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泡沫人生

163,很厲害,但也非常鐵石心腸

導演都這么說了,勢單力薄的小演員怎么能夠反對,

永山直樹當然是把愛車借了出去,

“直樹桑,果然效果很好呢”伊堂修一點頭贊嘆,“很有張揚的感覺”

一天的拍攝下去,又到了凌晨2點,

多虧了劇組其他人的照料,嚶太郎今天沒有餓著,但是回去的時候已經窩在車子里睡著了。

回到山櫻院之后,永山直樹也很快休息,畢竟第二天還有事

早上被鬧鐘吵醒,強迫睜開不停抗議的眼睛,只睡了3個小時

永山直樹發現自己的黑眼圈又加深了一點,臉色也很蒼白,或許不化妝就可以去扮演吸血鬼了。

還好年輕的身體給了足夠的本錢,早飯吃完之后,精神頭恢復了不少,

倒是嚶太郎昨天吃的好睡得好,今天又精神十足。

上午去錄音室,也把嚶太郎帶了過去,等下午的時候再帶去片場。

東京的天氣是越來越好了,暖洋洋的晨光照在身上,帶給人一天的活力,

樹梢的嫩芽悄悄長出,路邊的野草默默冒頭,就連長久不聞的鳥叫蟲鳴,也像是蟄伏了一個冬天一樣,重新開始歡騰起來。

在這樣的天氣里開車,心情也會好上很多。

預約的錄音室,就是之前給柏原芳惠錄制那首《櫻花櫻花想見你》的那家,

日本的習慣,只要有過良好的合作,以后沒有大的變化,就會一直找熟悉的合作方,就連商店也會非常照顧“回頭客”的體驗。

等永山直樹到達的時候,芳村大友和伊藤純子自然也是到了,

昨天沒有戲份,提前回去的他們,今天自然是精神十足,信心滿滿。

“大友桑、純子桑,你們已經到了啊”

走進門,看見已經在準備的伊藤純子,和旁邊在和工作人員溝通的芳村大友,永山直樹打了招呼。

“嗨,直樹桑也到了的話,我們就可以開始錄制了”

因為下午還有拍攝,幾人都沒有過多寒暄,直接開始工作。

在錄音室外聽著提前錄好的音樂響起,伊藤純子的純粹的聲音在耳麥中傳來:

“寂しさで汚した心/沾染著寂寞的心”

“真っ白な空白に浮かべて/漂浮在一片純白的空白中”

“虛しさだけが殘るこの部屋で/只有殘留著空虛的這個房間里”

永山直樹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一曲唱完,永山直樹對著話筒說到:“純子桑,先稍微休息一下,等我指令,等會兒我們再錄一遍”

芳村大友明顯注意到了永山直樹的表情,

糟了,直樹桑這是又要變成錄音室暴君了嗎?

話說上次給柏原芳惠錄音的時候,也說是沒有睡好,這次難道又是因為沒有睡好?

“直樹桑,純子醬的演繹有什么問題嗎?不夠純熟嗎?”

“這倒不是,純子桑的演唱很純熟,徳永幸子老師教的很好。”永山直樹想了想,又說到,“但是在情感方面感覺很空洞,嗓音的話,少了一點空靈。”

一聊到唱片錄制,永山直樹就免不了和腦子中的歌曲原唱比較起來,因為能在他的腦子里留下印象的日語歌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出圈的,在某一方面都有特長之處。

即使是初音未來唱的版本,也都是團隊人員精心打造出來的。

相比較而言,初出茅廬的伊藤純子,當然欠缺了很多。

這首略帶悲傷的歌曲,怎么能讓純子桑唱出來呢

“純子桑,再唱的話,嘗試更多表現出略帶悲傷的情感”

就是音色變低、節奏放緩之類的方式,但是作為制片人,永山直樹的要求很模糊,更考驗歌手的靈性。

“嗨”伊藤純子調整了一下嗓音,又錄制了一遍。

芳村大友看著永山直樹并未散去的眉頭,心中也在打鼓,雖然他聽起來已經非常好了,但是作為制片人的直樹桑,這個時候可是很嚴格的。

到時候是不是應該盡到經紀人的本分,鞠躬道歉呢?可是直樹桑都這么熟了,有點拉不下臉啊

“純子桑,副歌的部分再稍微慢一點。”

“嗨”

“純子桑,這一句再唱一次”“純子桑,高音的部分要有一種壓抑的感覺”“純子桑”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伊藤純子確確實實感受到了錄音室暴君的壓迫。

“純子桑?”

“嗨!”伊藤純子條件反射一般回答到,

“稍微休息一下吧。”

“嗨?”突然被解放,伊藤純子有點不敢相信的走出了錄音間。

之后看到永山直樹還在用耳機聽著剛剛錄的歌曲,又有點忐忑了,悄悄問芳村大友:“大友桑,還是不可以嗎?”

“別多想,聽直樹桑的就好”芳村大友一邊安慰,一邊也在疑惑,

他問了問直樹:“直樹桑,還是不滿意嗎?”

“大多數都可以了,但是第一句的開頭,總感覺還是差了點什么”永山直樹轉身問到,“純子桑?談過戀愛嗎?”

“誒?”伊藤純子臉一下子紅了,結結巴巴的說到,“戀愛什么的高中還是寫過情書的”

“初戀嗎?是無疾而終的嗎?”高中的戀愛,能維持下去的是極少數,尤其是伊藤純子現在即將步入藝能界了。

“啊嗨”

“那就沒有那種懷念、得不到、失去的傷感了啊”

直樹桑,你做個人吧!聞言,錄音室的人心中都升起這樣一種想法

“那就沒辦法了,純子桑,有過什么傷心的事嗎?說出來讓我們樂咳咳有的話就回想一下那份感情。”

永山直樹差一點說成了“讓我們開心一下”

伊藤純子倒是沒有沒有多想,看到了辦公室里玩耍的嚶太郎,

“實際上,從小家里也養過一只柴犬,每次回來都會搖著尾巴歡迎呢在小學的時候,柴醬有一天突然就不見了,爸爸媽媽都說是走失了,但是我大概也明白了,柴醬應該是”

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似乎也有了鼻音。

永山直樹這時候很無情的說話了:“純子桑!”

伊藤純子被嚇一跳:“嗯?”

“雖然很失禮,但是還請現在再唱一遍吧。”

“誒?”

這次錄制依舊很嚴格,伊藤純子從頭到尾演唱了5次,傷感的感情越來越淡,永山直樹才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種淡淡的傷感開頭。

不過錄音結束后,伊藤純子和芳村大友看他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

“直樹桑,讓純子桑回想傷心的事,就是為了那種感情嗎?”

芳村大友在回去的路上和永山直樹聊了聊,

“雖然方法很厲害,但從某方面來說確實很鐵石心腸呢”

“誒?我這只是為了唱片的效果啊”

“嗨,所以說很厲害啊,但是也很鐵石心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