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在走過火車站廣場的時候,順便也找了個電話亭給成子通那里打了一個電話,撥了三遍之后就掛了。
這個電話不需要接通,成子通會知道意思。
不過這一次防衛證的考核,把過來回去的路程都算上,從前到后也只有六天左右,時間應該……差不多吧?
老師應該是能接受的。
與來時一樣,他在車站廣場上順手買了幾份報紙和故事集,因為來時算好了時間,所以沒等多久廣播就通知火車到站了,他順利經過檢票口,直接上了火車。
回程票一如既往是張坐票,他將攜帶的東西放到了行李架上,不過在擺放的時候他聽到行李箱里此時傳來了輕微的窸窣聲響。
這是因為那個戰斗蜘蛛也是一起被放在了里面。
想要用這個東西,需要擁有者喂食自己的鮮血,通過一次血液檢測。
在旅社的三天里,他已經按照老馮的指點喂食過了,今后如果想要順利運用,只要用特殊手法喚醒就可以。
而為了不讓這種戰斗兵器除了主人外不分敵我的一通亂殺,其實還有一套手勢配合聲音的控制方式,演示過后,蜘蛛自己會記住,從而根據你的指令做事,但拳獅這伙人顯然沒這個耐心,根本沒做過這方面的指引。
只是他認為,不受控制的武器不算武器,所以確認成為蜘蛛的主人,在這三天里讓這戰斗蜘蛛明白了自己需要記住的手勢和指令,事后還搭上了一罐高能營養物。
不過周圍沒有敵人,不好讓這蜘蛛演示戰斗功能,這導致攝入的能量并沒有因此耗盡,所以哪怕陷入沉眠也難免會有些活躍。
他伸手輕輕拍了下,那里動靜就又停止不動了。
隨后他坐了下來,尋思接下來的打算。
這次拿到了無限防衛證,全程速度極快,連一旬都沒有,等到回去之后,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因為按照常理,他根本沒有去考試的時間,畢竟丙證前后最少一個月,乙證動輒幾個月,就如這一次,假使他來的晚了點,拳獅一伙人深入了混亂之地,那他非得進入混亂之地不可,那就麻煩大了。
那里光找人就要費一番功夫,還可能要和里面的勢力打交道,就算清除了目標,還要尋思怎么出來,沒幾個月可完不成。
現在這樣無疑很好的為他做了掩護。
雖然部門評價最多遮掩一年,但就算有人看到了他的部門評價,只要他自己不去主動宣揚,暫時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畢竟陽芝市本地權貴的勢力有限,還沒有大到能去國家審核組查檔案的地步。
就算接下來發現了部門評價,對他有了警惕心,所選擇打壓的方式也會按照沒有防衛證的人來做,那樣他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他思索了下,自己才進入
現在快是要進入六月了,再有一月就是放假了,過了暑假之后,來年新生也要入學了。等到了二年級,他的實力應該更上層樓,憑著他一年級就拿到了乙等防衛證的實力,就能一爭去往中心城的名額了。
他一直記著成子通、何嘯行還有雷局長對自己說過的話,只有在中心城才能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全部。
他望向窗外,看著那不斷往后飛逝的風景。
他是一定要去那里的。
吸了口氣,他從口袋里拿出兩根營養膏吃了,然后開始慢慢引導呼吸。
隨著火車的行進,時間的跑動,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下,在車輪和軌道的有節奏的摩擦聲中,他也是閉上眼睛休息。
似乎很久之后,他睜開了雙眼,見到火車行進的方向上,太陽正從地平線的盡頭升起,金色的光芒正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他看著那里,此次去的時候,身后一路陽光相送,而回來的時候,卻是向前追逐的陽光。
中午接近十二點的時候,火車到了上埠站。從車站里走了出來,之前為了考核他沒時間在這里多做停留,現在才是有暇打量了下這座城市。
這里是水陸交匯處,聽說飲食不錯,所以他干脆往城里去了一趟,品嘗了下這里的食物,順帶買了些當地的特產,準備回去帶給成子通,轉了一圈后,這才是乘上了長途載客汽車,往陽芝回返。
五個多小時后,差不多是晚上八點半的時候,他終于回到了陽芝市。
當他從車里出來,踏足實地的時候,盡管只是出去幾天,可卻有一種回到家的心安感覺。
只是到了事先說好的匯合地點,卻沒見到有成子通,推斷應該還在回來的路上。
能是他這次考的太快了。
考慮了下,如果現在回學校,因為還沒有和成子通統一口徑,難免有漏洞,這時候回家也不合適,索性就先找個地方待著。
這里是城南,距離任恕的公司比較近,所以他決定先去往公司一趟。
并且他上次聽任恕說,因為公司的評價提升,一些政務廳的舊資料檔案也是對公司開放了,相當一部分已經在公司有了備案,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正好趁這個時候翻一下。
自從完成飛頭教的委托后,公司就從原來的場館里搬了出來,另找了一棟樓。
這是一座五層高樓,還是新修不久的,據說是某個公司成員家里拿來給他開公司用的,他索性貢獻了出來。
陳傳走到的時候,樓里面依舊亮著點點燈光。
不過這個時段,正是幫派開始活躍的時候,街道上時不時就有騎著兩輪機動車的幫派分子呼嘯而過,有時候后面拖著燃燒著的罐頭和煙火,嘴里呼喊狂叫,噪音非常大,有些人喝上頭了,或者藥物用多了,看著非常亢奮。
城南這片地區,是血痕幫的盤踞地,所以這些都是血痕幫的成員,有些人看到陳傳一個人在路邊走著,似乎就想上來找事,并且隨著招呼,圍攏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還不急著下手,想要逗弄一下。
陳傳只是面色平靜的走著,對周圍的動靜似乎沒看到一樣。
可這時候,公司大樓里卻有一隊身穿統一制服的安保沖了出來,拿出弩箭和輕型盾牌朝向這些幫派分子。
這些安保都是給巡捕局上供并被授予一定臨時持械資格的,打起來誰輸誰贏先不說,可一旦發生沖突,巡捕局立刻就會出動,到時候事情就鬧大了。
就算底下的小嘍啰腦袋不清醒,上面的頭目卻是知道輕重的,所以立刻有人前來制止,朝公司安保唾了幾口,也就呼嘯著離開了。
安保隊長帶著人跑到了陳傳跟前,來關切的問:“陳專家,你沒事吧?”
跟在他身邊的是一名值班負責人,說:“陳專家是什么人啊?怪談都是能對付的,還是武毅的上舍生,也就是陳專家不和這些幫派嘍啰計較,不然他們一個個都得躺這。”
安保隊長連連附和。
陳傳看了眼離去的幫派分子,說:“每天都這樣么?”
安保隊長說:“倒也不是,也就最近七八天是這樣,聽說好像血痕幫的哪個頭目被人干掉了,而且不止一個,但還查不出兇手,這下能不瘋么?看誰都想上去招惹。’
陳傳點了點頭,說:“諸位辛苦了。”又對那名負責人說:“給大伙買些夜宵,算我賬上。”
“好的,陳專家。”
“謝謝陳專家!”
等到陳傳在負責人帶路下進入了公司大樓,有兩個安保隊員在后面小聲說著:
“陳專家每次出出進進,都是和老板一起,本以為他是很傲氣的一個人,沒想到還挺好說話的。”
“嘿,不懂了吧,有本事才這樣,沒本事才非要顯得自己有能耐。”
“像這樣的人,才算是活出了人樣了。”
“羨慕不來啊,人是武毅的學員,年紀輕輕就是公司的專家了,這咋比?倒退二十年你在干嘛?”
“我是不行,我兒子行啊,等我攢夠了錢,就送兒子去考武毅,讓他娶了你閨女,再生個大胖小子,那就圓滿了。”
“你剛才說啥來著?”
“……我去看看夜宵買來了沒有……”
陳傳進入公司后,先往檔案室這里過來,這個時候任恕等人不在,不過他有鑰匙,所以直接進來了。
翻了一會兒后,負責人走進來,把一杯熱飲放在了案上,“陳專家,熱水和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麻煩了。”陳傳對他謝了一聲。
負責人忙說不麻煩,見陳傳又專注在檔案上,他就往外退出去,走的時候盡量不發出聲音,然后小心的關上門。
陳傳翻看過去檔案的時候,也順手翻看下最近送到公司的委托,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個發來的還沒有得到確認的委托信函,要求去往某處邪教取拿回一件指定的物品。
他想了想,這不就是閔嵐學姐之前說過的那件事么?
這個委托也送到公司來了么?看來委托方不止給一個公司下了委托。
不過他們公司主要針對的是怪談,和邪教不是一回事,可是委托方一般是分不清楚的,其實從閔嵐那邊看,那些公司也一樣分辨不清楚。
他大致看了幾眼,就挪到了一邊,可是下一
個委托倒是讓他留意了起來,因為這次真的涉及到了一個怪談,而且是在陽芝市十分有名的怪談——裂顱妖。
裂顱妖在陽芝市內流傳度非常廣泛,因為受害者不分身份對象,哪怕伱是權貴也一樣防備不了,所以底層平民十分熱衷討論這個。
至于這次因為裂顱妖死的對象,他其實之前已經知道了,就是血痕幫的幾個頭目,但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短短十天內,就死了三個有地位的頭目,看來就像是有意針對他們的一樣,難怪血痕幫的幫眾表現的那么狂躁。
他看過后,想了想,把委托信函擱在了旁邊,繼續往下翻看別的委托。為您推薦(愛潛水的烏賊)(賣報小郎君)(情何以甚)(文抄公)(a小白b)(誤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