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出事了。
死了。
以極其詭異的姿態,自殺身亡。
當陸南深一行人趕到事發地點時,獵豹的遺體已經被警方運走,案發現場暫時封鎖。
從G4的教練打探出來的消息中得知,獵豹極大可能是被判定為自殺,因為在現場沒發現打斗痕跡。可通過那些見過案發現場的隊友們的口述表示,別說獵豹那種性格的人壓根就不會自殺了,真要是自殺也不會選擇那種方式啊。
事情還得從年柏宵和陸南深進入死亡谷之后說起。
好像一切的詭異也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像是陸南深和年柏宵的車,前一秒還在監控視頻里緩慢移動,后一秒整個監控器就黑屏了。可黑屏的時間并不長,甚至說只是瞬間發生的事,再恢復正常時不管是G4車隊還是AG車隊,大家都清楚瞧見監控畫面里只剩一片黃沙。
教練跟他們說,“我們當時確實找了你們好幾圈,根本就沒看見你們的車影。”
對此,不管是陸南深還是年柏宵都無法給出確切解釋,最后只能歸咎于罕見沙塵暴這類極端天氣下造成的信號混亂,否則他們怎么能找到死亡谷的入口了呢?
當然,這還不是最詭異的。
“獵豹當時的情況就很不對勁,這也是AG后來決定先撤的原因。”教練告知。
按照之前的安排,在賽事之后所有車隊會在大本營留一晚,一來是賽事剛過大家伙都累了,在大本營扎營好好休息,與此同時主辦方也備了美酒美食犒勞大家;二來也希望各個車隊的隊員們能聯聯誼,朝著“友情第一比賽第二”的精神去。
所以在陸南深和年柏宵失蹤后,不少車隊的隊員其實還真都幫忙找了,包括AG的隊員。可當時獵豹的情況很不對勁,整晚都在那傻笑,倆眼睛直直的,甚至后半夜的時候還發生了攻擊人事件。
獵豹攻擊了AG的隊員,包括教練都無一幸免。所謂攻擊不是人們常見的毆打之類,他原本是待在帳篷里的,不知為何就沖出了帳篷對著自家的隊員撕咬,像頭野獸般。
好幾個隊員都被他咬傷了,最后怕事情越鬧越大,所以AG車隊決定先行離開。他們先折回了西安,下榻在他們之前集合的酒店,算是駕輕就熟。
這也是為什么杭司跟著他們一路的原因,她也要回西安,順便的知道了車隊出事的事。
聽聞那個酒店名字后杭司了然,是家很有歷史感的酒店了,相比奢華酒店,那里更具有西安特色,不論是口碑還是環境評分都相當高,連門廳里站著的都是兵馬俑。
AG車隊到了酒店后,那些受了皮外傷的隊員們先去醫院了一趟,留了兩名隊員看著獵豹。奇怪的是獵豹格外安靜,這一路上到酒店都沒傻笑也沒攻擊人,就一聲不吱地坐在那,任憑隊友們怎么問都不張口。
一晚上相安無事。
而戈壁灘大本營這邊因為始終不見倆人,整體的氣氛也受了影響,所以天一亮其他車隊就先撤了,G4留下來一邊繼續找人,一邊等警察和救援隊的過來。
這期間教練跟AG那邊的教練有聯系,主要是互通有無,兩人在年輕那會也是競爭對手,現在兩頭都出了事,彼此還是顧著彼此的。
在得知還沒陸南深和年柏宵的消息后,AG教練別提多擔心和后悔了。他跟G4教練說,等安頓好隊員們后他就打算再折回來跟著大家一起再找,直到找到人為止。
“上一通電話里那邊還說獵豹的情緒挺穩定的,誰知道……”教練一臉凝重的。
誰知道早飯過后有隊員去到獵豹的房間,一開門差點被眼前的一幕給嚇昏了,隔了都有那么一兩分鐘后才有了反應,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
隨后聞風趕來的隊友們在見到房間里的狀況后,也都紛紛嚇得不輕。
具體怎么個詭異法教練說不出來,電話里那邊也不方便講,所以等他們到了西安,陸南深一了解情況才知道究竟是個怎樣的畫面。
當時車隊考慮到獵豹的情況,所以特意給他留了最大的房間,方便照顧他的隊友進進出出。
是個套房,房間倒是不錯,但就有一點不好,不是全朝陽面。可當時教練想的是反正就住一晚上,是不是全朝陽也無所謂,重要的是套房在最里面不受打擾。
可獵豹出事后,這偌大的套房就看著格外瘆人了。
當時房間里很暗,不是因為拉了窗簾,而是源自窗外陰沉沉的天。窗簾完好,床榻也是完好,說明獵豹壓根就是一晚上沒睡。
陰沉沉的光浮游在房間里,就像是大團的鬼影。獵豹就佇立在客廳的位置,正對著玄關,外面的人只要一開門就能看見他。
所謂的“佇立”是有前提條件的。
有數條繩子從屋頂的燈架懸下來,分別捆住了獵豹的手和腳,還有一條繩子纏在了他的后腰上,乍一看獵豹像極了個扯線木偶。
也不知道是不是繩子的緣故,他雖是站著但身體微微前傾,眼睛卻是朝上看,一手展開,一手執著筆,嘴角流著血。
那一幕讓看了的人極其不舒服。
目前案發現場看不了,酒店也整個都清了,只留AG的隊員住在里面,方便警方隨時問話。所以,陸南深和年柏宵包括一眾隊員趕到后有了分流,在詢問后沒疑點沒跟獵豹有交際的G4隊員先行離開,其他人暫且留下。
其他人是指陸南深和年柏宵。
其實跟年柏宵沒半毛線關系,他跟獵豹雖說在賽后發生口角,可畢竟有不在場證據,所以排除嫌疑。
陸南深雖說也有不在場證據,但因跟獵豹的關系不錯,所以自愿留下。年柏宵一看陸南深留下來了,自己也申請留了下來,并勸說教練跟著其他隊員先行離開。
酒店不對外營業了,兩人也沒住進去。
杭司見狀嘆氣,行吧,住她那吧。
再收留一次。
杭司這大半年在西安是住在客棧里的,是一對中年夫婦開的客棧,房間不算多,但有個挺大的庭院,院子里種滿了花花草草,光是多肉植物就五十多種,很溫馨。
杭司將陸南深和年柏宵帶回客棧時,老板娘挺熱情地來門口迎接,見是倆小伙子先是一愣,緊跟著一拍大腿,“哎呀,不是說就一位客人嗎?我就留了一間房啊,另一間剛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