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弘道道:“漢人的情況我們已經偵查清楚了。來的都是漢人北方的燕云軍,總共來了有近十萬兵馬!”藤田弘道只說目前的燕云軍有十萬之眾,卻不說之前只有不到萬人,顯然也是為了替自己遮羞。其實,燕云的主力部隊也是剛剛才在海州登陸的,在此之前,海州那邊只有七千燕云軍而已。藤田弘道認為,如果說之前只有七千人,一定會被武藏雄恥笑,傳到大將軍耳中,也必然降罪,因此藤田弘道便模棱兩可地隱去了部分真相。
武藏雄聽說燕云軍來了十萬,感到有些意外,隨即卻輕蔑地道:“別人都說燕云軍厲害,我卻不把他們放在眼里!本將軍的十萬大軍,要消滅他那十萬兵馬綽綽有余!”本多忠勝傲然道:“早就聽說過燕云悍將,我倒想會會他們!”隨即拍了拍挎在腰間的寶刀,“我的刀好久沒有喝人血了,早就饑渴難耐了!”
西野沖贊嘆道:“有本多君出馬,燕云悍將什么的,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本多忠勝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猖狂的模樣。
武藏雄問藤田弘道;“燕云軍都在海州嗎?”
藤田弘道回答道:“都在海州。對了,率領這支燕云軍的主將不是別人,正是燕王自己。”武藏雄和本多忠勝都是眼睛一亮,本多忠勝興奮地道:“那燕王在此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斬殺一個燕王,勝過斬殺一百個敵將!聽說那燕王是漢人中間最強的勇士之一,我要讓漢人,讓天下知道,就算是漢人中最強的悍將,在我本多忠勝的劍下那也是不堪一擊的!”想到斬殺燕王楊鵬之后威震天下,本多忠勝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得跳動了起來。
武藏雄道:“既然燕云軍全都在海州,那就沒有必要耽誤時間了,大軍休整一天,明日一早向海州進發!”眾人齊嗨了一聲。
武藏雄看了一眼藤田弘道,說道:“這開京不僅是高麗最為重要的大城市,也是溝通南北的咽喉鎖鑰,不可不留人守備。藤田君,你和你的部下就繼續守備開京吧。”
藤田弘道心中雪亮,知道武藏雄把自己撇在這場大戰之外,無非是害怕自己搶了他的功勞,不由的心中氣憤。然而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來,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在下遵命。”武藏雄得意地點了點頭,扭頭對本多忠勝道:“傳令下去,大軍休整一天,明日向海州出發。”本多忠勝鞠躬嗨了一聲。
這時,一名風塵仆仆的傳令兵奔了進來,跪稟道:“將軍閣下,大將軍閣下在西京大敗高麗軍,占領了西京,高麗殘部繼續北逃!”
眾人驟然聽到這樣一個喜訊,十分欣喜,武藏雄躊躇滿志地道:“天意在我們大和民族這一邊!大將軍大敗高麗軍占領西京,本將軍也必然能大敗漢人奪取海州!”眾人紛紛點了點頭,都十分興奮的模樣。……
楊鵬與耶侓觀音肩并著肩在城墻上漫步著,此時夕陽西下,城內炊煙裊裊,城外孤鶩與晚霞起飛,天地之間一片祥和的景象。楊鵬扭頭看著耶侓觀音,看著她那美麗剛毅的容顏,心中不由的充滿了溫柔的情懷。耶侓觀音察覺到大哥在看自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嗔道:“看什么呢?”楊鵬呵呵一笑,伸手握住了耶侓觀音的纖手,扭頭朝天邊的晚霞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道:“真想什么事都不做,躲到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專門陪老婆生兒子!”耶侓觀音猛地抽出手來,打了一下楊鵬的肩膀,嗔道:“你當人家是母豬嗎?”
楊鵬呵呵一笑,重新握住耶侓觀音的纖手,湊過頭去,壞笑道:“你要是母豬的話,我豈不是就是一頭公豬?”耶侓觀音噗哧一笑,拿起拳頭輕輕地打了打楊鵬的胸膛,沒好氣地道:“威震天下的燕王,居然如此沒正經!”楊鵬一把抓住了耶侓觀音的拳頭,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耶侓觀音心頭一蕩,含情脈脈地看著楊鵬。楊鵬柔聲道:“豬不豬的,那個一點都不重要!總之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這輩子如此,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是如此!天荒地老,此情不渝!”
耶侓觀音的眼眸顫抖起來,情不自禁地靠進了楊鵬的懷抱,喃喃道:“你永遠是我的男人!哪一天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便殺了你,然后自殺!楊鵬柔腸千轉,摟著耶侓觀音腰肢的手不由的緊了緊。抬頭看向遠方的天空,只見一對不知名的大鳥正在高天上飛翔,連忙指著那對大鳥道:“快看!”耶侓觀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見了那對大鳥,不由的心頭一動,一臉憧憬地道:“要是我們也像那對大鳥一樣該有多好!”
楊鵬笑道:“我們現在不就是嗎?”耶侓觀音搖了搖頭,道:“不是的。”隨即指著天邊的一行大雁道:“我們就像那樣!”楊鵬看了一眼那行大雁,先是一愣,隨即不禁汗顏。
城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兩人收回目光,朝城外看去,只見一名斥候正策馬奔來。兩人不由的心頭一動,耶侓觀音道:“一定是那個什么武藏雄有所行動了!”楊鵬點了點頭。
片刻之后,斥候奔入城門,來到了兩人面前,跪稟道:“啟稟燕王,倭人將領武藏雄率領十萬大軍已經離開了開京,正在向這邊進軍。”楊鵬道:“再探。”斥候應了一聲呢,奔了下去。
耶侓觀音語帶嘲諷地道:“這個武藏雄膽子不小啊,十萬兵馬便敢來攻打我們!”楊鵬笑道:“你別看倭人個子矮,其實志氣大得不得了啊,不被人揍得滿地找牙,他們是不知道厲害的!”隨即思忖道:“他們主動來攻倒是正中我下懷,之前的計劃得稍稍做一下調整。”
倭人十萬大軍來攻,這個消息令海州城內還沒來得及撤走的高麗百姓驚恐不已。不過當他們看見燕云軍將士都神色如常之后,這份驚恐的情緒便不由得消減了一大半。這天晚上,燕云軍除了派遣斥候偵查對手的動向之外,全軍將士都在城內養精蓄銳。
兩天之后的早上,斥候來報,倭國大軍已經到了海州東邊三十里外的荒野上了,前鋒距離海州城更是只有十里路了。耶侓觀音對楊鵬道:“倭人如今正在狂妄之中,不如派一隊玄甲軍先殲滅對方的前鋒,以刺激他們盡快過來拼命!”
楊鵬點了點頭,對占金國道:“金國,你率領五百玄甲軍出戰,務必一鼓作氣全殲敵人前鋒,但是不要殺光了,放走一些!”占金國抱拳應諾,急奔了下去。片刻之后,海州城門大開,占金國率領五百玄甲軍奔出城門朝對手迎面奔馳而去,馬蹄聲隆隆,煙塵滾滾,好似一群出匣的猛虎一般。
與此同時,一名叫做綠川光的高級武士正率領兩千倭人做為前鋒往海州進發。眾人登上一座小山崗,朝西邊眺望,只見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就矗立在遠方的原野之上。綠川光不由的眼睛一亮,喃喃道:“海州!我做為前鋒,定要立下頭功讓同僚們都對我無比敬服!”心里打下注意,徑直開到海州城下向城中燕云軍挑戰,雖然就憑自己兩千來人不太可能拿下海州城,可是陣斬幾員所謂的燕云悍將應當是沒有問題的!一念至此,便情不自禁地道:“就用燕云悍將的頭顱,來增添我的功勛吧!”
身旁一個中級武士突然指著山坡下面的滾滾煙塵喊道:“有人來了!”
綠川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大團煙塵正快速滾過來,在煙塵的掩映之下,赫然是幾百黑衣黑甲的騎士。綠川光立刻想到了一個傳說,興奮地道:“這是燕云的精銳玄甲軍!咱們迎上去,殺光他們!”綠川光急于立功,便想以兩千步軍一口吃掉那五百燕云玄甲軍,為此戰開個好頭立下頭功,他此刻最擔心的是,那五百玄甲軍看到他們這兩千人馬,會心生膽怯,繼而轉身就跑,那樣一來,他要立下頭功的愿望便落空了。
一念至此,綠川光下令一千五百人留在山坡上,只率領五百步軍沖下山坡朝玄甲軍沖去,即便如此,他依舊擔心對手會轉身逃跑。
不過他最擔心的事情卻并沒有發生,對手看見他們后,不僅沒有跑,反而加速奔來。綠川光見此情景,興奮得不得了,那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饑渴男看見心儀的美女正裸身奔來似的,當即哇哇怪叫,率領手下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轉眼之間,雙方相遇。想象中的激情沒有出現,玄甲戰騎就如同無數柄凌厲的刀鋒一般瞬間從倭人中間穿鑿而過,鐵蹄踐踏,橫刀砍殺,只見倭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慘叫聲響成一片。玄甲戰騎從倭軍中間席卷而過,只見倭人已經是尸橫遍野七零八落了,五百人這一轉眼之間居然就死掉了差不多一半。
綠川光和殘存的一半倭人都傻傻地站在那里,剛才他們真是嚇著了,他們也算是久經戰陣的,可是卻從未遇到了那么可怕的情況,好像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剎那之間眼前一片黑暗,己方將士的慘叫聲充塞在耳際,自己就好像身于無邊無盡遮天蔽日的黑暗之中,只感到自己無比的渺小,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當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那遮天壓地的黑暗已經離去,可是己方將士卻已經是尸橫遍野了!如此迅猛的攻勢,如此凌厲的殺戮,他們從未見過!心中沒有憤怒沒有仇恨,只有恐懼,還有慶幸,慶幸自己居然在那樣狂風驟雨般的殺戮之下居然能撿得一條性命。
占金國率領五百戰騎奔出不遠,勒轉馬頭,又沖了上來。
綠川光等眼見那魔鬼一般的黑色戰騎又席卷而來了,不由的心頭一震。綠川光的眼中流露出兇悍之色,舉起倭刀高聲吼道:“殺!”倭人將士原本心中害怕,不過聽到綠川光這一聲大喝,一股血勇之氣登時涌上心頭,情不自禁地大聲嚎叫起來,挺著兵刃迎著那黑色戰騎沖了上去。
轉眼之間,雙方再一次相遇,只見一陣激烈而又短促的廝殺,寒光與血雨齊飛,剩下的兩百多個倭人基本上被斬盡殺絕了,就連綠川光本人也被占金國一槍挑殺,只剩下十幾個倭人還立在那里,個個渾身顫抖,眼中全是恐懼之色。一個倭人大叫一聲,轉身朝山坡上逃去,其他人見狀,趕緊也跟著朝山坡上逃去。
占金國率領五百玄甲軍再一次啟動,攆著那十幾個正亡命奔逃的倭人朝山坡上的倭人大隊奔涌而去。綠川光的副手,那個中級武士眼見對手來勢洶洶,慌忙令眾倭軍將士準備戰斗。山坡上的一千五百個倭人原本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受綠川光的影響,以為這一仗會很輕松,就像之前同高麗人做戰時一樣,對手一定會一觸即潰,然后便是己方單方面的追殺他們了,然而事情發展卻遠超預料之外,那些黑色的騎兵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可怕戰力,如猛虎如妖魔,刀鋒過處己方武士根本無法抵擋,簡直可以說是當者披靡。轉眼之間那五百人全軍覆沒,山坡上的一千五百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占金國率領五百玄甲軍奔涌而來,中級武士扯著嗓子喊叫,這一千五百人才如夢初醒,猛然醒過神來。
反應過來的一千五百倭人將士慌忙列陣。五百玄甲軍在沖鋒的過程中斬殺了奔逃的那十幾個倭人,然后徑直朝山坡上的倭人軍陣奔去。倭人將士眼見對手奔涌如潮,殺氣騰騰,仿佛勢不可擋,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繃緊了神經。
然而五百玄甲軍卻并沒有徑直撞上倭人的軍陣,而是在對方軍陣前數十步處,突然分成兩股,轉向倭人軍陣兩翼。倭人將士眼睜睜地看著那奔騰如虎的黑色戰騎避開正面,來到防御薄弱的側翼,一時之間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個負責指揮的中級武士也不知所措了。倭人十分不擅長列陣做戰,至于更高端的臨機變陣那是更加不懂了,倭人認為列陣做戰是懦夫的行為,因此從來就不重視對于軍陣野戰的訓練。此時,玄甲軍突然避開他們防御的正面,而出現在防御薄弱的側翼,倭人便感到事情棘手無法應對了。
倭人眼睜睜地看見那些虎狼一般的兇悍戰騎殺入軍陣中間,下意識地狂呼叫喊,奮力迎戰,然而沒有軍陣做為依托的輕裝步兵如何是戰騎的對手,何況這些戰騎還是戰力冠絕天下的燕云玄甲軍!只見倭人就好像被保齡球撞擊的球瓶一般連片倒下,尸積血飛,根本無法抵抗,玄甲戰騎一往無前如入無人之境!
倭人雖然兇悍,可是面對如此單方面的瘋狂殺戮,很快就抵擋不住了,隨著第一個倭人轉身逃跑,所有的倭人紛紛轉身逃命,兵敗如山倒!玄甲戰騎追殺出數里,殺死倭人無數,隨即便收兵回城了。
倭人將領武藏雄正率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朝海州城開進,突然斥候傳來訊息,說綠川光的兩千前鋒遭遇燕云戰騎,全軍覆沒了!武藏雄等大驚失色,武藏雄眉頭一皺,沒好氣地道:“簡直胡說八道,這怎么可能!”
然而不久之后出現在視野中的敗兵卻讓他知道,他不愿意相信的這個事情是真的。武藏雄令人將那些敗兵帶到面前來,詢問了情況,得知燕云竟然僅僅只出動了五百戰騎,就將自己的兩千前鋒打得幾乎全軍覆沒了!無邊的憤怒涌上心頭,武藏雄覺得被狠狠地侮辱了,當即傳令大軍加速前進直奔海州,去向燕云軍雪恥復仇!武藏雄原本計劃前進到距離海州十里之處扎下營壘,先休整一晚,第二天再行進攻,這個計劃自然是取消了。
十萬倭軍急速前進,午后便進抵海州城下。海州城墻上戰鼓聲轟隆隆大響起來,城門大開,十萬燕云軍傾巢而出,背靠城墻列下軍陣。此時能明顯看出雙方軍隊的不同,倭人十萬大軍雖然組成了數個巨大的方陣,卻顯得有些凌亂,而燕云軍所列的軍陣,則十分整齊,環環相扣,布局嚴整,真就好像是一座座山峰一般。
倭人特有的鼓聲大響起來,燕云軍將士只見對面的倭軍軍陣中策馬馳出一名大將,身著重甲,體格十分雄偉,不像是倭人,眉毛倒豎,神情兇悍,手中提著一桿像槍又像斧頭的長柄兵器。只見那人策馬來到雙方軍陣中間,勒住馬,提著兵刃,沖燕云軍方面神態傲慢地揚聲道:“我是大和第一猛將,本多忠勝,你們漢人的那個什么燕王,別做縮頭烏龜了,快快出來送死!”他說的是漢語,燕云將士都聽懂了,全都流露出憤怒之色,楊再興等都按捺不住想要出戰。
楊鵬笑道:“他挑戰的是我,自然應該由我出戰!”隨即扭頭對旁邊的耶侓觀音道:“觀音,你替我坐鎮!”耶侓觀音一點頭。
楊鵬策馬奔出軍陣,倭人將士都瞪大眼睛看向楊鵬,都想看看傳說中的燕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只見來人高大英武,身著鑌鐵連環獸面甲,披著玄色披風,跨一匹雄壯神駿通體漆黑的戰馬,手中提著一桿寒光閃閃的鑌鐵馬槊,當真便是戰神下凡一般。所有倭人將士心中不由的暗贊了一聲,然而跟著卻想:‘這燕王雖然像個人物,可是一定不是本多大人的對手,本多大人定然可以一舉將他陣斬,彰顯我們大和武士的威風!’一念至此,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興奮之色。
楊鵬策馬來到本多忠勝當面十余步處立下,打量了本多忠勝一眼,微笑著說道:“我是燕王楊鵬。你想取我的頭顱,就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本多忠勝盯著楊鵬,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突然大叫一聲,催馬朝楊鵬沖去。楊鵬立在原地,并未策馬迎上,便有倭人將士大笑道:“那個燕王嚇傻了!!”
轉眼之間,本多忠勝便沖到了楊鵬面前,手中像斧又像槍的兵刃高高舉起,呼嘯著朝楊鵬的腦門落下來,勢若劈山,當真非同小可!千鈞一發之際,只見楊鵬舉起鑌鐵馬槊,那斧頭一樣的鋒刃登時重重地砍在馬槊的橫桿之上,鏗鏘大響聲中,火星四濺。楊鵬巋然不動,本多忠勝心中一驚。轉眼之間,本多忠勝的戰馬便帶著本多忠勝與楊鵬交錯而過。
奔出十幾步,本多忠勝猛地勒轉馬頭,眼睛圓瞪著楊鵬,神情中流露出十分意外的味道,他原本以為沒有人能夠擋住自己這雷霆萬鈞般的重擊,卻沒想到這個燕王不僅擋住了,似乎還沒費什么勁,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轉念一想:他一定是故作鎮靜,天下怎么可能有人在承受了我這樣一擊重擊之后還能如此淡然自若!哼,看你能夠裝到什么時候!
一念至此,當即大叫一聲,再次催動戰馬朝楊鵬沖去,雙手高高舉起他的那柄奇形兵器,氣勢比之剛才還要強盛,就好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倭人將士見此情景,不由的興奮到了極點,紛紛扯著嗓子吶喊起來,巨大的聲音就好像海潮一般。
本多忠勝沖到楊鵬面前,兵刃又當頭朝楊鵬的腦門直劈下去。然而只砍下一尺,就突然一轉,改劈為掃,從左至右朝楊鵬的脖頸橫掃過去!楊鵬豎起馬槊,本多忠勝的兵刃呯地一聲重重撞擊在馬槊的橫桿之上!本多忠勝見對方又接下了自己這一記絕招,而且神態十分輕松輕松,沒有一點勉強,只感到無比驚異,若說第一招對方只是僥幸才擋住的,那么這第二招呢,難道也是僥幸嗎?
楊鵬笑道:“你攻了兩招,我現在要還你一招,小心了!”本多忠勝不由的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