,聲響震天,還將昌平郡諸人嚇得久久回不過神。

丁大同腦海一片空白,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趙福生一腳踹上屋門的剎那,以她的力量,就是再堅固的木頭也定然會被踢得碎裂。

可她一踹之下,那屋門之后卻像是有一種怪異的力量將木門頂住,力氣似是陷入泥流之中,被卸去大半。

大門晃了兩下,大量黑綠色的霧氣從門中逸出,惡臭更濃了些。

顯然趙福生沒能一下踹開大門,是因為這些源于厲鬼力量的臭氣。

趙福生微微一笑。

如果說是其他物件,她要想強行打開,還不敢說十拿九穩。

但與門相關,那則是門神拿手把戲。

趙福生心念一轉,立時借助門神的力量。

她立時獲得門神的殺人法則。

“趙大人,這兩扇門非廣凈自己,是無法強行打開的——”

丁大同回悟過神,一見趙福生踹門,立即出聲提醒。

他話還沒說完,便見趙福生身上突然涌出暗紅光影。

這光影并不濃烈,卻讓丁大同頭皮一麻,一種無法說出口的不知名恐懼感涌上心頭。

接著趙福生背對雙門。

門后的廂房中可是住著懷了鬼胎的活死人,就是正面相對也很危險,何況還要背對?!

丁大同正疑惑交加且驚懼無比之時,便見趙福生身上的紅光所到處,將那些綠霧一一吞并。

她雙手往后一抓,如同反手背人一般,將那結實的門板抓住,輕輕一拉——先前還結實異常無法被踹開的門板立時被她拉了下來,背到了背上。

“……”丁大同一見這一幕,整個人如遭雷擊。

而在門板被取下的瞬間,門后突然傳來‘喀嚓、喀嚓’的劃響聲。

仿佛有一雙細小的手正拼命的抓撓著門。

但趙福生以500功德值的代價借助了門神的力量,相當于她此時本身便是半鬼之軀。

且她取下的門板便變相的擁有了一部分鬼門板的力量。

門神擁有信徒晉階后,已經非一般的災級鬼神。

那門后的詭異力量無論如何抓撓,依舊無法突破門板傷害到趙福生。

趙福生聽到抓撓聲后,頓了片刻,接著在昌平郡眾人驚駭異常的眼神中,背著鬼門板又往另一邊行去。

隨即她如法炮制,將另一片門板也取了下來。

兩扇門一取下,那抓撓聲立即停止。

趙福生背著門板轉過了身來,眾人借著屋檐下的燈籠火光,看到她背縛的門板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可怕抓痕。

每道抓痕都殘留了暗褐色的稠液,散發著陣陣惡臭。

趙福生將門板往一旁一扔。

‘哐’。

接著一股陰風打著旋從屋外吹入,將內室屏風吹倒,露出屋內的情景。

沒有了屏風的遮擋,眾人透過屋門可以看到室內。

內室頗大,但怪異的是一張褐紅色的床榻正橫擺在內室中間,床鋪正中對著屋門。

在床鋪的正當中,一個挺了大肚的人影正面而坐,對著屋外眾人。

一見此人,就算萬安縣眾人從鐘瑤、余平口中聽說了鬼胎案始末,對于活死人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打照面的時候,張傳世、范必死兩兄弟依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那已經不能稱為一個人。

女人的面容油膩、光滑,這并非是指她的皮膚好,而是她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且滲出了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一種惡心的光澤。

一頂浸染了濁液的帽子戴在她的頭上,她的眼瞳早就擴散放大,變成灰色,神情僵硬麻木的‘看’向門口的眾人。

眾人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卻感應不到‘她’身上半點兒生機。

趙福生盯著‘她’打量,‘她’也瞪大了雙眼與趙福生對視。

半晌后,趙福生的視線下移,落到了‘她’的肚腹上。

活死人的肚腹高高聳起,她穿的是一件尼姑庵內的道袍,但早被尸液浸透,那布料牢牢粘貼在她身上。

有一道帶著煞氣的惡意隔著活死人的肚子,‘看’向眾人。

丁大同沒料事態進展如此之快,趙福生一來打開房門,直面與鬼物相對。

他也曾被馮廣沖稱贊處變不驚,有大將之風,可此時也失去了應對危急情況的急智。

“廣、廣——”丁大同腦海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卻幾次沒能將女尸的名字喊出。

“廣什么?”趙福生還有閑情逸致,回頭看丁大同,含笑問了一聲。

“廣凈大師——”丁大同喃喃道。

他一應答,女尸立即起身。

“滿周,動手!”

趙福生前一刻還在笑瞇瞇與丁大同說話,后一刻目光含煞,高聲厲喝了一句。

小孩迅速出手。

一條充滿了血色鬼花之路自蒯滿周腳下往屋內蔓延,眨眼之間行至女尸身側,長得滿床都是。

鬼花所到之處,花枝搖曳。

每朵花的背后都意味著有一個復蘇的厲鬼。

蒯良村的村民當日死后能纏住莊四娘子,自然也能纏得住一個懷揣鬼胎的活死人。

丁大同等人沒料到趙福生說動手就動手,等到一行人想要后退時已經晚了。

蒯滿周出手迅疾。

鬼花一將懷揣鬼胎的活死人困住,廣凈的肚腹立即開始涌出血光。

大量污黑的血液從‘她’肚腹、雙腿淌出,‘她’的肚子劇烈起伏。

“壞不了事。”

趙福生平靜的道。

她話音一落,蒯滿周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