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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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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是要槍斃的,而意外殺人可能只判幾年的時間。王襄別的不懂,這里面的道道是聽人盤過的。

所以,聽到柳景輝說謀殺,王襄立即臉色大變,忙道:“真的就是意外,是人死了以后,我們沒辦法,王玉賢說警察來了肯定要看監控,再說他知道這下面有個井,讓我藏到里面的。”

王襄的底線也是在一步步的被突破,開始的時候,他還想著怎么躲開懲罰,往后的時候,他已經準備認一點罪了,到現在,他已經開始覺得意外殺人的從犯尚可接受。

盡管如此,柳景輝依舊是步步緊逼。

柳景輝就道:“你們如果沒準備殺人,你進來的時候,怎么專門挑選監控關閉的路線,特意避開監控?”

“我找李艾媛屬于是偷情,偷情不犯法,但也不能讓人知道吧。”

比起前面的話,王襄這一次說的已經有點嚴謹了,可在柳景輝聽來,仍然稱得上漏洞百出。

柳景輝只是一笑,道:“單單只為了偷情,回酒店再偷豈不是更輕松,連躲監控什么的都不需要。”

“監控……不刺激?”王襄在解釋這些問題上,多少是有點天賦在里面的。

柳景輝給逗樂了,搖頭道:“下水道不臭嗎?就為了刺激,在這種下水道里呆一天?再者,如果只是為了偷晴,而不是為了躲避警察,以王玉賢的道具師的身份,他找不到一個更舒服的地方給你嗎?”

王襄一時間竟是真的說不出話來。其實選擇下水道,就是為了躲避警犬。他和王玉賢兩個人雖然有點法盲,但也知道警犬的厲害。否則,就像對面的警察說的那樣,隨便找個柜子或者床底下呆著,甚至就找一個小房間呆著,等劇組走了,出來就是了。

“你們誰是主謀?是誰提出來殺人的?”柳景輝的聲音里,帶著惡魔的誘惑。

王襄哪里經得起誘惑,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說,所謂的囚徒困境,就是兩個囚徒都閉嘴是最有利于雙方的。但任何一個人先開口,是有利于自己的。

王襄對王玉賢并沒有多強的信任感,而他自己是絕對自私的。

柳景輝靜靜等待了一分鐘,然后將問題再問了一遍。

王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是王玉賢提出來的。”

“為什么要殺李艾媛?”柳景輝毫不意外。此時此刻,王襄其實沒多少選擇。事實上,從他真正開始思考的時候,他就已經落在了柳景輝的囊袋里了。

王襄踟躕幾秒鐘,道:“她拿了金主的好處不辦事。還拿之前藏起來的東西威脅金主。王玉賢想上位,就把這個事情主動攬下來了。”

“為了攀附金主而殺人?”柳景輝皺眉問。

“他剛開始是想通過我,把李艾媛搞定的。”王襄說著自己笑了出來,道:“他還想拍點視頻什么的,再威脅李艾媛的,結果根本拍不到。而且也沒多長時間了,李艾媛催金主,金主就催王玉賢,后面給王玉賢說,再搞不定就送他出國,王玉賢就開始計劃著殺人了。”

以柳景輝的經驗,他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利益鏈沒這么簡單,但依然是突審這個環境,并不適合深入的審訊。凡事有利必有弊,若不是突審的話,等王襄回去了,還不知道要多久才開始交代。

柳景輝掠過這些繁復的問題,盯著王襄,道:“你說的金主是誰?”

“我不知道,王玉賢不告訴我。”王襄回答的很痛快的樣子。

柳景輝又逼問了兩句,王襄依舊是類似的回答。

這個時候,柳景輝也就停了下來。

王玉賢不肯透露金主的信息給王襄,邏輯上也是合理的。他應該會擔心王襄跳過自己,直接去跟金主交易。

進一步的講,金主相對于王玉賢和王襄,一定是更有權勢和財富的人。就算王襄知道他是誰,守口如瓶也是有好處的,說不定還會將他當做救命稻草。

“送他去刑警支隊。”柳景輝問夠了,也就不想再看王襄的臉了。

兩名刑警拉著王襄就走。

王襄一步三回頭的哀嚎了幾聲,但沒什么人理。

“下去看看吧。”江遠瞅著豎井下的催淚瓦斯散的差不多了,又開始準備新一輪的勘查。

牧志洋毫不意外的拉住了他,申耀偉主動舉手,要求下井。

江遠盯著申耀偉看了好幾秒,道:“先找條警犬下去吧。”

理論上,豎井下方應該是沒人的,最多就是王襄生活了這么幾天,留下了不知道多少生活垃圾,以及糞便。

但是,凡是都怕萬一。論概率,江遠等人處理的案子,全都是小概率事件。

井下萬一還有人,下井的警察就要冒生命危險了。

這時候,警犬下去吼兩嗓子,興許效果更好。

就是將之吊下去有點麻煩,但警犬大隊都有現成的辦法。

趁著一群人忙活的時間,柳景輝將江遠拉到一邊,低聲道:“給老黃打個電話吧。這個案子還有的搞呢。”

“你是說背后的金主?”江遠掏出了手機。

“那個道具師,不可能只有這么一個金主的。”柳景輝頓了頓,再道:“李艾媛的這個金主,實力估計要比道具師平時接觸的金主強,但不管怎么說,迷奸強奸都是大案,這些家伙都會想辦法掙扎掙扎的。”

江遠點點頭。

柳景輝的表情變得生動了一些,嘴角呲出一絲笑容來,道:“這一波,估計得抓倒閉好些家公司了。不過,蘭岳市的經濟,用不著咱們操心。”

“害群之馬而已。”江遠是一點負擔沒有。

經濟環境的波動,總是有一些人會倒霉,有一些人會受益。不要引起江遠積案專班的關注,這樣的要求,可比遵紀守法的要求低多了。

差不多時間,一只德牧坐在籃子里,被緩緩放下豎井。

德牧精神抖擻,脊背上的毛又黑又亮。

趁此時間,江遠也將電話打給了黃強民。

黃強民在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三秒鐘,問:“那你能找到切實的證據,抓到這些人嗎?不是老柳那種推理,是能送檢上庭的證據。”

“可以。”江遠的腦海中迅速的飄過自己掌握的一串技能,回答的非常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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