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神探

第287章 想得美

(1/2)

遺書?

懺悔書?

寫完后為何又扔進垃圾桶?

“伙計們,在房子里找找死者生前的筆跡。”盧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群里。

很快,隊員們找來了一些文件,有死者赫爾森·斯威尼的簽名和一些書寫的文字。

盧克自學過筆跡鑒定的技能,在確認文件的真實性后,開始對比文件和紙團上的字跡。

經過了一番仔細研究,盧克覺得紙團上的遺書應該是出自于死者的筆跡,并非偽造。

作案動機、作案工具、遺書……

案件似乎越來越接近真相。

副隊走過來問,“筆跡研究的怎么樣了?”

盧克道,“垃圾桶里發現的紙團上的字跡與其他文件上的筆跡相同,很可能是死者的親筆遺書。”

副隊坐在沙發旁,也做了一番比對,“你覺得這個案子是自殺嗎?”

“你怎么看?”

“你是隊長,你說了算。”

“你經驗豐富,辦過的案子比我知道的都多,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副隊放下文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房屋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再結合現場的情況和這份遺書,受害人是有可能自殺的。

不過,考慮到赫爾森·斯威尼與之前兩起無頭女尸案有關,再加上遺書中他承認了殺死了葛麗娜·斯威尼,那么判定是自殺還是他殺就不再局限于這起案件本身。

我覺得應該綜合考慮。”

副隊沒有將話說透,但盧克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認定赫爾森屬于自殺,也就間接證實了遺書的真實性,而遺書中赫爾森承認殺死了妻子,他很有可能是兩起無頭女尸案的兇手。

三起案件成功告破。

如果認定赫爾森不屬于自殺,是他殺。

那么遺書也可能有問題,兩起無頭女尸案的兇手另有其人,三起案件都會成為懸案。

盧克沒有急于下判斷,繼續在屋子里搜查,希望能找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現場勘查一直持續到后半夜,警方沒找到第三人在場的證據。

翌日上午,盧克照常上班。

他沒有去劫案謀殺司辦公室,而是先去技術隊和法醫室了解鑒定情況。

九點三十分鐘,盧克返回一中隊辦公室,召集眾人開會。

首先,盧克走到投影儀旁,展示了新得到的鑒定結果,“昨晚,技術隊做了DNA加急鑒定比對,那把鋸子上發現了兩個人的血跡,正是兩個無頭案的女受害人葛麗娜·斯威尼和諾維娜.瓊斯。

我們找到無頭女尸案的兇器了。”

盧克又換了一份資料,“這是法醫室的鑒定結果,赫爾森·斯威尼的確切死因是甲烷中毒引起的窒息而死,另外,他的血液中還檢測出酒精和巴比妥類成分。”

小黑問道,“巴比妥是什么?”

副隊答道,“安眠藥的主要成分。”

小黑回憶了一下,“我記得赫爾森家的茶幾上只發現了酒,并沒有發現安眠藥。”

盧克道,“技術隊在臥室的床頭柜里發現了安眠藥。”

小黑反問,“他既然已經決定用天然氣自殺,又為什么要服用安眠藥?”

副隊說道,“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房子里還有其他人,對方給赫爾森下了安眠藥,而后打開天然氣和燃氣灶偽造了赫爾森自殺的假象。

第二種可能,赫爾森自己服用的安眠藥。

大多數自殺的人,要么是對生活徹底絕望。

要么是心里承受能力差,沒有勇氣繼續面對這個世界。

而這種人通常比較脆弱,與死亡本身相比,他們可能更害怕死亡過程中帶來的痛苦。

很多自殺者都會服用安眠藥,選擇在睡夢中死亡。”

副隊用梳子攏了攏頭發,“等有一天我活夠了,我指的是九十歲以后,如果生活無趣、還要遭受病痛的折磨,我可能也會躺在床頭,開一瓶威士忌、吃一把安眠藥,靜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哪天我是這種死法,不要救我,也不要調查。

讓我安詳的離開。”

小黑說道,“但赫爾森·斯威尼現在還不到40歲。”

副隊道,“沒錯,我也覺得他自殺的理由不充分。”

珍妮猜測,“他會不會得了絕癥?”

盧克道,“法醫沒有檢查出他身體患有重大急癥,技術隊也沒有在房子里搜到檢查報告。

珍妮,你聯系赫爾森的家庭醫生,排查一下。”

“我知道了。”

杰克遜問道,“隊長,如果赫爾森真的是自殺,是不是就可以結案了?”

盧克反問,“你覺得赫爾森是自殺?”

“是的。”

“說說你的分析。”

“首先,我們沒有找到其他人在場的證據,自殺的方式也合理。

其次,他在遺書中承認殺死了妻子葛麗娜·斯威尼,也很可能是真的。

根據咱們之前的調查,他有足夠的作案動機,他很想要個孩子,而他老婆意外懷孕后沒有征得他的同意就直接打胎了。

如果被他發現,可能會引來他的怨恨。

其次,他一直以為自己老婆出軌了。

第三,一旦離婚他要支付贍養費。

從以上三點看,他有明確的作案動機,而且在他家的后院還搜到了那把沾有兩名受害人血液的鋸子。

有作案動機、有兇器、赫爾森在遺書中也承認了,已經形成了較為完整的證據鏈。

這是我的看法,你覺得呢?”

盧克想了想,“赫爾森的確寫了遺書,但并沒有提到無頭女尸案的另一名受害人。”

杰克遜認真思索了一會,“假設如果是赫爾森殺死了葛麗娜,那嫌疑車輛又回到了赫爾森手中。

諾維娜.瓊斯遇害當晚,他的車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他可能就是跟諾維娜.瓊斯發生爭執的人,而且,他家發現的鋸子上也有諾維娜.瓊斯的血跡。

根據威克多爾的供詞,赫爾森也有找賣銀女的習慣,他完全符合兇手的特征。”

小黑說道,“菜鳥,分析的不錯,但你還忘了一個關鍵證據。

那兩個女受害人的人頭還沒有找到。”

“我知道到,但赫爾森現在已經死了,沒人知道他將頭藏在哪。很多分尸案都無法找到全部的尸塊,并不會影響到結案。

如果非要將尸體拼裝完整才能結案,那很多碎尸案的兇手都能逍遙法外了。”杰克遜擺出了以往的案例。

盧克沒有打斷兩人的討論,因為他也在考慮是否要結案。

就像杰克遜說的,赫爾森的案子沒有發現他殺的證據,如果這起案件和無頭女尸案沒有關聯,很可能不會這么麻煩。

這起案件會由分局負責調查,從已有的線索看,大概率會被判定為自殺。

當然,這個案子也是有疑點的,第一個疑點就是赫爾森死前服用過安眠藥。

第二個疑點是赫爾森的自殺動機,不算特別充分。

當然,這兩個疑點問題不大,無法證明死者是他殺。

這起案件和無頭女尸案聯系起來后,又增加了一個疑點,就是無頭女尸的頭顱沒找到。

不過,就像杰克遜說的,赫爾森已經死了,這一點也不會影響到結案。

現在,盧克就面臨著一個抉擇,是否要選擇結案?

以前盧克說了不算,只需要聽吩咐查案即可。

現在他作為案件的第一負責人,是結案,還是繼續調查,由他說了算。

責任重大。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盧克的一個決定,會對兩個案件起到決定性的影響。

這個時候,如果盧克將案件判定為自殺,也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大家都輕松了。

盧克當上代理隊長后的第一個案件也成功告破。

但盧克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其中有之前幾個疑點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昨天上午他和赫爾森溝通過,沒有感覺到對方有輕生的想法。

結果,晚上赫爾森就自殺了。

這才是盧克心中最大的疑惑。

這也是他今天遲遲沒有去見瑞德的原因,因為瑞德一旦問起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誰都希望早點破案,瑞德也一樣。

盧克也一樣。

從目前的證據看,認定赫爾森屬于自殺是符合結案程序的。

同時,嫌疑車輛、遺書、鋸子等證據也可以認定他是無頭女尸案的兇手。

3起案件成功告破,對于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但盧克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萬一他的感覺是對的,赫爾森并非自殺,幕后還有真兇。

一旦真兇再次犯案,盧克的責任首當其沖。

想清楚后,盧克決定穩一波,暫時拒絕結案的you惑。

盧克望向眾人,“杰克遜,你覺得赫爾森是自殺?”

“是的。”

“還有誰跟他一樣的想法?”

(2/2)

眾人彼此對視,沒人回應。

“誰覺得赫爾森是他殺?”

“我。”小黑舉手。

盧克吩咐,“杰克遜,散會后,你負責收集赫爾森自殺的結案證據。”

“就我一個人嗎?”

“是的,證明你的機會到了。”盧克進行了兩手準備,一部分人調查他殺的可能,如果找不到赫爾森被他殺的證據;可以直接用杰克遜的結案證據,什么都不耽擱。

“OK,我會做好的。”

“很好,至于其他人跟我一起排查案件的幾個疑點。”盧克進一步的分析,“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赫爾森是被殺害的,那他被害的原因是什么?”

小黑說道,“很簡單,無頭女尸案的真正兇手想要嫁禍給他。”

盧克追問,“那無頭女尸案兇手的作案動機呢?”

“會不會是一個變態殺手?”

盧克道,“如果是變態殺手,又為何會跟赫爾森扯上關系,從他嫁禍給赫爾森的情況看,他對赫爾森夫妻的情況都很熟悉。”

“我突然有個猜測,會不會是因為利益殺人?”副隊摸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咱們第一個發現的死者是諾維娜.瓊斯,她是一個賣銀女。

但其實第一個遇害的是葛麗娜,會不會她才是真正的目標,而賣銀女諾維娜.瓊斯只是一個意外或兇手為了擾亂警方的調查視線。”

盧克順勢分析,“你覺得葛麗娜·斯威尼夫妻才是兇手的真正目標?”

副隊點點頭,“他們可是夫妻,一對夫妻先后被殺,本來就是很可疑的。

而之前咱們沒有懷疑,是因為赫爾森被誤認為兇手,而且還有可能是自殺。

按照你的假設,如果赫爾森也是他殺,那他們夫妻很可能才是兇手真正的目標。”

盧克覺得這個猜測很有意思,“馬修,你查一下,如果赫爾森被殺,他的遺產受益人是誰?”

杰克遜仿佛想起了什么,“隊長,你懷疑有人為了獲得赫爾森·斯威尼夫妻的遺產才殺人?”

盧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現實如此。

他們沒有孩子,他們死后財產的確會被其他人繼承。”

杰克遜提醒,“還記得咱們給威克多爾做的筆錄嗎?

據威克多爾說,葛麗娜·斯威尼的母親還健在。

如果葛麗娜死了,她的母親也是法定受益人。而且據威克多爾說,她們母女的關系并不好。

葛麗娜母親會不會也有嫌疑。”

盧克道,“有這種可能,但我還是覺得赫爾森的親屬嫌疑更大。”

“隊長,你怎么判斷的?”

“死亡次序。

先死和后死哪怕只差一分鐘,財產的分配也會產生巨大影響。

假如莪是葛麗娜的母親,我要殺人獲得遺產,我先殺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女婿。

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馬修走了過來,“隊長,赫爾森·斯威尼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他還有一個弟弟,也是他的法定受益人。”

“通知他來認尸,我要跟他好好談談。”

下午三點。

一名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被帶進劫案謀殺司一中隊。

白人男子與赫爾森·斯威尼有些肖像,雙眼通紅,看起來更年輕一些,身后背著一個行李包。

盧克打量著對方,自我介紹,“我是一中隊隊長盧克。”

“瑞肯。”

“你見過斯威尼先生了?”

“是的,我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是誰殺了我哥哥?”瑞肯露出悲傷的神色,情緒有些激動。

“從目前的證據看,他很可能是自殺。”

“他為什么要自殺?”

“我們也在調查原因。我們想給你做個筆錄,詢問一些關于斯威尼先生的事。”

“OK,你們問吧。”

“你們兄弟的關系怎么樣?來往的多嗎?”

“我們的關系一直很好,但我住在紐約,因為隔得比較遠,來往算不上太多。

但我們經常會通電話。”

“你住在紐約?”

“是的。”

“我們上午才聯系到你,為什么你會來的這么快?”

“昨天晚上,赫爾森給我打電話,說葛麗娜死了,雖然他們感情不好,但畢竟是我的嫂子。

我買了機票立刻趕過來,誰知道我下了飛機就接到電話,赫爾森……”瑞肯聲音哽咽,用手遮住了眼睛,

“太突然了,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難以接受。”

“你們昨晚幾點打的電話?”

“好像是九點左右,我當時剛進家門。”

“是他打給你的?”

“對,他情緒有些低落,所以我請了幾天假,想多陪陪他。”

“他當時喝酒了嗎?”

“聽起來像是喝了。”

“有沒有醉酒狀態?”

“沒有,他很清醒,而且酒量很好。”

“他當時有沒有輕生的想法?”

“No,絕對沒有。

他們雖然是夫妻,但感情并不好,已經走到了離婚的邊緣。

說句不好聽的,葛麗娜的死對于我哥哥并不是壞事,他不需要再支付贍養費,以后的生活也會輕松很多。

就算暫時可能會難受,但絕對不會自殺。

我覺得這里一定有問題。”

盧克道,“如果斯威尼先生不是自殺,那么殺死他們夫妻的人可能是同一名兇手。

你對此有什么他猜測嗎?”

瑞肯想了想,“我們雖然關系很好,但畢竟隔得太遠,我對他的生活也不是很了解。”

盧克拿出了諾維娜.瓊斯的照片,“你認識她嗎?”

瑞肯搖頭,“不認識。”

“斯威尼先生是不是有嫖娼的習慣?”

“No……至少,他以前是沒有的。”

盧克又拿出威克多爾的照片,“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盧克一直在觀察瑞肯的表情,他的神色很真摯,不像是在作秀。

通過剛才的詢問,盧克也沒有看出對方有撒謊的跡象。

而且,他很篤定的認為赫爾森不會自殺,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應該不會表達出這樣明確的態度。

很多時候警方在判定自殺和他殺時,家屬的態度會有很大的影響。

說句不好聽的,家屬都不當成一回事,民不舉官不究,警察直接判定為自殺,大家都省事了。

如果家屬態度比較強硬,認為受害人不會自殺,警方考慮到家屬的情緒,也會謹慎對待。

雖然聽起來會讓人不舒服,但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規則,烏鴉別笑野豬黑。

盧克降低了對瑞肯的懷疑,詳細詢問道,“你們打電話時斯威尼先生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瑞肯應了一聲,隨后仿佛想起了什么,

“對了,我們打電話的時候有人叫門,他去開門了,然后就把手機掛了。”

赫爾森·斯威尼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十點到十點半,而他們打電話的時間是晚上九點,這個叫門的人即便不是兇手,也和可能知道一些情況。

“你知道訪客的身份嗎?”

“呃,我沒有問。

赫爾森說了一句,有朋友來了。

然后,我隱約聽到他叫對方亨利,好像是這個名字。”

“你聽到那個亨利的聲音了嗎?”

“沒有。”

“你哥哥有叫亨利的朋友嗎?”

瑞肯嘆道,“sorry,我不知道。”

盧克追問,“你哥哥平常有什么愛好?”

“好像沒有,他是一個挺沒趣的人。”

“仔細想想,這很重要。”通常來說人們通常有三個圈子,同事圈、鄰居圈、還有興趣相投的朋友圈。

前兩個圈子有固定的的地點,只要挨個詢問就行,后面的圈子范圍更廣泛。

瑞肯皺眉思索了一會,“如果……非要說一個愛好,那就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