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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中午,喬淵的司機就來了。
一輛挺大的黑色保姆車,倒是挺低調地停在了學校的后門。杭司拖著個小箱子輕手輕腳到了校門口,司機就等在車旁,見她出來了挺熱情地上前要幫她拎行李。
被杭司婉拒了,要他等等。
她先是繞到車后面看了一眼車牌,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問司機,“可以拍您一張照片嗎?”
司機點頭。
她又沖著他拍了一張照片。
將車牌號和司機的照片一并發給喬淵,問,“是喬先生的車和人嗎?”
很快喬淵發了一個字:是。
又發了一個笑臉,附帶一句話:很聰明。
杭司了然,臨上車前又把車牌號和司機的照片發給方笙。方笙那邊秒回,“收到。”
上了車,喬淵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告訴她司機會送她去機場,他忙完手頭的事也會直接趕到機場,在機場匯合。
杭司回了一個“好”字。
又轉頭給方笙發了信息:司機送到機場。
方笙:好,隨時告知你的行蹤。
杭司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沒一會兒方笙又發了語音過來——
親愛的,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第一時間去大使館求助。
杭司聽著這番話想笑,與此同時心里暖暖的,回復:好,放心吧。
車行一路,司機很安靜,問了杭司想聽什么音樂,杭司沒讓放,她想安靜地待著。車內有水,司機說,“喬先生知道杭小姐愛喝氣泡水,一早吩咐車里準備的,您看看是不是您愛喝的牌子,我怕買錯了被喬先生責備。”
其實杭司愛喝氣泡水不假,但還沒矯情到專情于哪個牌子,在她認為氣泡水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有味道。
車內的氣泡水擺得整整齊齊,同一個牌子不同口味的都有。杭司拎了一瓶在手,暗自擰了擰瓶蓋,未開封的。
心里的警覺多少放下了。
司機見狀問,“需要我幫您擰開嗎?”
“我自己來,謝謝。”杭司手里加了點勁,擰開了瓶蓋,又問司機,“您是一直跟著喬先生的嗎?之前我看給喬先生開車的不是您呢。”
司機胖乎乎的,看著挺敦實的。“也不是一直跟著,差不多有半年了吧,我資歷淺,哪能做喬先生的貼身司機啊,所以杭小姐您之前沒見過我也正常。”
杭司明白了,喝了兩口氣泡水,是西瓜味的,清涼香甜。她若有所思問,“喬先生平時都在國內嗎?”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笑說,“杭小姐,有關喬先生的行程……您最好還是問喬先生本人吧。”
還挺機警的。
杭司沒再繼續問,半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但記住雇主的行為習慣和忌諱這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行程。
從隨身斜挎包里掏出耳機戴上,放了手機里的音樂,恍恍惚惚間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杭司恍惚間有點意識時發現自己還在車上,想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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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看窗外卻又覺得困得要命,就是很倦怠很想睡覺,可心里還在想,一個小時的行程這么久嗎?還不到機場嗎?
再后來杭司隱約覺得自己被什么人給抱起來了,等再迷迷糊糊睜眼時發現自己好像是在飛機上,可這飛機像是私人的。
她整個人是躺下的,頭枕著……喬淵的大腿。
他低頭看著她,白皙的手搭在她頭上,狀似溫柔撫摸,低語,“繼續睡吧。”
困意就鋪天蓋地襲來,杭司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里。
她隱隱覺得不安。
那瓶水有問題。
杭司驀地睜眼,周遭微涼,有夜風,又裹挾著清冽的森林氣和皂香。她對上了一雙眼,深邃黑曜。
她倒吸一口氣,沒等掙扎就聽男人輕聲說,“杭司,我是陸南深。”
杭司一怔。
這才察覺自己是躺靠在陸南深的懷里,他的一條手臂始終在托摟著她,結實有力的。他眼眸深邃歸深邃,可也有顯而易見的關切和擔憂。
緊跟著是年柏宵的嗓音,不大,但也像是松了口氣,“終于醒了。”
漸漸的周遭聲音都往耳朵里灌,像是有人在念什么,低低的,伴著偶爾的銅鈴聲,還有人在叫喚,說是叫喚更像是在呻吟,很痛苦。
這聲音熟悉。
蕓蕓?
杭司一時間意識挺渙散,到底怎么回事?她好像看見了喬淵,可又像是在做夢。然而一場夢能做得這么真實嗎?
她從陸南深懷里坐起來,頭昏昏沉沉地疼,用力地甩了兩下頭才多少舒緩點。陸南深仍在用胳膊托著她,問她,“你怎么樣?是頭疼嗎?”
頭還好,但脖子后面酸疼得很。
剛想抬手去揉,陸南深的手就輕輕撫上她的后勃頸揉捏,力量不輕不重的恰到好處,明顯緩了酸疼。
“我怎么了?”杭司下意識問。
就像是喝了假酒斷片了似的,她的記憶出現了兩個節點。一個是在別墅里她跟在陸南深身后,看著他抬手敲門;一個是她在一架私人飛機上,摟著她的人是喬淵。
陸南深挺耐性地揉著她的脖頸,跟她說,“你受了點影響,不過醒了就好了。”
年柏宵在她另一側坐下來,扭頭看她,“你再不醒,我們就該考慮帶你去醫院了。”
杭司其實還是一頭霧水呢,可注意力被眼前的一幕給轉移。他們都在花園里,還是夜里,周圍夜燈是關著的,散落在花叢里的地燈亮著,跟藏了星子似的。
長戒大師父站在道壇前,清風道骨的模樣,嘴里振振有詞,剛剛杭司聽到的聲音就來源于大師父,像是在作法似的。
道壇兩旁起著篝火,那火光都不是正常的顏色,有點發藍,一旁的大玻璃器皿里的蛇已經不動了。
蕓蕓坐在道壇前方用符紙圈的范圍里,就見她雙手抱著頭在痛苦呻吟,蕓蕓爸媽在圈外站著,蕓蕓爸攙扶著蕓蕓媽,蕓蕓媽哭的稀里嘩啦。
杭司覺得眼前的一幕更像是幻象,蕓蕓不是昏過去了嗎?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年柏宵見她始終木漲漲的,說了句完了!
“陸南深,一定是你給她弄暈的時候手勁太大了,捏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