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劉玉所知,九國盟中最大的幾個修仙國分別為:齊國、楚國、燕國、南瑜國、魏國、車師國、南離國、月霜國、巴國。
九個最大的修仙國中,每國都有超過一掌只數的元嬰修士,并且綜合實力遠超其它效果,甚至強大的齊國,還有元嬰后期大修士坐鎮。
其它小國中也不是沒有元嬰修士,但無論數量、實力還是疆域范圍,都遠不及前面九國,完全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故而九國盟中,話語權最大的一只排名前九的國家,在聯盟中牢牢占據主導地位。
這些常識,在元陽別院時曾經講過一點,更詳細的則是劉玉在藏經閣看的。
前九個大國中的修仙宗門以及大型仙城,他還有記憶,但數十個小國的具體情況,典籍也只提到名字,便不清楚了。
就在劉玉心念急轉間,長風真人話語再次響起。
“諸位師侄且看燕國與南瑜國。”
長風真人的話語剛落下,地圖光幕便再次出現變化,燕國、南瑜國迅速放大,顯現了出更為具體的情形。
燕國與南瑜國是九國盟約中,最外圍的兩個大國,處于聯盟中的最南邊,直接與正魔的勢力接壤。
可以說是九國盟的“門戶”,牢牢將正魔兩道道擋在外面,使之無法向九國盟內部延伸。
而若是正魔兩道攻打,聯盟也可以集結重兵與此,御敵于外。
隨著地圖變化,諸多筑基修士對九國盟與正魔雙方的勢力,有了更清晰的見解。
“如果出現最壞的情況,燕國、南瑜國已經被正魔兩道滲透。”
“甚至連宗門都已經被正魔兩道收買呢?”
長風真人嚴肅、沉穩的話語,繼續在殿內響起。
“什么?”
聽聞此語,劉玉心中一驚。
即使從未走出過楚國,對天南局勢也沒有多么高明的見解,但燕國、南瑜國于九國盟的重要性,他還是知道的。
隨著長風真人一步步的講述,地圖也發生了變化。
只是燕國、南瑜國原本屬于九國盟的灰色,迅速被染成了代表魔道、正道的黑色與白色。
只有名字還是灰色,表示一切都暗中進行,并沒有到公之于眾的地步,或是其還沒有做好準備,亦或者是有更大的圖謀。
“如果失去了這兩國得天獨厚的條件,那么九國盟還能維持下去嗎?”
劉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九國盟中不管九個大國還是數十小國,都是處于獨立狀態的,彼此之間出了聯盟外聯系也未必有多緊密。
若燕國、南瑜國在還好,能夠匯聚大軍于此,以拒正魔。
若失了這兩國的地盤,正魔憑此進攻的方向就多了,九國盟的力量也難以像先前一樣有效的集結。
那么憑借一個個修仙國度本身,能夠抗衡自古以來一直強盛的正魔兩道嗎?
劉玉這個念頭落下不久,長風真人沒有在說話,但是光幕地圖再次發生了變化。
如同多羅密骨牌效應一般,隨著地圖上燕國、南瑜國的變色,頓時發生了連鎖反應。
先是兩國徹底變成黑白二色,緊接著黑白二色迅速朝兩國周圍的小國蔓延,然后是一個個大國。
可以看見小國毫無反抗之力,大國被黑色二色侵染的慢了一些,但也依然阻擋不了,最終被黑色二色占領。
隨著時間推移,原本九國盟的范圍完全被染成黑白二色。
預示著這種情況一但發生,最終的結局將不可避免,九國盟將被正道魔道蠶食瓜分。
最終,天南的地圖上非黑即白。
“這.....”
“萬萬不可讓這等情況發生。”
“燕國、南瑜國再怎樣也是堂堂大國,甚至排名還在我們楚國之上,應該不會倒向正道或者魔道吧?”
“正魔拿什么打動他們!”
見到光幕地圖中可能發生的最終場景,殿中許多勃然色變,望著身邊熟悉的修士,忍不住說話自己的想法。
一時間,殿內響起各種聲音。
而長風真人淡然的坐在石座上,見此也并未發怒阻止。
劉玉也在思索,正魔憑什么打動他們呢?
兩國之中,也有幾家不輸于元陽宗,甚至比元陽宗更為強大的宗門,占據如此廣闊的地域,如此之多的資源點,統治億萬萬凡人。
在聯盟中地位優越,也不需要聽其它修仙國的調遣,完全可以自主,又何必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呢?
想了半天,劉玉也和其他修士一樣想不出所以然,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讓兩國倒向正魔。
“肅靜。”
過來一會兒,見諸修討論的差不多了,長風輕輕一抬手,與此同時一股金丹頂峰的靈壓一放即收。
這靈壓超出劉玉曾經見過的金丹妖獸不知多少,剎那間似乎空氣都完全凝固,殿中的討論之中瞬間消失,恢復到先前的模樣。
“兩國為何倒向正魔兩道不得而知,但事實擺在面前,原因已經不重要。”
“經過我們楚國以及其它幾國的調查,此事已經確定無疑。”
“經過方才的演示,相比諸位應該已經知道燕國、南瑜國對聯盟的重要性。”
“為了宗門傳承,宗門、楚國絕不能坐視此等事情發生!”
輕輕一揮手,巨大的光幕瞬間消失,長風真人的語氣斬釘截鐵,顯現出宗門對于此事強大的決心。
頓了頓,給殿中修士一些消化的時間,他又繼續道:
“經過楚國、齊國、魏國、車師國等數個大國元嬰老祖的秘密決議,幾國決定共同出兵,迅速掃滅燕國、南瑜國中變節的勢力。”
“以最快的速度,務必在正魔兩道沒有反映過來之前,將九國盟的門戶重新掌握在手中。”
“如此,九國盟方能憑此抗衡正魔兩道,以求自保,宗門方可長盛不衰!”
“時值如今局勢,宗門不可不動,正是爾等用命之時。”
“經過一番商議,宗門決定先派遣一百五十名筑基修士前去,無人能置身事外。”
“在場兩百名師侄都會有任務下發,剩下的五十人,則會在過一段時間后,隨征召的青州其它勢力修士一同前去。”
長風真人語速不疾不徐,口中卻說出了驚天動地的消息。
若真如他所說,在場的修士沒有一個能夠置身事外。
此次事件的成敗將直接影響天南的格局,被記入天南修仙界的歷史之中。
不管殿內諸多筑基修士神色變幻,長風真人繼續說道:
“諸位師侄有半日時間準備,不可離開宗門范圍,也不能向外界發送信息,明日辰時到真陽道場集合。”
“過時不至者,按臨陣脫逃處置,依門規從嚴處理,本座會親自關注!”
這兩句話帶著絲絲森冷的寒意,令人毫不懷疑真假,沒有修士敢提出質疑。
“是,謹遵宗門之命!”
劉玉同其他修士一樣起身行禮,口中鄭重的喊道。
長風真人能名傳諸國,留下赫赫威名,自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又是元陽宗中地位最高的金丹長老。
筑基修士們皆心頭一凜,毫不懷疑處罰決定力度,再也不敢生出僥幸的想法。
沒有修士敢“頂風作案”,就算將關系找到金丹長老處也一樣,長風真人既然下達這樣的命令,必定是得到了“天風老祖”的同意。
元嬰老祖的意志不容違背。
“好了,爾等退下吧。”
“盡快處理手中之事,切不可耽誤了時辰。”
長風真人垂目掃視下方,淡淡的說道。
下一瞬,他已經出現在殿門口,向外走去。
“恭送長風師叔!”
殿內諸修異口同聲,恭敬的行禮道。
在這位頂尖的金丹長老面前,就算三英四杰這般出類拔萃的修士,也顯得如孩童一般,不得不老老實實的。
待長風真人的身影消失,眾修才直起腰來,與相熟之人議論紛紛。
“原本還想與師兄坐而論道,但宗門任務時間緊迫,不得不回去做一些準備,在下先行一步。”
“劉師兄,告辭。”
顏開轉過頭抱拳說道。
“理應如此,去吧顏師弟。”
劉玉笑著說道。
現在時間緊迫,他也正要回去做一些準備,自然沒有時間與之談論。
顏開見此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劉玉目光一轉,看向走過來的江秋水點了點頭,隨后兩人也一同向殿外走去。
來到殿外,由于時間緊迫,不少熟悉的修士迅速告別駕馭法器升空,朝四面八法飛去。
僅僅十幾個呼吸時間,殿內外的修士已經少了一大半。
劉玉剛剛取出子母追魂刃,正要注入法力祭出,突然感覺地面有些許的搖晃,猛然間朝頭頂看去。
只見一個五彩斑斕的巨大光幕,各色光華不斷變幻交融,將元陽宗山門籠罩在內。
如彩虹一般多姿多彩美輪美奐,宛如一只倒扣的巨碗。
“五彩玄穹陣!”
江秋水看著陣法美景,眼中出現些許迷離,輕聲道出了這個陣法的名字。
女修總是喜歡美好、美麗的事務。
五彩玄穹陣,劉玉知道這正是元陽宗的護宗大陣,開啟的耗費的靈氣是海量的數字,一般只有宗門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真正開啟。
從這個陣法上,他感覺到了宗門堅決抵抗正魔兩道的決心,恐怕這也是所有大宗門的共同想法。
若淪為正魔的附庸,必定會失去獨立自主,甚至連宗門的根本傳承都將不保,那時真就任人拿捏了,與現在治下的宗門、家族何異?
這是所有大宗門都無法接受的。
在正魔兩道的強大壓力下,聯盟中的各個宗門才放下成見,聯合在一起維持著松散的九國聯盟。
范圍越廣威能就越稀疏,籠罩范圍如此之廣的五彩玄穹陣,自然沒有多大的防護攻擊能力,但是筑基修士未經允許想要進出,還是不可能的。
這當然不是五彩玄穹陣的真正面目,真正遇到宗門大難的時候,大陣會縮小到通天峰及七大主峰的范圍。
屆時就算是元嬰修士,也難以攻破大陣。
打量幾眼,劉玉心中閃過五彩玄穹陣的資料,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他不再遲疑,掐了幾個法決將子母追魂刃漲大,然后跳了上去,對著江秋水道:
“師妹,上來吧。”
以江秋水的修為和法器,估計遁速才每個時辰兩百,比自己慢了一半,眼下時間比較緊迫刻不容緩,所以劉玉決定載她一程。
“謝謝師兄。”
江秋水聽聞此語展顏一笑,眼神都似乎明亮了些許。
她輕輕一躍,落在離劉玉不遠劍身上,帶起一陣熟悉的香味。
“站穩了。”
劉玉淡淡道,隨后不等此女回答雙手掐訣,瞬間爆發最快的速度。
“師兄,你說秋水若是去了燕國或者南瑜國,還能活著回來嗎?”
子母追魂刃上,一直飛行了小半時辰寂靜無聲,江秋水望著過往群山突然輕聲開口。
她表情仿徨,似乎對未來有些迷茫與擔憂。
劉玉聞言回頭看著此女,伸手摸了摸她潔白如玉的臉頰,輕聲安慰道:
“沒事的,會過去的,你一定可以完整的返回宗門。”
他心如明鏡,知道江秋水的擔憂。
此女一直以來待在宗門中,相比同階修士斗法的經驗明顯不足,所以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是嗎?”
江秋水反問道,似乎得到肯定的答復,便能改變一些東西一樣。
“沒錯。”
“未來的路,會很精彩。”
劉玉毫不遲疑的回道,語氣中滿是堅定。
聽到回答,江秋水臉上的擔憂似乎消散大半,心情不再那么低落,展露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伸出手掌,覆蓋在劉玉撫摸自己臉龐的手掌上,臉色慢慢變得粉紅。
“不過前路如何,準備還是要做的,我就給你講解一番修士斗法時的要點。”
“關乎存亡之道,師妹可要切記。”
“第一,永遠不要小看任何對手......。”
將此女幾縷凌亂的秀發別在手邊,劉玉重新轉過身去,緩緩說道。
講著講著,話語突然一頓。
因為,一個柔軟的身軀已經靠了過來進來,柔弱無骨的雙手環在自己腰間,螓首抵在左邊的肩膀上。
熟悉的幽香經過口鼻被吸入肺中,劉玉忍不住心中一蕩,但很快還是撫平漣漪。
他手臂抬了抬,最終還是沒有將此女分開。
江秋水的心思他都明白,有一段時間沒有“疼愛”了,就讓她放肆一會吧。
隨著兩個肌膚之親的次數越多,此女也越來越主動與大膽了。
心中閃過某個想法,劉玉口中話語不停,面不改色的講述斗法的要點。
背后,江秋水無聲的露出笑顏,靜靜聆聽著修士斗法的要點。
對于此女遠在金星坊市,卻能趕到真陽殿聽令,劉玉并不奇怪。
筑基期的宗門令牌,在一定范圍內本身有定位、傳訊的作用,而且二階陣法都難以屏蔽,宗門完全可以根據距離決定通知的時間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