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冒險入村

第三百二十六章冒險入村

第三百二十六章

說到這里,劉義真頓了頓:

“看樣子我們這一次是要進牛欄村——”他扭頭看向趙福生,問道:

“福生,你說我們會不會遇上喬越生?”

一聽這話,幾人心中不由一個‘咯噔’,張傳世身體誠實的打了個擺子。

‘喬越生’這個名字成為了他心中的陰影。

不僅是厲鬼的威懾驚人,更是因為鬼物勾起了他曾經的回憶,令他痛苦不堪,卻又無法回避。

蒯滿周的拳頭捏緊,眼瞳中有血液逸出,表情鬼氣森森。

掌控鬼夢的無頭鬼太過強大,縱使孟婆、蒯滿周合作也受到這厲鬼壓制。

“無論怎么樣,我們總會靠近鬼的本體。”趙福生說到這里,轉頭看向孟婆:

“孟婆,你還記得先前無頭鬼出現時的情景嗎?”

她早就想問孟婆這個問題,只是被突然出現的魯大江打斷了疑問。

趙福生的話令得孟婆愣了一愣:

“是躲在神龕背后的時候嗎?”

劉義真表情有些訝異的看了趙福生一眼。

無頭鬼的陰影出現在泥像背后的時候,大家應該都神智清醒,她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不是,是你送了湯給泥像喝之后——”趙福生搖了搖頭。

她話一說完,便覺得其他人表情有些怪異。

“你們沒看到無頭鬼現身?”趙福生問。

張傳世咬著手指甲,還在為魯大江的出現,以及即將進村的事感到恐懼,此時聽到趙福生問話,他略有些茫然的抬頭:

“孟婆遞湯時我們看到了,但后來夢境坍塌,我只記得紅月與青霧,后面的事便不知道了。”

劉義真也點了點頭:

“那會兒我就失去了意識。”

孟婆也道:

“我遞湯之后,便眼前發紅,撐到泥像碎裂,后面的事便再也不清楚了——”她有些歉疚:

“大人莫非看到了什么怪異的事?”

她的話令得劉義真等人齊齊盯著趙福生看,就連蒯滿周也直起了身來,瞪大了眼睛望著趙福生。

趙福生點了點頭。

劉義真的表情有些復雜,除了有些高興之外,又隱隱夾雜著些許不可置信。

喬越生與孟婆交手后,兩鬼力量沖擊之下導致夢境碎裂,眾人俱都失去意識,但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趙福生能撐到最后,可見她的心性、毅力甚至總體的實力應該勝過了鎮魔司的其他人。

她至今還沒有出手,但她表現鎮定,且說過逃出鬼夢有五成把握,應該是有所準備依恃。

劉義真心中定了定,問道:

“你看到了喬越生?”

趙福生就道:

“我看到了無頭的鬼影,提了把砍刀——”她伸手比劃了一下長短,這個動作看得孟婆眼皮一跳,伸手來按她的手背:

“大人,可不興比這樣的兇物長短。”孟婆溫和而堅定的將趙福生的手推回原處,笑瞇瞇的望著趙福生:

“我家里大人曾說過,這樣的兇物有詭性,如果是比量了長短,它會來找到你的。”

此時的孟婆看不出先前大戰鬼神時的樣子,宛如普通、平凡的和藹老婦,溫聲說道:

“這樣的大兇之物有邪性。”

趙福生笑了笑。

事實上她如今身為鎮魔司令司主事,干的就是與鬼相關的工作,馭鬼、驅鬼都是她的生活日常,碰觸大兇之物也并非晦氣事。

不過孟婆顯然是將她當成了格外親近的自己人,所以才愿意關切提醒。

趙福生并沒有反駁,只是順從的收起了手,繼續說道:

“它提刀斬向了血月。”說完,再補充了一句:

“我懷疑那刀是殺死喬越生的兇刀。”

也就是說,十里坡真正的無頭鬼的本體是有伴生的大兇之物的,并非僅僅依靠泥胎像殺人。

眾人面露驚駭,還不知道后續發生的事。

這會兒聽她提起無頭鬼提刀出現,俱都覺得后怕不已。

“但刀光斬向血月的時候,月亮上突然出現了一層紅色的——”趙福生皺了皺眉,將心中早組織好的語言說出:

“說是薄紗也不準確,像是一層朦朧的窗戶紙,那層紙上有縱橫交錯的黑色印記。”她想了想,又說道:

“像是鬼咒,與魂命冊上的鬼咒語符號有些相似。”

劉義真等人面面相覷,俱都說不出話來。

趙福生又道:

“那刀光一砍中這層血紅色的‘紙’,便像是力量被卸去。”她嘆了一聲:

“我后面蘇醒后想,興許是這層‘紙’救了我們。”

她講的話實在離奇詭異,不可思議極了。

“血紅色的‘紙’——”張傳世道:

“什么樣的‘紙’竟能攔下無頭厲鬼這樣一擊——”他目光閃爍,“大人,你是不是當時看錯了?”

趙福生還沒說話,外間魯大江的聲音就再度響起:

“牛欄村到了!”

這聲音打斷了幾人對話,大家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失去了閑談的興致。

趙福生抬頭往窗外看,果然便見到遠處密林后出現了村寨的影子。

魯大江的聲音消失了。

趙福生將關于紅月上出現的帶著‘鬼咒’的血紙疑惑壓下,看向了張傳世:

“老張,你們來的是牛欄村,你來時看到過喬越生嗎?”

張傳世有些緊張,搖了搖頭:

“沒有。”

他說完后,解釋道:

“大人,我們送的是棺材——”他嘆了口氣:

“其實這樣一說,喬越生這個人我是聽說過的,但早前沒掛上名字。”

他苦著臉,抓了兩下腮頰,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大人有所不知,牛欄村分為內、外兩村,內村住的是村莊自己人,外村則是用以招呼外頭的人。”

也就是俗話所說的收香客、貨販等。

“我們每回來時,都是夜里入村,住在外頭,是不進村里的,聽說是村里有人不喜歡我們這樣的人。”

“不喜歡你們這樣的人?”劉義真奇怪的道:

“你們只是賣棺材的商販而已。”

“是。”張傳世點頭:

“但畢竟賣的是棺材,有人嫌晦氣。”

他說道:

“反正我來牛欄村幾年,村里接待的人都會提醒我,說是不要貿然進村子,以免遇上了那位老爺。”

張傳世苦笑了一聲:

“我猜這個老爺就是喬越生。”

趙福生點了下頭:

“很有可能。”她說道:

“喬越生為人正派。”孫三娘、羅六都提起過,喬越生對于牛欄村與野豬寨子之間每年的爭斗感到十分不喜。

從他無私的教人制香,與村民賣香料,以及公平分錢,并不克扣村民,還開辦族學,便能看出此人與一般的尋常鄉眾眼光、見識、心性都截然不同。

張傳世賣的是棺材,賺的是死人錢,肯定令喬越生這樣品行正直的人格外不喜。

而村民與他的想法不同,所以這個村莊才會有矛盾產生。

“反正來都來了,進村再說。”

趙福生話音一落,外間的魯大江聲音便響起:

“此時進不了村。”

這個‘人’神出鬼沒,一般人見不著他,卻又幾次在關鍵時刻出聲。

此時鎮魔司五人已經深入鬼夢的深處,接近厲鬼本體,在壓力之下,趙福生反倒放開了手腳,索性真將魯大江當成了一個可以對話的‘活人’,問他:

“為什么?”

“得等天黑。”魯大江道。

他話音一落,便見天色疾速黑暗。

前一刻還是陽光明媚,下一刻便夜幕降臨。

‘啾啾。’

兩聲蟲鳴在這驟然安靜的暗夜之中突然響起,魯大江大喜道:

“張爺,我們現在進村。”

只聽遠處傳來悉索聲響,兩個提叉的人影出現。

他們背后是遠處村莊中亮起的火光,光影將這兩道人影拉得極長,冷冷的望向車輛的方向。

張傳世一見此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小聲的道:

“當年魯大江就是被這叉子扎斷了手腳的。”

“走走走,進村。”

外頭的魯大江卻渾然不覺,招呼著伙計們運棺材進村。

‘咕嚕嚕’的車輪聲響中,似是有數輛車子從眾人所在的馬車處越過,往村口的方向過去。

魯大江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

“張爺,要不我來為你們趕車?”

“老張,你去趕車。”

趙福生這一次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張傳世:

“把我的馬看好了。”

張傳世苦著臉:

“我的大人,連命都要不好保了,還惦記著馬呢——”

他話沒說完,便見趙福生皺眉瞪他,他麻溜起身,嘴里喋喋不休的坐到了趕車的位置。

那兩個村民在前頭領著車輛往村子的方向行去。

因牛欄村、野豬寨子常年交戰,這里的村莊與趙福生走訪過的村子截然不同,已經有了一定的城防規模。

外面挖了壕溝,筑起了高墻,墻頂上安扎了許多削尖的碎瓦片,用以防止溜入村的外鄉人。

據張傳世所說,牛欄村分為內外村,而外村已經不太像村莊,反倒像是一個鎮子。

鎮上雖說也是土路,卻鋪了些石子,許多房舍懸掛了招牌,應該是一些店鋪。

張傳世來過這里,此時趕著馬熟門熟路的跟上了前方的兩道村民影子,直到在一間矮平房前停了下來。

那平房并不高,沒有掩門,門上垂掛了兩條青色的厚厚簾布,燈光從簾布的縫隙間逸出。

“這是我們之前住過的屋子。”

張傳世先從車上跳了下來,轉頭向眾人介紹著。

趙福生等人一一下了馬車,看向四周。

與周圍的屋子相較,附近的其他屋舍明顯要高一些,屋檐相對較精致,下掛大紅燈籠,喜慶中透出一絲詭異。

紅光照耀四周,屋內可以聽得出來有不少人劃拳、喝酒及高聲尖叫、說笑聲。

那房屋內的燈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出,似是有人感應到了外間有生人來,一道人影扭著腰站到了窗戶前。

從影子看,那身影像是一個女人。

接著趙福生便見一只抓著煙桿的手伸了出來,‘砰’的一聲將支著窗戶的木棍取下,窗戶立即關得嚴嚴實實。

“這兩邊的屋子都是供收買香料的商販住的。”張傳世見趙福生的目光落到這些屋舍上,小聲的解釋:

“這些商販不止是來自萬安縣,有些甚至是從昌平郡、徐州來的大客商,這些人非富即貴,來這里等著收香的。”

在收香的過程中,村里人會好好招待這些‘貴客’。

他們的身份與張傳世這樣賣棺材的‘老板’又不一樣了。

招呼好了這些商人,決定村里香料販賣的價格。

張傳世說完后,見趙福生總盯著隔壁看,還當她是認為隔壁屋子華麗一些,便道:

“大人,這些屋子晦氣——”

“我像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趙福生道。

“什么?”張傳世聽聞這話,愣了一愣:

“熟人?誰?”

劉義真心中一動。

趙福生此前沒有來過十里坡,在十里坡自然是沒有熟人,但眾人進入此地后,倒也與好幾個本地人打過交道。

他想了想,說道:

“你看到了羅六他們?”

趙福生道:

“我像是看到了孫三娘。”

她說到這里,又多說了一句:

“剛剛那邊關窗時,有人過來關窗,拿著煙的,我瞧著那煙桿與孫三娘當時掛在腰間的煙桿相似。”

她性情謹慎,記憶力又好,與孫三娘、羅六等人打交道的時候,便將這些人的特征牢記在心。

此時一見那拿著煙桿的手,頓時便辨認出那人身份。

張傳世聞言一驚:

“孫三娘竟然在這邊?那可不是什么好去處。”

他話一說完,魯大江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爺,進來歇息吧,明日一早清點了貨,收了錢還得回城里呢。”

趙福生神色頓了頓,招呼其他人:

“先進去再說。”說完,又壓低嗓音:

“但我們今夜不在此處歇息,我們進內村去看看。”

厲鬼的夢境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引人來此。

今夜必定會發生大事,趙福生打算在事變之前查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個決定自然是危險至極。

她話音一落之后,眾人都難免有些緊張,不過卻并沒有人反對。

大家牽馬進了屋中,不知何時‘村民’送來了飯食,擺在了桌子上。

可是這會兒鎮魔司幾人自然沒有心情享用食物,也不敢在這樣危險的地方亂吃東西。

劉義真知道稍后可能會有一場惡戰,為防萬一,他將捆在馬背上的棺材解下,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張傳世也牽著馬,孟婆懷抱著自己熬的那罐所剩不多的湯。

蒯滿周緊緊拉住了趙福生的手,等到一切準備就序,外間的嬉笑聲不知何時淡了下去。

趙福生看了眾人一眼,小聲的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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