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細數近年來哪個交響樂團最火,當屬Dimension樂團,大家又習慣稱之為D樂團。
火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D樂團所到之處都會被圍得水泄不通,而且全球巡演時不管去哪個城市,其演出票都被一搶而空。除了樂團本身極具演奏實力外,樂團里的首席指揮家也是叫人趨之若鶩的關鍵。
D樂團在最初橫空出世時,大家并不知曉那位每次出場都戴著黑色口罩的首席指揮家的真實身份。眾人只瞧得見他十分年輕,于指揮臺上筆挺似松,哪怕大半張臉都被遮住,他的舉手投足以及他眼里對于音樂、對于藝術的至高追求所散發出的魅力都熠熠閃耀。
漸漸地,他被大家稱為D先生。
因為是他一手創建了D樂團,并且帶著樂團一躍成為了音樂殿堂的天花板,而讓整個樂團封神的當屬魂頌。魂頌出自D先生之手,人人都說魂頌從誕生到成為神級曲目只用了數把月的時間,可謂是人間奇跡。
喜愛音樂的人都愛魂頌,那一年魂頌在世界級殿堂擊敗了所有的曲目,成為世人心中的NO1。那位極具音樂天賦的年輕指揮家親自揮棒,每一個手勢的劃動都似流水,那雙白皙又骨感十足的手就是戳中了無數少女心的力量。
意氣風發,肆意而為,這是當年大家對D先生的評價。
哪怕是站在藝術殿堂頂尖的老輩音樂家們都評價魂頌說,此曲能與經典抗衡成為傳奇。
后來,D先生的真實身份被人查出,得知他原來就是陸門家的最小兒子更是驚奇。要知道陸家小兒子是唯一不碰觸陸門生意的兒郎,他身上不沾染絲毫銅錢俗氣,只因他自小就在音樂領域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天賦,精通各類樂器。
一時間他曾經創作的曲子開始瘋狂流傳,大家驚駭發現最早的一首曲子竟是他不到三歲時寫的。大家才知道,原來陸門小公子會用筆的第一件事不是涂鴉,而是寫下了他未來人生中的第一個音符。
D先生背景曝光,非但沒招黑,反而使他的人氣更加高漲。可他仍舊是每次演出都戴著口罩,口罩,成了他在樂團的標志。
陸門小公子公開場合少,據說自小就不喜歡拋頭露面,并且陸門也有意保護家族中的音樂天才,不管大小商宴晚宴都會遵從小公子的意愿可以不參加。
外面流傳的照片少之又少,僅存的還都是公子圈里流傳出來的邊角料,或者是同校的學生偶爾的偷拍。
但只是驚鴻一瞥就足以讓大家肯定他的顏值,所以有人開玩笑說,許是長得太帥了,怕大家的心思不在曲目的欣賞上。
事實如此,不少跟陸門小公子有過交集的同學都會說,陸南深那個人是神顏長相,又極具教養,身上沒半點富家公子的蠻橫勁,他唯獨有的傲氣就都盡在音樂造詣上了。
然而有知情人說,D先生戴口罩上臺不是因為顏值,而是他……社恐。
別看他狂他傲,在音樂上他不服任何人,可實際生活中他不喜歡跟太多人接觸,社交范圍小得很。
不過沒關系,但凡能人都有怪癖,如此一來大家就更喜歡了。
當然也有不喜歡他的,甚至是否定他才華的。
炮口就朝向魂頌。
貶其作品,踩其人,更甚者說魂頌是地獄之曲,之所以能惑倒眾生是因為沾了亡靈們的怨恨和血淚。
又揚言,魂頌絕不能再演奏,否則將會遭到滅頂之災。
無稽之談。
沒任何人相信,包括D先生。
他放出豪言,魂頌將會繼續演奏,不信邪佞之說。
那一場演出可謂是萬人空巷了,大家早早就搶好了入場券,創造了演奏史上觀演人數最高值。
然而就在臨近演出之前,一場罕見大火燒了休息室,樂團中的首席大提琴手和小提琴手慘遭殺害,死相駭然。
自那以后,首席指揮家D先生神隱,魂頌絕跡。
世人健忘,時間一長那場大火就成了過往云煙,而曾經到過現場的聽眾再提起魂頌也會輕描淡寫地說上一句,哦,那個死亡之曲啊……
從神曲到死亡之曲,云泥之別。
一朝成為被人信奉的神,一朝又成為令人驚懼的魔。
沒人知道D先生的下落,而曾經的魂頌案也漸漸被時間塵封。
這件事被杭司知曉倒也不難,再被遺忘的往事,即使不存在于世人的記憶里也會留在網絡里,只要她有心去查。
杭司說這番話的時候很肯定,肯定到她清楚知道陸南深不會否認。
“揭人過去是很傷人,但我想既然你主動提到兩年前的案子那就說明你始終有心結在的,你不怕掀開結痂再去面臨血淋漓的過往,因為你很清楚,”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迎上他的視線,“魂頌案,重現了。”
陸南深靜靜聽她說完,這期間他的眼波有微微的震動,但很快就趨于平靜。他沒否認杭司的說辭,輕聲說,“沒錯,兩年前D樂團確實發生了重大火災,兩名首席死相很詭異,像極了現在的獵豹,不同的只是缺少了一場大火。”
年柏宵可謂是聽足了“八卦”,甚至說他聽得驚心動魄的。
他知道陸南深有自己的樂團,也知道他是指揮家,更知道他挺有成就的,可再多就不知道了,包括樂團著火一事。
“你后來沒消息一直,就是因為那場大火?”
陸南深微微點頭。
杭司說得對,那場大火燒掉的不僅僅是他的樂團,還有他的心氣,甚至是他的傲骨。
“你很自責吧?”杭司雖說是問句,但語氣上十分肯定,“所以其實這兩年伱一直在找兇手的線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知道了兇手的蛛絲馬跡才會出現在這里,不顧安危進到死亡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年柏宵雖說心大,但對于陸南深執意進到死亡谷的事其實始終抱有質疑,聞言杭司的這番話突然就明白了,扭頭看他,“你進死亡谷到底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