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華

第一五九三章 反復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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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附秦逍,一開始的時候也確有幾分形勢所迫。

他知道如果當時血戰到底,只會增加無數尸骨,根本不可能扭轉局面,與其讓跟隨自己多年的部曲白白死去,還不如歸附秦逍,保住大家的性命。

不但讓他依舊統帥舊部,而且還將原屬于遼東軍的竇雄一并交到他麾下,除了她主動提議,讓秦逍留下了陳芝泰和兩千龍銳軍,秦逍幾乎將其他所有龍銳兵馬全都撤走,將順錦城依然交由他鎮守。

這樣的信任,完全出乎皇甫云昭的意料。

秦逍似乎根本不防備他是詐降。

雖然城中有陳芝泰的兩千兵馬,但皇甫云昭如果反叛,完全有能力將陳芝泰的兩千人馬全都吃掉,爾后重新在順錦城豎起遼東大旗。

秦逍的氣度,確實讓皇甫云昭贊嘆。

好在經過數日的排查,城中暫時并無出現感染者。

但沒有發現感染者,并不代表一定沒有,所以皇甫云昭連續頒下了數道命令,禁止城中大規模集會,而且嚴格實行宵禁。

他知道汪興朝在東北耳目眾多,一旦知道龍銳軍將精力都放到防疫事務上,很可能就會趁虛而入。

所以他不但派人日夜在城中巡查,而且還派了不少不下喬裝扮成普通百姓,在城中各處暗中查探,以防汪興朝派人滲透入城。

秦逍對他的信任,以及以民為本的舉動,卻是讓皇甫云昭內心的壓力完全消除。

士為知己者死!

秦逍的所作所為,讓皇甫云昭再無所謂背叛的壓力,只覺得追隨秦逍,才是真正

上梁不正下梁歪,軍中腐化成風,貪墨橫行,在這渾水之中,不與他們混在一起,反倒是過錯。

作為遼東軍中第一戰將,汪興朝對他自然也是處處防備,而且利用軍中其他派系來制衡他,這一切皇甫云昭比誰都清楚。

順錦城破之后,他當時只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根本沒有想到秦逍竟然會招攬自己,更沒有想到秦逍早就安排人去將自己的家眷從遼東救了出來。

遼東軍日落西山,日漸衰敗的狀況他比誰都清楚。

但他知道,遼東軍想要在東北維持下去,就絕不能內耗,否則縱橫東北百年的遼東軍很可能就會分崩離析,也正因如此,他盡可能與軍中其他各派保持和睦,甚至委曲求全,以此來維持整個遼東軍的利益。

但歸附秦逍,在皇甫云昭內心來說,始終有一種壓力。

只是他萬沒有想到,秦逍竟然對他如此信任。

作為一個純正的鐵血軍人,他痛恨背叛。

歸附秦逍,就等于是背叛了遼東軍,這讓他心中承受的極大的壓力。

這種夜巡之事本來用不著他親自做,但他卻幾乎每晚都會抽時間帶隊巡查一番。

不為其他,只是覺得這樣做會讓自己更踏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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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逍與可敦相擁之際,遠在順錦城內鎮守的皇甫云昭正帶著一隊騎兵巡城。

那個年輕的將軍歲數不大,但心胸之闊,卻遠非汪興朝能夠相提并論。

更讓皇甫云昭贊嘆的是秦逍對于疫病的反應。

得知疫病蔓延,秦逍第一反應便是要保護東北的百姓不遭受病魔的侵擾,而且當機立斷作出部署,將龍銳軍投入到了防備疫病的事務之中。

無論這是否是為了收攬民心,但這確實是為老百姓做了實事。

皇甫云昭在秦逍領兵撤走之后,也遵照秦逍的囑咐,迅速在城中進行排查,確保城中沒有感染者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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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些天事務繁多,前來拜見自己的人數不勝數,但是半夜三更有人來求見,卻是罕見,問道:“何人?”

“來人只說是將軍的故交。”軍士道:“已經安排在偏廳等候。”

那人四十出頭年紀,一進客廳,皇甫云昭臉上便即變色,站起身來,吃驚道:“涂司馬?”

眼前這人,皇甫云昭卻是認得,正是汪興朝麾下的行軍司馬。

“皇甫兄別來無恙?”那人拱手笑道。

皇甫云昭揮手屏退領人過來的軍士,吩咐道:“沒本將吩咐,任何人不得過來。”

涂司馬回頭見到那軍士走遠,才嘆道:“皇甫兄委屈了。”

涂司馬皺眉道:“皇甫兄難道是真心歸附秦逍?”

皇甫云昭直直看著涂司馬,目光如刀。

涂司馬被這銳利的眼睛盯著,到有些忐忑,尷尬笑道:“將軍可別忘記,你出生遼東軍,身上流淌的可是遼東軍的血脈。”

皇甫云昭凝視涂司馬許久,終是嘆道:“大將軍還認我是自家兄弟?”

“那是自然。”涂司馬立刻道:“大將軍對皇甫兄的器重,你心里是有數的。”

皇甫云昭苦笑道:“涂司馬,不瞞你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做噩夢,夢見大將軍怪罪我投敵,將我和一家老小俱都斬首,我幾乎每夜都從夢中被嚇醒。”

“皇甫兄多慮了。”涂司馬道:“難道皇甫兄是因為擔心大將軍治罪,所以不敢這些時日一直不敢派人去向大將軍稟報?”

皇甫云昭點頭道:“正是。我無奈之下,為了保全麾下弟兄,投向了秦逍

因為疫情的突如其來,營平郡守的位置還沒有人補上,暫時空缺,整個順錦城的大小事務都由皇甫云昭來處理,而他也暫時在郡守府辦公。

城中事情繁多,軍政事務都在皇甫云昭身上,好在秦逍臨走之前,囑咐過可以繼續任用影評原油的不少官員,再加上有竇雄和宋世信幫忙處理軍務,皇甫云昭倒也是勉強能夠處理好,但眾多的公務,卻也讓他無法回去與家人在一起。

到了后半夜,皇甫云昭才回到了郡守府。

營平郡守梁宗義在破城之日被砍成重傷,卻并無死去,秦逍撤軍之時,梁宗義也被宇文承朝押回廣寧。

剛進郡守府,便有軍士稟報:“將軍,有人求見將軍,一直在等候。”

皇甫云昭皺起眉頭。

很快,便見一名身著棉錦外套毛坎的中年男子被人帶來客廳。

“帶他到客廳見我。”

皇甫云昭徑自到了客廳,正想解甲,猶豫一下,還是坐了下去,卻只是解下佩刀,放在了桌上。

他現在的壓力,反倒是得到秦逍如此信任和器重,卻寸功未立。

夜間親自巡查,盡職盡責,如此他覺得才能對得起秦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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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為國為民。

“涂司馬怎會來順錦?”皇甫云昭顯出戒備之色,“是大......汪大將軍派你來的?”

涂司馬笑道:“咱們是站著說話,還是坐下說?”

皇甫云昭猶豫了一下,才抬手道:“請坐!”

落座之后,涂司馬才道:“皇甫兄說的沒錯,是大將軍差我前來。他讓我向皇甫兄表示嘉許,說將軍能夠隨機應變,詐降瞞過秦逍,實在是大智慧。大將軍得到消息,秦逍率軍撤走,為了收買將軍之心,依然將順錦留給將軍,簡直是愚蠢透頂。”

“司馬為何說我是詐降?”皇甫云昭直視涂司馬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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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云昭頷首道:“當前局勢下,要重新控制營平郡也不算太難的事情,只是控制營平之后,我們依然還是處于守勢。”

“這一點皇甫兄盡管放心。”涂司馬撫須笑道:“大將軍已經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只要皇甫兄能夠守住順錦城三個月,到時候大將軍將會集中所有力量,對龍銳軍發動致命攻擊。”

皇甫云昭感激道:“大將軍如此厚恩,末將何以為報?”想了一下,低聲道:“涂司馬,城中還有秦逍留下的兩千兵馬,說多不多,但要徹底控制此城,就必須解決這兩千人。”

“哦?”涂司馬興致勃勃,問道:“皇甫兄準備怎么做?”

“這兩千人肯定要一網打盡。”皇甫云昭目光如刀,顯出兇狠之色:“不過卻不能在城中動手。涂司馬,我準備找個理由將這兩千人支出城去,作為贖罪的厚禮送給大將軍,你看如何?”

涂司馬一時沒能明白過來,道:“愿聞其詳!”

“大將軍得知秦逍撤軍之后,只在城中留了兩千龍銳軍。”涂司馬道:“順錦城依然在你的手中,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大將軍還知道,草原上發生了疫情,而且有蔓延到東北的可能,秦逍害怕疫情在他的控制區域蔓延,所以調兵防疫。這正是大好時機,大將軍想征詢皇甫兄的意思,咱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皇甫云昭道:“大將軍遠籌帷幄,我實在不敢多言。”看著涂司馬,輕聲問道:“涂司馬,大將軍可有什么計劃?”

“不錯。”涂司馬正色道:“所以大將軍毫無怪責皇甫兄之意。”

皇甫云昭想了一下,才道:“大將軍派你來,可有什么吩咐?”

“秦逍欺人太甚,步步緊逼,雙方實力此消彼長,如果繼續下去,遼東軍再無活路。”涂司馬道:“大將軍的意思,他想盡快增兵前來順錦,然后送來金銀糧草,將順錦城打造成堅如磐石的堡壘。大將軍說有了前車之鑒,龍銳軍再想破城,那比登天還難。到時候依然是由皇甫兄鎮守順錦,遼東那邊會按照皇甫兄的要求,源源不斷提供錢糧兵馬,重新控制營平。”

皇甫云昭皺眉道:“以我們現在的力量,要徹底擊垮龍銳軍,并不容易。”

“你是遼東軍首屈一指的名將,封邑營平,也是理所當然。”涂司馬笑道:“此外奪下黑山貿易場之后,貿易場收益的三成,也都盡歸將軍所有。皇甫兄,大將軍對你可是寄以厚望啊。”

“大將軍勢在必得。”涂司馬正色道:“連大將軍都有信心,皇甫兄難道沒有自信?”又道:“對了,大將軍還說,一旦擊垮龍銳軍,戰后會將整個營平郡送給皇甫兄作為食邑,營平郡所有的賦稅土地,都歸皇甫兄所有。”

皇甫云昭吃驚道:“大將軍.....竟如此厚愛?”

“皇甫兄,我不瞞你。”涂司馬道:“得知皇甫兄降敵之后,遼東那邊確實有許多人痛罵你是貪生怕死的小人。但大將軍卻并不這樣想。大將軍知道將軍忠勇無比,如此選擇,肯定是迫不得已。大將軍甚至覺得,皇甫兄是為了保全麾下的弟兄,才向秦逍詐降,一有機會,肯定會回歸遼東軍。大將軍甚至還鞭笞了數名辱罵你的將領,此事皇甫兄只要派人一查便知。”

皇甫云昭嘆道:“想不到大將軍還能如此相信我。涂司馬,我當時確實是無路可走,麾下數千弟兄如果拼殺到底,固然能消耗秦逍部分兵馬,但弟兄們也會全軍覆沒。這些都是遼東軍中的精銳,如果就這樣死去,實在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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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肯定以為我是投敵,又豈能寬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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