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南邊的小巷子里,陳涉溜溜達達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擺弄手里的東西,都是剛才許平秋給的。
首先是身份證和駕照,陳涉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發現除了照片以外,其他地方都跟前世一模一樣。
就挺神奇的,穿越了居然還在用前世的證件。
然后就是銀行卡,陳涉已經打電話查過了,可用余額1416.22元。
還行吧,至少是正數。
接著陳涉又擺弄起了智能手機,九成新,屏保是個光屁股美女。
文件——搜索——AVI、MP4...
嘖嘖,才3個G。
額,手機存儲空間總共4G,那沒事了。
最后,他又打開通訊錄,上百個電話,父母、朋友、同學都有,跟真的一樣。
備注老爸的是許平秋,這個他知道,不過,其余的都是誰?
陳涉好奇之下,隨手就撥了一個。
“喂。”聽筒里傳來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陳涉問道。
“你媽。”女人道。
“?”陳涉愣了愣,看看手機備注——一家之主,好像還真是他媽。
“裝什么傻,有事說事,沒事掛了,電話費不要錢啊?”女人說道,語氣確實很一家之主,但是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媽?”陳涉試探道。
“說。”
“我想吃奶。”
“滾!!!”女人怒道,隨即掛了電話。
陳涉點點頭,這回聽出來了,是大胸姐。
他正想撥過去再撩飭幾句,就覺身后有人靠近,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后戳——擺臂。
看守所里練習了上千次的招式,條件反射般的使了出來。
“小子...嗷!!~~”
陳涉轉身看去,就見一名黑西裝白襯衣的青年,雙手捂襠,身子躬成個大蝦,倒在地上直抽抽。
這人倒是挺有忍勁,除了剛才被打中時叫了一聲,后面就算疼的直哆嗦,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喂,你是干嘛的?”陳涉用腳尖撥了撥他的頭,問道。
青年雙眼冒火的盯著他,卻是一言不發。
“挺硬氣嘛,保持住,我看好你。”陳涉笑呵呵的道,正要再給他兩下。
“喂。”這時,身后有人喊道。
陳涉轉頭,就見兩三米外,又是一名西裝青年。
青年留著寸頭,表情冷漠,雙手交叉在小腹位置。
左手在上,按住衣襟,右手在下,伸入衣內,西裝下擺位置露出半截消音器。
“兄弟,別別別,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殺人是犯法的,你還年輕,不要輕易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陳涉立刻識時務的舉起雙手,說道。
主神任務是真的難做,早知道就躲在看守所不出來了。
“手放下,放到我能看的見的位置,自然點,不要惹人注意。”寸頭槍口動了動,說道。
同時心中暗道僥幸,幸虧為了防備之前出現過的那批高手,專門帶了槍出來,否則他們兩個今天可能直接就栽了。
“好好,伱說怎樣就怎樣,兄弟,槍一定要拿穩,千萬別走火。”陳涉依言照做。
“閉嘴!”寸頭冷漠的道。
陳涉配合的點點頭,不再出聲。
“浩哥,你怎么樣?”寸頭問道,目光卻死死鎖定在陳涉身上,沒有移動分毫。
“呼...吸...呼...吸...”紋身青年連續幾個深呼吸,總算把最疼的時間段給挺過去了,扶著墻慢慢爬起,咬牙道:“沒...沒事,老子雞脖結實著呢,你該問他手有沒有事。”
“還能走路嗎?”寸頭目光依然在陳涉身上,口中問道。
“沒問題,我走前。”紋身青年邁步嘗試幾下,緩緩向前挪去。
“你,跟上。”寸頭槍口晃了晃,說道:“不要跟的太近,也不要落后太遠,保持兩道三米的距離,手上和身體都不要有多余的動作。如果我誤會了,你知道后果的。”
“知道知道。”陳涉按他的指示,邁步跟上。
大約兩三百米的距離,三人走了將近十分鐘,才走到皇冠車附近。
紋身青年經過這一路的活動,疼痛緩和了些,恢復了幾分精神,他瞪了陳涉一眼,打開車門,道:“進去。”
陳涉回頭看了一眼,寸頭仍舊站在三米外的位置,槍口對準這邊,他不敢有多余的動作,彎腰就打算上車。
“唔!~~”剛探進半個身子,一股酸臭味就涌進鼻腔,陳涉身子僵住,悲憤的道:“居然在車里藏屎!!!你們過分了啊,都是出來混的,殺人不過頭點地,用不著這么羞辱我吧?”
“啰嗦什么,趕緊進...”紋身青年一巴掌拍到陳涉頭上,正要趕他進去,就同樣聞到了那股嗆鼻的酸臭味。
他轉頭望向駕駛座,不敢相信的道:“你不會...不會是...”
白子點點頭,帶著社死后特有的坦然,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TM為什么不去廁所?”紋身青年崩潰道。
“去了,剛回來,這是稀釋過后的味道。”白子抬了抬腿,解釋道:“主要是跑的太猛,有些順著褲腿灌進了鞋跟里,我沒鞋刷,時間又緊,所以洗的不是很干凈。沒辦法,條件就這樣,忍一忍吧。”
“你TM之前就說忍一忍,忍臭或者忍熱,我不是選了忍熱嗎?”紋身青年怒道。
“你理解錯了,我那是多選題。”白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道。
“我艸!你TM...”
“行了,別吵了,正事要緊,虎哥還等著呢。”寸頭青年勸道,他一直在盯著陳涉,兩人吵的再熱鬧,都沒有分心。
“靠!”紋身青年啐罵一句,轉頭對陳涉道:“愣著做什么,上車,等我抬你啊?”
“呃,就這么上?”陳涉聞了聞,開了會車門,臭味散了些,但依舊難以忍受。
紋身青年摸出一把彈簧刀來,拇指一推,刀刃彈出,威脅道:“要不我給你兩下,你再上?”
“上上上,上還不行嗎?”陳涉只好捏著鼻子上了車。
紋身青年走到另一邊,開門上車,然后對陳涉道:“手伸出來。”
“干嘛?”陳涉伸出一只手,問道。
“兩只手,并到一起,快點。”青年道。
“噢。”陳涉照做。
就見青年拿出一根五金店里常見的塑料軋帶,往陳涉手腕上一套,“咔”的一下勒緊。
拽了拽,覺得沒有問題后,看向拿槍瞄著這邊的寸頭道:“可以了。”
寸頭看了眼軋帶的位置,點點頭,關掉保險,取下消音器,將手槍收到腰間,然后也上了車。
“走吧。”寸頭關上車門,說道。
“最后一個問題,開空調,還是開窗戶?”白子幽幽的道:“這次是單選題。”
車內陷入一陣沉默。
半晌之后,紋身青年語氣決絕的道:“開空調,開到最大!我林光浩一生要強,既然聞了臭,就絕不會再受熱!!!”
“好,那就出發。”白子伸手摘下掛在倒車鏡上的腕表,隨手扔到操作臺上,口中道。
陳涉卻是瞳孔一縮,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再看看操作臺上的那只,尤其那上面已經干涸的血跡,格外刺眼。
這是...遇上了專門獵殺輪回者的土著勢力?
本來寸頭沒直接開槍,陳涉以為還有回旋的余地,現在看來,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
附近另一條巷子里,道哥和小軍勾肩搭背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
“這里不錯,沒人注意。”道哥左右看了看,說道:“看看,收獲怎么樣?”
“挺壓手的,估計有不少錢。”小軍掂了掂手包,笑道。
“別磨蹭,快打開看看。”道哥催促道。
“好嘞,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當當當當...”小軍嘴里配著音,上手將拉鏈拉開,手包內的藍冰立刻展示了出來。
“臥槽!”×2
小軍手一抖,差點將扔出去,急忙將手包捂緊,揣進懷里,然后飛快的環顧一周,沒發現其他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道...道哥,怎...怎么整?這好像是D品。”小軍磕磕巴巴的道:“咱們沒渠道,不好出手吧?”
“我讓你出手,讓你出手,讓你出手...”道哥聞言,啪啪的猛抽小軍,口中道:“你TM的有沒有點法律意識,這玩意50克就夠槍斃,你有幾條命可以死的?”
“不出手,不出手。”小軍連忙道,一邊躲避道哥的巴掌,一邊又道:“那找地方扔了?”
“不能扔。”道哥想了想,說道:“剛才那條路,就咱倆經過。萬一人家找上門來,咱們卻交不出東西,那還不是死定了。干這行的,下手都黑,真正的亡命徒。”
“咱們不是要跑路嗎,他們往哪找咱們去?”小軍道。
“去港島不得坐船啊,這跑黑船的和販D的說不定就有關系。”道哥搖頭道。
“賣又不能賣,扔又不敢扔,那怎么辦,總不能咱們自己收著吧?這跟賣也沒啥區別了,抓著一樣要判刑。”小軍為難道。
道哥低頭沉思一陣,道:“還回去。”
“還回去?”
“對,快走,看看車還在不在?車主不一定發現東西丟了,只要咱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還回去,那就什么問題都沒了。”道哥一邊拉著小軍跑,一邊解釋道。
兩人一陣拼命奔跑,趕到之前的街道入口時,正巧黑色皇冠從他們面前駛過。
“艸!就差一點。”小軍跺腳,隨即問道:“道哥,現在怎么辦?”
“出租,出租!”道哥沒理他,拿出張百元大鈔,在手中揮舞著。
喳
一輛黃色帕薩特停在兩人身前,身材粗壯的司機探出頭來,問道:“去哪?”
“哥,這是帕薩特,這個貴...”
“都這時候了,還管什么貴不貴的,趕緊上車。”道哥邊說,邊開門上了副駕駛,指著前面,說道:“跟上前面那輛皇冠,千萬別跟丟了,否則可別怪我不給錢。”
“沒問題,只要錢到位,神州七號我都追給你看。”司機一腳油門,說道:“兩位就瞧好吧,我洋城小飛龍絕非浪得虛名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