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監倉。
導演聲音沙啞的道:“街斗第13場,第1鏡,第543次,action。”
陳涉雙肘后戳,兩臂下擺,“噗、噗”蛋碎的聲音隨之響起。
“咔!”陳涉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低頭思考片刻,對身后兩人道:“你們不要故意被我戳中,試著擋一擋。”
“好的,涉哥。”兩人生無可戀,語氣麻木的道。
陳涉沖導演點頭,示意可以了。
“街斗第13場,第1鏡,第544次,action。”導演木然道。
陳涉如同之前幾百次那樣,雙肘后戳。
身后,兩面犯人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抬手擋在胸口。
陳涉手肘被擋住,但雙臂下擺的速度卻反而更快了,“噗噗”兩聲,拍中兩人襠部。
“啊!”
“哎呦!”
出其不意之下,力道也比之前重了不少,兩人吃痛,唬了一跳,慘叫著跑開。
“這回感覺對了。”陳涉回憶著剛才出招時的流暢感,喃喃自語道:“這招原來是這么用的,不同情況下,勁力是有變化的。”
“埋位,埋位,再來一次。”陳涉意猶未盡的道。
“還來啊...”其余人崩潰的道。
就這一個后戳撩陰的招式,已經連續來了五百多次,大伙換著演都要演吐了。
而且陳涉并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好力道,不管是拍到球上還是棍上,那可是真疼啊。
“陳兄弟,歇歇吧,練武也要張弛有度。”傅國生勸道,他早就看吐了。
本來陳涉他們要演示一人單挑二十多個刀手,他還挺感興趣的。
誰知道演了兩遍之后,陳涉就專門逮著一個鏡頭霍霍。
五百多遍啊,兩天看了五百多遍同一個鏡頭,比腦白金都上頭,晚上做夢都是“噗、噗”拍襠的畫面。
“不能松懈,練武最重要的就是持之以恒,要有恒心。”陳涉拒絕道。
“那也不能光練這一招吧?黃三不是還記得很多其他招式嗎,你可以換著練啊。”
“千招會不如一招精。”陳涉不為所動的道。
其實真實原因是,其他招式他都沒看懂,有些招式看著挺厲害,一挨一碰人就被打飛了。
但陳涉完全弄不明白其中關竅,也沒法模仿。
只有這一招,或許是比較合他脾性的緣故,他一看就會,而且越練越精。
“你這招已經夠精了,再說你不是進來深造的嗎,想干大事,光有武力可不行,監倉里這么多人才,你應該也多學點別的。”傅國生絞盡腦汁勸道。
他不知道陳涉要干什么大事,按江湖規矩也不好亂打聽,但不妨礙拿出來當由頭。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陳涉聽后,覺得很有道理,看向一眾犯人道:“說說,你們都有什么看家本事。能入眼的,今后就專門負責教我,不用當陪練了。”
“涉哥,我會...”
“涉哥,我的本事伱肯定感興趣...”
“涉哥,我教你...”
聽到有脫離苦海的機會,犯人們爭先恐后的道。
“一個個說,不要急。”陳涉抬手往下壓了壓,然后指著其中一人道:“你先說,擅長什么?”
“我...我擅長喝酒...喝酒算嗎?”那犯人弱弱的道。
“老子喝酒還用你教?你TM喝死過嗎?”陳涉一聽喝酒就來氣,罵道。
“涉哥,他沒喝死,但是差點撞死,他是酒駕撞車進來的。”
“哈哈哈哈,酒量不行,車技也不行...”其他犯人嘲笑道。
“換你,你有什么本事?”陳涉指著那個笑道最開心的犯人道。
“涉哥,他是三只手,專門在大商場里偷手機的。”還不等那人說話,就有人揭底道。
“你們懂什么,我這叫社會資源合理再配置。”那人站出來辯解道。
“去去去,一邊去,我學掏手機有個屁用。”陳涉將他扒拉到一邊,說道。
三只手卻是笑笑,指著陳涉褲兜,道:“涉哥,不看看丟沒丟東西嗎?”
“丟個毛線,身上東西進來的時候,全被管教收走了,現在是兜比臉干凈。”陳涉邊說,邊象征性的掏了一下褲兜,手剛伸進去就是一愣,驚訝道:“咦,這是哪來的?”
只見他再拿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張小紙片。
“再掏掏,沒準還有?”三只手笑道。
“怎么可能還有,我剛摸的...”陳涉下意識反駁,但見他說的篤定,便半信半疑的再次伸手摸去,居然又摸出一張小紙片來,驚訝道:“你什么時候放進去的?”
“之前那張呢?”三只手不答反問道。
“不就在我手里...”說道一半,陳涉看看空空如也的左手,愣住了。
“會不會放兜里了?”三只手指著褲兜道。
陳涉聞言,手伸進兜里,居然再次摸出一張小紙片來。
看著手里的兩張小紙片,他不由贊嘆道:“厲害!三只手名副其實。”
“多謝涉哥夸獎。”三只手拱手道,卻是左手從衣服縫隙里伸出來,與右手相握,看起來就像有三只手一樣。
“行,算你一個,不用陪練了,躺床上歇著去吧,想想到時候該怎么教我。”陳涉沖他點點頭,然后又挑了一個老頭,道:“你,你有什么本事。”
“涉哥,我會口技。”老頭道。
“呃...哪一類,舔男人還是舔女人?”陳涉遲疑片刻,問道。
“舔?不是舔,是模仿。”老頭一臉懵圈。
“都圍在一起干什么?陳涉,你是不是又在搞事?”這時,李管教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唰,人群忽地散開,原地只剩下陳涉和老頭兩個。
“沒有,管教你誤會了,我們正嘮嗑呢,交流感情...”陳涉說道一半,忽然愣住,鐵門外空空蕩蕩,根本沒有李管教的身影。
“哈哈哈哈,陳兄弟,上當了吧,這老頭用口技騙你呢。”傅國生的聲音笑道。
“嗯?我沒說話...”傅國生一臉茫然的道。
隨后,兩人一起看向老頭。
“口技和腹語。”老頭沖他們拱拱手,笑道:“獻丑了,兩位老大。”
“厲害!也算你一個,歇著去吧。”陳涉豎起大拇指道,同時心中感嘆,號子里人才真多,隨便拎出來兩個,都是非遺級別的。
接下來,陳涉又從他們中間選了個開鎖的和一個變戲法的。
“行了,我就先學這四門絕技,剩下的繼續當陪練。”陳涉深知貪多嚼不爛,就此打住道。
“別呀,涉哥,你還沒問我呢?”一個有幾分帥氣的小伙急道。
“你又是干什么的?”帥哥相斥原理,陳涉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此時他自己跳出來,才問道。
“涉哥,我是設套,玩仙人跳的。”小伙說道。
“不學,不學,有仙女我肯定自己留著用,才舍不得拿出去做套。”陳涉搖頭道:“再說了,缺錢了我不會去搶嗎?干嘛費勁扒拉的弄什么仙人跳。”
“我的絕技可不是仙人跳。”小伙搖搖頭,指了指胯下,得意道:“涉哥,你覺得那些女的,為什么心甘情愿的跟著我,還幫我做套?”
“呃,因為你大?”
“天賦是一方面,但技巧也很重要。”小伙自傲的道。
“咳咳...那什么,算你一個。其實我光靠天賦就夠用,主要是好奇,純好奇。”陳涉干咳一聲道,隨后又看向傅國生,說道:“老傅,你不是房中術沒效果嗎,學學這個唄,萬一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