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第三百三十九章:若有志則可成,我自當奮進

益州兵馬退去,算是兩境兵馬軍民都不愿交鋒,局勢也穩固下來,不再引戰。

徐臻搬到了漢中來,修繕衙署,重兵囤積。

而漢中百姓原本還打算鬧事不接納,可徐臻直接帶了五十萬民同行,這些民眾在十數年前,還是流民,都是居無定所,家園早已經被摧毀的人。

前身是青徐來兗州的黃巾家眷,其中有不少都是當年的賊兵退下來的。

這些人到了漢中簡直是鳩占鵲巢,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原定的這些漢中住民,根本不敢惹。

很快就和睦相處了,并且將衙署的田土重新分配了出去,用以屯田獎勵。

徐臻的屯田之法,雖說也是帶著這些流民走,但以每年的獎勵選出一批讓他們得意固定住所下來。

當然也不多,每年還是有百萬民眾屬于徐臻的囤民,這些人耕種起來,一年內收成足夠存活。

鄴城。

曹操搬遷至魏郡鄴城,也就是如今的封地所在,在大敗之后,進入了防御內治的階段,以曹氏如今的兵馬,將士,文武等勢力,就算不足以再出兵奪取天下,但依舊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久守不會得失,大軍必可輕松派遣防備,哪怕是徐臻也不敢動手,孫劉聯盟也是止步于合肥。

由此穩定下局勢之后,自然不再驚慌失措,可繼續推行內政,讓境內殷實富足,得兵馬儲備,為日后做準備。

此時曹操雖說高枕無憂,但是卻也明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道理,此時不想之后如何,那么將會更加艱難。

曹操知道,赤壁一敗,自己想要在壯年一統天下,只能成為泡影,而且為了赤壁之勝,放棄了伯文。

對于他來說,這才是最大的損失,當初若是聽從徐臻的計策,不強行急攻,而是緩緩屯兵囤糧。

不光能夠逐步蠶食等待戰機,還可以讓徐臻就在身邊不會遠離,雖說也不可對他做什么,但至少不會因此讓他心寒。

到今日,曹操怎么可能還想不明白,徐伯文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不是他變了,就是當時曹真露面的那個環節出現了錯誤。

令兩人之間的關系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現在徐臻的家底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不能再交惡。

不多時,郭嘉從外回來,手中帶著書信,這一年的郭嘉滄桑了許多,遠沒有在鄴城逐漸放下不重任的荀彧看起來光彩輕松。

他送來了徐臻的書信,這段時日一直在與之通信,訴說有無,但卻也不是低三下四,以曹操的性格,頂多會十分陰晦的告知徐臻,希望他調任到冀州來,與之作伴。

但徐臻一直用西涼邊境不平,自己的爵位又在武威,所以不可貿然回去,等幾年,做出點政績再說。

這種說辭,其實就是拒絕,曹操也不能貿然用天子名義下命令,如果真如此,那就是走到了最后一條道路上,只要徐臻不肯,那么自立的事實就坐實了。

而這條路,還是曹的,所以兩人很難走到這一步來,只是互相試探罷了,曹操已經喪失了那種自信,可以管得住徐臻。

養虎為患,用來形容此事便是再好不過了。

“還是不答應?”

“不錯,”郭嘉苦笑著說道,拱手之后接著透露了一點別的消息,“伯文現在已經將目光放在了益州上,他的兵馬出五萬到漢中,幫助劉璋掃平五斗米道教的張魯,而且似乎已經有結果了。”

“消息很遠,要這幾日到達,我已派人出去加緊打探,我們安插在西涼人,已經減少了很多。”

“伯文他真的……”

郭嘉無奈的搖了搖頭,“很徹底。”

“有多徹底?”

曹操目露疑惑,他知道郭嘉的意思,但還是想要聽個明白,這所謂的徹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還是想聽奉孝親口說出來。

“西涼還有些許探子,但在益州,基本上沒有,他若是進入了益州,以此為根據,日后我們要打探消息,恐怕要大費周章,如此從今之后伯文麾下的糧食、軍備,戰陣甚至是他新得的文武,咱們都不可知曉。”

“伯文會上表,但還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很難打探。”

郭嘉面露難色,原本略顯俊美的臉上愁容遍布,想到這些排布簡直是頭皮發麻。

當時用荀彧卸任一事,推動了數百校事進入冀州,用以監視徐臻,暗中蟄伏,宛若冬蟲一般,不露半點馬腳,為的就是以防未來有變。

誰知道徐臻直接調任去了幽州,而后一路走遠,到并州后不久,就進入了涼州居住。

離冀州要多遠有多遠,校事的手根本就伸不到他那里去,而現在他更是要奪取漢中,繼而進入益州。

那益州是天府之國,物產豐富,又有崇山峻嶺、山脈連綿起伏,擋在周圍行軍道路口上,若是貿然出兵必然遭到重擊。

派出的探子很可能也會在一進入益州境內就被查個底掉,而且說穿了,郭嘉懷疑徐臻自己還有信的情報機構。

畢竟這校事府,當初也是他訓出來的,不少人還感念徐臻的授業之恩,這年代的授業恩情很重要,那是給了人吃飯的活路。

他既然能夠訓得出校事來,那么自己在益州或者西涼,本來猛士極多,肯定也能有別的機構。

反許都這邊的探子,那定然也是一場惡戰,日后想要情報,沒那么簡單,而沒有情報,不可知其內情,不可亂其以流言。

當然是不敢貿然出擊,而徐臻年輕,丞相年老,在十年,數十年之后,恐怕形勢便會大有變化。

“嘖,這小子,果然目光毒辣,可還有什么他想不到的?”

曹操反倒是嘿然笑了起來,就好像是不當回事一樣,不過郭嘉就沒有這種大心臟,他已經感覺到未來更加灰暗。

和他和好,怕是不可能了。

畢竟這并不是丞相和車騎兩人之間的事情,這已經是兩個派系了。

而徐臻的派系,是在戰火中壯大起來的,對他的忠心不必心存僥幸,都是老狐貍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手底下接近五十萬人,三十萬可以隨時犧牲自己。

另外的二十萬,遲早也會這樣。

徐臻收心的能力,不亞于丞相。

“丞相,現在之計,只有不與伯文相斗,一直交好,將這界限始終畫在我們與他之間,那太行山脈,正好便是界限。”

“不錯,”曹操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我只管中原大地,他要他的益州,但我還是想再看一看,伯文的才能如今到了何處。”

“告訴元讓,讓他撤回來。”

“命子孝去守南陽,撤軍不出,死守南陽、合肥兩處,不再對劉備動兵,將他放出去。”

曹操臉色已經黑了,不再是當年那等提起徐臻就會惋惜感慨,始終不愿說他一句壞話的時候了。

郭嘉深暗局勢,這一眼便已經足以看出來,丞相是動了布局的心思,而且也忽而明悟,原來他一直在關注大勢,并沒有因為愧疚而放任徐臻。

表面上送信的求和,也只是假象而已。

否則,怎能目光也如此毒辣。

放出劉備。

多好的計策。

只要荊州的壓力一松,劉備必然不再傾力于荊州的駐守,而是轉向別處,江東他自然不能取,那他能去的,也就只有益州了。

“益州劉璋,乃是劉備宗親,宛若當初進入荊州尋求劉表襄助一般,劉備必然會圖謀益州。”

“圖謀……不必說得如此難聽,劉季玉素來羸弱,不善治理,心善愛民,不是勵精圖治之君,”曹操笑著擺手,道:“但劉備是。”

“劉玄德,不僅懂得如何富境強民,還明白如何打仗,荊州他必定會去爭,我想要看看,劉備至少可得荊州半數之地,那么伯文該當如何!”

郭嘉沉默了許久,做思索狀始終在皺眉,等他舒展開來時候,還是拱手求教了一個問題,“那,他們誰人得勝,我們可得利?”

“誰人得勝,我們都能得利。”

曹操直接了當的回答了他,并且重新露出了笑臉,“因為我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兵奪下荊州!”

“原來如此……”

郭嘉深深地吸了口氣,拱手而下。

“丞相之思,令我目眩神迷,無比敬佩。”

若是如此,劉備得勝則首尾難顧,而徐臻得勝則可讓劉備無路可走。

荊州必然會失守,也好在此等艱難的局勢下,再得一勝。

丞相心胸,當真寬廣。

現在,就看伯文會如何破局了。

想要破局只有一種可能。

只要他夠快,那么我們一切都來不及,但他真的還能繼續延續此等神速的軍力嗎?

很難說。

一月之后,荊州將軍換防,將善戰勇猛的夏侯元讓撤走,換了沉穩大度的曹仁來守境,讓兵馬后撤了十里地,到城中龜縮,而不是繼續進攻。

給劉備松了一大口氣,又觀察了十余日,不見曹軍有動向,城門之上旌旗也不多,只是值守的軍力每日更迭較多。

文武商議之下,判定了這曹仁不打算和他們死戰,只是要守住曹操的邊境南部不失。

這個時候,魯肅差人渡江而來,再次送了一封消息過江來。

劉備才知道,合肥的防備也是差不多如此,基本上沒有再反攻的想法,而是將兵馬都縮回了河岸之后。

那江東的意思,也就太明顯了。

劉備當場悟到了魯肅的意思,今年可能不會再打仗了,這是在催他趕緊找新的落腳之地,將荊州讓出來。

可是偏偏劉備不可能立刻就上道,他還得再看看到底曹操的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想了一段時日,最終是憲和又提及徐臻,讓劉備心里一沉,想明白了這用意,雖說他只是得到了些許許都與西涼的消息,不足以成為情報,但是憑借聰明才智和對大勢本能的論斷,劉備可以推測出這是曹操和徐臻之間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裂隙,已經不小了,所以曹操收縮兵力,又不放寸土,那意味著也是逼迫劉備去尋他處。

對于他來說,最好的地方,莫過于同是劉氏宗親的劉璋所擁有的益州,劉季玉是無能之君,至少在亂世是這樣。

仿佛當年的劉虞一般,有仁義、愛護百姓官吏,但是卻無雄才大略攻伐天下,否則給了他十三年的時間準備,怎可能還是縮在益州。

得到這論斷后,劉備在召來關羽訴說此事時,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由衷的說道:“我知是曹操驅我去逐徐臻,以便制衡,但是我卻不能不去,云長可知為何。”

“大兄不必問云長,亂世追隨二十載,何須問歸途,兄長去何處,云長便去何處。”

關羽輕撫胡須,笑得坦然,卻仿佛猜到了什么,接著道:“然,守備荊襄之地,依舊需大將鎮守,舍我其誰。”

“翼德跟隨兄長入益州便是,此地,才是兄長真正潛龍騰飛之地,而,并非是荊州。”

“云長!”

劉備頗為感動的握住了關羽的手,臉上滿是激動,他知曉云長的性子,不會說什么反對的話,但是卻沒想到今日能聽見這樣一番令人感動之語。

“但我還是要說,”劉備嘆了口氣,“因為我們的確需要益州來落腳,而徐臻若是得益州,從此將會穩如泰山。”

“云長,荊州且交由你了。”

“全憑兄長吩咐,此一別,日后再見便是,云長縱身死,也當守住荊州不失。”

兩人雙手緊握,劉備深情的看著他,兄弟之間多少話此時都顯得多余,仁義二字在心,都是令人百死無悔的品質。

數日之后,在益州有一人,給劉備送來了書信。

此人名為劉巴,在荊州本就是名士,曾教導周不疑等許多年輕士人,通曉經學等作,也同樣懂得兵法。

本人,更是曾敢于上戰場廝殺之將,和劉備暗中交好。

在襄陽時候已經如此,那些年劉備多次拜訪,最終只有劉巴愿意與他深夜長談,多次交互理想。

而在曹氏進入荊州之后,劉巴就先行逃去了益州避難,被奉為上賓,現在于益州也有自己的勢力培植,并非是孤單一人。

他收到劉備書信之后,立刻回信。

信中所言,此功或可行,值得君一搏。

得這等回復,一下子讓劉備的信心大增。

在今年春日時候他就開始對益州投石問路,此刻所得到的結果,想來也不算是太差。

若是努力還有可能得成,那么此事就完全值得一試,畢竟現在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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