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印頓時就發自內心的笑了:“當然可以,我正好閑著沒啥事,夫人請,今天我做東。”
“公子真是爽快。”
女子微笑了一下,帶著風印往前走。
人群熙熙攘攘。
一路上,不少人都和她打招呼,其中很多都是各店鋪的老板和老板娘們。
經過風印買鳥的店鋪,老板娘也殷勤打招呼,滿臉陪笑,再看著風印的臉,轉頭就嘆了口氣。
那是一種,‘我已經沒機會了’的失落。
風印平靜地跟著,心里已經有些猜測。
看來這女的在這里勢力很大,所有人都幾乎在看著她的臉說話,每個人都很恭謹,連眼神都是很注意。
身份應該不簡單。
這種女人,這種權勢,既然叫住我,絕不是因為我的男色……咳;也不是因為我剛買的小東西。
而我身上別無長物,就是小風影還在口袋里。
風印臉上絲毫不變,心里卻已經有所準備。
跑?那是跑不掉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該怎么應對?
經過一個不大不小的店面,上面匾額寫著‘一生之伴’。
美婦淡淡笑著說道:“這里是我的店,公子以后若是需要什么,可以到這里來取,保證成本價,不賺一分錢。總比外面的,要放心些。”
“好,以后有需要,一定叨擾。”
說話間到了茶樓,要了一壺茶,兩碟點心,老板親自出面送來,露臉和女子說了幾句話,點頭哈腰,刷了存在感,才心滿意足的回去。
全程陪笑,小心翼翼。
風印心里更是加了幾分警惕。看來這女子,比自己剛才想象中還要高些。
兩人坐下來。
“不知道夫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么?”風印臉上是迷惑不解,懵懂無知的靦腆憨厚笑容。
“感覺公子身上,有股子熟悉的氣息流轉。”
美婦微笑著,給風印斟茶:“公子除了手里剛買的這兩只,應該還隨身帶著寵物吧?”
風印心下陡然一突,果然如此。
但熟悉的氣息流轉這句話,卻讓風印又想多了一層。
是貓兒氣息熟悉?
還是大眾的妖獸氣息熟悉?分別該怎么應對?
臉上卻是面不改色,滿面春風的道:“既然來到這里,自然是喜歡這些小東西,我身上有一個,值當什么,何足為奇。”
美婦目光一閃,柔美的笑了起來,道:“還未自我介紹一下,小女子姓何,何香茗。”
“何姑娘你好。在下姓凌,凌云端。”
風印點頭致意。
人家既然自稱‘小女子’,那看來就不是成了親的。
不過這女人看起來怎么就那么成熟呢?
至少以風印兩世為人的閱女感覺而言,眼前的美婦人有一種很成熟的風韻。
面容如三春桃花,身段似九月香桃。
軟柔可口,汁水飽滿,通紅的熟透的桃子。
雖然咱沒吃過豬肉,但是見的豬卻也著實有點多了。
風印心中尋思著,自己這段時間跟姓何的相當的有緣,剛剛才躲開了一個何必去,現在又遇到了一個何香茗。
而且這個何香茗,似乎也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此次照面絕非偶然。
風印已經準備拿出來渾身解數了。
“凌云端,凌公子真是好名字,一飛沖天,傲立云端。”
何香茗眼神一凝,道:“看來令尊令堂對凌公子期望很大。”
風印眼中適時的露出一絲悲傷,一絲落寞,淡淡道:“我父母……”
隨即嘆口氣,強行展顏一笑,用一種很生硬的方式改變話題,道:“不瞞姑娘說,這名字其實是我長大后自己改的。”
臉上的笑,有些刻意,似乎在掩飾心中的悲傷與落寞——那是一種淬不及防下被人提起傷心事的逃避。
“原來如此。”
何香茗察言觀色,聞弦音而覺雅意,推測到眼前這位凌公子的父母可能已經遭了不測,或者出了意外,反正不會是好事兒。
于是很通透識趣的不再提及,和聲道:“凌公子或者還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才會對我的突然邀約感覺到冒昧。”
“不敢不敢,還未請教姑娘是……”
沿途所見,風印已經有了猜測。
“當前這一片市場,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幼崽,都是由我們供的貨。”
何香茗淡淡笑了笑,道:“我乃是七宗之一,御獸宗門人,大秦帝國天南道市場,由我全權負責,而岳州,正是我們御獸宗在天南道分舵之所在。”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原來是何總掌當面。”
風印道:“不知道何總掌突然叫住我,又說是熟悉的氣息……難道是小可身上有貴宗熟悉的妖獸氣息?”
“所謂氣息……”
何香茗淡淡笑笑:“公子或者有聽聞,我們御獸宗有一門專講御獸的功法,叫做靈獸經。”
“哦?”
“說來慚愧,這門功法作為御獸的手段,效能極為有限,有通靈之力,卻欠控獸之能,原本不過是本門的旁門伎倆。”
“但后來的因緣際會,讓本門中人發現,此法的通靈之力遠超想象,可以超遠距離的探尋妖獸蹤跡,卻不虞被其察覺,再之后,更在此基礎上,鉆研出一個法門,便是借助探尋妖獸蹤跡,進而找到其巢穴,再派人將成年妖獸引開,將其幼崽抱出來。”
“是故,御獸宗這么多年以來,一直得以雄踞天下七大宗門之一。”
她淡淡的笑了笑,道:“一般品階高的獸崽,御獸宗當然選擇自己留下了,那些品階不高的,才拿出來換錢;嗯,還有那種品階高但是資質不佳,發展潛力有限的,也會拿出來換錢。”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在風印看來不僅不是自嘲,反而是自傲。
也就是那種居高臨下、目無余子的自嘲。
風印能感覺到這番話撲面而來的壓迫氣息。
這看似是介紹她們本宗功法,但是,實際上真正的東西,卻是一點沒露。而這些,都是天下人對于御獸宗早就有的了解。
真正用意只有一句話:你身上真正帶著什么,我不用看,我就知道。你隱瞞,你隱藏,都沒用!
這才是真正用意。
風印心中思緒,剎那間全力轉動,瞬間分析出對方真正用意。
“凌公子手中的那一頭穿云鷹還有裂空隼,雖是四階飛行妖獸,卻也不過是我今天早晨才放出去給那店鋪的尋常貨色。”
她挑挑眉毛:“雖然是飛行妖獸,但是其資質,真心不高。”
風印點點頭:“敢問姑娘你的意思是……”
“我剛才有提及,本門弟子對于靈獸氣息最為敏感,令到我感應到,你的身上另有其他的妖獸幼崽氣息,那是一種很純正,很高貴,似乎是高階的妖獸幼崽感覺。”
“然后?”風印心中一跳:似乎?
這個‘似乎’就有點文章……
“身為靈獸宗之人,罕有對高階靈獸不好奇的,小女子是真的想要一看究竟。若是可以,若是可能,我可以出一個超高的價錢,將它買下來,還希望凌公子仔細斟酌思量,可以割愛相讓。”
“若是我不愿意割愛呢?”風印笑了笑。
“我相信公子是聰明人,一定會愿意的。”
何香茗美目含笑,注視風印,眉宇間盡是把握滿滿之色。
她很清楚,只要自己提出來,風印就絕對不會拒絕的。
如果敢拒絕,唯有死路一條。
天下雖大,但又有幾個武者夠膽得罪位列七大宗門之一的御獸宗?
這一點,何香茗清楚,風印自己也是清清楚楚。
風印笑了笑,很是大大方方的從口袋里掏出來小風影,放在桌面上,道:“或者您說的,就是它吧?”
小風影突然被風印掏出來,意外且驚慌,弱弱的站在桌面上,萌萌的轉過頭看著風印:“咿唔?”
“應該就是了。”
何香茗眼睛一亮,兩眼就盯在了風影身上。
在小家伙甫一出現的一剎那,就已經將她萌翻了,眼神中更是流溢出不可遏制的喜愛之色。
簡直是太漂亮了!
隨即她便驚訝的‘咦’了一聲,神色轉為震驚莫名:“這……這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一只普通的家貓?”
風印滿臉盡是懵逼之色:“您在說什么?我身上可就這么一只啊,貴派的靈獸經不是最擅感應靈獸之力,這不難分辨吧?”
何香茗翻個白眼,心道你身上就這一只獸崽我還能不知道?
但古怪就古怪在這里了,剛才分明感覺極好,根據御獸宗的靈獸經靈力感應,自己應該是遇到了一次王級,甚至更高層次的妖獸幼崽才對。
為此自己不僅親身出來,而且瞬間布置了御獸宗在岳州的所有高手,都在附近,隨時準備出手。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種高階靈獸幼崽留下。
但眼前這一只小玩意,卻分明就是一頭看起來也就是剛剛滿月的,孱弱至極的尋常貓崽!
也就是所謂的家貓!
雖然長得確實漂亮,萌得也太犯規了一些……
但絕對不是妖獸,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可是從來不曾出偏差的靈獸經怎么會出現這等紕漏?
何香茗心下怎么也想不明白。
看著小貓動作敏捷的跳進風印手里,各種親熱賣萌,心里居然泛起幾分吃醋的感覺。
“我能否好好看看?”何香茗問道。
“當然可以。”
風印微笑:“小影子,去讓這位姐姐看看你,乖。”
他心里極有把握,對方自我介紹身份來歷,那種自傲,那種氣勢壓迫,其實都不過是手段。
目的便是一個:讓你知道我是誰。讓你知道你不敢得罪我,你不能得罪我。
如果你身上有高階幼獸,那么我志在必得。
若是拒絕,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聽在風印耳朵里,卻是另外的滋味。
御獸宗,七大宗門之一,那么,你們要的是妖獸,要的是靈獸,而絕不是普通的幼崽。
而風影身上的封印,乃是尊級以上的超級強者才能看破的,你一個小小御獸宗的在外弟子,老子讓你看,你也看不到什么。
而且現在的情況,也是因為,已經被逼到了墻角。
不給看,真的不行。
正如對方所說,現在的風印,根本惹不起對方。
風影非常明顯的不大樂意,舉起兩只雪白的小爪子在風印手上按按,抬起頭,眼光疑問:你確定?
…………
有很多肢體表情造成的心理暗示的東西,有些寫的明白了,但是很多都刪了。大家自己想象吧……我在努力存稿等上架爆發,還有七天。