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

第三百二十章 暗夜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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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極靜的暗夜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點光,雖說這光點亮了黑夜,令趙福生幾人彼此可以看清楚對方的面容,但眾人面面相覷后,卻并不覺得歡喜,反倒生出警覺。

“我們怎么辦?”孟婆看了看那光影,轉頭問趙福生。

張傳世毫不猶豫的道:

“換個方向走。”

厲鬼之戰剛告一段落,蒯滿周被壓制在下風,泥胎廟承受了香火的厲鬼更強,眾人被送入更深的夢魘內。

四周本來黑暗至極,突然出現了一點兒亮光,張傳世怎么看都覺得那光有鬼。

他說道:

“我覺得那光像是魚餌,引我們上勾的。”

劉義真轉頭也往趙福生看去,卻見她望向火光處,目光幽深。

蒯滿周小臉慘白,緊緊拉著她的手,與她并列而站,見到那火光時,小孩的眼里有兇光涌動,還帶著躍躍欲試之色——顯然先前的大戰中,小丫頭被無頭鬼強行打敗心中格外不服,還試圖要找機會扳回一城的。

“福生——”劉義真一見此景,便明白這二人心中的想法了。

“你想往亮光處走?”

他話音一落,張傳世隨即嚇了一跳:

“去亮光處?”他不停的搖頭:

“不妥、不妥,大人,我們要是去那亮光處,不是主動送上門嗎?”

趙福生笑了笑:

“老張,我們本來就是來找鬼的。”她說完后,捏了捏蒯滿周的手,低頭問她:

“怕不怕?”

“不怕!”蒯滿周大聲的道。

趙福生道:

“既然不怕,那我們就走。”

劉義真一拍馬背,馬提蹄前行,跟在趙福生身側。

張傳世哭喪著臉:

“孟婆,你說說,這不是找死嗎——”

孟婆笑呵呵的:

“我只是個賣湯的,可不管辦案,反正大人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張傳世以一對四,落于下風。

發現無法抵抗往燈光的方向前行后,他眼珠一轉,連忙夾在了眾人中間,鉆到了劉義真的身后。

那暗夜的燈光看起來并不遠,但眾人仍是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前行了約半個時辰,才終于看到一座隱藏在深山內的村寨影子。

村寨隱于山谷的凹陷處。

眾人站在上方往下看時,能將整個寨子盡收眼中。

寨子呈‘回’字形,內里有一家屋子點了火,燈光從草棚的縫隙、門板及窗戶處泄出,格外醒目。

“這是哪?”

張傳世喉間發緊,問了一聲。

趙福生轉頭往來時的路看去,只見身后隱藏于青綠色的霧氣內,已經看不清來時的路了。

——這也意味著眾人沒有后路可退。

趙福生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在此時將這個發現說出口。

“不像是孫三娘他們所提到的兩個村寨。”孟婆說道:

“兩個村莊搶奪香料,人口不少,這里看起來最多只有十來間房舍。”

眾人站得較高,可以看向遠處,并沒有在另一端看到其他村莊的影子。

而孫三娘、羅六及楊桂英提到野豬寨子及牛欄村時,都說了兩個村莊離得不遠,在出事之前曾是走動得十分親近的。

“先進村再說。”趙福生道。

幾人都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不遠處有一條羊腸小道,順著山體蜿蜒而下,直通村寨內。

大家提高了警惕,踏上小道,緩步往村內走。

這一條小道并不長,但大家走得格外小心,倒花費了些時間。

不過一路并沒有遇到危險,到了村口處時,眾人心下略微一松。

村口的前方立了道巨大的門牌坊,上面懸掛了一張漆黑匾額。

匾額上似是有字,但字體上卻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埃,看不清楚寫了什么。

牌坊前行約十來丈的地方就是村莊的正入口。

入口處兩扇木門,一開一闔。

趙福生目光落到那牌坊及大門上,見那木料簇新,上面刷的漆明亮光滑,一個猜想浮上她心頭——

“大人。”

她正欲說話,突然張傳世喊了一聲:

“我們來時的路消失了。”

他有些驚恐的道。

劉義真、孟婆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只見來時的羊腸小道確實消失了,不止是小路不見,就連小路通連的山脈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場詭異離奇的綠霧,像是先前泥神廟前燃起的香火,圍逼了過來,似是欲將眾人逼入村鎮中。

“路不見了,這可怎么辦?”張傳世更加沮喪:

“我們回不去了——”

趙福生倒并不慌亂。

路消失的情況她早就發現了,此時只是淡淡的道:

“與鬼打交道、辦鬼案,本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她一語雙關。

劉義真與孟婆俱都怔了一怔,接著低垂下頭。

而本來還在哀嚎的張傳世及蒯滿周聽了這話,則是一下僵住。

張傳世整個人有片刻的失神:

“沒有、沒有回頭路走嗎?”

“它要我們進村,我們進村就是了。”趙福生說道:

“我這會兒倒隱隱猜出這是哪個地方了。”

她入夢不亂,進村不慌,有勇有謀,在這樣的時刻還能保持鎮定的思考,令得張傳世的信心又重新振作。

“大人知道這是哪兒了?”

趙福生點了點頭:

“野蕉林內的族學。”

“野蕉林內的族學?”劉義真有些怪道:

“我們竟然來了這里?”

“這是哪?”張傳世茫然的問。

在黎家坳時,楊桂英提過這個地方,但當時張傳世將羅六抓走,錯開了楊桂英的話,因此趙福生提起這個地方時,他并不清楚。

“喬越生在世的時候,曾讓人修建過族學,以供十里坡內的孩童讀書。”趙福生摸了摸蒯滿周的頭:

“據楊桂英所說,這族學是喬越生失蹤前的幾年才辦,我看此地木料頗新,漆也完整,修建的時間應該不長,地方又不大,十有八九就是族學了。”

這族學在喬越生失蹤后就變成了十里坡內的一個貿易市集,用以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進村再說。”

趙福生一說完,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這里是鬼夢的世界,越是深入鬼夢,其實就是離喬越生越近——也意味著真正的、更大的危險在向眾人逼近了。

除了孟婆之外,大家都是應付鬼物的老手,包括劉義真在內,都是知道鬼的可怖。

眾人并沒有去推那扇緊閉的門,而是盡量不動此地格局,從半敞開的門擠入村莊之中。

大家一入莊寨,外間的一切隨即再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綠霧。

莊內靜寂異常,五人一馬一入莊中,耳畔竟然聽不到半點兒聲響。

‘撲通、撲通——’

幾人心臟瘋狂的跳動,彼此之間將這心率聲聽得清楚極了。

黑暗內,詭異、瘋狂、陰暗、怨毒的壓抑氣氛在空氣中傳遞,鉆入每個人的心中。

趙福生定了定神,壓制住內心涌出的本能畏懼感,吩咐幾人:

“我跟滿周走最前頭,義真、老張走中間,孟婆走最后。”

孟婆的力量詭異。

雖說她這是第一次辦鬼案,也沒有展現出真正與鬼對峙的能力,但她卻給趙福生一種能彈壓厲鬼的感覺,因此令她斷后。

張傳世一聽聞這話喜不自勝,竟然一時忘了恐懼,大聲應答:

“我聽大人的。”

“我……聽……”

“……聽……大人……的……”

“的……的……的……”

回音從四面八方不住傳來,已經扭曲得有些變了調子。

先前還略有些得意的張傳世頓時緊張的縮了下脖子,不敢再吱聲了,老實的走在中間。

劉義真有些擔憂:

“我走前面吧,實在不行,我還有這個——”

他拍了兩下馬背,暗示有鬼棺的存在。

趙福生搖頭:

“還不到那個時候。”她說道:

“我也有一些手段,遇到了危險也不怕,更何況還有滿周幫我。”

本來一直板著臉的小孩聽聞這話,眼睛一亮,猛地點頭。

劉義真只好嘆了口氣:

“那你小心。”

他與趙福生相處的時間越長,便越覺得她不錯。

像這樣的危急時刻,她沒有以旁人送死,而是自身走在最前頭,以有抵御危險。

張傳世也想到了這一點,難得有些內疚,關切的道:

“大人,你可要小心啊。”

趙福生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蒯滿周往前走。

這莊寨的地面是以青石鋪就,打磨得很平,兩側房屋距離頗寬,幾乎都是與入村的大門一樣,一半緊閉一半開著。

所有的房舍內一片漆黑,從外往內看時,看得不大清楚。

她并沒有貿然在此時就去查看,而是準備先從那亮燈的屋子入手,看看這燈光下究竟隱藏了什么。

那亮燈的屋子位于莊子的最深處。

眾人走了一刻多鐘,終于來到了這亮燈的屋子面前。

與其他半開、半合的屋子不同,此地的兩扇屋門竟緊閉著。

屋門刷了朱漆。

這本來應該明亮、堂正的顏色,在鬼夢陰寒、詭異的環境下,竟透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森然感。

屋里也是靜悄悄的,與其他房子一樣,像是并沒有活口。

燈光很亮,從門與框相接的縫隙中鉆出。

蒯滿周想要掙脫趙福生的手,率先上前查看,卻在小手剛一動的剎那,便隨即被趙福生用力捏住。

“別急,讓我來。”

她說了一聲。

“福生。”小丫頭聽她這樣一說,頓時有些急了。

趙福生低頭看她,嚴厲的道:

“聽話!”

“好嘛——”蒯滿周不甘不愿的點頭,嘴巴卻高高嘟起,顯然有些不服。

趙福生敢在此時開口,完全是因為她仗著自己在辦這一樁鬼案時,將門神晉階,且有封神榜傍身,又有功德值在手。

她啟動封神榜,將門神鬼印捏在掌中,上前一步走到門前。

劉義真等人大氣不敢喘,也不由自主的前進了小步,警惕的跟在她身后。

孟婆也咬緊了牙關,緊緊相著趙福生看。

就在這時,趙福生一手捏印,一手敲門。

‘叩叩叩。’

無論門內是什么,她都準備先禮后兵,隨機應變。

這敲門聲一響起,在暗夜內顯得格外的刺耳。

但奇怪的是,先前張傳世說話時這清冷、靜寂的村寨還能傳來回音,此時趙福生敲門并沒有收斂自己的動作,可那敲擊聲響起的剎那,聲音卻如泥流大海,悄無聲息,不見半分響異。

張傳世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喘。

趙福生手里緊緊扣著鬼神令,但敲門聲響后,并沒有如她原本預計的一般有怪事發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劉義真表情一緩,正要說話,趙福生卻又舉起了手來,再次敲擊了一次房門。

‘叩叩叩。’

屋里仍然沒有回應。

沉默、詭靜化為可怕的壓力,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趙福生準備召喚要飯鬼,強行將門破開。

她深吸了口氣,要飯鬼瞬間被激活。

手臂自肩膀處開始‘死’去,熟悉的陰寒感遍及她掌心。

趙福生舉起鬼臂,再次敲門。

‘叩叩叩。’

厲鬼氣息沖擊門板,要飯鬼的法則被激活,下一刻應該破門而入才對。

可是鬼的力量還沒有施展,另一股異常強橫的厲鬼氣息瞬間將要飯鬼的力量制約,并強行使要飯鬼受到壓制,逼它在瞬間陷入沉睡。

趙福生有些不敢置信。

這一會兒功夫,她的手臂已經由涼轉溫。

劉義真等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本來靜寂無人的屋里突然傳來一道含糊不清的疑問:

“誰?!”

這個本來沒有一人的村莊中,趙福生接連敲了兩次門都沒有得到回應,再以鬼臂敲擊第三次房門時,屋內卻突然傳來了聲音。

雖說僅隔著一道屋門,可趙福生卻分辨不出屋內的這聲音是男是女,卻能聽得出這一聲疑問中滿是防備與警惕。

劉義真、孟婆及蒯滿周等人都聽得分明,眾人大大吃了一驚。

張傳世死死的抓住了劉義真的手臂,躲到了他身后,不敢露出頭。

趙福生在初時的吃驚后,很快強行定住了心神。

她并沒有急于回應,而是捏緊了鬼神令,舉著靠近門板,接著將耳朵虛貼到了門板上聽,卻再也沒有聽到屋里的動靜。,報送后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