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子彈
暖兒反應了過來,雖然害怕急了,還是沖上去拽打安原,叫喊道:“快放開我們小姐,快放開我們小姐!”可是她一個柔弱的丫頭如何拽得動已經發狂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只是一個書生。
安原的仆役們見暖兒對少爺動手,趕緊沖上去又大又拖將暖兒給拖開了。就在這時,府中的仆役婢女們,拿著掃帚門閂等物氣勢兇兇地涌入房間,亂叫亂罵著沖上前來,與安原的仆役們互毆起來。一時間,桌倒椅翻,一片混亂。
安原壓著安茜,興奮得不得了,對于其他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伸出左手便要去扯安茜的衣衫。就在這時,那話兒突然劇痛傳來,安原一聲慘叫,從安茜的身上滾到了地上,雙手抱著襠部,疼得直打滾。原來剛才安原正要侵犯安茜之際,安茜膝蓋猛然一頂,正好撞在安原的要害之上,安原要害受到重創,疼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上侵犯安茜,翻倒在地!
安茜抑郁而起,憤恨之下,也顧不上那許多了,隨手抓起一只茶杯就朝安原腦袋上砸落,喀喇一聲大響,茶杯碎裂,安原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原本捂住襠部的雙手騰出一只來捂住腦袋,痛呼得更加厲害了!與此同時,雙方仆役的惡戰還在繼續,打得難解難分,你用門閂砸我,我用凳子砸你,慘叫聲怒吼聲響成一片,還夾雜著座椅被撞翻撞碎的大響!
安丙循著打斗聲急匆匆來到房間外,看見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急聲喝道:“都住手!”雙方的仆役都被怒火遮了眼,只管狠斗,根本就沒聽見安丙的叫聲。安丙見無人理睬,惱火不已,當即令眾親兵把進去把雙方分開!
眾親兵得令,沖入房間,一邊喊叫一邊拉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讓雙方停了下來。此時,雙方仆役婢女都是衣衫不整,鼻青臉腫,有的人臉上還有血跡,兀自相互瞪視著,怒未消的模樣。
兩名親兵將狼狽不堪的安原扶到安丙面前,安丙自然知道兒子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心里惱火不已。安茜走了上來,冷聲道:“安丙,你好大膽子,竟然縱容兒子到我這里來搗亂!”安丙心頭一凜,猛地甩了安原一巴掌,喝罵道:“畜生!我遲早會被你害死!”安原委屈得不得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沖了出去。安原帶來的眾仆役見此情景,不知所措起來,不知是該跟出去呢,還是該留在這里等候處分;而安茜的仆役婢女們則個個流露出趾高氣昂的神情來。
安丙朝安茜恭恭敬敬抱拳一拜,滿臉歉意地道:“真是對不住了,你這個堂兄被我給寵壞了!”
安茜見安丙前倨后恭,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不由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不僅感覺幾天前的那口惡氣出了,就連這么多年來一直被對方壓制敲詐的惡氣也都出了。安茜雖然是安丙的親侄女,然而安丙對于自己的這位親侄女卻是一點都不客氣,盤剝敲詐就與對付其它商家一樣。安茜一直以來為了自家的生存發展,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人家冷眼相對,她也要笑臉相迎,一直以來她對安原虛與委蛇,其實也是一種自我報復的手段!然而風水輪流轉,強弱之勢頃刻之間大逆轉,自己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安茜嘲諷似的道:“伯父不必跟我客氣。堂兄他是什么人,我是很早就知道的!”
安丙聽安茜依舊稱自己為伯父,稱兒子為堂兄,心里不禁安心了不少,道:“賢侄女啊,想必你也聽說了燕云軍的事情?”
安茜的眼眸中不由的流露出了自豪之色,她現在已經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當做是燕云的人了,道:“聽說了燕云軍勢如破竹,不僅已經攻占了漢州,就連你們的兩支大軍也都全軍覆沒了!相信要不了多久,燕云軍就會兵臨成都城下了!”看了一眼安丙,用嘲弄的語氣道:“有些人不自量力,以為可以擋住燕云兵鋒,其實在燕云軍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安丙神色尷尬,有些感嘆地道:“燕云軍確實厲害無比,燕云虎狼之師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安茜不由的流露出驕傲之色。
安丙看了一眼安茜,道:“燕云軍雖然是天下精兵,然而這成都城卻是堅固無比的要塞堡壘,又糧草兵馬充足,如果我們拼死抵抗的話,就算最終城破不可避免,燕云軍也必將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安茜不由的流露出擔憂之色。安丙將安茜的神情看在眼里,感覺有門,繼續道:“我想秘密同燕王和談,和平解決目前的問題。”
安茜覺得如果自己能夠說服安丙投舉成都投誠燕云,那便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將來在燕云治下,想必能得到不少好處。何況楊大哥是燕云悍將,我若能為燕云立功,對于陳大哥也肯定是有利的,他一定會更加喜歡我的!一念至此,安茜那張美麗的嬌顏上不由的流露出了笑容。安丙卻不知道安茜的這個笑容是什么意思,不由的狐疑重重,試探著問道:“賢侄女以為伯父的提議如何?”
安茜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安丙,道:“伯父,你說和平解決問題,這話模棱兩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安丙笑道:“伯父是誠心誠意想要向燕王投誠的!可是燕王也不能虧待功臣啊!我若投誠燕王,燕云軍將免除了多少損失?而成都的錢糧又有多少?”
安茜明白了,笑道:“伯父是在做買賣呢!你想要燕王出什么價?”安丙道:“燕王承諾保留我現在已經獲得的官位,同時讓我永鎮四川,我便立刻向燕王投誠,幫助燕王剿滅周榮,進而取得整個四川!”
安茜暗道:‘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那燕王要是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的話,豈會等到現在!安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燕云軍已然兵臨城下了,你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有些不合時宜!我若真是燕王的女人,倒是可以去燕王跟前試一試,可是燕王長得什么模樣我都不知道,燕王怎么會聽我的!不管了,先滿口答應下來,離開這里再說!’一念至此,便道:“我會盡力說服燕王的!此事不容耽擱,我今夜就出城去見燕王!”
安丙連忙道:“賢侄女還是留在城中比較好!”安茜心頭一驚,隨即大怒,喝道:“你什么意思?你難道要將我扣為人質?”安丙抱拳一揖,“賢侄女千萬包涵!此事關涉身家性命,不得不慎重!只要協議達成,伯父定當負荊請罪!”
安茜哼了一聲,“我不出城,這事情如何能談?”安丙連忙道:“就請賢侄女派遣一名親信,攜帶賢侄女的親筆書信,與我的人一道出城去見燕王!”安茜想:‘我一定要出城,你肯定是不會同意的。與其同你鬧僵,不如就暫時順著你,等待機會!’隨即卻想到一個為難的地方:‘我又不認識燕王,這封信一旦去了,肯定是立刻穿幫!安丙一旦知道真相,我就危險了!’
安丙見安茜神色不定,心中狐疑,問道:“賢侄女有什么問題嗎?”安茜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有。”安丙道:“既然賢侄女沒有問題,就請立刻寫信吧。”安茜點了點頭,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間,皺了皺眉頭,朝外面走去。眾人立刻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眾人來到書房中,安茜走到書案后面坐了下來,暖兒連忙上來為安茜鋪開宣紙,磨好了濃墨。在這個過程中,安茜一直在想該如何與陳大哥聯絡上。
“小姐,墨磨好了。”暖兒道。安茜回過神來,看見安丙及手下的眾親兵都站在書房里,沒好氣地道:“你們都呆在這里做什么?出去,別打擾了我寫信!”語氣是毫不客氣。安丙不由的氣惱,暗道:‘書信我反正是要拆看的,倒也不怕你做手腳。’一念至此,便轉身出了書房,眾親兵跟了出去,一行人走到大廳上等候。
安茜見安丙等人都出去了,立刻對暖兒吩咐道:“你帶著我的書信去見燕王……”暖兒臉色唰的一下就煞白了,哭腔道:“小姐,我聽說燕王可怕得不得了,喜歡殺人,還喜歡吃人!奴婢去了,就回不來了!”
安茜沒好氣地道:“那些沒根據的傳言都是假的!再說了,我們還有楊大哥這層關系,燕王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來為難你!”暖兒覺得小姐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道:“那,那我就去吧。”雖然已經答應去了,不過小臉蛋依舊煞白煞白的。
安茜十分高興,叮囑道:“我會寫一張紙條,你藏好了,見到了燕王,你要找機會偷偷地把紙條交給他!”暖兒點了點頭。安茜伏案寫了一封書信,信上寫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言辭,沒有任何問題。隨即又寫了一張紙條,交給暖兒,讓她小心藏好。
安茜叫來安丙,將書信交給了他,嘲諷似的道:“看看吧。你要是不看,想必是不會放心的。”安丙呵呵笑道:“賢侄女說笑了。”話雖如此,卻伸手接著書信,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確定內容沒有問題后,又檢查有沒有藏頭藏尾的情況,也沒有問題,呵呵笑道:“賢侄女辦事果然牢靠!”
安茜道:“既然沒有問題,就把書信交給暖兒吧,我讓暖兒去送信。你拍什么人?”
安丙道:“這個我自有安排。”安茜道:“你派什么人我也管不著,不過最好派個會說話的,別派個魯莽之輩,結果把好事給弄成了壞事。”安丙點頭道:“這個我知道。”隨即道:“賢侄女若沒有什么事,伯父便告辭了。”安茜對暖兒道:“你跟伯父老爺去吧,聽他的安排,把事情辦好。”暖兒應了一聲。安丙朝安茜一頷首,領著暖兒離去了。安茜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微微皺著眉頭,眼眸中流露出擔憂的神情來。
安丙帶著暖兒回到自己的府邸,當即令媼婦對暖兒進行了搜身,并未發現任何問題,于是完全放下心來。笑瞇瞇地對一臉委屈泫然欲泣的暖兒道:“去見燕王非同小可,不能不慎重!這也是為了你家小姐好!”暖兒聽伯父老爺如此說,雖然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卻也不怎么委屈了。安丙道:“你暫時留在這里,等我打聽清楚燕王那邊的情況,再行動。這段時間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事關重大,你切不可隨處走動。”暖兒順從地應諾了一聲。安丙便離開了。
安丙來到書房中,管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老爺!”
安丙問道:“少爺回來了嗎?”管家道:“回來了。”看了一眼安丙,“也不知是怎么了,少爺怒氣沖沖地回來的。一回來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中。”安丙又是氣惱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不管他!”管家應道:“是。”
安丙吩咐道:“立刻去把江通和房龍叫來。”管家應了一聲,奔了下去,不久之后,兩名身著甲胄的武將便跟隨管家來到了書房中,拜道:“江通(房龍)拜見宣撫使大人!”左邊那個皮膚黝黑、體格精悍的就是江通,右邊那個體格壯碩一臉大胡子的則是房龍,這二人與不久前被殺得曹侃一樣,都是安丙的親信將領。
安丙道:“兩位將軍免禮。”兩人放下雙手,直起腰來。安丙問房龍:“房將軍,我們的軍隊情況如何?軍心還好吧?”房龍皺眉搖了搖頭,道:“情況很不樂觀。前線的戰況已經傳遍了軍營,將士們人心惶惶!”
安丙皺起眉頭,問道:“如果燕云軍開到城下強攻城池,抵擋得住嗎?”房龍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末將說不好!憑借成都的堅固城防和充足的儲備,應該,應該可以抵擋住吧!”他其實是言不由衷,他心中其實認為以燕云軍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來看,憑借目前城中軍隊的情況,要抵擋住燕云軍的兵鋒幾乎是不可能的!打仗從來靠的就是士氣,如今軍隊士氣雖然還沒到崩潰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這種情況,面對燕云軍那樣的虎狼之師,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不過他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卻并沒有這樣說,因為他擔心自己實話實說的話,會惹得大人不高興,那么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安丙卻沒想到自己的親信居然會有那么的心思,還以為他說的就是實話,心里不由得有了點底,喃喃道:“燕云實在是太過吝嗇,投奔他們,沒什么好處!如今我可是二帝冊封的四川大都督兼鎮西大將軍,可謂封疆大吏,位高權重,若是連降數級,我可不愿意!”兩個親信連忙附和。
安丙看了兩人一眼,道:“不過,要是燕云方面能夠給出同樣的條件,我還是愿意投效燕云的!”兩將都不愿與傳說中所向無敵的燕云軍交鋒,聽了安丙這話,連連附和,直說大人的決斷無比英明。
安丙對江通道:“你做好準備,等燕云軍來到,便替我秘密出使燕云軍軍營。”江通抱拳應諾。一名軍官匆匆奔了進來,跪稟道:“啟稟大人,剛剛接到斥候報告,說燕云的前鋒騎兵已經到城外了!”安丙三人吃了一驚,安丙情不自禁地道:“怎么來得這么快?”隨即對二將道:“我們去城門樓上看看。”
一行人來到城門樓上,此時鎮撫使周榮已經到了,正神情擔憂地望著城外。安丙顧不上與周榮打招呼,趕緊也朝城外望去,只見城外遠處的原野之上,一條長長的火龍正蜿蜒朝這邊游來,大地在輕微地顫抖,還隱隱有悶雷般的聲音傳來。安丙心中不由的升起惶恐的感覺來。
周榮收回目光,對安丙道:“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咱們有金城湯池做為依靠,糧草錢糧又充足無比,定可抵擋住燕云軍!他燕云軍雖然野戰無雙,然而要攻破這雄峻堅牢的成都,卻是不可能的!”一番言語說得倒像是自己在給自己壯膽似的。安丙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正在熟睡的安丙被砰砰砰砰的砸門聲給驚醒了。想到燕云軍,立刻坐了起來,揚聲道:“進來!”房門立刻被推開,親信部將江通匆匆奔了進來,急聲稟報道:“大人,燕云,燕云大部隊到了!”安丙驚得完全清醒過來,趕緊下了床榻,在江通的幫助下七手八腳地穿戴好,顧不上洗漱,也顧不上吃飯,匆匆趕到城門樓上。朝城外望去,面色瞬間白了,只見城外燕云大軍鋪天蓋地,旌旗云涌,刀槍如林,軍容鼎盛至極!安丙回過神來,不由的咽了口口水,突然感到有些尿意。
扭頭朝先一步來到城門樓上的周榮看去,見他也是面色蒼白,一副惶恐的模樣。再看看周圍的將士,也都是面色蒼白惶恐不已的模樣。此刻雖然還未開戰,然而城中的守軍將士已經氣勢被奪了!
咚咚咚咚……城外突然響起轟雷一般的戰鼓聲,隨即二十萬大軍齊聲吶喊,如山崩,如海嘯,如同群虎咆哮,在天地之間翻卷激蕩,直震得守軍將士亡魂喪膽,膽小的更是全身打起擺子來。突然,一股尿騷味傳進眾人的鼻子,卻原來是有人居然嚇得尿褲子了!
一員跟關公有幾分類似的燕云悍將提著青龍偃月刀策馬而出,燕云軍的戰鼓聲吶喊聲停了下來。那關公似的燕云悍將策馬來到兩軍之間,勒住馬,揚聲喊道:“我乃燕云大將呼延必顯,爾等誰敢出來與我決一死戰!!”虎嘯般的吼聲傳到每一個宋人將士的耳中,宋人將士不約而同地朝那些地位最高的將領們看去。
周榮麾下悍將孫恒大言道:“都說燕云悍將如何厲害,我卻不信!”朝周榮抱拳道:“大人,末將愿出城陣斬敵將,取其首級獻予大人!”
周榮暗道:‘燕云軍雖然厲害,不過所謂燕云悍將恐怕是言過其實了,孫恒是我麾下悍將,一身武藝十分高強,至不濟也能與對方戰個平手!若能陣斬一二敵將,對于提振我軍軍心必然大有裨益!’一念至此,便道:“孫將軍去吧!若能陣斬敵將,我賞黃金千兩!”孫恒大喜,抱拳道:“末將去了!”說著便準備離去。
周榮攔住了他,道:“將軍稍等。”隨即揚聲道:“拿酒來。”周榮的親兵當即將為周榮燙的酒水捧了上來,此時天氣已涼,只見氤氳熱氣從酒杯上升騰而起。
周榮接過熱酒,遞給孫恒,道:“將軍請飲了此酒,以壯行色!”孫恒卻沒有伸手去接,抱拳拜道:“等末將斬了敵將,再來飲酒!”周榮大喜,笑道:“好!當年關云長溫酒斬華雄,我孫將軍的氣魄也不讓關公啊!”孫恒聽大人將自己比作關公,十分高興,朝周榮拜了拜,下了城墻。隨即,孫恒提著長槍策馬奔出了城門。
孫恒奔到呼延必顯面前十余步處,勒住戰馬,以長槍指著關勝喝道:“我乃大將孫恒,特來取你首級!”
呼延必顯打量了他一眼,輕蔑地道:“無名小輩!”孫恒大怒,叫喊道:“看我取你首級!”同時催動戰馬朝呼延必顯沖去。呼延必顯卻好整以暇,立在原地,并未沒有催馬迎上,神態十分輕松隨意。
孫恒看見對方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里,惱恨如潮,只想一槍過去將他挑落下馬!轉眼之間,孫恒沖到呼延必顯面前,奮起平生力氣大叫一聲朝呼延必顯當胸直刺過去!呼延必顯微一側身,長槍貼著呼延必顯胸膛刺過去。孫恒見對方竟然躲開了自己這雷霆萬鈞般的一擊,吃了一驚。當即便雙臂運勁,準備收回長槍再一次進攻!然而就在他運勁回拉長槍之時,卻發現長槍好似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連忙朝對手看去,赫然看見對手的一只手掌已經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槍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