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陳涉過的非常充實。
每天天不亮就起,晚上三更半夜才睡。
像一塊干海綿一樣,如饑似渴的汲取著各種歪門邪道的知識。
幾位老師都被陳涉的學習速度嚇到了,短短四五天時間,幾乎就將他們肚子里那點存貨給掏空了。
當然,陳涉僅僅是記住老師們傳授的訣竅,實際操作還差得遠。
但光這樣就夠嚇人了。
傅國聲都忍不住一直贊嘆,就憑陳涉這份記性和勤奮,無論干哪一行,肯定都能出頭。
真是個人才,就是脾氣古怪了點...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陳涉來看守所的第11天。
按照原本判罰,拘留10天,罰款1000元,陳涉今天就能出去。
當然,前提是他上報真實身份,并核實無誤。
不過陳涉沒有,他暫時還不打算出去。
號子里人才這么多,進來一趟怎么也要多學幾門本事,否則都對不起阿翹。
凌晨四點半,天剛有一絲蒙蒙亮,精力極度充沛的陳涉就醒了。
起床,刷牙,洗臉。
“哥,毛巾。”黃三幽靈一般的出現在陳涉身旁。
他面色慘白,黑眼圈夸張如同墨鏡,整個人一副快要猝死的樣子。
陳涉轉頭,見他如此尊容,唬了一跳,罵道:“艸,你怎么這副鬼樣子?”
“哥,我一直覺得我是有天賦的,但是卻被埋沒了。”黃三解釋道:“所以,這幾天的兩性小課堂,我一節都沒落下...”
“怪不得。”陳涉點點頭,了然道。
他一共要學五門絕技,戲法、盜竊、口技、開鎖和臨床格斗術。
戲法、盜竊和口技,能夠實操演練的,他都放在白天學。
開鎖和臨床格斗術,因為沒法演練,基本都是在熄燈以后,再讓兩人講解教授。
臨床格斗術大部分時候都被放在最后,凌晨左右才開始,而且還有越來越晚的趨勢。
黃三居然每天都在聽,可見他還是非常熱愛學習的。
“哥,以后能不能把課程往前挪一挪,我實在是扛不住了。”黃三哀求道。
“這個嘛...”
“陳兄弟,往前挪一挪吧,跟開鎖課調換一下也行啊。”傅國生忽然插言道。
“是啊,涉哥,挪一下吧。”
“涉哥,挪挪吧。”
“涉哥,我們真的扛不住了...”
“靠。”陳涉這才發現,監倉其他人基本都頂著一副黑眼圈,不由笑罵道:“你們居然都在偷聽,我之前都沒發現。”
“咳咳,不是偷聽,就是正常的學習,學習。”傅國生干咳一聲道。
“大家這么好學,我很欣慰,不過課程時間不能調。”
“為什么?”傅國生不解道。
“不是我故意跟大家過不去,主要是為了安全起見。”
“安全?”眾人皆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們看他...”陳涉指著仙人跳小伙說道:“油頭粉面,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干的還是仙人跳這種缺德營生。他說的話,大伙敢輕易相信嗎?尤其是關乎自身核心器官的事情上。”
眾人目光望向仙人跳小伙,就見他急忙賭咒發誓道:“各位,各位,我之前講的可都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話,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放到半夜,就能保證他說的都是真的?”傅國生沒理會小伙,而是問陳涉道。
“半夜的時候,他困的腦子都是木的,只能有什么說什么,縱使有什么壞心思,也沒有精力去編瞎話。”陳涉道。
“大哥牛逼,心思太縝密了。”黃三立刻稱贊道。
“涉哥牛逼。”
“大哥就是大哥,考慮的真到位。”其他犯人也紛紛說道。
只有傅國生皺眉不語,片刻后,搖頭道:“不對,你這么做完全是錯的,大錯特錯。”
仙人跳小伙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傅國生,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就聽傅國生繼續說道:“想讓他困還不容易,直接派人看著,不讓他睡覺不就行了,咱們何必陪他苦熬?”
“有道理啊,我怎么沒想到。”陳涉恍然大悟道。
小伙:“...”
不管他作何感想,眾人興高采烈定下計劃,每天只準他睡一個小時。
其余時間會有人輪班盯著,只要一閉眼就大耳刮子抽他。
商量好新的課程時間后,眾人心滿意足的去補覺,陳涉則開始練習日常功課。
“xiao、xiao小、小tao、小tao濤、小濤、sha傻、傻逼...”
五門功課里面,他口技課學的最好。
得益于超強的記憶力,他能非常清晰的記住要模仿的聲音,并實時與自己發出的聲音比對,然后不停的調整音量、音調、音色、氣息、節奏...
焦濤聽他用傅國生的聲音喊自己,感覺十分別扭。
有心罵他兩句,但想到蛋蛋剛消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翻身用被子蒙住耳朵,只當沒聽到。
陳涉練了一個小時口技,接著又練了一個小時戲法和盜竊技巧,然后就到了早飯時間。
吃過早飯,跟口技老師學了一陣腹語。
大約八點鐘的時候,樓道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片刻后,隨著嘩啦嘩啦的鑰匙碰撞聲,監倉的鐵門打開,李管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陳涉,拿上洗漱用品和被子,你可以出去了。”李管教說道。
“出去?”陳涉聞言一愣,愕然道:“我的身份...”
“已經核實過了,沒有問題。”
“可我報的...”陳涉有些蒙圈,他明明報的是前世的身份,怎么就沒問題了。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個陳涉?
那...是不是應該花錢雇個妞,空降過去,給他爽一爽?
“你就是報出花來,也是陳家溝人,以為我們查不到么?”李管教打斷道。
?
陳涉更懵了,他報的就是陳家溝啊。
“愣著做什么,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李管教催促道:“伱不是著急你的手表嗎?還要不要了?”
“要要要。”陳涉連忙道,立刻起身,抱起被子,端上臉盆,跟在李管教身后向外走去。
可惜他的課還沒上完,尤其是臨床格斗術,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續上。
算了,還是腕表重要,大不了回主神空間后,多加點耐力屬性...
陳涉就這么胡思亂想著,穿過長長的走廊,跟隨李管教來到辦公區。
先是上交被褥和洗漱用品,然后領回隨身物品。
拿回腕表的第一時間,陳涉就急忙查看倒計時,謝天謝地,倒計時還在,任務正常進行。
“手機、手表、錢包以及現金兩百八十元,查看下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就在這簽字。”李管教遞過來紙筆,說道。
“你拆的,你得幫我戴回去才行。”陳涉拿著腕表比劃道。
“行。”李管教接過腕表,像給犯人戴手銬似的,往陳涉手腕一搭一扣。
啪嗒一聲,金屬表帶的卡口鎖死,又恢復成了最初那種一體式的樣子。
咦,怎么弄上去的?
陳涉好奇的擺弄著表帶,想找到機關在哪。
“簽字。”李管教再次遞過紙筆,說道:“別搗鼓了,這玩意帶上去容易,想弄下來就必須借助工具。”
說的跟你很懂似的,陳涉翻個白眼沒理他,不過卻老老實實把字給簽了。
“行了。”李管教收回紙筆,說道:“現在拿好你的東西,跟我來。”
陳涉以為李管教要送他出去,沒多想,就跟了上去。
李管教領著他左拐右轉,來到一間小型會見室,一名身高腿長的漂亮女人正在門口等著。
“我這邊的流程已經走完了,人就交給你們了。”李管教對女人說道。
“麻煩師兄了。”女人沖他點頭道。
陳涉一直在擺弄腕表,聽到女人的聲音,一抬頭,脫口而出道:“大胸姐?”
這女人正是林宇婧,陳涉最近每天夢里都要按在地上摩擦的長發美女,對她的長相可謂是非常熟悉。
可惜記憶只有那一小段,沒有后面的情節。
陳涉說完之后,就直勾勾的盯著林宇婧胸部。
他一直弄不明白,原主記憶里,大胸這個概念到底是怎么來的,一點事實依據都沒有。
“哼!下流!”林宇婧注意到他目光落點,就知道他腦子肯定都是些齷齪念頭,便狠狠踢他一腳,拉開房門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險些拍到陳涉的后腦勺。
林宇婧沒有進來,依舊守在門外,屋里只有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人。
這是一間小型會見室,大約七八平的樣子,面對面放著兩把椅子,椅子中間是一張簡易的塑料桌。
中年人坐在里側的椅子上,手邊放著一摞文件。
陳涉對中年人并不陌生,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
前世的記憶里,也隱隱約約有些印象,警察,好像還是個官。
看到大胸姐和老頭,陳涉之前的疑惑便豁然開朗。
怪不得李管教表現的那么奇怪,在監倉的時候,一直打斷他說話,說他假報身份信息,卻又說他陳家溝人,原來癥結在這里。
看這老頭的架勢,應該是來找他當臥底的吧。
“坐。”見陳涉望向自己,許平秋指了指另一張椅子,說道。
待陳涉坐好后,許平秋沒有廢話,直接遞了份文件過來,說道:“先看看,能不能接受。”
果然,粵東省特勤聘用書。
陳涉掃了眼標題,一頁都沒掀開,直接伸手道:“筆呢?”
“不看看具體內容?這可是賣身契。”許平秋問道。
“用不著。”陳涉搖頭,反正他待夠時間就走,賣身契又能怎么樣,賣腎契他都不怕。
“也對。”許平秋點頭,這是制式合同,里面的條款是不能改的,看不看確實沒啥影響。
許平秋取下上衣口袋的鋼筆,遞給陳涉。
陳涉接過鋼筆,簽下余罪大名,然后將文件推了回去。
“還有這份,也簽了。”許平秋收好合同,又遞過來一份保密協議。
陳涉看也沒看,直接就簽了。
“這是專案組內部文件,只能在這兒看,不能帶走,看完后更不可以透露給其他人。”許平秋又遞過來一份文件。
陳涉接過一看,是些案件信息,頓時沒了興趣,隨便裝裝樣子翻了幾下,就還了回去。
“信息不多,很多情報也不一定準確。警方目前只知道,粵東地區存在著一個龐大的販D網絡,其首領代號‘富佬’。但這個富佬是男是女,是一個人還是一伙人,這些都不知道。”
許平秋收回文件,繼續說道:“目前最大的懷疑目標,就是你已經接觸過的傅國生。你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接近他,并取得他的信任,有沒有信心?”
“有...有吧?”陳涉想到兩人過尿的交情,還是管飽的那種,有些不確定的道:“應該沒什么問題。”
“那就好。”許平秋點點頭,接著又道:“這種事本是來急不得,需要緩緩圖之,但是因為之前那一槍,專案組現在壓力很大。所以我不得不多問一句,按你估計,多長時間可以進入傅國生的核心團隊?”
“多長時間?”陳涉看了一下腕表,信心十足的道:“二十九...一個月,一個月足矣。”
“好,那就一個月,過幾天我就會把傅國生放出去。”許平秋拍板道,他對這個時間非常滿意,也知道其中的難度,權衡片刻后,承諾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會頂住所有壓力,給予你最大的自由度,不干涉、不質疑你的任何行動。你不需要有任何顧慮,只專注于任務本身即可。但,期限之內,你必須把事給我辦成了,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我最擅長的就是自由發揮,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了。一個月之內,保證連他媳婦褲衩子啥顏色,都給你調查的清清楚楚。”陳涉拍著胸脯道。
“滾!我了解那玩意有什么用。”許平秋笑罵道。
“好嘞,這就滾。”
“等等,東西拿上。”許平秋丟過來一個檔案袋,說道:“另外,出去后盡量別去愛琴海。因為你的關系,他們好像對學員有了什么誤解,汪慎修就被襲擊了,好在咱們的人及時發現,把他救了出來。”
“哦,沒事,我換個會所嫖...偽裝身份也一樣。”陳涉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