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和李崇蘭姐妹相熟的族人眉頭皺起,有人快步朝這里靠近,顯然是打算插手這事。
李崇楠沒興趣理會他們。
她想獲得傳承者資格,就必須要吸引家族長輩們的目光。
而在李家,和其他家族不同。
這里講究的是物競天擇,強的人可以獲得大量特權福利,而弱的,只能靠自己。
所以只要她不殺人,按照現有的醫療手段,她表現越強,越有潛力,家族上層的態度就越好。
而現在,她要做的,是找個同族目標,先給所有人顛覆自己之前的形象。
否則一下轉變太大,沒有鋪墊,可能其他人接受不了。
上層長輩們也會生疑。
至于如何轉變形象。
“李崇楠,你瘋了!敢打小恩!?”一個身材健壯的短發青年快步沖過來。
這人一身銀光閃閃的奢侈西服,身旁還漂浮著一枚最新智能晶體ai。
他迅速扶起李崇恩,面露怒色看向李崇楠。
“她可以還手,我不介意。”李崇楠淡淡道。
她看也不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哥。
李家同輩太多了,很多感情都很淡漠,親情根本不存在。
存在的只有利益。
她大步朝著燒烤聚會方向走去。
“你站住!”
那青年怒喝一聲,起身伸手朝她肩膀抓過來。
他手確實抓住肩膀了。
但用了把力,居然沒扳動。
李崇楠的體重和力氣,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放手。”
她微微側頭。
圣靈功的修行,讓她通體舒泰,仿佛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曾經過去的生活,在如今的她看來,好似一場夢。
一場渾渾噩噩的夢。
而現在。
她醒了。
“你!?”青年加大力氣,卻依舊紋絲不動。他面色隱隱有些變了。
“為別人出頭時,伱該想想自己有多弱。”
李崇楠閃電出手,一把抓住青年衣領,拉近。
一擊膝撞。
青年習練過一點基礎格斗術的身手,在這一下襲擊面前不堪一擊。
當場鼻梁折斷,渾身僵硬,撲倒在地。
“李崇楠!你瘋了!?”
不遠處正端著酒水走近的兩名女子大聲呵斥。
這兩人一個染著深綠色長發,模樣冷冽。
另一個身材矯健,一頭灰色短發加上緊身衣褲,看上去就經常鍛煉。
這兩人是這一圈同族中地位最高,背景最深的李家子弟。
李崇映,李崇雪。
兩人也是姐妹,但和其他人不同,她們在這一支中是專攻飛儀和格斗術的天才。
如今已經堪堪考過飛儀師的證書,成為一名真正飛儀師。
對于李家這樣的大族來說,錢反而不是問題。
對普通人而言更簡單的飛儀師證,其實才是卡住他們攀爬的障礙。
普通人成為飛儀師,頂多就配把便宜飛儀。
但李家人則不同,一旦成為飛儀師,馬上就是最好的各種裝備武器配上。
軍用材料的頂尖飛儀是標配,三四級力場發生器是基礎。
會不會用,用不用得好別管,先配上再說。
這里的李崇映和李崇雪就是這樣。在女生族人中她們兩個正式飛儀師算是有天賦的。
“李崇楠!!”出聲的灰色短發女子,一個快步,踏地,沖向李崇楠。
她右臂如毒蛇,迅速彈出,直奔李崇楠胸膛。
這一手無論速度力量時機,都無懈可擊。能看出她深厚的格斗底子。
可惜這一招被李崇楠單手架住,兩手碰撞,發出脆響。
很快,短發女子卷土重來,側身一個高踢腿,踢向李崇楠下巴。
但這一腿被她抓住,往后一拔。
但才開始用力,另一道灰色腿影再度打向李崇楠太陽穴。
手腿快速交擊,數秒后。
李崇楠猛地矮身一撞,往前如同蠻牛,狠狠撞在灰色短發女子身上。
咔嚓。
女子身上肋骨發出細響,人猝不及防被撞得拋飛出去,在草地上翻滾十多圈,才停下起身。
她嘴里一口血吐出,滿頭是汗,才站起又半跪在地,捂住肚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綠色長發女子頓住了,連續傷了這么多人,她已經看清楚,李崇楠這家伙一改之前的委曲求全,反倒是肆無忌憚,不再忍讓遇到的任何人。
“你不應該問我想干什么。”李崇楠頓住腳步,“而應該問他們怕什么。”
“你不應該問我想干什么。”李崇楠頓住腳步,“而應該問他們怕什么。”
“你!?”
“你聲音太吵了.很礙眼啊”
李崇楠眼神微抬,露出一絲兇厲。
“打殘她!我負責!!”綠發女子暴怒。
頓時間周圍圍觀的族人,一部分迅速退后,一部分向前沖刺。
但那些平時有習練格斗術的族人子弟,已經面色微變,看出了此時李崇楠的身手水準有多強。
少數人紛紛退后,避免爆發沖突。
就在大壯在族地中徹底爆發時。
李程頤依舊在三千米外的地表,靜靜站立在夜幕下,等待結果。
對于大壯的展現方法,他沒什么意見,完全由李崇楠自己決定。
而所謂的方法也很簡單。
那就是打。
隨便找個理由出手,把一脈的子弟都揍一遍,服氣了再去找其他支脈,最后找主脈動手。
簡單粗暴有效。
按照李崇楠的說法,那就是,別看族會里都是各玩各的,不同層次聚在一起各自交流。
但實際上還是強者為尊。
所有年輕一輩的一舉一動,都隨時有人盯著,為之后送給長輩作為家族評價材料。
所以,在李家,不怕你脾氣差,就怕你不夠強,不夠優秀!
站在李家族地地面入口外,一輛飛行器邊。
李程頤靜靜聽著耳機里傳來的痛哼和慘叫,心中古井無波。
族地不允許攜帶任何危險武器,這個環境和烈戰賽時極其相似。
要想打贏大壯,就必須用純粹的格斗術。
而如今的她不能說在格斗術里很強,但殺傷力一定是拔尖。
圣靈功的特殊性,能讓其出其不意,迅速重創對手。
為了避免麻煩和調查,他叮囑大壯在使用慧劍時,盡量凝聚后對對手體內進行襲殺。
這樣從外表看起來,神不知鬼不覺,還能偽裝成某種特殊勁力。
不多時,隨著最后一聲悶響從耳機里傳來。
“結束了。”大壯的聲音緩緩響起。
“就算我偽裝這么多年,你們也還是扶不起墻的廢物啊”
“太讓我失望了.”
圣靈功進入第一層后,大壯的心緒出現明顯的變化。
比起之前,現在的她更具攻擊性,出手更極端化。
李程頤眉頭微蹙,他是一點點的看著對方出現變化的。
很顯然,這就是圣靈功的后遺癥,或者說副作用。
而在他身上反而沒有這方面問題。
‘難怪要圣嬰來代替修行,這是讓圣嬰承擔副作用,功力和感悟境界平分給我?’
他若有所悟。
此時耳機里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大壯的聲音再度傳來。
“老師,我爸想見你一面。”
“可以,讓他來老位置。”李程頤淡淡道。
圣嬰初練,他還需要好好呵護。畢竟他還寄希望于對方在大賽中獲得優勝,拿到家族內部的臨時權限。
十分鐘后,紅新倉庫。
幽暗的寬敞空地上。
兩個一高一矮,身著白西服的短發男子,緩步進入大門,看向倉庫最深處站著的李程頤。
這兩人身材都不算強壯。
前面一人眉目間有不少和大壯相似,但氣質更加沉凝,溫和。臉上總帶著笑容,有種和氣生財的商賈風。
后面那人眼神冷淡,下半張臉戴著黑色面具,身后背著一把淡藍色纖細長劍。
陰暗中,點點細碎藍光在古樸的劍身上時明時暗。
很明顯,那是飛儀。
“小楠承蒙閣下照顧,我是她父親李昌谷,族地的事惹出不少事端,仔細想想,覺得還是親自來見見李先生為好。”矮一些的和氣男子語氣溫和道。
“見和不見,有什么意義?”李程頤道。
“意義的話,主要是為了防備李家其他族人使暗手,希望先生能移步到鄙人寒舍暫避數日。”李昌谷認真道。
“暫避?他們知道我是誰?知道是我教授李崇楠格斗術的?”李程頤反問。
“要查到這點,不難。”李昌谷回答。
“那么你呢?”李程頤從暗處看向對方眼睛。“你就不怕我給你帶來麻煩?”
“怕。但現在的小楠不一樣了,族內的長者會已經提高了對她的綜合評價。連帶著我也受了不少好處。優勝劣汰,弱者挑釁強者,本就是自尋苦楚。”李昌谷笑道。“而先生對小楠的教導之恩,無論如何,在這等麻煩面前,我這個做家長的,都絕不該退縮。”
這么多年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李家這種儀國頂尖貴族內部的殘酷。
也正是因為這份殘酷,他才能從一個什么才能都沒的普通族人,一步步拼死成長成如今的朝語富豪。
李程頤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第一時間找過來,他的目的,恐怕不只是為了嘴上所說的保護。
還有著隱藏他這個老師的想法。
畢竟,他能教出一個李崇楠,就可能教出第二個,第三個。
而在族內同齡人中,本身天賦有的是比他女兒更好的族人,一旦被這些人背后的力量找到
果然,能成為朝語豪富的,都是有其緣由。
第一時間就看清局勢。
他這個老師,不光是恩師,還是資源!
“好。”李程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