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成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兩不疑

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兩不疑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兩不疑←→:泡完藥浴,蘇家姐妹二人為司徒錫端來了熬好的養生粥,她們兩人在與鐘離愔商量了一番后,便真的暫時在這家中做起了長工,司徒錫這院子不小,但宅院中人卻不多。

雖說朝月蔓君等人如今也算是他院中的丫鬟,但她們畢竟還要兼顧到錦瑟閣的一些雜事,有時候會不在這家里,蘇家姐妹心靈手巧,烹飪的功夫也不俗,平日里還能做一些女紅之事,最主要的是鐘離愔與她們姐妹倆頗為聊得來,她們樂意留在家中,司徒錫也不會拒絕。

兩人如今在煊安沒有固定的住處,鐘離愔留她們在家中住下,二人猶豫著答應了下來,但堅持不再收取司徒錫承諾給她們的月錢,司徒錫拗不過二人,便沒再提這事。

但如今回頭想想,她們倆在自己這里不是比在她們叔伯那里時的待遇更差嗎,人家也是提供食宿,但每月至少還會給她們一些銀錢意思意思,這樣看來貌似自己這邊好像更黑一點啊。

當然,這只是想著玩玩,她們二人那份庸賃文書如今由鐘離愔保管,那幾乎是與燒毀掉沒有區別,司徒錫也沒要求她們二人要做什么針繡來賺錢,至于平時的工錢,之后每月也會按時結給她們。

“對了,公子,您之前要求的那墨繡我們已經完成了,您現在要看看嗎,我這就去拿來,若有不滿意的地方,我與妹妹會再去修改。”

“已經做好了嗎,辛苦你們了。”

坐在院中喝著粥,司徒錫聽聞那墨繡完成了,便來了興致,點點頭讓蘇和珞去將那成品拿來,一旁的蘇和酒則搶先著快步去房中將其呈了過來。

“公子,您瞧。”

司徒錫接過蘇和酒手中的一片方形絲綢,這料子他頗為熟悉,應該是楚皇賞賜他的那些上等的楚錦,其手感滑順無比,看上去也有種高級感。

“這底子是夫人給我們的,是在公子與我們初見后的第二日,夫人特意帶了最優質的絲綢過來。”

司徒錫恍然,原來鐘離愔后面還去找過這姐妹倆,看來她對這墨繡看得很重。

將絲綢鋪展,翻過面來,司徒錫看清了其上繡著的圖畫。

“‘其狀如鳧,一翼一目’,是比翼鳥?”

入目的是兩只相互依偎著的青赤色鳥兒,但它們與尋常的鳥兒不同,它們各自只有一只眼睛與一只翅膀,正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神獸比翼鳥。

“是的,正是鶼鶼。”蘇和珞點了點頭。

司徒錫再仔細瞧了瞧,發現在這兩只鶼鶼下方的樹枝邊上,還以細小的字體繡著兩句小詩。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司徒錫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姐妹二人。

“公子,我們之前為您收拾過書房,寫著這詩的卷軸當時就展開放于桌上……還請公子莫怪,我本是無意間看到,但實在是覺得這句子美好至極,夫人之前也說過這墨繡若不繡些什么怪可惜的,我便擅自做主……若公子不喜,這字也可修去。”

見到蘇和珞頗為緊張地朝自己解釋,司徒錫不由一笑,她是害怕自己責怪他們擅自看他的書稿。

這鶼鶼的靈感應該是來自于那“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想來是鐘離愔與她們二人分享過這句詩。

而墨繡上繡著的這兩句詩句……

“無礙,那詩本就是要給你們二人看,讓你們幫忙繡在這墨繡上的。”

司徒錫對于書房的書籍管理的極好,平時對書卷擺放得也很整齊,重要的書稿也都會收起來不讓人看見,而二人能看見的,自然都是些本就能讓她們看的東西。

“嗯?”蘇和珞一愣,想了想后,隨即舒了口氣,“原來公子早有打算。”

“是的,這墨繡我很滿意,真是辛苦你們了,等會兒我會讓輕語將剩余的銀子結給你們,記得當時只給了定金……”

蘇和珞沒有推辭,點了點頭應和下來,見到司徒錫說滿意,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這發繡是她們初次嘗試,她生怕讓司徒錫不喜。

“公子喜歡就好,這主意其實大多是酒兒想的,夫人那日與酒兒說了公子為她寫下的那詩句,公子且看,這鶼鶼所棲息的正是連理枝,這兩棵樹也是酒兒選的紅豆樹……”

順著蘇和珞的手指看去,司徒錫發現了這一對鳥兒身下的樹枝的確是來自兩棵不同的樹,至于這樹選的紅豆樹,想必是取了相思之意,蘇和酒的確用心了。

“有勞和酒費心了,改日有空我親自下廚犒勞二位。”

司徒錫轉頭看向蘇和酒,半開著玩笑夸贊了她幾句,卻見她頗為不好意思,紅著臉朝他搖了搖手,“我的手藝沒有阿姊靈巧,初次嘗試這墨繡,給阿姊添了不少麻煩,這墨繡大多都是由她繡的,公子能喜歡就好。”

蘇和珞聞言只是拉起了妹妹的手,并沒有與她再糾結這墨繡該歸功于誰,至于司徒錫所說的親自下廚,她們二人都只當是一句玩笑話。

“行了,莫再謙虛了,這墨繡我便先收下,此事也暫且莫要告知娘子,晚些我會自己將這墨繡給她。”

“我們明白了。”

言府位于煊安城東邊,其宅邸不小,言澮言老爺子在朝中擔任的是中書一職,雖說中書在這楚國沒有什么實權,幾乎相當于一個榮銜,但在言老爺子年輕之時也曾在朝中擔任重職,圣眷頗濃。

言老爺子平日里交友廣泛,學識淵博,在這煊安城中名望較高,之前煊安春季詩會之時,城中各處詩社也都請了他去評詩。

卻不想這才過去沒多少時日,在煊安也曾風光一時的言府便衰落了,世間之事,就是這般難料,尤其是在皇城之中,滄海桑田或許就發生在一念之間。

司徒錫與鐘離愔二人用完早膳后就來到了言府門前,與之隨行的還有一眾護衛。

言府果如傳言那般,被禁軍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特別是那大門之前,更是有八位兵卒把守。

言家的門匾此時已不在門上懸掛,而是被人取下放到了門前的臺階旁。

深宅大院,守衛森嚴,又無人發出半點聲音,這氛圍實在讓人有些發憷,而言府旁也無多余的過客,街上的行人也都特意繞開了這邊的街道。

司徒錫見到此景,也忍不住搖了搖頭,之后,他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帶著鐘離愔向言府門口走去。

“止步,閑人禁止靠近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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